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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26部分

是个卑贱的下奴而已,况且已经嫁了人了,王爷当她不过是个趣而已,她有些不明白。

    蝶夫人冷着嗓子说:“你不觉得王爷的眼光在她的身上停留得过长了吗?”这就是理由,防范于未然,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王府里的主子们都是这样做的,蝶夫人继续说:“这也不过是个教训,王爷可不是任何下贱的狐媚子都可以肖想的。”冷电也似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巧儿一眼。

    听蝶夫人说这话时意有所指,这一眼目光只压迫得她心脏噗哧哧地跳,原来这一出还有杀鸡吓猴的意思在。

    “何况,这偷东西都偷到客人那去了,哈哈,即便是回护,王爷也不太好回护吧。”蝶夫人是得意的,巧儿拍拍胸口,庆幸于她算计的不是自己,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以后这昊王爷自己还是离他远着点好,她这样决定。

    不过王爷怎么会维护那个贱奴呢,巧儿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她乖巧的没有问。

    所以凌夭夭这次可是在劫难逃,蝶夫人栽赃的手法虽不高明却很贴用。

    一院子的人都盯着她看,人群起嗡嗡时不绝,有骂的有笑的有讥嘲的,意思多是说凌夭夭不知死活,贱蹄子一个……

    灯光明灭里张玉昊的脸色暗暗发青,很难看,他也明白这是个闹剧,凭凌夭夭那是绝对不会为着这区区玉镯子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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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说?”他很平静的问,心里想只要她服一服软,求一求他,到底的他还是不会将这偷盗的屎盆子扣到她的头上的。

    从人们拉扯着凌夭夭过来,她已经气得银牙紧交,脸色通红了,居然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栽赃诬陷,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凭什么这样的对她,从张玉昊开始这府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诬赖她偷东西,凌夭夭的肺都要气炸了。

    站在当地,后面有人推她下跪,她犟起了性子,偏站着偏不跪,有人踹她的膝,“嗵”的一声她跪了下来,却将身子挺得笔直。

    直视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眼睛里要冒出火来,她说:“我没偷东西,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我并没有偷东西,这镯子算什么,想诬害我就明说,凭什么要诬我偷什么东西,笑死人了,就是这个府里每个人都偷东西我也不会偷的。”

    “那为什么这东西偏从你身上搜出来?”张玉昊沉声问她。

    “这是你们的地盘,自然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莫说只是个镯子,就算是座庄院,你们要说它可以放在我的口袋里,这里任何一个人就不会说他不可以放在我的口袋,黑的白的,在这里还分得清吗?”凌夭夭回瞪他。

    “大胆,天生的贼坯子,还敢如此对王爷说话。”蝶夫人端起当家主母一样的架子呵斥凌夭夭。

    “你才是贼坯子,你全家都是贼坯子。”凌夭夭唾一口唾沫,这里的人她是一个都不想求了,她是很想活下去,不过连弯着身子别人都不让她过了,她也就不想再跪下去求全了,几个女人斥骂着凌夭夭,她说这话太是大逆不道。

    凌夭夭说的这可就扯得上大罪了,蝶夫人掩面泣哭,“王爷,这还有个王法吗?妾身被人下奴如此顶撞。”

    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凌夭夭厌恶地看着她梨花带露的模样,知道巧儿诬谄她这一事,九成九都是这女人示意的。

    几个嬷嬷婢女上来扯住凌夭夭,她自然不依,反正都要死了,凭什么不能还手,也就口咬头撞脚踢,嘴巴得空时还加上咬,“王爷,您看这女人活脱脱就一泼妇。”蝶夫人很有先见之明。

    对于她的反抗,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凌夭夭占了便宜去了,有人扯有人拉有人叫有人在暗地里掐。

    “这成个什么体统,统统的住手,给本王住手。”张玉昊看到如此混乱,气得将差点吹胡子瞪眼了,不过由于没有胡子可吹,那眼神里燃烧起了怒火就很让人害怕了,蝶夫人等很见机的就出声了。

    不过,凌夭夭是不管这些的,他怒也好气也好死也好活也好,统统的不关她的事,最好是能让他气得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当然这只能存在于她的臆想中。

    “这里还有个什么体统,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全是混帐。”她收拾不了人,几个膀大腰粗的肥胖嬷嬷压治着她,凌夭夭也只有嘴上厉害一下,不过她的嘴上厉害可让一院子的人都吓傻了,就她说的这些话,打死几个来回也算不上冤了。

    “到底是不是你拿的?”张玉昊已经处身于暴走的边缘了,脸色铁青,一句话一字一顿,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说。”几个嬷嬷异口同声,放在凌夭夭身上的手同一刻的再了一把劲。

    “是我拿的怎样?不是我拿的又怎样?”凌夭夭努力仰着头,不想输了气势。

    “是你拿的就当场打死,不是你拿的就打三十板打你个半死,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与府里的主子顶着干,不给你点颜色,你还当昊王府是你那下九流的歌舞艺馆。”张玉昊动了真怒。

    “反正都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你要说我拿了就我拿了好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本小姐还稀不得呢。”凌夭夭想反正三十大板她也是挨不下的,打死就打死好了,所以英雄也多是形势所逼啊。

    “打。”张玉昊想既然凌夭夭一心求死,他也不客气了,这个贱蹄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几个女人扯着凌夭夭就往有人拿来的粗木条凳上放,旁边有人已经握好了板子,暗红色的老楠竹板,粗粗韧韧长长宽宽的,也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可怖。

    握板子的是府里掌刑的刘大,粗粗壮壮的,满脸横肉。看看刘大再看看纤细苗条的凌夭夭,有几个人有些觉得不忍起来,这个花朵一样的小媳妇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陈三,没你的事,滚出去……。”

    “看冲撞了王爷,你有几条狗命赔的。”

    “那个女人,是个贼,王爷打死了自然以后再指个好的丫头给你。”

    “出去……。”

    在吵闹声中,陈三闯了进来,一张鬼魅一样可怖的怪脸,让蝶夫人等掩了眼回避,他扑跪到了张玉昊脚下磕头。

    “王爷,饶了贱内吧,她什么都不懂的,她也不会偷东西,她要是会偷东西,当初就怎么也不会想逃了,王爷随便赏赐点什么不比一个玉镯子强啊,求王爷明查。”陈三连连磕头。

    “本王打她倒不是因为她偷东西,实在是因为此妇个性嚣张,上下尊卑也不知道遵循,顺便管教一下,对你也是好的,你下去吧。”张玉昊倒还给了陈三一点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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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管教不好贱内也是下奴的错,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将那三十板赏了小的,饶了戝内吧。”陈三再求。

    “你是男人,要打你可不止三十板了,你要愿意就打五十板吧。”张玉昊似乎气极反笑起来,“不过要是打死了你,后悔药可没地方买”。

    “下奴不后悔,求王爷赐刑吧。”陈三向着张玉昊再磕三个头,爬起来走到粗凳前,对着几位粗壮嬷嬷说:“求几位帮忙,给堵住贱内的嘴,她一嚎起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陈三,我不要…你……。”凌夭夭凭着先前的气势,颇有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威势,但旁边果真的有人用布堵了她的嘴,也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乱转着眼睛着急发狠。

    陈三安慰她:“不怕,把头转过去,不一会就完了。”

    凌夭夭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睛说:五十大板哪,屁股都会被打烂吧,她与他又不是真的夫妇,何必管她呢,何况有可能还会因她坏了他潜进来的事。

    陈三趴在凳上向着她笑,那笑里的意思凌夭夭懂,他是她的男人,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不过她要有难,他会第一个上来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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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趁人伤病揭人老底

    板子扬起落下,落下扬起,沉闷低哑的钝器接触肌肤的声音和陈三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的低低的嘶声传到凌夭夭耳里,让她倍觉凄厉,那哑哑的声音还有她耳边不断的放大放大放大。

    不知不觉有忧伤漾起,眼眶里觉得刺痛,原来已经溢满了泪花。

    她不转眼地盯着伏在粗木凳上的那个人,那个丑陋的男人,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他在尽他的全力保护她,他在替她挨打,她为什么要倔强呢?她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分辨呢?为什么要顶着屋檐上呢?

    他是她唯一的温暖了,后悔、心痛、哀怜、痛恨、自伤,愤怒……在心里纽结来去,上上下下,当真说得上是柔肠百结千转万回。

    扬起的板子上带出了血花了,板下的人也只是极低极低的哼,那血花象一个噩梦一样点点滴滴的飞溅开来。

    人群在后退,连拎住她的人见她不言不语不说不动也放了手后退,她站在当地,突兀而鲜明,站着站着仿佛变成了木雕石塑,怔怔地站着,呆呆的站着,傻傻的站着,那血花有一滴飘掉到了她的脸上,暖暖的,咸咸的,腥气弥漫,灼伤了眼,灼伤了心。

    眼底只有这个人存在了,陈三原本穿的是一件青衣,由于有女眷也就没有褪了下裳,板子噼噼啪啪地打在臀上,那衣裳便在暗淡的光线下因为濡湿而更显黯淡。

    腿发软,凌夭夭慢慢地跌坐了下来,这原本应当是她的事,受刑的人应当是她,他可以看着然后再来帮她敷药照顾她知道自己一样会感激,但他却选择护她周全,也知道他这样会不会影响他潜伏在这里的大事,会不会受到责罚。

    根据以往看过的那么多的言情小说,电影电视这些她应当扑上前去哭叫,哀求,抱张玉昊的腿额头磕出血来求他换人,或者干脆的扑上去覆上陈三的身体,让板子打在她身上吧。

    但她只是跌下来坐下来,怔怔地看着,陈三丑陋的面孔因为着忍痛扭曲着更显丑陋,但一双眸子却温暖如春,里面似乎有永不熄灭的灯光在闪烁,就在明明暗暗里凌夭夭千真万确地知道那双眼睛里有她的影子,甚至在挨着板子时他的眼睛里还有笑意,安慰着她的笑意。

    除了温暖除了暖心除了熨贴,凌夭夭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个处身在痛苦中的笑容,从眼睛里表达出来的让她安心安慰的笑容,因为那个笑容她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属于他们的温暖属于他们的自由。

    总是会来的,这个笑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有什么他会在她身边。

    以后凌夭夭回想,大概是因为这个笑容她真正的爱上“陈三”吧,那个笑容让她在那一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什么都不重要了,含着泪花她坐在地上向着陈三展开了她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最真心的笑容。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意如此相通,便是这一刻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她笑着觉得,因为笑让泪水从她的眼角不绝的溢出,更显得那个笑容如风中的白莲花一样娇柔,水里的彩霞一样柔情,梦里的彼岸花一样多情,因着这个笑容天下万物都在那一瞬间失却了颜色。

    连刘大,一向铁石心肠冷硬如铁的人那一刻都有些手颤,不由得放轻了些儿力道,但张玉昊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看到眼前笑得如此绚烂的女人,他恨,从来没有如此强大的恨意充塞满他的胸膛。

    只觉得全身心都要炸裂开来,只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拉出去一个活埋一个凌迟,远远的一些儿都看不到,一点点的灰一点点的尘一点点的消息都不要知道。

    他原以为凌夭夭会象一般的女人一样放声大哭,或者是哀嚎着上前抱着他的腿乞求,这样他就可以高傲的不屑地挥手让刘大减个几下,让那女人匍匐在尘埃里后悔痛哭,而他高傲的挥挥衣袖离去。

    但现在他的臆想落了空,这两两个人一向不过是他脚底下踩着的泥,不过是他手下的蝼蚁,他只需伸出一只小手指想怎样收拾就怎样收拾,想让他们怎么死他们就会怎么死。

    从来他都是人中之龙,让众人捧在手里顶在头上,就是皇帝就是太后从来谁也不敢轻睨了他去,就是别人的算计和阴谋也是一种重视,但眼前的这两个人,他一向瞧不上眼的两个人,眼睛里情意款款,浑没将他半分儿看在眼里的意思在。

    就象他是路边的一坨野狗屎。

    张玉昊第一次觉得受到了无视,这种无视让他恨不能杀人噬血,但他不是残暴的人,他提醒着自己,翩翩佳公子的昊王爷,不会轻易的杀人的,他有的是时间来慢慢摆布眼前这两个人,他仰着头咬着牙轻轻笑着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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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文如玉,优雅如神,但那个笑容却透露出无穷的森寒杀意,让旁边离他很近的蝶夫人打了个冷颤,果然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上,蝶夫人突然觉得自己做过的那些手脚在他的眼前一下子无所遁形。

    张玉昊抬脚离去。

    这边五十大板也打完了,在凌夭夭眼里陈三也就只剩下有一丝两气了,王府里的下仆将他丢回他们的小院就走了,扔下瓶金疮药说是主子赏的,凌夭夭木然地谢了恩,心里直要发狂,打了人扔瓶药就要人谢恩,这个鬼地方怎么有着这么变态的规矩。

    那个张玉昊如果他落在她的手里,她弯曲了手掌然后捏紧,她要将他剥皮抽筋放血片肉。

    好在求了人之后,有两个杂使奴仆给拎来了桶开水。

    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小屋里只有他与她了,陈三晕过去还没有醒来,这样也好,少受苦痛,凌夭夭想就算他是武功高强之辈不敢运内力受这么几十下,也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没打死他总算是万幸了。

    室内点起了盏油灯,一灯如豆,在微风里有一种煤油的味道随着摇曳的灯光飘散,她剔亮的灯芯,在灯下看陈三,因为伤在后臀所以他只能趴着,灯光下黑黝黝的一大团,映在墙上模模糊糊的。

    昏黄模糊里柔和了他狰狞的面孔,有一种让人感动的说不出的轻柔。

    凌夭夭取来剪子,坐在他旁边轻轻的剪开破碎的下裳,用放凉的盐水轻轻小心地擦拭,手下这具躯体温热,有时候痛得狠了会轻轻的颤动,就这颤动让她觉得安心和安慰。

    他还活着,真好,两个人在一起真好。

    有人在旁边,这个人全心全意地关心她,她觉得幸福,虽然这幸福有些凄楚,但幸福就是幸福,凌夭夭觉得它顽强得象春天里漫山遍野里发出来的小草,无论张玉昊怎样掐,他是掐不过来的。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始终站在自己身旁,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感觉会这么好,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株参天大树的,自己要的自己就可以争取到,但现在在这么个简陋的小屋子里她觉得自己很弱小,有人在身旁很安慰。

    轻轻抹上金疮药,给陈三盖上被子,一路询问到厨房去,求着厨房里一个面善些的大娘,瞅人不注意用一只钗子换了一些肉粥和汤水,还好说歹说求着人家明天给抓些消炎生肌的药来。

    回去时,陈三已经醒过来了,趴在那里象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一样转着眼珠子瞅她。

    凌夭夭便走过去,试试温度肉粥还有些烫嘴,便吹了吹地喂他,这显然的让陈三极是不惯,虽然看不清楚他本来面目上的表情,但凌夭夭从他生硬的动作就可以判断出来,何况他那耳根子象有人在涂抹颜料一般,倾刻间便全红绯了起来。

    这让她的心情一下子缓和了好多。

    收拾碗筷后,她便坐在床边很有压迫感的看陈三,看得陈三恨不能立即的在地上抓抠一个大坑跳下去将自己埋好。

    何况凌夭夭还有话讲:“痛不痛,痛就哼出来,没那么多的硬汉可充,知不知道。”

    “嗯。”他只有垂着眼眸低低的回答一边望着床边的地,心想自己现在挖坑的话会不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