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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臣-第1部分

奔来之人道:“莫慌,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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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六年前吧,大才清楚地记的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临安城内人流涌动,熙熙攘攘,正感受着五指哥刚刚触摸过的温润肉感,还流连忘返时,睡在道旁,满脸鼻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乞丐横伸出的小腿就把他从梦里边绊了一跤。

    “哎呦,爷,您没事吧。”小乞丐慌忙爬起身,从小生活在市井中,一看眼前这跟自己同样年纪的少年身着华贵,后边又带着几个横眉怒对的奴才,心思玲珑的他就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赶紧就赔罪道。

    大才从小就有一个好处,从不欺负可怜之人,稳住身形的他看看一脸悲苦的小乞丐,心中的恼火就去了一半道:“睡那里不好,睡这里,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小乞丐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舔嘴吹上凝结成干黄sè的鼻甲,砸吧下嘴巴道:“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哪位。”

    大才哈哈笑道:“本少爷是尤大才,你可有听说过?”

    小乞丐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冥思苦想半天,苦着脸道:“爷,这小的不知。”

    “啊?”大才顿时惊疑出声道:“你这小乞丐不是本地人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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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是啊,小的本是那庐州府人氏,今年淮河发大水,淹了俺们村,嗯~~嗯~~爹跟娘都淹死了,家中也无啥亲戚,小的便流落到城中。”

    “哦,原来是这样呢,怪不得你不知道本少爷的名头,看你这身世可怜,以后就跟着我吧。”怜悯之心顿起的大才说道。

    小乞丐兴奋地舔舔那鼻甲道:“爷,可管吃饱?”

    “管!”

    “爷,可管住宿?”

    “管!”

    “爷,那俺做啥?”

    “你就吃吃饭,睡睡觉,不用做啥,每月在发你一贯铜钱!”

    小乞丐睁大眼睛狐疑道:“爷,您不是在耍小的吧。”

    大才转身对着后边几个跟班道:“你们说说,本少爷可有耍他?”

    奴才里有个叫张九的赶忙笑道:“小子,你好有福气,我家少爷从不收外人,这不但管吃管住,每月有零用花,你要是做的好,做的忠心,每旬还能在城中尤家ji楼中舒服地”

    “啪”五指哥一改风格,朝那眉开眼笑的张九脸上就来了一巴掌道:“瞧瞧,都啥出息,你看人家还不到十岁,谈那事,怎滴好不脸红,对了,你昨ri是不是去见柔红啦,怎么样,你看那胸脯,哎呦妈,海了去啊。”

    “呜呜”张九眼泪汪汪地摸着脸回道:“爷,您不让说就算了,提那柔红干嘛,这好比正要来事的时候,被泼了一头冷水,爷,您知道那啥感觉吗?”

    “额~~~”才十岁的大才上辈子也只是摸摸而已,这辈子就这年纪,心里天天想,也是没力去做,当然不清楚男女之间那事了。

    小乞丐一听是真的,欢喜道:“爷,小的信啦。”

    “嗯,一会让张九陪你去买身衣衫,洗刷下,以后就跟着本少爷了,对了,你叫啥。”转身便想继续寻觅触摸对象的大才抬脚就走。

    “爷,小的叫魏生京。”

    “噗”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大才赶紧勒住手中牵狗的绳子回头瞪眼道:“啥?你叫魏生巾?”

    小乞丐解释道:“爷,是京,京城的京,不是巾。”

    大才笑道:“这这谁给你起的名?”

    魏生京回道:“当然是俺爹起的,咋,难道不好吗?”

    “好,当然好,对了,你爹叫啥。”

    “魏胜志,这可是俺们村唯一的秀才起的,怎么样,爷!”

    “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行啦,赶紧走吧,以后本少爷就叫你小京子了,怎么样?”

    众人看着前仰后翻笑的无比灿烂的少爷齐齐都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好的名字,在笑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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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老爷被人干仗啦~~~~~啦~~”

    小京子看着少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急急吼道。

    大才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放下茶杯道:“说说,怎么回事。”

    小京子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怒声道:“今ri那高大家带着数人来咱妙香楼,说是要见见今年的新花魁秦少仙,奴婢正在,啊呸~~~~,小的正在做戏,少仙陪着贵人,哪有空见他,老爷便出去应酬,谁知那家伙见不着少仙,闹起事来,不知怎么就把手中的玉扇给摔碎了,这下可不得了,那些奴才们把老爷打的口鼻出血,说那扇子是前前汉朝皇帝用的扇子,价值十万两银子,非要老爷赔,这那里是来见少仙的,明明就是眼红他们商行下的ji院女儿跳到咱家楼去来生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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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才听完道:“哼~~看来他还是没忍住,今ri寻事,定是有备而来,叫人,抄家伙。”

    小京子赶紧提起裙子,满院跑起高呼道:“闲人都抄家伙啦,去帮老爷干仗,快。”

    砍柴的伙计提起斧头就奔跑起来!!

    大才忙道:“喂~~这不是去杀人,利器要是被官府看到,吃不了兜着走。”

    巡院的牵着口水横飞的黑狗立马凶神恶煞地冲起来!!

    大才道:“嗨~知道对方是谁吗?高大家,正愁你不给他闹乱子呢,拿根绳子就是.”

    打水的小厮提起木桶狠劲地轮起来。

    大才道:“哎呀,败家的奴才啊,五百文的上好油桐jing雕桶,拿去砸人吗?人没伤着不说,把你小胳膊细腿给弄伤了,谁来打水啊。”

    小翠挥舞着湿漉漉的衣服,手挽长裙,俏脸上狰狞恐怖。

    大才道:“翠翠啊,你去干嘛?”

    “奴婢勒死他,敢打老爷。”

    “哎呀,那你还不如拿胸闷死他呢,

    “少爷,别这样好不好,奴婢会害羞的。”

    “哈哈,你会害羞,柴房里的柴火可就太委屈了

    哈哈哈哈,众人一片哄笑!

    小京子聚拢了人手,站在旁边道:“爷,齐了,这不带家伙,恐怕要吃亏啊。”

    大才转头道:“尤家靠的是嘴,带上你们,也只是壮壮声势,莫要叫人家小瞧,说不过时,挥下拳头,风头也能盖死他,没办法,唉,谁叫人家人多呢。”

    小京子道:“爷,怎涨了他人威风啊。”

    大才哈哈笑道:“这临安城里,除了官家最威风,本少爷倒要看看,这下来属谁最威风,走,去妙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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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高大家

    临安城中有三霸,是人都知道!!

    且说这第一霸,曾庆,曾衙内,其父曾觌,官拜太保,孝宗皇帝身边的红人,哎呦,可别理解错了,人家不抢夺民女,不欺行霸市,专门行善,施舍穷苦人家,美名曰“善霸”

    第二霸,高大家,这不是雅名,很实在,就是他的本名,一等一的恶霸,慢着,既然是恶霸,官府不管吗?哦,这里说错了,是讹人的讹,讹霸,全城的无业游民,地皮流子,混吃等死的都归他管,这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每天的生计就是收取城中各大上了台面做买卖的店铺保护费,你不给?好,呼啦啦,几百名衣衫褴衫,脚底化脓,头顶长包的奇人异士瞬间就会团团阻塞您的店门。

    得!爷,您要报官,行,不骂你,不打你,百人齐刷刷地还给你整齐地列出欢送队伍,尽管去报,大宋律法里可没有站在街上就给人定罪的这一条,啥?您说是高大家指使的,是有预谋,有策划的!!高大家是谁?

    “你认识吗?”

    “爷,小的不识。”

    “那您认识吗?”

    “爷,小的也不认识。”

    “隐瞒,包庇,朗朗乾坤下正经地做买卖,这叫抢夺,这是强盗匪徒的行径。”曾有商家愤恨地曾经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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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俺们真的不认识什么高大家,俺们就是在您这里晒晒太阳,暖和下。”

    “放屁,大伏天的谁晒太阳,你是不是有病?”

    “爷,这您都知道哇,可惜就是买不起药啊。”

    “呜呜呜,天理何在。”

    “呜呜呜,公道何在。”

    “你这**,敢对天发誓说你不认识高大家吗?”曾有拉着官府衙役的商家如是说!

    “几位爷在上,小的敢以老母发誓,小的真不认识高大家,要是隐瞒,天打五雷轰。”

    “那你老母何在?”

    “哦,俺老母都过世三年了。”

    “”

    服不服,唉~~服气就好,乖乖地交银两,这不是白交的,以后高大家会罩着你们,有啥事尽管找他。

    “高爷爷,那尤大才把俺们暖心楼的女儿都挖走啦,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高大爷,那尤大才把静心楼的姑娘不但都给挖走,连扫地的婆婆都给顺走了,这交了保护费,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高大家,那尤大才”

    高大家愤怒地站在大石上怒吼道:“小的们,去围了那尤家的ji院,别让一个人进去。”

    “爷,不行啊,咱们围一家,人家就新开一家。”

    “爷,不行啊,咱们刚围上,人家就把花魁挪到另一家分楼,围不住啊。”

    “什么?几百人都困不住?”

    “爷哇,小的们屁股蛋子都坐烂啦,人家买卖照样红火啊,这围了半载,临安城内又开了好几家尤家ji楼,这样下去,恐怕也好几千人才能围住啊。”

    “”

    从此,尤家产业是整个临安城上了台面而没被高大家收取过保护费的,这让他很没面子,很大很大的没面子。

    第三霸,那当然就是“摸霸”尤大才了,从会走路起,只要是城中女人的屁股,基本上他都摸过,不信?找路上的姑娘们问问吧。

    “芙蓉,你被尤家少爷摸过没?”

    “那浪荡子啊,哎呀,张的又俊,又有才,家中金银万贯,真想嫁给他哦。”

    “额~问你屁股有没被他摸过啊,说这些干嘛?”

    “对了,你听说了没,尤家少爷那家伙很大,嫣红说他娘还摸过呢,看,足有这么大。”芙蓉指着旁边的竹竿比划着。

    “娘的,俺问你有没被摸过,说这些有啥用啊。”

    “是哦,俺娘年轻时貌美如花,就被他摸过。”

    “俺在问你呢!!”

    “哎呀,这位公子好坏,是不是你也想摸摸,这里,这里,这就是上次被尤家少爷摸过的地方,奴婢还特意给上面绣了个桃花呢,来,你摸摸,看手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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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想问吗?满眼尽是灿烂绽放的桃花啊,呜呜呜~~~……

    妙香楼

    这座临安城内最奢华的销金窑,不但有风华绝代,唱一嘴好曲的秦少仙稳坐头筹,还有风sāo入骨,绝世尤物的夜来香弹得一手好瑶琴,这可是压阵头牌,不是有金有银就能见到的,你还得有关系,有门路,不但要常来,而且要更常来。

    往常热闹非凡的堂皇大厅内今ri确静悄悄地鸦雀无声,额?还没开门?

    “马鸡婆!!快叫姑娘们接客哎呀,高大家,您在这啊,哎呦,这尤老爷怎滴趴在地上吃血啊,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在吐血,您老忙,小的还要去东城张寡妇家送裤头呢。”满头冷汗的客人慌张地从里面跑出来,一不小心就撞在一大帮走的火燎的领头人身上。

    “娘的,哪个哎呦,尤爷哇,您老走这么急干嘛呢,小的正要去西城给宋姑娘送脂粉呢,唉唉唉~~~尤爷慢走。”

    “妈呀,这谁都得罪不起啊,你还看啊,一会干起来,小心让你也吃血。”

    尤大才领着一帮家仆匆匆而来,立刻让人群就把妙香楼给围个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你见过尤少爷干过仗吗?”

    “没有!”

    “你呢?”

    “也没有啊。”

    “就是,这神童都是拿嘴服人,今ri有热闹可瞧了,快上去看看。”

    尤大才笑吟吟地跨进自家楼中,马如意赶紧就挥着手帕上来轻声道:“少爷,您可来了,这高大家把老爷打的,客人们都散了。”

    魁梧的高大家一看等候的主子来了,络腮胡子就抖动下从板凳上站起大笑道:“大才,多ri不见,看您又富态了,可喜可贺啊。”

    看着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呻吟不断的老爹朝自己眨巴着眼睛,怒火升腾的大才确满脸笑意爽朗地道:“高大家能亲自前来这妙香楼,真是让本少爷和老爷满面红光啊。”

    高大家岂能不明白话中的意思,比牛眼还大的眼睛一瞪道:“咋滴,大才说这老龟公是我打的吗?”

    尤大才看看周围环绕高大家的奴才们一脸讥笑,心中笃定道:“看您说的,老爹年纪已大,腿脚不好,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怎能赖在您老身上呢?”

    高大家哈哈笑道:“大才就是有大才,这话说得,爱听,小的们,爱听不。”

    “爱听。”

    “哈哈哈,都说这临安城里尤大才有张利嘴能吞财,自己吃的肥油直流,别人家确干瘦如柴,看看,这可是汉朝皇帝御赐的扇子,被你老爹不小心摔跤的时候给弄碎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哦,可不能白碎吧。”

    高大家一脸揶揄的笑意yin恻恻地说道。

    大才哈哈一笑道:“前朝的宝贝啊,还是皇帝御赐啊,不知今朝是哪朝啊?”

    高大家一愣道:“那当然是万人称颂的大宋朝了,哎呀,不好你?”

    大才道:“既然是大宋朝,你抬出汉朝皇帝赏赐的东西耀武扬威,说轻点,你一个地痞的头领,怎么会有这等物件,是不是偷的?是不是抢的?说重点,你难道是汉朝皇帝的外戚?拿着扇子,城中聚集这么多闲人,难道想谋反吗?”

    高大家顿时一头冷汗,这牙尖嘴利的名声看来还真不是盖的。

    “好,说得好!!”小京子站在旁边,手舞红扇,高声叫道。

    而在那楼上花门前,也正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头牌清官人笑吟吟地领略着名嘴谈吐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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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少爷说的好哇,尤少爷说的妙啊”外头的人群里也纷纷喝彩。

    高大家一脸恼怒道:“爷果然斗不过你,这栽赃的罪名安的确实好,不过,你既然不想陪这扇子,事情也不能这样就善罢甘休了,怎么,也得划出个道道来!”

    尤大才微笑道:“城中的百人首领能光临这妙香楼,蓬荜生辉啊,不知道想划出怎么个道来呢?”

    高大家道:“扇子的事情暂且放下,先让苦主来说说他们的事情,然后敢不敢与爷文扑一把?

    文扑!这是赌博的一种称呼,宋朝好赌之风盛行,不管是老的,少的,长的,幼的,都jing于此道,而文扑就是以学问赌博,借以诗词,歌赋,对句,拆字来较量,同时,有文扑就有武扑或者物扑,无非就是打斗做赌和银两实物了。

    “果然是有备而来”尤大才暗想,微笑道:“何来苦主?高大家难道与本少爷要文扑不成?”

    小京子一提罗裙做个兰花指尖声道:“高大爷跟少爷文扑?这不是肉包子打虎吗?”

    众人只听过肉包子打狗,都没听过肉包子打虎,齐齐疑道:“怎么说?”

    “自找死路,一个肉包子哪能喂饱猛虎啊。”

    哈哈哈,众人哄笑。

    高大家国字脸涨的微红怒喝道:“好你个狗才,别仗着尤家的地盘就在这里耀武扬威,呆会文扑谁胜谁负,还说不定的事,当然,爷这粗人,自然不jing此道,看这里,名震苏浙两地,对闷无数才子士人的王师爷,王复山!!”

    一名身穿君子服,留着两撇小胡须,眼中jing光烁烁的中年文士便跨步而出抱拳道:“本人王复山,字清明,在那苏浙两地薄有名气,久闻这临安城中有位御赐神童,确爱挖人墙角,让别人无法讨得生计,此等天怒人怨之事,岂能袖手旁观,这文扑,便以在下出阵,还望大才子高抬贵手,脚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