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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23部分

在凌夭夭的嘴边,黑暗里听得他小小心心的说:“喝点茶润润。”陈三面貌很丑,声音却是低沉醇厚极是悦耳,而且话音中关怀之意浓浓,凌夭夭觉得他好象很想伸手拍拍她的背,最后却终究没敢伸出手来。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一时无暇细想,颤抖着伸出手来接过他手里的茶盏来一气全喝光光了,“还要吗?”听得他低柔地问,光听声音陈三的声音还是很些韵味的,低沉醇厚有些沙哑。

    她这是怎么了,这样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迷住了,凌夭夭暗笑自己糊涂,一向皮厚的脸微微的有些热起来,也是昏头了,莫不是新婚之夜都会发情。

    摇摇头,然后想到在这样黑漆漆的夜间屋子里他应该是看不见的,就低低理直气壮的道了声谢,然后说不要了。

    看样子这个男人并不是第一次与她相见,白天在兰苑的相见不算,仿佛他是早就认识她的,凌夭夭心里觉得奇怪,就陈三这副尊容应该要是见过一面就一定会让人记忆深刻不会忘记的心里直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你认识我?”这个丑丑的面貌是面具这些吧?前一世里看过太多的影视作品和言情小说,什么大胆就可以猜什么,迷过古龙的小说,那就是什么意外就是什么。

    但来这个世间,她认识的男人来来去去也不过就那么几个,想来想去,这个陈三似乎不在熟人这一列。

    虽是在黑暗里她也紧盯着对方,活象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在一片漆黑里也能打动人一样。

    陈三站在床边怔了半晌,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凌夭夭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是谁来,最后觉得这么高难度的事既然想不出来还是算了吧。

    于是也就接着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呢?你要帮我?”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帮她的吧,帮她就意味着将自己摆在张玉昊的对立面去,除了疯子和白痴有几个人会做这样的傻事,以陈三的行事来看疯子和白痴他都不符合,他做事情条理分明,而且在她凌夭夭一无所觉的时候他能知道在他们的新房外有人窥视,这一定需要高深的武功。

    他是谁?一个对这个昊王府有图谋的人吧!而且此人一定不会是原装的陈三了,他顶了陈三的面貌,凌夭夭如此判断,以陈三丑陋的面目,不敢让人多看,这也是保证他的伪装不会让人看穿的制胜法宝。

    这“陈三”的心机一定蛮重的,他是谁派来的?

    第八十章勤快的男人

    不过总算是她最危机的关头在他的帮助下,很轻易的过了,凌夭夭还是有些感激面前的这个人的,“我们是一条道上的人,你帮我我会记得的,不过估计我能帮你的就没有了,你看我不会武功也没有背景,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的,是不是。”

    这个意思是她不是不想帮他,只是没有力量,也不想被他引到什么很危险的事里去,自家的稀饭还没有吹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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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还是先说清楚的好,虽然她是个“废物”但好歹不会碍他的事的,不过他应该不会杀她吧,想到这里心里一颤。

    “嘿嘿,再说你帮我也是你自愿的,不是我求来的,当然你是大侠不会与我计较这些吧,我就一弱女子而已,又是这样的境遇,做什么都身不由已的。”

    很可怜的样子,装柔弱是她此刻唯一的做的,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撇得很清,他有什么图谋也不关她的事。

    这些更要说清楚,凌夭夭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蛮啰嗦的。

    这个陈三显然不想多讲这些,“睡吧,我没有什么要你帮忙的。”他在床边的脚踏处躺下来,冷硬的木板上居然睡得很舒坦的样子,很他的语气里凌夭夭也没有听出什么不高兴的意思来。

    其实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给他帮忙的,起码他需要她给他保密,不过这句话她却不敢宣之于口,她冷一下心怀想,要是她这样说,眼前这个敌我难分的人,会不会以为她是在威胁他,而干脆的就怎么样的让她开不了口。

    这是有很大的可能的,凌夭夭在这里呆了这么七、八年的时间了,很多时候都清楚地认识到在这里一个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尤其是象她这种人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一样的可以用一个指头碾死了他,未必她还奢望会有公正的法律来制裁他不成。

    装傻、装无知很重要,千古的保命法门啊,千万千万一刻也不要忘记,她提醒着自己。

    在床上翻烙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陈三躺在脚踏板上倒是鼻息沉沉的,突然地非常想悄悄地看一眼这个男人的脸,那张面具下会是什么样的呢?越想越是睡不着。

    悄悄的起身,坐了半晌,好奇心是魔鬼,理智这样说,然后又躺下来,他是谁又关她什么事呢?她不是一向冷静清明吗。

    不过凌夭夭女性的自觉却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安全的,这个男人面上的表情虽然看不出来,但眸子里发出的光,是相当的平和的,甚至是温柔的,他对她有好感,女人对这些天生应该是敏锐的。

    躺下去,闭上眼睡觉,万一直觉不准呢,了解了他是谁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会有帮助吗?在这样的时刻还是乖顺一点好,不管是对张玉昊还是对这个神秘莫测的陈三。

    再反复翻转,屋里一边宁静的黑暗,窗外更是万籁俱寂,打个呵欠。

    陈三匀净的呼吸也是一种诱人沉睡的诱惑,再加上昨夜基本上也没怎么睡,睡意最终也就找上了她来。

    等到她香梦沉酣时,她不知道睡在床边的人悄悄地起身站了起来,在黑暗里沉沉地看她的脸,看她象在睡梦里也紧皱了的眉头,还有面上那种纠结和哀愁,她没听到男人低低地说:“好好睡吧,我会帮你离开的。”

    ……

    一夜纠结的乱梦,前世里现世的,乱来乱去,好象是她孤单一个人在街道上走,一身的疲惫一身的落寞,先是挽着林之宗,然后他不知怎么的消失了,然后就来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就是张玉昊用目光拎着她,她走一条刀架一样的向天的路,不敢停止的攀登,下面张玉昊点了火,他在优雅清冷地微笑而燃烧的火焰向着她压扑来,她拚命地向上抓攫爬着,火焰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周围都是一片眩目的火红。

    醒过来时,一头的冷汗,凌乱的发丝都湿透了粘在脸旁,屋子里原该有的另一个人不在屋里,桌上有白瓷花的碗筷,用盘子盖着。

    有些小人心态地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裳,感觉了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然后起身,推开窗,天还没有完全的大亮,灰濛濛的,有些灰暗,看来是要下雨了,天有些闷热。

    有人推开房门,轻轻的进门,手里挽了一大桶的热水,另一支手拿着些巾帕香胰香油之类的东西,“醒了。”陈三说,凌夭夭嘴角抽搐一下,这不是废话吗。

    她定定地盯着他,他却不看她了,但她感觉他似乎在笑,是在笑她吗?她又有什么可笑的?

    他将水桶放在地上,又拿了一个大木盆进来,将水桶里的水倒在盆里,再又出去一突儿,又拎进来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来,他低着头看着盆里的水说:“天气闷,你洗洗吧,柜子里有干净衣裳,我就在外间屋,有事你叫我,水冷了就掺热的。”

    然后再低着头关门出去。

    凌夭夭心里不由得漾起一阵热来,洗澡她正有此意呢,不过在那个时代洗澡可是奢侈的事,要烧热水,用柴用水还要将水拎来拎去,容易吗。

    柜子里的衣裳并不名贵都是些粗布的葛衣,不过凌夭夭洗澡后穿上这一身褐色的衣衫后,用一根银钗插上挽上的发髻后,对着朦朦胧胧的铜镜看着自己,反而有一种重生之类的放松感。

    开门放陈三进来,凌夭夭正在收拾地上的木盆呢,那一大盆子水,她可端不动,就只好又往水桶里用水瓢勺水,然后想半桶半桶地往外拎出去倒,男人轻轻地走上来推开她,虽是瘸着腿却很容易地端起那五大盆子水出去倒掉,听得他呼哧呼哧地将桶和盆都洗净了。

    于是凌夭夭就只好去揭开瓷碗上的盖,早餐是稀粥、馒头、还有两个咸蛋,一碟子泡菜,等着陈三进来吃早饭。

    没想到他是进来了却是抓起了她换下的衣裳又走了出去,凌夭夭倚在门扇上望他,他在衣物上洒了皂角粉正大力地搓洗衣物呢。

    凌夭夭脸有些红了,这些裹成一团的衣物里还有她的内衣呢,他就这样的洗起来,倒没有个以前听说的男性们都有的忌讳。

    候着他弄好洗净了进来,两人对坐着默默无言地吃着,偶然目光对视在一起,凌夭夭会脸红红白白的微微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认为对他端庄讨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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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陈三却会赶紧地转开眼光,不敢与她持续地对视,有些心虚的他会游离着目光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凌夭夭,还不自觉地将双手搓来搓去。

    这种静谐在凌夭夭的感觉中,居然是很难得的和拍,因为在这样的气氛,凌夭夭很难得的放松了,没有以前那种刺猬也似的针对别的人的剑拔弩张的感觉和总感觉别人在算计她谋害她的感觉了。

    这样对身心健康很有益吧。

    吃完饭,陈三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在院子里的井里打水洗净,凌夭夭又一次作为大小姐一旁坐着看着呆着,这日子比之最初的想象要好得太多了,她嘴然含笑,想到张玉昊要是实际的知道目前她的生活,大概会气得要命吧。

    她不知道的是从昨儿夜里开始张玉昊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了的不舒服了,半夜时分还在园子里走来走去的睡不着,自己一个原因一个原因的滤过来滤过去,始终没抓住个中心思想,最后认为是张玉玦与皇叔近一段时间来过从甚密,自己忧心过重造成了这一失眠事件。

    陈三要交碗筷回厨房,他问凌夭夭:“我去交碗,你有没有什么要的,我可以一并的给你带回来。”昊王府里有仆人大厨房,所有的人都在那里领用吃食,按等级配给饭菜。

    就现在已经是难得的奢望了吧,现在她还有什么要的,再要就贪心了,虽然知道陈三不是个普通人,说不定此人会很有钱很有势很英俊呢,难得还这么的谦和,凌夭夭在心里yy,完全本着气死张玉昊不偿命的这样的想。

    因此在心情难得如此明媚和谐下,眼波语调也就难得的和顺和温柔起来:“没什么要的,你去吧。”陈三的眼波也就似深遂的水潭一样的灼灼闪烁起来。

    看到凌夭夭在看他,他低着头赶紧地出门去了,凌夭夭注意到在她的目光的注视下,这可怜的陈三连走路都有些僵直,就差没有同手同脚了,哦,这个男人是不是在不好意思哟,脸皮还真是簿呢,心里瞬间直接出来的结论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第八十一章过日子(1)

    古代的人的休闲生活少得可怜,尤其是他们这种终日碌碌的下人,请你来是做事的,并不是让你玩耍的,拿一分钱做两分钱,古今都一样。

    由于是新婚,再加上陈三在这个府里好歹救过主子倒还有些旧情在,因此的张玉昊给陈三与她放了三天休息,三天过后,她与他都是要靠自己的劳动在这里赚取自己的口粮的,这个府里不会养米虫的,这个在婚礼仪式前张玉昊就冷冷地告诉她了。

    半上午的时候得去拜谢主子,不过主子见不见倒是凭着他们的兴趣了,据说有些成亲的仆人就在主人的房门前磕头谢恩的。

    凌夭夭也希望自己能够如此,但侍候的丫环却招呼他们进去,凌夭夭去时房间里只有张玉昊,他穿一身舒适的浅黄|色衣裳坐在酸枝木椅子上,一只玉也似的晶莹的手放在同样木料的阔大的书桌上叩着手指。

    凌夭夭进去后跟着陈三低着头,只见着张玉昊穿一双与衣料同色的绣水云纹的靴子,靴子帮上镶着几颗黄宝石。

    跪下去谢恩,凌夭夭只是跟着附和着垂着头敛着睫的无表情地说:“谢王爷成全,下仆夫妇感激不尽,唯有此生尽心服侍,才能偿王爷恩义之万一。”

    即便是跪着低了头,凌夭夭也能感受到张玉昊目光的重压,他就这样默默地瞅着脚下的两个人,良久良久方轻笑了一声,然后听着他说:“陈三,要好好对待你娘子哦,这三天你们就好好的歇一歇吧,以后也好尽心啊。”

    似乎是挥了手,于是陈三与她便退了出来,张玉昊的贴身小厮叫什么林子的给了陈三十两银子,说是王爷打的赏,于是又拉拉杂杂的在门口再跪拜了一次。

    然后陈三领着她再各房各屋的都去拜谢一番,没有一家让进了屋都搁在门口,各位夫人的大丫环们在尖酸的说了些怪话后倒也发放了夫人们给的赏,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玩艺,这让凌夭夭撇撇嘴,看来张玉昊的女人们没几个大方的。

    这么一折腾就是老半天,三天的婚假就剩了两天多一点了,这是难得的假期了,当然的得想好怎么着乐和乐和。

    不过想出去逛逛还是不行的,也不光是针对她,这昊王府里的女人,那怕是个丫头、仆妇、婆子出门,都需要到琳夫人处报备,一般的女人大概两三个月间有一两次出门的机会,当然凌夭夭还是有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的自觉的,因此就是那一次的出门机会她也是不会去妄想的。

    不能上网不能逛街血拼,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倒还是有些不好打发了,最后决定睡个下午觉先。

    天气依然的热,其实或者也没那么热了,起码人家陈三就半颗汗珠也无,而凌夭夭却一向是怯热的,前世的她稍稍的有些血热,一向是空调保着。

    在这里不要说空调,连把鸿运扇都没有,陈三是说他不睡的,凌夭夭直到躺下才想起他两人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应该睡一张床的,不过却是陌生的两张面孔,所以这个午觉也就有些后发的调动起她的不好意思的神经来。

    陈三说:“你睡吧,我就在桌前坐着不看你。”

    看不看还有什么的,起码现在他与她得在一起生活,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过多久,不过想来应该不会短,所以起卧什么的见见也是很寻常的了,凌夭夭安慰了自己后就躺下,听屋外有轻轻的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她原以为自己不过是眯一眯眼,不过没承想倒还真的是睡过去了,梦里屋外的风轻轻的吹到了面上,轻轻柔柔的,很舒服。

    睁开眼睛天已经黄昏了,陈三站在床边拿一柄大浦扇在轻轻的给她打扇,却原来吹进了梦里的风就是这个啊,不好意思的赶紧翻身以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怔了半晌的才挤了句话出来:“你手不酸吗?”

    陈三摇头望了她一眼就飞快的低了头下去,似乎是不想让她多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他说:“饿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快手快脚的端过两碟点心,一是荷叶酥一是桂花糕,再说:“先垫垫,我去马上去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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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夭夭颇有些嗜甜,以前为了保持身段不敢多吃,做了凌夭夭后,发现这是个怎么吃也不会胖的的体质,便大开甜门关了,在可能的情况下是可着劲儿的吃,捏一块荷叶酥放在嘴里,心里怔怔的感受到的都是陈三的温情。

    要是自己真做了他的老婆,他对自己这样好倒还有个说道,现在这样自己并不是他的谁,他干嘛要对自己这样好?没有无缘无故的对人示好的,她就是如此,以已之心度人,自己除了这个身躯外并没有陈三可要的东西。

    而这个躯壳偏偏是陈三俯拾即可得的,他那用得着费什么别的劲去,自己是张玉昊送来让他光明正大享用的。

    难道他爱她,尊重她,不过以前见都没见过的人,那来的爱吧,一见钟情吗?但陈三的眼睛他的眼神总在说明他是见过她的,他是谁呢,那面具下是谁?

    吃饭时,看到陈三是将他忖度着自己爱吃些的饭菜摆在她的面前,凌夭夭有些食不下咽了,因为疑惑心有所思,再加上那两个荷叶酥还在胃里塞着呢,吃着那饭,就象是在一颗一颗的数着米粒。

    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便直接的张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