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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19部分

    脏臭。

    凌夭夭的眼泪原本已经停住了,但现在不知怎么的又掉下来了,就这样的看着张玉昊,眼睛大大的睁着,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一颗一颗顺着脏兮兮的脸颊饱满地下淌,大眼睛湿漉漉的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大了,还增添了一些雾朦朦的感觉,象一条可怜兮兮的无家可归的小狗。

    “你能救我吗?”一边掉泪,凌夭夭一边向张玉昊伸出手去,脸上有祈求的表情,却不敢将自己又是血又是灰的“肿胖”的爪子,揪上那人云霞也般尊贵轻柔的衣裳,那样是玷污了那样的尊贵和悠然吧,神一样的尊贵和悠然啊。

    “可以啊,”他笑,声音柔柔如和风也似,还是以前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以前的凌夭夭认为这个笑容很讨厌,但现在却觉得这样的笑容很温暖,桃花眼很漂亮,连那微翘的嘴角也象一朵含笑花一样……

    听得他继续地说:“不过我却是有条件的。”

    呵呵,自己也有些傻了吧,不过有条件也无所谓了,连神仙也不是需要人们供奉吗。

    “你要什么条件,我有些钱。”只要能出去,怎么样都可以,凌夭夭虽然是个财迷,但到底还没有到达要钱不要命的地界,还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千古道理的。

    擤擤鼻子,她有三千两黄金吔,对于以张玉昊这样的权势的人来说救她这样其实没犯什么事的被冤枉的人应该很足够了吧。

    “你很有钱吗?不过我也算个有钱人吧。”张玉昊笑得很玩世不恭,背后似有黑色的羽翼在闪动。

    凌夭夭猛醒,三千两黄金不是笔小数目,在大周王朝里这辈子有很多的人都不可能会拥有得到,但绝不包括眼前的这个人,他应该是不在意钱财的,或者是说不会在意三千两这样的区区的数目的。

    于是很识趣地摇摇头,又点头,盯着张玉昊说:“民女知道七殿下有钱,不过那你要什么?”自己还有什么呢,还有这具年青的美貌的身躯而已了,不过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美人也是易得的吧,不知道他能否看得上自己。

    应该是很丢脸的吧,但与自由与生命比较起来,凌夭夭还是认为贞操或者是婚姻或者这些都是可以交换的,瞪大了眼睛,脸上装得迷迷糊糊的,但心里却一下子清醒过来,只是暗暗冷笑,男人嘛还不都是一样,不过只要能出去,过上正常的日子,她也是可以换的。

    现在她甚至都有些怀念起张玉玦最先向她提出的做他的女人的条件了,现实是最残酷的,骄傲自尊什么的统统都是会被践踏的。

    她要活着,她要过好日子,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张玉昊的脸慢慢地凑近慢慢地凑近她的脸,一只手握住她的脸颊,摇头说:“装傻就不象你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愿意吗?”他的拇指在她的脸上用一张雪白的绢帕轻轻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和灰土。

    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应该是很暧昧很粉红的氛围吧,尤其这张玉昊是这样的一个绝美的妖孽,近到跟前,凌夭夭可以看到他白玉也似的面庞上有一层浅浅的玉色的绒毛,眼睛黑曜石一样的闪耀着星光,嘴唇簿却抿出一线水润的光泽……

    很美丽很妖孽的一张面孔,不过就近欣赏着这张面孔的凌夭夭却只觉得心里冷,心往下沉,沉沦的底端是无边的深渊,她到不了底。

    张玉昊有着凡是个凡人也喜欢漂亮的皮相,俊美绝伦万中无一,但是摊上这么个“万人迷”夫君会怎样呢?

    估计这个夫君她凌夭夭只能得个几分之一,或者是十几分之一,有可以是百分之一甚或更低吧,不,说他是夫君这本身就是高攀了,她不会成为他的妻甚至是妾,她不够那身份,她于他,不过是个卑微的暖床的女人。

    厌了腻了烦了,随时可能被淘汰丢弃,象一张擦过的纸巾,没有任何保障,但不得不应啊,不得不应啊,理智告诫她想活着出去的话,她只能点头,没有其他的路好走,只能点头。

    命运永远的比人力强大,她不是第一个向命运低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于是凌夭夭被命运裹挟着卷动着点头露八颗牙标准微笑,“我愿意。”

    以前这样的话也听过,好象是结婚在神坛面前立誓时用的吧,新娘应该是满面娇羞脑海里充满着对未来幸福的憧憬吧,但她嘴里这三个字出口,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却是满心满目满肠满肝的苦涩,象苦胆汁慢慢地从头顶下淌至脚心,心里当然有说不出的黯然伤神。

    这家伙完全是明火打劫,她还不得不应,即便脸上扯出了标准的微笑的,但那微笑却不能到达眼睛,眼睛里未尽的泪水还是有一滴顺着脸部轮廓慢慢地透明的滑落。

    那是一生的不甘和屈辱吧,可惜的是眼前这位男人不会懂的,他只会掠夺和占有,她有些虚弱地闭了闭眼睛,又是一串泪水从眼角逸出。

    张玉昊看着那些泪水涌出,怔了怔用灵巧的手指一一轻轻的拭去,嘴角弯起一丝笑意,这笑意是他的招牌吧,也不知他心里是喜是怒,他从怀里掏出个浅碧色的玉瓶,打开瓶塞,药膏的药香味儿就逸了出来,那药居然也是浅碧色的象水晶牙膏似的。

    “得赶紧地上药,这药啊可是从大光那边进贡来的,生肌活血,放心吧,以后还是可以再跳舞的。”张玉昊将药膏满满地涂上凌夭夭肿胀的手指上。

    跳舞?!跳给谁看?给他吗?还是不要了吧。

    他的手指碰在凌夭夭的手上,虽然凌夭夭的手指是受了伤的远没有以前感应灵敏,不过仍感觉到张玉昊这个皇子的手指手掌虽然白晰不过却并不幼嫩,指腹和掌心部份似乎还有着厚厚的茧子,那些茧子刮过她的手时,让她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战栗。

    不关男女之情,纯属老鼠怕猫,这是一种本能和天性吧。

    手上先是一阵麻痒痒的痛,然后手指就有些热起来,凌夭夭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时,他收了药瓶,再拿条白布带子她的手小心地裹好,然后将凌夭夭轻轻地揽起来靠在怀里,摸一把她乱乱的发,象拍拍小狗一样的说:“把以前都忘了吧,起身来,我们走。”

    “走那去?”问出来凌夭夭不由得有些笑自己傻气,自然是他说走那去,就得走那去了,问有什么用呢,不能忘记自己已经卖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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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回家。”

    “哦,回家。”凌夭夭低头不语跟着张玉昊挪步,她还有家吗?满目苍荑泪光,那里都是暂居之所,倒要看看这张玉昊怎生的给她安排个家。

    牢房外就有软轿相候,轿夫、从人,七八个人呢,人人眼观鼻,鼻观口地着着等着,没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或者是探询的目光,看来张玉昊的下人教得很好。

    坐在轿中,凌夭夭闭上眼,张玉昊骑马相随走在轿旁,凌夭夭苦笑,看来张玉昊是料准了她的,连轿子都是准备好了的,还有药膏和白布带,她不是个硬骨气的人,为了性命她卖了自己,羞惭与气恼在心里纽结上升,一切都被他料准了,心里又苦双痛,形成一股无非言说的苦恼和痛恨。

    是的,她恨自己更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到的地方是张玉昊的府第,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跟了他吗?有骨气的女人这时会掉头走吧,不过回牢房那是很可怕的,再拶手指她会死的,现实很残酷,她没有别的路好走。

    微笑,平静,深呼吸……再深呼吸,平静,微笑……在心底下她反复地念叨,最后她能平静地跟着张玉昊身后作柔弱状前进,看来她的忍耐功夫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了。

    要开演属于她的金枝欲孽吗?

    进入的是一个极幽清的小院,有开敞的月洞门,鹅卵石小径,蔷薇爬满粉墙,小山也似的石林,院里的其余地方都种着兰花。

    春兰、报岁兰、九节兰、寒兰、剑兰……有些正开花,花气清清淡淡的如君子飘消在空气里,让人感觉得是舒服,不过走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并不是君子吧,这一点不用任何人告知她都知道。

    “你就在兰院住下来吧,兰奴儿跟着你,有什么需要找她好了。”在房门前张玉昊很君子地停下来,“嗯。”凌夭夭低低地应着,很柔顺的模样,手上还在的痛提醒着她,眼前这个人是她的老大,那来自大光的药膏真的有效吗?

    门里一个十四、五岁梳双髻整排刘海的圆眼睛小女孩听着声响就迎了出来,一笑两酒窝,她行礼声音甜甜的:“公子好,姑娘好,欢迎姑娘入住兰院。”凌夭夭站在那里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

    心里想,这里每换一个女人这小女孩都会这么来上一声吧,这个兰院有多少女人住过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换在这里,她只觉得脏比牢房还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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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入住兰院

    “照顾好姑娘。”张玉昊吩咐这个什么兰奴儿,然后微笑着离去,是的,他不用急,已经捏在掌心了,她不能跑得了吗?在他手里几时有跑过的人啊。

    望不见他的背影了,凌夭夭回头淡笑,吁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咬酸了。

    姑娘,什么姑娘,楼子里的花姑娘吗?这些人,连着这个面上恭敬笑起来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的兰奴儿也在嗤笑她吧,在李之敏那儿她就知道了自己入不了这些女人的眼,更何况她还当真的将自己买了,与那些青楼女子也当真的没有分别了。

    不过一个是零售一个是批发罢了,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气恨。

    屋子里布置的极是奢华,雕花的隔断出起坐、卧房、客厅三间,全套的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红木所制,桌上摆的笔毫、墨砚、花瓶等物,无一不是稀罕之物。

    不过再奢华再贵重又如何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这些东西越是贵重凌夭夭心里越是疼痛,虽然目前张玉昊并没有有进一步的举动,但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她是跑不了的,跟着这么个男人,也许以后年华老去,青春不再时会得怎样的光景,凌夭夭是想都不愿意往下想了。

    “兰奴儿,是吗?”与屋子里的丫环说话。

    “是的,姑娘有什么吩咐?”很低眉顺目的样子。

    “这里就你一个侍候我吗?”又不是舞台上演戏,就一个人跟进跟去的当千军万马,身体换来的权利不享受不是白痴吗,她不是那样的良善的好欺的主。

    “贴身的就奴婢一个,不过还有墨画霜月两个大丫头,和一个跑腿的小丫头秋秋,姑娘您等一刻都能见着,奴婢让墨画和霜月准给姑娘准备洗澡水去了,秋秋到厨房催饭去了。”兰奴儿口齿伶俐地回说。

    “你准备得挺周到的,是嫌姑娘身上脏吧?”这揣摸主子的心意也揣摸得太到位了,这女孩也不过十四、五岁倒是个厉害角色,凌夭夭有些找茬地说。

    有李之敏的前例在,宽厚待人也得看看对方是不是个值得自己这样待的人,就象以前看过的某本书上说的,得先把自己是主,对方是仆的地位定了再来,不然主善被奴欺就是很正常的了。

    以后怎么相处再往后说,以后的日子长了去了,可不能平白地被人欺了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兰奴儿看她怎么表现。

    “是奴婢的错,请姑娘责罚,奴婢自作主张该罚,不过奴婢发誓,绝对绝对没有大逆不道嫌姑娘的意思在,奴婢是地,姑娘是天,要是奴婢有这个意思,天雷会打地雷会收奴婢的。”兰奴儿扑嗵一声就跪下来了,捏着小手绢就拭泪,让凌夭夭自觉自己这个恶人很坏。

    “你觉不觉得我刁钻,觉不觉得我是在故意找茬子。”凌夭夭依着一把椅子慢慢地坐下来,人有些乏,作这样的恶人她的经验也是零,因此的也有些不好受,不过这个兰奴儿的面上看上去诚恳得紧,也许不是李之敏那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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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是侍候姑娘的,自然姑娘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都一定要满足,不然就是奴婢的失职了。”

    能满足的满足,不能满足的就是奢望了,这是张玉昊给她的底限吧,凌夭夭苦笑,何必板着个脸作恶人呢,这兰奴儿就算是张玉昊安排来监视自己的,她也是身不由已的吧,何况,自己卖断给人家了也得讲个生意诚信不是。

    “你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的,都是人家父母养的,动不动就跪别人,你的父母会心痛的,老实说,我还真的想洗个澡,你安排得挺好的。”凌夭夭温言微笑。

    大概她前后反差太大了,凌夭夭觉得这兰奴儿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小心翼翼地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怕总比反叛来得好,以后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她得作主。里间的卧室很漂亮,即便是以凌夭夭如此挑剔的目光和难得的品味来看也不得不承认。

    那一间屋就有七八十个平方大,用雕花隔断出明、暗两间,门帘居然是珍珠串坠,一长排的串坠如水流泻下,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出柔润的变幻的光彩很是美丽。

    洗澡是桶浴,大大的木桶,里面放满了幽香的花瓣,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花,听兰奴儿说,这些花都是有讲究的,闺阁里的姑娘用些什么花,嫁过人的夫人用什么花都是不同的,凌夭夭难得听她唠叼。

    看了看老老实实地站着的三个丫头,墨画是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清秀得紧,霜月皮肤很白,而秋秋还未长开呢,不过看模样都是伶俐人,凌夭夭也不多话,只是用目光扫视两遍后就放她们出去了。

    有些时候人要让人怕惧,还真的是不能多话,就那冷冷的目光看过去,就够他们自我思量老半天了。

    这里不愧是皇子府,饭菜是凌夭夭到这个时空后所从难见过的精美,吃饱喝足的凌夭夭很累,直奔着她卧室暗间的大大的一张雕花的大床而去,那张大床足占了有半间屋大,层缀的帘门看上去繁复而重叠,上挂着一层粉蓝色的纱帐半透明,用两个金色梅花拧丝的帘钩挂上。

    床上铺着湖水蓝的湘绣被子,被上是玉洁的兰花瓣开得正欢好……

    凌夭夭直接地爬上床,就忙不迭地与周公会面去了,隐约间听得兰奴儿说:“奴婢睡在外间侍候,夜里姑娘有呼唤就叫奴婢……”。似乎兰奴儿为她压了压被子。

    也许是因为睡得实在是太早了点吧,凌夭夭醒来时,天仍然是黑的,今儿晚上月光很好,剔亮透明,从玉兰色的窗纱外浅浅地透入,凌夭夭突兀地心惊,在那一刻毛骨悚然。

    就在那关紧的木窗糊着的窗纱上明显地映着一个男子的侧面剪影,黑黑的,一动不动地映着象一个雕塑,但窗外都是些树木不应该有雕塑这一类的东西在。

    “啊?!谁?”一声低喝不由自主地在惊吓下出声,然后凌夭夭猛醒,缩在被窝里握住嘴有些抖,这样的时候最好还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为好吧,反正这里没什么东西是她自己的,冷兵器时代还是落后啊,原来就是这皇子府也不能杜绝宵小之辈的出入,凌夭夭在被窝里暗想。

    要搬就快搬吧。

    但她那一声虽然低,但窗外之人显然就已经发觉了,一闪之间,那个人影就倏突不见,象从来没有过一样,窗纱上只有黑漆的树枝干在风里轻轻的摇动。

    “姑娘,您要什么?”明间里兰奴儿发出还打着呵欠的声音,然后趿拉着绣花拖鞋走了进来,穿着淡色中衣,散着长长的发,明显的她没有发现窗外曾经出现过人。

    “不,我没什么要的,只是作了个恶梦,惊吓了一跳,惊了你睡觉吧,对不起,你再去睡吧。”这里就是有人将其偷个精光又关她什么事呢,说不定来的还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呢,她可不想打断别人的义行啊,因此凌夭夭什么也没说。

    “要不,姑娘喝口茶吧,还是温的呢。”兰奴儿在罩着厚厚的棉胎衣的茶壶里倒出一杯来,用眼睛问询着凌夭夭。

    五加茶淡淡的香气缕缕上升,果然还是温的,凌夭夭点头就着兰奴儿的手,先用白开水漱漱口后凌夭夭饮了两口,又倒下,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