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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看你往哪跑-第4部分

    !”杨冲笃定地下结论。    王盟点头,“可能她吩咐过,不过是我自己确实也睡迷糊了。”

    “表停了?”杨冲指指他的表盘,“一定是她做了手脚!”

    “不。”王盟想了一下,“也许是别人想要栽赃给她。”

    “你干吗为她说话?”杨冲勒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是被美色迷惑了吧?要知道‘色’字当头一把刀。”

    王盟推开他,“我说真的,依骆子炫的性子不屑做这种事,要不是手表本身出了问题,就是别人做的。”

    “这么肯定?你多了解她啊?”杨冲撇撇嘴,“你刚才怎么过来的?出租车吗?”

    “不是,有人送我过来。”王盟又想起了那个腿脚不灵便的少年,“他好像对我很了解,不,或是对师大附高都很了解。”“男的女的?”八卦的凯歌也凑了过来。

    “男的,和我们差不多大。”王盟回忆说,“斯斯文文很秀气。”

    “很斯文很秀气?”杨冲眼珠子转了转,“对你很了解,又对学校熟悉,会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吗?”

    “不像。”王盟否定了这种想法,“他开05款莲花跑车,我们学校有这种人吗?”走过大江南北,几种汽车的名牌他见得多自然熟悉。

    “哇,咱们学校我记得只有骆子炫开过她妈的保时捷车,充其量也就在附近偏僻的小路打转,哪里敢上高速公路?”杨冲咋舌,“真是有钱人,有钱人就是好命,四个轮子怎么说都比两个轮子襥!”

    “安静!”凯旋“嘘”的一声,举举手里的本子,“我在做笔记,你们声音这么大,我听不到解说。”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赛场上。

    王盟探头往下看,绿茵场上两支球队正深陷在拉锯战中不能自拔。他拿过凯旋记录的本子,翻了几页有些怔忡,“这……画的是什么符号?”

    “记录啊,一场比赛哪些进球哪些罚球哪些犯规,你以前没有看过?”凯旋惊讶地瞪大眼,“难道南美洲的那群强人都不作总结的?”

    “不做,至少我遇到的人没有做。”那些同龄的桑巴小孩光着脚在沙滩上踢球,他们是快乐的,是自由自在的,什么任意球什么角球最初都没意义,只有进了真正的球队,才开始遵循那种轨迹,之前,脚触到球就是意义。

    “一群怪人,他们平时都做什么?”凯歌纳闷地摸摸鼻子。

    “平时?”王盟眼角都绽出笑意,“大多人聚集在亚马逊河支流的巴卡亚河捕鱼,别人用网钩、钓竿,土著人用弓箭,箭头预先涂抹一层毒草浆,鱼被射中后,很快处于昏迷状态,没怎么挣扎就浮出水面,打捞多少都可以。”

    “真够神的,一定是从小就射箭,不然弓箭射入水中受到水面的阻力,正常情况下都会飘浮起来。”门将蔡又辉拥有惊人的判断力和精细的头脑,数理化次次拿奥林匹克奖,直观反应超级强。

    王盟一边思索一边老实说:“没归入球队的孩子,踢球主要练习带球过人的技术,那些赛场上的规矩放在最后,我也没见过。”

    怪不得你做事喜欢独来独往我行我素!

    大家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不知谁喊了一声,场内场外一片沸腾,再往球场上看,一大堆穿红色剑条队服的球员把黑衣裁判围住,有几个带头的人还对裁判动手动脚,充斥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怎么了?”

    夏国敖双手环胸,冷静地说:“都坐在位置上不要动,是xx球队技术犯规。”

    技术性犯规?对裁判不敬那当然是一大忌讳,可往往球员又会因为情绪不受控制而偏向虎山行。

    裁判果然黑着脸举起一张红牌,红色剑条队服的前锋10号被罚下场。又一阵喧哗,几个人搂胳膊抱腰,总算把被罚下场的队员拉到休息区。

    “和裁判作对的下场只有一个。”夏国敖转过身对后排的队员说,“这个教训,你们都要牢牢记住,听到没有?”

    “是!”

    夏国敖起身,“走吧,比赛差不多接近尾声,我们下去拿更衣室的钥匙。”

    “国敖,你快看!”蔡又辉突然一拉夏国敖,“你看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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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南?”夏国敖一向沉稳的声音在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后,竟然颤音了,他和蔡又辉推开众人,紧往前走了几步,“启南,朱启南,站住!”

    满头红发的少年停住了脚步,扭头浪荡地笑了,“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叫什么,你们两个还挺有耐心的,这样一个垃圾球队也能坚持下来。”

    夏国敖抢步走到朱启南跟前,双手钳住他瘦削的肩,“你这是什么打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到底在搞什么?”

    朱启南挥开他的手,轻嗤一声,“打架、泡女人还要穿得西装革履吗?笑死人了,比起以前的板寸头运动服,现在的发型装束更合适我,也更能显出我的魅力。”

    “胡扯!”蔡又辉气愤地扔掉他嘴里含着的烟卷,“你明知道吸烟对运动员的损伤很大,为什么还要吸?以前是你不让我碰烟,我听你的,现在轮到你了!”

    “运动员?”朱启南不无讽刺地大笑,“得了吧,运动员是你们不是我,凡是和足球有关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这里是体育场吧?”王盟低低地对身边的杨冲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夏国敖黯然的眼眸在听到王盟的话后一亮,“如果已经忘记足球,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为女生啊。”朱启南伸手一比划,“漫画、偶像剧看多了就会迷恋帅哥,尤其是赛场上的那种,我来这里泡马子比较快。”

    “借口!”夏国敖低吼,“为什么自暴自弃,难道被人放弃了,也要自己放弃自己?”

    “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朱启南也火了,双目如电,耳朵上的坠环发出叮当的碰撞声,“被人放弃的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自暴自弃地不肯回来,我们的铁三角只剩下两角,不也是被放弃吗?”夏国敖揪住他的领子,“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过去的为什么要纠缠下去?”

    “别跟我说大道理!放开我!”朱启南用力地甩开了夏国敖,又去挣脱蔡又辉的钳制。

    “让他走!”夏国敖对蔡又辉下令,“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境界的人,他贬低我们,我们也不用低三下四求他!”

    “对,我们不是一个境界,逼‘娼’为‘良’你认为可能性大吗?”朱启南讪笑着趁蔡又辉一松手的功夫,闪身从他们身边溜走。

    “队长。”其他队员担忧地望着夏国敖。

    “虽然他是学长,这一点不配你们学。”夏国敖握紧了拳头,痛苦地闭了闭眼,“除了自己,谁能真正放弃你?”

    第5章(2)

    “夏学长,别来无恙啊。”

    一声别有深意的问候使得全体师大附高的人都是一震,队伍中的王盟更是睁大了眼,他眼尖地看到了那位送他来体育场的少年,他也站在对面一身冰蓝制服的人群中,正微笑地瞅着他们,仍旧面善如初。

    “你是名成高中的……桑槐?”夏国敖眯着眼,吐出一个长相与记忆相符名字,那个男生在印象中低低矮矮,现在又黑又壮,一下子真有些认不出来。

    “学长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桑槐嘿嘿一笑,“我们学校的三年级都退队了,没想到师大附高的学长们还是精力十足,令人敬佩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讽刺,凯歌就有点按捺不住,打算上去找他“理”论,还没动,被王盟拉住了手腕。王盟不甚在意地问:“他是谁?”

    凯旋看出王盟是在稳住弟弟,也赶忙凑过来挡住凯歌,“你不是最喜欢八卦吗?把这个的资料说给学长听。”

    “他是名成高中的球员,人称‘杀手后腰’,第一次看他比赛就觉得德行差,据说他是硬把前任队长给挤跑的,还很妒忌那些优秀的队员。你看,论实力有前锋韩阳,论指挥力有黄金右路的边后卫沈钧方,什么时候轮到他?”凯歌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让悄悄话全部公开于众,“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总让这种人嚣张!”

    杨冲忍着笑,向凯旋挑起大拇指,“说得好,这个挑拨离间实在太好了!”不但损了桑槐,还能破坏他们的队友默契,不错不错。

    “吃不到葡萄的人总说葡萄酸。”桑槐涨得脸红脖子粗,恶狠狠两眼如铜铃,“有些人还是等到能碰葡萄时再出来放话!”

    “你说什么?”凯歌青筋崩裂,若不是有王盟和凯旋一左一右拉住,早就冲到前面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颜凯歌你要造反吗?”夏国敖当场怒斥,“别忘了出发前我说过什么!违反纪律的人一律驱逐出队!”

    “暴力事件被禁赛也是双方承担后果,我没有白牺牲!”凯歌气得牙齿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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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凯旋用力压他的身子,低低地劝告:“跟他玉石俱焚值得吗?死也要光荣,跟他这样没品的家伙死在一起,你不觉得窝囊?”

    杨冲忍俊不禁地搓搓鼻子,“就是,咱们球队值钱得很,好不容易走出去年的阴影,不能随便散了。”

    蔡又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臭小子,再让我听到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还不如一下子掐死你干脆。”

    “学长……你已经快掐死我了……”凯歌一阵狂咳。

    “活该。”蔡又辉一点都不同情他,松开后拍拍手。

    “师大附高真不愧是经历过沧桑的球队,认知就是不一样。”桑槐哈哈大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队长,我们挡到后面的人了。”酷酷的声音响起,韩阳面无表情地朝着某一个有空位的方向走去,回头看了一眼,“valentine,你往里面坐。”

    valentine——众所周知的英文名,不用想也知道是沈钧方!

    王盟留意到冰蓝色队服的行列中走出一位身穿运动衫的少年,他——恰是早晨送他来的那个人,意识到被关注了,那少年的目光飘向王盟,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韩阳走过来,看看王盟又瞅瞅低自己一些的俊美少年,“你们认识?”

    少年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王盟眉毛弯弯,也笑了,“你是沈钧方?”

    沈钧方点头,“不是我要瞒你,是你说不感兴趣。”

    王盟眨眼,“是我说的,不过谢谢了,刚才没找到你。”

    沈钧方明白他在谢什么,没再客气,径自一拉韩阳,“这是师大附高的新成员王盟,和我们一样高二,大概很快就会交锋了。”

    “那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通过预选赛。”韩阳说话并不比桑槐客气多少,可是,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一字一句都很沉,不是在挑衅或故意找碴,这是十分明显的。

    “别得意!”杨冲一叉腰,点着他的鼻尖,“风水是会轮流转的。”

    王盟多看韩阳几眼,灵光一闪,“我们见过?”

    “你忘了,那天在马路上碰到过,还有杨冲的青梅竹马闵敏。”凯歌缓过劲儿来了,笑嘻嘻往名成高中寻觅,“怎么没有见那个小美人啊?”

    是这样吗?王盟觉得不止于此。

    杨冲听到“闵敏”两个字,立即左右张望,“闵敏?她在哪里?”

    “她在上辅导课,今天没跟校队出来。”沈钧方笑得很轻柔也很优雅,“原来闵敏和杨冲还是旧识,天下真小。”

    “别欺负她。”杨冲拍拍胸膛,“不然,我不会饶了你们任何一个!”

    沈钧方望着他那张义正词严的娃娃脸,忍俊不禁,“我们也是学生,又不是黑社会,哪有那么多欺负人的事发生?”

    “那可不一定,你不会不保证你身边的人不会。”杨冲瞪韩阳,下巴抬抬指向他,“有个人光是态度就冰冻三尺,别说平时相处了。”

    沈钧方“哦”一声,精致的眼珠转了转,“人不可貌相,呵呵,如果有这个可能,一定会让你给受委屈的人主持公道,那……韩阳,我要坐在外面。”

    话题突然转换了,大家都是一愣。

    “为什么?”韩阳的目光调向他,转为深沉,“你坐在里面不会碰到经常进出的人。”

    “我知道你是为我的伤着想,不过,不必了。”沈钧方轻轻一欠身,指尖捏了一下运动裤的裤脚,“我过会儿就要去医院复诊,现在在等人家医院那边的通知,你要我坐在里面会影响别人看比赛的。”

    “我送你去。”韩阳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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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走路还是打车?”沈钧方扬起嘴角的样子很美很优雅,介于男人的阴柔与粗犷之间,风度翩翩,难怪人家都说他是球场上的贵公子,“不要了,你还得和大家看比赛,不用送我,又没有什么大碍,我自己去就ok.”

    对,他有车,还是05新款的莲花跑车,什么时候用得到他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打车去送?沈钧方是不想他难堪,所以才转弯抹角为他找到一个更好的理由。韩阳抿抿唇,深吸一口气,“随你。”

    “不会生气吧?”沈钧方把他推到里面的座位上,“我知道韩阳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好的。”

    “你在引导我说出你想听的话。”韩阳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

    “可你每次都会说。”沈钧方笑得很有把握,回过头向师大附高的众人一颔首,“下午是你们的初赛,看不完现场比赛我也会看录像……”拨开手机摄像头的小盖子交给韩阳,“有点迫不及待看到师大附高东山再起了。”

    “这是战书的话,我们接。”夏国敖不再看他们,“全体队员下到休息室集合!”

    “是!”

    一声令下,看台上的两方人马各自归位,擦肩而过时不免横眉立目。

    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一点半开始高校杯第二场比赛。

    春意浓郁的天没有夏日焦灼,即使中午热辣也不会难以忍受,星星点点的碎光在晨雾散尽后,带来一股暖融融的气息,王盟的困意又一次席卷而来,他索性靠在更衣室窗边的长椅上,一边看杨冲的mp4所放的mv,一边半撩眼皮打瞌睡。“学长们吃饭了,快点,快点来!”凯旋、凯歌与几个一年级的学生从外面拎进来一大叠快餐饭盒,吆喝起来。

    “我吃叉烧的!”

    “茄子煲留给我啊,别抢!”

    “那是你的小酥肉,这是我的刀削面!”

    一时间,更衣室充满了美味大餐的味道,大伙一拥而上,围得水泄不通。王盟打开一个快餐盒子,吃两口就放下了。

    “学长,你怎么不吃了?”凯旋纳闷地瞅着他。这位宝贝学长一向是秉承“吃饭皇帝大”的原则,怎么可能改性?

    王盟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觉得美味和性格有没有关系?”

    “啊?”凯旋愣住。

    “有没有可能一个脾气很坏的人,做饭却很好吃?”他莫名其妙地问。

    “不太可能吧?”凯旋下意识摇头,“脾气不好还有耐心在厨房里摸索吗?”

    “可是真的有人能做得很好吃。”王盟想起骆子炫的手艺,越想越怀念,眼前的东西都没了胃口,实在伤脑筋。

    “是不是吃到什么美味了?”凯歌似笑非笑地挑眉,“我就说男人的胃很刁,一旦吃中了什么东西,再吃别的都代替不了,是哪个美女抓住了你的胃?”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的,大厨还是以男的居多。”尽管是双胞胎,在臆测方面凯旋不以为然,还是把饭盒重新塞回给王盟。哎,这世道当学弟的真命苦,要把学长当宠物来哄来养,不然这懒洋洋的人不是迷路晕死迟早也会饿死,能活到现在只能感叹造物主伟大,还有他的亲人万岁。

    “哦,很简单。”凯歌故作亲昵地搂住哥哥的脖子,吹了一口气,“亲爱的,哪有客人会知道饭店大厨是什么心态,只有面对一个女人,才会格外留意,你说是不是?”

    “哦,亲爱的,我让你费心了。”凯旋皮笑肉不笑地说。

    大家都被他们兄弟俩的一搭一唱逗笑了,王盟端起饭盒慢吞吞嚼着,脑子里又想起那个冷酷的韩阳,晕晕的,为什么总觉得有一面之缘呢?哦,对,是遇到骆子炫坐在酒吧附近时,他曾问过一个男生该走哪条路,那个人是韩阳!怪不得眼熟,前后联系起来,一切疑惑迎刃而解,心无旁骛,他这才安心地把饭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