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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一定当初-第20部分

的身影。橘黄的灯光下他的动作麻利又有条不紊,他健壮高大的身躯看上去那么让人安心。吴佳文想起来自己也曾有过一个像他一样会照顾人的男朋友,那个男孩儿体贴又温柔,但她最后还是把他踹了,因为她嫌他不够出息,她立志一定要嫁给最优秀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她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努力,工作上她从不懈怠,生活上她精益求精,她连自己的一根眼睫毛都从没疏忽过,可为什么到头来她连一个在她喝醉的时候送她回家的男人都没有,她这么折磨自己到底是在追求什么?事事力争上游的吴佳文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出了她的眼眶,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她想要一个陈斯鹏这样的男人,他出息不出息无所谓,她只要他真心实意的对她好,肯在她喝醉以后毫无怨言的为她清理秽物。但是这么好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而是那个杜北燕的,吴佳文躺在黑暗中一颗心无声息的一点点冷了下去。

    陈斯鹏把客厅里的呕吐物收拾干净后又把窗子打开通了通风,屋里的空气总算清新了些,他回到卧室里拿上自己的外套,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却不见了,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就放在这里的。陈斯鹏弯下腰在床头柜周围的地板上查看了一下,也没见到,吴佳文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看上去似乎一直没醒过,陈斯鹏也不好在她的卧室里乱翻,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也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虽然他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懒得去想了,他心想就当丢了吧。他把屋里的灯都关了后便离开了。

    一直躺在那里没动的吴佳文听到他出去的声音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掀开窗帘向外望去,陈斯鹏的车正开出了小区,她睫毛膏花掉的眼睛里虽然还有些醉意,但已经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精明,她看上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吴佳文目送着陈斯鹏的车消失不见后,她把手伸到枕头下摸了件东西出来,窗外透进来的淡淡的光把钢质的表带照的寒光闪闪,这正是陈斯鹏刚才不见了的那块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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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来横祸

    十五一过这个年就算彻底过完了,新年结束了人们心中不由都会有点淡淡的惆怅,但陈斯鹏却是兴高采烈的,因为年一过完就意味着杜北燕要回来了。

    今天是杜北燕上班第一天,早上是杜金良送她去的,晚上就由陈斯鹏把她接回家来。陈斯鹏这天一点上班的心思没有,他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能见到她,单身的日子他算是过够了,杜北燕不在他每天连吃饭的动力都没有,他真的要想死她了。

    陈斯鹏巴巴的挨了大半个上午后实在是熬不住了,虽然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大活人了,但他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马蚤扰一下杜北燕。这时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号码打来的。陈斯鹏平时工作上接触的人很多,接到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也很平常,他像往常一样接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陈斯鹏陈先生吗?”电话里是一个女孩子甜美的声音。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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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j私立医院,两天前您在我院做了胃部x光,现在结果已经出来,麻烦您下午过来一下吧。”

    “请问改天可以么?”陈斯鹏说道,他下午急着去接杜北燕,一点儿都不想去医院。

    “如果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的话,您最好还是尽早过来,我们的医生想跟您谈一下。”

    陈斯鹏听了她的话有些紧张的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女孩子笑了下很和蔼的说:“您不用紧张,可能有些小问题,我这边是医院前台,具体情况您可以过来和我们的医生详谈。”

    挂掉电话后陈斯鹏的心里不由有些忐忑,被医生叫去谈话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事,一层阴影蒙上了他本来欢欣雀跃的心。

    陈斯鹏的母亲病逝的时候他还很小,他对于母亲最后那段日子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唯一留存在他记忆中的就是医院惨白的墙壁和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都很讨厌去医院,他尤其讨厌医生那冷冰冰的不带任何同情心的口吻。

    “我认为这部分已经癌变了。”j私立医院的诊室里,刘医生用小教鞭指着陈斯鹏胃部x光照片上的一小片区域说道,这对陈斯鹏而言如同晴天霹雳的噩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稀松平常,听上去就好像在说“这颗白菜被虫子蛀了”一样,不带任何的悲喜。陈斯鹏总觉得刘医生在讲别人的事情,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得了癌症这个事实。

    “可是不到一年前我还做过检查,当时医生告诉我是胃溃疡。”陈斯鹏说道。

    “早期胃癌和胃溃疡十分相似,这在年轻患者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刘医生用小教鞭指着x光照片说道,“但你看这部分溃疡区域有一些环状突起,就是这一部分溃疡发生了癌变。”

    陈斯鹏才看不出来什么环状突起,他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但是如果我真得了癌症的话,为什么我一点异常都没感觉到?”

    “溃疡型的癌变是个缓慢的过程,在有的患者身上可能会持续一年,早期胃癌也没有任何的症状,这也是为什么胃癌一旦发现往往都是晚期的原因。”刘医生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陈斯鹏还想再说点什么推翻他的结论,但他突然觉得这么做没有任何的意义,医生已经对他做出了宣判,他就是一个癌症患者。陈斯鹏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种病能治么?”

    “当然能治,现在治疗的方法有很多,完全治愈的也不在少数,你最好马上就住院,我们首先要判定你的病到哪个阶段了,只要癌细胞还没有扩散,治愈率还是相当高的。”刘医生说道。

    “那如果扩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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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医生耸了下肩说:“这也得看程度,如果扩散面积比较大的话,我建议你转到大医院去继续治疗,治愈仍旧是有希望的。”

    “如果还可以治的话,大概多久可以治好?”

    “胃癌发现的头五年是关键时期,顺利的话可能这五年内就能治愈,但这毕竟是癌症,你也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我还可以继续工作么?”

    刘医生很耐心的说道:“陈先生,你之所以得这个病就跟你超负荷的工作有关系,一旦开始治疗的话你必须停止一切工作,而且治疗的过程中会涉及手术、化疗,到时候你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再承担任何工作。”

    “那治好需要多少钱?”

    “这不一定,但是陈先生你放心,以你的经济能力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陈斯鹏沉吟了片刻后说:“如果我放弃治疗,最多还能活多久?”

    “陈先生,你现在还不到说这个话的时候,你还年轻,你的病完全有希望……”

    “你就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陈斯鹏打断了他。

    “这个也要看情况,也不一定……”

    “那到底什么是一定的!”陈斯鹏提高嗓门喊了起来。

    刘医生挑了下眉毛没有说话,陈斯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刘医生不带任何感情口色彩的说:“我从事这个职业很多年了,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一开始谁都难以接受这种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该去面对他,这也是人生中的一场战役,是你和癌症之间的战役,也许会打的很辛苦,但不战而逃总是不对的。我知道,你还年轻,前途又一片大好,你可能宁愿死在工作岗位上也不想天天躺在病床上接受化疗,但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放任自己的病继续恶化的话,它所带来的痛苦绝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你有经济条件治疗,而且你的病情还不是很严重,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所以千万不要轻言放弃治疗。”

    陈斯鹏没有说话,刘医生继续说道:“好了,具体情况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希望你能尽快住院接受治疗,治疗开始的越早治愈的希望就越大,你最好回去和你的家人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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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斯鹏看着桌上的一点说道:“这事我不能告诉家里人,我太太现在怀着孩子,我怕她会受不了。”

    “这样啊,那是有些难办。”刘医生点了点头同情的说道,“那你可以先找其他亲戚商量一下,总之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

    陈斯鹏离开诊室下楼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得了癌症,前一刻还在掌控着许多人和事的陈斯鹏瞬间失去了对自己人生的主宰权,他的头脑中空空的,什么都不能考虑。死亡的阴影让他本能的恐惧起来,纷至沓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仍止不住的一阵头晕目眩。

    《金融界》的编辑部里充斥着下班前的散漫气氛,编辑们不是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就是聚在一起聊天,杜北燕瞥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她心想他应该已经到了吧。她偷偷向楼下张望了一眼,果然看到陈斯鹏的车停在路边,杜北燕的心立刻怦怦跳了起来,她不得不把手按在心口抑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

    杜北燕不知道陈斯鹏这个年是怎么过的,反正她一直都饱受折磨。杜北燕这些天想了很多,但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在是否要和他继续生活这个问题上,她既茫然又犹疑,她既不敢打电话给他,也不敢见他,可是她天天都在想他,她每天都在盼着他打来电话或是来接她。本来反应迟钝的杜北燕现在也开始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揣度他的想法,她最后几乎要像个傻瓜一样一边数着花瓣一边默念他爱我还是不爱我。一种她所不熟悉的强烈的感情在她的心中盘旋,几乎要撑破她的心灵,陈斯鹏在她内心中激起的波澜简直让她恐惧,她本能的想逃,但他却牢牢的占据着她的身心让她无处可逃,杜北燕简直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下班时间终于到了,编辑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杜北燕对着小镜子仔细把刘海梳整齐,她捧着自己的脸左右照了照,红通通的脸蛋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杜北燕出了杂志社大楼心情激动的向陈思鹏的车走去,她远远的看见他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的坐在车里,看上去似乎在发呆,她捂着嘴偷偷的笑了,心想那个人在想什么呢。杜北燕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玻璃,陈斯鹏这才如梦初醒,他转过头来两个人的眼神对在了一起,那一刻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有点尴尬又止不住兴奋的笑意。陈斯鹏帮她把车门打开,杜北燕捧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身边,她脸蛋红红的低下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陈斯鹏笑了下说:“过个年怎么也不把自己吃胖点。”

    “你也没有呀。”杜北燕细声细气的说。

    陈斯鹏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有些尴尬的清了下嗓子说:“我帮你把安全带系上吧。”他探过身子去拉杜北燕一侧的安全带,娇小的杜北燕被他的胳膊困在了他的怀里,她有些羞怯的抬起眼看着他,陈斯鹏无意中低下头眼神又和她撞在了一起。杜北燕的大眼睛如脉脉春水一样,陈斯鹏的眼睛里也染上了点暧昧,她像被施了法一样的看着他薄薄的嘴唇,她心灵深处在偷偷呐喊着,吻我,快吻我,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向他仰起了头。陈斯鹏捧起了她的脸蛋用食指滑过她的嘴唇,他看上去也有些沉醉,但他的眉头却微微皱着,杜北燕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她没见过的纠结和痛苦,但他手指的触感让她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吻。

    “北燕。”陈斯鹏突然叫着她的名字,意乱神迷的杜北燕睁开了眼睛,陈斯鹏近在咫尺的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由问道:“怎么了?”

    陈斯鹏沉默了片刻捧起她的脸在她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他笑了下说:“没什么,先回家再说吧。”

    杜北燕顺从的点了点头,可她能感觉到陈斯鹏心里有事,她在心里暗自猜想,他到底是怎么了?

    回到久违的家杜北燕开心极了,她哼着小曲摆弄着她那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但比起这些东西她更想和陈斯鹏一起待着,但陈斯鹏却好像在故意避着她,杜北燕跟在他后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过年时的一些事情,陈斯鹏心不在焉的应着她,好像对她根本不感兴趣,杜北燕的心里渐渐开始惶恐起来,占卜爱情的小花在她摇摆不定的心里一片片掉着花瓣,他爱我,他不爱我。

    “……今年我的几个姨妈过年都去我外婆家了,其中一个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杜北燕提起精神讲着过年的琐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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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燕,你累了吧,早点去洗澡吧。”一直心不在焉的陈斯鹏终于打断了她。

    “我不累,我想和你说说话。”杜北燕小声说道。

    陈斯鹏握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最近工作太忙了,有点累了。”

    “还是那个合同吗?”

    陈斯鹏笑了下说:“……对,还是那个合同,事情有点难办,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你先洗澡去吧,乖。”

    杜北燕点了点头出去了,陈斯鹏听到她进了浴室后把眼睛埋在手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如其来的病魔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杜北燕。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思考问题,但他现在脑子乱的很,什么都想不清楚。他想告诉杜北燕他得了癌症,他希望她能分担他的痛苦,可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想还是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以她能接受的方式告诉她吧,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为她安排事情了。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胡思乱想的陈斯鹏立刻条件反射般冲向了浴室。

    “北燕你没事吧?”陈斯鹏一冲进浴室就焦急的说道,浴室里各种洗发水沐浴露的瓶子滚了一地,杜北燕正从浴缸里探出身子捡着掉在浴缸边的洗面奶,她看见陈斯鹏进来立刻有些窘迫的缩回了浴缸里,她小声说道:“没事,我把架子碰倒了。”

    陈斯鹏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摔倒了。”他把浴缸边的架子扶起来,捡起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去。他一边摆着东西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杜北燕,浴缸里没有倒沐浴液,杜北燕浸在清水中的身体一览无余。杜北燕意识到了他的目光,有些害羞的把手挡在胸前,但她丰满的胸部仍有一半露在水面上,她胸前湿淋淋的水迹在橘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陈斯鹏在浴缸边蹲下身子说:“北燕,我帮你搓澡吧。”

    杜北燕低着头点了点头。

    浴室里的蒸汽濡湿了陈斯鹏的衬衫,他把衬衫的扣子一直解到腹部,杜北燕偷偷瞟了眼他强壮的身体心里砰砰打起鼓来。陈斯鹏从浴缸里捞出她的一只胳膊握在手里仔细搓着,他的大手几乎能把她细细的小臂完全握在手里。

    “疼么?”陈斯鹏一边搓一边问道。

    杜北燕摇了摇头,陈斯鹏说:“疼就说话哦。”

    陈斯鹏顺着她的胳膊一直搓到了她的肩头,最后来到了她的胸前,杜北燕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陈斯鹏似乎无意般搓过她胸前最娇嫩的地方,粗糙的搓澡巾刮得她生疼,杜北燕皱起眉头轻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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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吗?”陈斯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杜北燕点了点头。陈斯鹏放下搓澡巾把杜北燕浑圆的胸部从水里捞出来捧在手心里,她的|孚仭健我蛭吃斜涑闪撕旌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