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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一定当初-第1部分

微欠身彬彬有礼的说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麻烦给这位小姐点一杯咖啡。”

    “好的,”服务员转向杜北燕说道,“小姐,请问您要……”

    “我、我不要咖啡。”杜北燕有些慌张的说道,她完全没有料到陈斯鹏的举动。

    陈斯鹏微笑着说:“我说了我请你的。”

    杜北燕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可是,我说了,我其实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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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都等了一下午了,如果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回去,我有点为自己不值,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不是相亲。”陈斯鹏和蔼的打断了她。

    杜北燕微微歪着头审视了他片刻后,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我可以要冰淇淋吗?”

    “没问题。”陈斯鹏微微笑了一下,他转向服务生问道:“有冰淇淋吗?”

    “有的,请问需要什么口味?”

    “巧克力。”杜北燕立刻接道,服务生对她微微欠了下身便走开了,杜北燕看上去比刚才放松多了,她笑着对陈斯鹏说:“说老实话,你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

    “哦?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相亲,所以每次相亲我都是速战速决尽早谈崩,一般来说我会迟到,或者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对方我根本就不想相亲,平时只要使出这两招来。相亲对象基本就都被吓跑了,目前我的记录是十一场连胜,所以你刚才居然没有立刻离开,我确实觉得有点诧异。”

    陈斯鹏听了她的话不由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低沉浑厚,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颤了起来,他说道:“抱歉打破你的连胜记录了。”

    “没关系,”杜北燕相当大度的说,“反正我们接下来只是随便聊聊,也不是真的相亲,所以这场顶多算是平局。哦,对了,”她好奇的看着他的手指问道,“刚才你的手指是怎么弄响的?”

    “很简单,我教你,”陈斯鹏把他的手伸到到桌子上给杜北燕演示着,他人虽长得又高又壮,但手指却又瘦又长,杜北燕把她的大眼睛凑上来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手。陈斯鹏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你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要贴紧,要注意他们贴合的角度,然后猛的用力。”他的食指快速的滑过他的大拇指,他的指间立刻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真是厉害!”杜北燕相当佩服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没什么的,你也试试。”陈斯鹏说道。

    杜北燕伸出自己的手认真的模仿着陈斯鹏刚才的动作,但尽管她很努力,却仍然打不出响指来。陈斯鹏用手支着下巴的看着她有些笨拙的动作,她的手小小的,有些肉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杜北燕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件玩具,她让他想起一个大眼睛的塑料娃娃,或是一个毛茸茸的玩具兔子。

    这时服务生把冰淇淋端了上来,陈斯鹏把冰淇淋推给她说:“好了,先吃你的吧,你的动作不对,经常练练就会了。”

    杜北燕有些气馁的放下来手指,她两眼放光的看着面前的冰淇淋,舀了一大勺就送到了嘴里,她开心的对陈斯鹏说:“味道好极了,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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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陈斯鹏端起自己的咖啡呡了一口,“其实我刚才很想告诉你最好别吃冰淇淋,吃这么凉的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杜北燕心满意足的吃着冰淇淋美滋滋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一座冰山我都能吃下去。”

    陈斯鹏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问道:“听说你是编辑?”

    “恩。”

    “那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杂志的编辑,”陈斯鹏微眯着眼睛猜着,“是文摘类的?或是漫画杂志?”

    杜北燕一边吃冰淇淋一边说道:“你猜错了,我是《金融界》股票投资板块的编辑。”

    陈斯鹏立刻一口咖啡呛在了喉咙里,他放下杯子扭过头去剧烈的咳起来,杜北燕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陈斯鹏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金融界》是一家专业商业期刊,几乎每家公司都会订阅,陈斯鹏也几乎期期都看,但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满篇专业术语的文字是一个长的像玩具兔子一样的女孩编辑的。这时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对杜北燕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原来他看过这个名字,就在上个月的《金融界》上,一篇关于航空板块股票走势的预测分析文章,那篇文章分析的很到位,他当时还认认真真的读了一遍,文章的作者正是杜北燕,本来这个名字会随着无数杂七杂八的信息淹没在他的脑海里,但这个名字此时却突然跳出来和眼前这个离奇的相亲对象对上了号。

    “上个月那篇关于航空股的分析文章是你写的?”陈斯鹏问道。

    “什么航空股?”杜北燕放下勺子歪着脑袋想着,她看上去一副天然呆的样子,陈斯鹏觉得她能写出那种东西简直就像个玄幻故事。杜北燕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想起来了,她恍然大悟的说道:“确实有这么一篇,其实那个版面是一个大学老师要写的,但他临时生病了,可杂志总不能开天窗嘛,我们社长让我写一篇凑数,我就瞎写了一篇。”

    “瞎写?”陈斯鹏不可思议的说道,“但我觉得你分析的很到位,而且最后你预测h公司的股票会涨,但从当时的走势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怎么知道它就会涨?”

    杜北燕答道:“是这样的,最开始其实我也只是写了一些宏观政策分析和过去的走势回顾,但是我们社长说最后一定要加一些预测,就好像算命的前面装神弄鬼了半天,最后总得有点实质性的东西,然后我就把所有航空股的走势k线图都翻了出来,当时我觉礐ao公司的k线看上去那么与众不同,冥冥中它好像在对我说‘我马上就要涨了你们爱怎想怎么想去吧’,所以我就在文章的最后预测它一定会涨。”

    陈斯鹏听了她的话不由哑然失笑。“所以,它最后真涨了吗?”杜北燕问道。

    陈斯鹏点了点头说:“真的涨了。”

    杜北燕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早就知道那条奇特的k线一定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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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斯鹏听了她的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要是我的员工,我非被你气死不可。”

    杜北燕叹了口气说:“我自己也知道我的工作态度不端正,我不喜欢我现在的工作,什么宏观政策啊,微观走势啊,看着都头疼。”

    “那你想做什么?”

    杜北燕放下勺子目光炯炯的说道:“我想能做一个职业侦探小说作家。”

    “侦探小说作家?”陈斯鹏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杜北燕点点头说道:“我希望能写出这世界上最完美的犯罪,所谓侦探小说就是一方面不断的设谜,另一方面又要不断的解谜,两方面不断的向上攀升,直到达到一个接近永恒的状态。”

    陈斯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平时除了商业期刊外几乎从不看书,至于小说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看过的都不会超过5本,在他看来杜北燕的这个理想确实离奇了些。

    “除了侦探小说作家外,我还有别的理想,比如周游世界。”杜北燕接着说道,“对了,你想周游世界吗?”

    “啊,不,除了出差我很少出门。”陈斯鹏答道、

    “真可惜啊,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去很多的地方,比如西藏,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之一,但一直没有机会,我想亲手摸摸用人的腿骨做的笛子,还有我想看看雅鲁藏布江边的天葬师,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处理死人的。”

    “哦。”陈斯鹏应了一句,平时在生意场上和人应酬惯了的他一时竟完全接不上话,腿骨,尸体,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还有西藏有什么好去的,那边经常闹事,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

    “你知道吗,天葬师为了保证尸体会完全被秃鹰吃掉,会在尸体上涂一些调料,那你说那些人死之前可不可以选择自己被做什么什么口味的呢?比如有的人选孜然味,有的人选红烧味。”杜北燕自顾自的说道。

    “这个……”陈斯鹏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从没考虑过自己死后做成什么口味比较合适。

    “你想过你死以后怎么处理你的尸体吗?”杜北燕突然问道。

    陈斯鹏不由愣了一下,他还没想明白自己死以后是做成孜然味好一些还是红烧味更可口些,他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杜北燕的思维,他摇了摇头说:“这个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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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北燕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望着窗外说:“在瑞士有一种新的尸体处理办法,就是用液氮把尸体迅速冷却,然后再把尸体打成粉末,最后将粉末发酵做成花肥,在上面种一株花,我觉得这个方法真浪漫,死后变成一朵花,就好像生命还在延续一样。”

    陈斯鹏一手支着下巴沉默不语的听着杜北燕漫无边际的聊天,他从没跟人聊过这些东西,虽然他不理解杜北燕,但他对这些离奇的话题却兴趣十足。

    “你为什么要来相亲?”杜北燕突然又蹦到了另一个话题,“我听我妈妈说你的条件非常好。”

    “这个……”陈斯鹏略微沉吟了一下,对于杜北燕今天提出的第一个正常问题,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想了想简单的说道:“年纪大了,想成家了,所以就来相亲。”

    “可是难道你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吗?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杜北燕问道。

    陈斯鹏笑了下说:“说老实话,我其实没什么要求,我……只是想找个女人过日子而已。”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相亲失败了,你的态度很有问题。”杜北燕严肃的说道。

    “态度?”陈斯鹏疑惑的问道。

    杜北燕点了点头说:“不管是自己寻找也好,还是别人安排相亲也罢,这些活动的终极目的都是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去听从自己内心对爱情的追求,只是得过且过的想找个过日子的人的话,你是永远找不到和你过日子的女人的。”

    “爱情?”陈斯鹏听了这句话不由失笑了,“我都34岁了,我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很现实的,爱情不是我讨论的东西。”

    “但我认为不管多大年纪都不该放弃对爱情的追求啊,”杜北燕说道, “正因为岁数大了,经济基础已经稳定了,所以你反而可以更从容的去追求爱情了呀,我认为不管三十岁四十岁还是五十岁,人都不能放弃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只要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哪怕只是共度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也是幸福的啊。”

    陈斯鹏看着杜北燕乌黑的大眼睛沉默了,自打当年初恋女友背弃他后他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可是今天杜北燕的一席话让他意识到,他这么多次的相亲失败,也许真的是因为潜意识里他仍在找一个他爱的女人,随便找个女人过日子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笑了下说:“不说我了,你呢?既然你这么相信爱情,为什么刚才你说你永远不会把自己嫁出去?”

    “这个嘛……”杜北燕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她把头转向窗外不知看着什么地方,她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外面要下雨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冰淇淋。”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说你等等!”陈斯鹏匆忙的把帐结了追了出去,在咖啡店外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处他追上了正在等红绿灯的杜北燕,他跑过来的时候交通灯正好变成了绿色,他大步走上去一把握住了正要过马路的杜北燕的胳膊,杜北燕转头看见是他吃惊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怎么样。”陈思鹏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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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北燕有些慌张的摆了摆手说:“不行,我说过的,我相亲只见一面……”

    “我们刚才并没有相亲,只是随便的聊了聊,”陈斯鹏打断她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只是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再跟你一起这么随便聊聊。”

    “我……”杜北燕看着他眼里现出一种恍惚的神色,那种眼神让陈斯鹏觉得她仿佛在一个离他很远的地方,他轻轻晃了晃她说,“就留个电话,嗯?”

    杜北燕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她突然抽出自己的胳膊像只兔子一样一溜烟穿过了马路,陈斯鹏想追上去,但这时信号灯又变成了红灯,车流把他隔在了马路的这边,他眼睁睁的看着杜北燕不见了。

    陈斯鹏一直站在路边望着她消失的地方,他听见自己心底一个声音清楚的告诉他,他还想再见她。

    ☆、神经少女和不良少年

    阴沉了一天的天空终于在傍晚下起了小雨,杜北燕把手提包挡在头顶上匆忙的跑进了公寓大楼,电梯把她送到了29楼,她在楼道里跺了一脚震亮了声控灯,然后就开始在包里翻找起钥匙来。杜北燕大大的手提包里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慌里慌张的翻了半天也没有找见钥匙,她索性蹲下来把手提包整个儿翻过来把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她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拨开总算看见了自己的钥匙,杜北燕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把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胡乱装了回去,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她一走进去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烟味,她不由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小小的客厅里没有开灯,一个瘦高的男孩子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望着窗外被细雨濡湿的城市,他长长的手指间夹着根明明灭灭的香烟,在他身边已经扔了好几颗烟蒂。

    杜北燕随手打开了电灯说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

    橘黄的灯光照亮了落地窗前的男孩子,他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特有的稚嫩的张狂,他的右眼下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但这道疤并没有让他的脸显得狰狞,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像个爱犯错的小孩子。他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的样子缺乏活力,透着些跟他年龄不相符的寂寞和无所谓。他身上穿着件宽大的校服,胸口印着“y高中”的字样。男孩子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又瘦的要命,看上去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说:“ 最近死校长带队盘查学校周围所有地方,没地方抽烟了,就早早回来抽烟了。”

    杜北燕一边蹬掉脚上的鞋子一边问道:“所以,又逃晚自习了?”

    “废话,你见过谁家高三八点多就下课的。”男孩子一边说一边慢悠悠的走出门去。

    “你又上哪去?”杜北燕探着头问道。

    这时男孩子已经回来了,他把一个小镜子丢在门口的鞋柜上不耐烦的说:“我说你下次找个地方把你的钥匙放好行不行,别每次找个钥匙都要把包里的东西倒一走廊,次次都得我给你捡东西,白痴。”

    “哦。”杜北燕应了一声把小镜子塞回了手提包,男孩子吸了一口香烟问道:“我说,你又相亲去了?”

    杜北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指着他额头上一片淤青问道:“你又打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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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子也没有回答她,他懒洋洋的问道:“所以你又谈崩了?”

    “所以你又打输了?”杜北燕镇定自若的回道。

    男孩子气愤的说道:“他们以多欺少。”

    杜北燕翻出云南白药和正红花油递给他说:“连小学生都知道,如果战士吸引仇恨却没有牧师加血的话很快就挂掉了,你这种一把大刀闹革※命的做法是行不通的,拜托下次打架还是单挑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