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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34部分

    草,因着是深秋了吧,黄了枯了却仍挺立得郁郁密密,在山风里麦浪也似的起伏不定,漾出波涛……明年草仍然会绿,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吧,但她呢,明年还能活着吗?还能与想见的人见上面吗?他仍会在那里等候或者是寻找吗?

    心里茫然一片,只觉得望出去,什么的什么都模糊起来。仰了仰头让盈眶的眼泪回流到心底,好一阵酸涩,勉力将涌上眼眶的泪意逼回,没有在意你的人在身边,哭泣又有什么用呢,眼泪一向都是非常无用的东西。

    长青啊,你在哪里?你是否也这样的想着我凌夭夭呢,这么段时间的寻下来,你累了倦了吗?会不会干脆的选择遗忘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凌夭夭与张玉昊都做了剧了嘴的葫芦,在荒山上苦捱,不愿相对,不敢走远,凌夭夭在洞外的大石头上常常一坐就是半天,除了吃东西睡觉,凌夭夭一般情况下都不进洞去,即便是两人呆在一起,也只听得静静的咀嚼声,连目光都极少相接,在凌夭夭心里那是明显的两人相看两相厌。

    至于张玉昊在她不注意时小心翼翼地射过来的含义复杂的目光,在她的理解里就是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便瞪一眼回去或者干脆的视若未见,这让张玉昊心里酸、甜、苦、辣、麻是各种滋味轮番涌上心头。

    想来他现在就是掏心剖肺地告诉凌夭夭,他爱上了她,以后希望能与她在一起,最好的最美的都献给她,大概引来的会是一顿暴打吧,张玉昊苦笑,知道凌夭夭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前几天挨的那一顿,嘴角到现在牵扯时都还痛,这女人心狠起来是很可怕的,不过对于自己对她所作的一切,要是仅仅暴打一顿就可以让她揭过去他是并不在意让她再来上这么几回的。

    但显然的要不是现在处境这样的孤寂和危险,凌夭夭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杀了他的,这一点张玉昊深深的肯定,自己所爱的女人想杀了自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深深的悲哀,不过她是有杀自己的理由。

    自己居然是糊涂猪油蒙了心,将她嫁给了陈三,怎么会舍得呢?!现在心里想起都是一抽一抽的生痛,好在陈三死了,如果不死的话,他也是不会让他继续活着的,他的女人绝不容许别人窥探,绝不允许。

    至于凌夭夭的心结,以后他会让她解开的,他深深深深地相信。

    过了能过四五日,天更冷了,凌夭夭与张玉昊现在都是轮着班的睡觉,毕竟洞口只是一层滕蔓,最多只能起个迷惑人的作用,真的要是有什么猛兽这个是没有半分作用的。

    何况这里不远还曝着那么些尸首,血腥气是会引得不少的野兽来这一片巡游的。

    好在张玉昊包里还有种隐人类气息的药品,擦上去没有颜色油脂一样的冰冰的,散发出一种青草的涩味,两人缩在洞内倒是看见过野狗、山羊之类的野物溜达来去,有一次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叨着一只人腿从他们的洞口外路过。

    躲在洞内的两个人心脏跳得快从心腔里蹦出来了,却只能缩挤在一处,双双瞪着眼睛,接着老虎闲闲地扫过来的一眼,这药原来也不能让他们在所有的动物面前隐形。

    凌夭夭不敢出去小水池处洗脸了,连大石头上也不去坐了,天知道那老虎那天想过了,想起这里还有两大坨备用的活肉,会不会回来瞅一瞅?再顺带的咬一咬?再张开牙齿开动?

    不,打住,不能想下去了。

    如果说前两天她还在想着张玉昊此人活该难得有如此机会,他受的伤能重些还是重些好了,她现在并不是十分的着急,但现在每天她都眼巴巴地瞅着他,恨不能揪住他衣裳上上下下打探着似乎好一些了没有。

    虎口啊,老天,不要再玩她了。

    他可是她的希望啊。

    当然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凌夭夭的个性,拿着那把刀,这几天她一直在挖土,在洞外不远处拣了些石头回来推着,再向洞里挖出了不小的见方,当然挖洞这业务她熟嘛。

    堆小的洞口,要不是实在害怕,她甚至还想回到死尸堆处,再找几把大刀长剑之类的东西防身。

    果然她的工作没有白做,这天晚上就出状况了。

    &13805;&13805;嗦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甚至没等张玉昊叫她起来,她自己就一古碌翻身爬了起来,不用再问什么了,看到张玉昊发白的面孔,再望见洞外十几簇鬼火一样碧荧荧的光,她就明了了。

    狼群,曾经给她带来数年噩梦的狼群,十几头围堵在洞口,静悄悄地与张玉昊对恃,看样子已经有一小会。

    它们离他们并不太远,她能看到它们站立在外面黑乎乎的轮廓,还有流着哈喇子的腥臭的嘴,畜势待发这些畜生们。

    她已经顾不上噩梦和手软脚抖了,站起来就抢着抱起块不小的石头,前面张玉昊手里攥着那把“小巧”些的钢刀,整个人堵住了洞口,透过他身躯凌夭夭看到刀在月光下有微光侧过,让她的心也微微地宁定下来了。

    看样子狼群一时不会发动进攻。

    “站到最里边去。”他命令她,一边正了正身体准备将洞口挡得更密实些。

    “有什么要我做的?”凌夭夭问,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应该躲在男人后面的时候,张玉昊的伤有多重,这世上只有她最了解了,手臂上胸膛上的刀伤还时不时的渗血水呢,好象是肋骨也断了好几根,现在这样刚强地挺立着守护着山洞口,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毅力让他做到的。

    “暂时没什么让你做的,要不,你干脆还是继续睡觉得了。”

    睡觉,现在让她睡觉,她能睡着她的神经应该比二师兄还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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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里就没什么药粉啊,药面什么的能对付这些的吗?就算是蒙汗|药能蒙倒几只也行啊。”她悄悄问,怕那些狼听见听懂了似的。

    武侠小说里的圣药——蒙汗|药,是居家旅行首选杀人劫财必备的良药啊,张玉昊身上一定备得有吧。

    她双眼这么亮晶晶地望着,张玉昊在这样紧张的时刻都不由得嘴角有些抽,那样下九流的东西,他堂堂一王爷怎么着也不会放身上吧,但没有这药在她的眼睛下,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或者毒药也行啊,毒死两头也好啊。”武侠小说害人啊,凌夭夭还抱着执望。

    “毒药倒是有,不过你扔出去它们就会吃啊?”张玉昊也有些无言,凌夭夭的言行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这次也不例外,她要是尖叫几声或者瘫软下去,他倒是好理解些。

    “裹肉干啊。”她答得倒是挺快,不过仔细想想,肉干什么的,早就和水果一起最先被他们吃光了。

    扔几个干馍馍出去吧,那馍硬得能当暗器杀人,想来野狼就是没脑子也会有鼻子嘴巴,怎么也不会吃那玩艺,他们还是省省吧。

    凌夭夭本想埋怨几句的,不过好象自己吃得也不少,摸摸鼻子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只得紧紧手里的石头贴在张玉昊背后。

    “要不,用石头把洞口堵了吧。”张玉昊提出。

    堵死自己?!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要是再有个两三天时间,张玉昊能再恢复一些未必他们没有机会逃脱。

    凌夭夭想到这里二话不说,立即忙碌着运石头堵洞,张玉昊握着刀戒备着,月亮慢慢悠悠地升起来了,圆圆的一轮仿佛知道世间一切的哀愁恩怨,挂在空中,悲悯地看着世人。

    一只狼跳跃在高处的石头上嚎叫起来,十几只狼都叫了起来,嚎叫声在月光下听来苍茫惨厉,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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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凌夭夭停住了手脚,心里知道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果然一头大狼也许是饿得厉害了,或许是因为自恃勇猛,率先向着两人冲了上来,在它爪子在要碰上洞口石头时,张玉昊一刀掠过,血雨崩下,腥咸的血淋了凌夭夭一头一脸。

    但就是这血一出,好象是吹起了一曲无声的冲锋号,十几头狼都冲了上来,凌夭夭已经顾不得害怕了,自然也不能继续堵洞,只能抓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向着那一个个脑袋一双双爪子一对对闪着凶光的眼睛投掷。

    狼行灵敏,跳跃着闪开,狼行如电,冲上来扑上来伸出锋利的爪子,狼口似钢刀涎水都滴落在两人身旁。

    张玉昊的刀在洞口处织成一片刀网,他无力移动,自然就将自己站成了一根楔子,手臂处一大片的衣衫被抓走,血顺着一片血肉模糊象水一样淌了下来。

    形势十分紧急,有一瞬,他为了驱开一条快咬住凌夭夭手臂手狼挥刀,另一头狼差点咬下他半个脑袋。

    但他守护着的凌夭夭除了因自己抓掷石头磨翻了指甲外,连一条小伤痕都没有。

    凌夭夭没有意识到这些了,此刻她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机械地抛石头,就是死在这里,她也不会轻易地顺服命运,张玉昊怎样做她不关心,只是她要不停的抗争下去。

    ……

    ……

    她想活着,不过结果如果已经注定,那她也没办法,她不是神,只是个倒霉的穿越来的弱女子,谁都可以关着她,谁都可以欺凌她,谁都可以让她死……

    一腔的激愤,血气上涌,石头没有了,她还有手,狼有牙齿吗她也有,狼想咬她吗,她也会咬狼……

    谁也别想让她轻易赴死,要让她死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狼越来越多,远远不止十几头,张玉昊杀一条又补一头上来,甚至是补两头三头,咬着牙张玉昊绝望了,而凌夭夭已经完全忘我地投入到与狼搏斗中去。

    她甚至没有听到狼群背后狼的哀鸣,有漆黑的箭嗖嗖地射上来,狼一只只地倒下……

    柳长青杀光所有的狼来的时候,凌夭夭还咬着一只狼的喉咙,狼死了,她还活着,她的手上有血,她的嘴里也有血,而她前面的张玉昊扑在凌夭夭手里抓着的那只狼身上死命的抱着狼头,两只手卡进狼的嘴里,他手上在流血,身后几头狼扑在他身上,他背后的血流成了河。

    一头狼快咬下他的脑袋,锋利的牙齿滴着腥臭的涎水流在他的头发上,如果柳长青的袖箭再来得晚半分的话,大概的从此的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张玉昊其人了。

    看到柳长青,张玉昊呼了口气,放松了全身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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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凌夭夭却一直死命的箍着那头狼,柳长青上前来蹲下想将她与狼分开时,她发出了一声嚎叫,不类人类的叫声,他还试图着安慰她,她却翻了个白眼人就瘚过去了。

    柳长青的泪流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抚她的脸,她的手,检察她的身上伤,很多血,不过大多是狼血,除了手上颈上脸上有不深的抓痕擦伤外,倒是没别的伤,看样子不过是惊吓过度再加上用力过度而脱力了,应该还要加上心力交瘁完全绝望这些乱七入糟的情绪。

    柳长青大大的吁一口气,觉得提在半空的心终于慢慢回落,抱着凌夭夭不由得自主地一屁股重重坐到了乱糟糟的地上。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晚上他都只睡一两个时辰,马不停蹄的赶来赶去,只为寻找出她的影踪,他知道她被张玉昊带出了府。

    但走的是那一路,随便怎样打探都探不出来,因为不能靠得太近寻找又因为凌夭夭被易了容,他只有来回几路的奔跑寻觅,他的运气并不好,前几次都找岔了。

    这一次原本也是找不到的,他来了这里一具具尸身都翻拣过看过,心惊肉跳的怕其中有她,没有她却不知道接下来到什么地方找线索,呆呆的在这里站了小半个时辰,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都是最后一路人马了。

    知道凌夭夭一定是心如火燎地在等着他,他偏偏笨得想遍了所有的招还就是找不到她,他的心如被钝刀子切割一样,血泪汨汨的都流在肚子里,手攥着拳头却没有使力处,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都想找一处高高悬崖纵身而下什么都不用想了。

    凌夭夭和张玉昊藏得实在是很好,要不是听到狼嚎,柳长青他也已经拖着脚下山准备回京了,他心底存了万一的指望,也许她根本没被张玉昊带出来呢,想起来张玉昊实在实在没有带着她一道的道理。

    也许,也许昊王府的某个角落里凌夭夭还好好的被窝在那里呢。

    心里满怀感激,甚至暗暗的有些感谢那些被他手刃了的恶狼。

    “夭夭,”“夭夭”,轻声的柔软的低低的呼她的名字,一面将手里的珍贵的伤药不要钱似的往她受的并不重的伤口上涂抹。

    真好,手下触碰到的肌肤是热的温的,她的呼吸也是轻轻的软软的喷到他的手指上,让那手指象被冰冷的人找到火温暖自己一样不由自主地想靠得更近想粘在上面想抚摸着她感受着她。

    真好,他们都活着,真好,他们以后还有几十年的好时光,没有人欺凌拥有完全自由的好时光。

    “陈三!?木石?!”张玉昊没有昏过去,大大小小又来了好几处的伤口都在流血,但他似乎是因为受伤太多,已经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了地感受不到。

    在柳长青扑过来抱着凌夭夭的时候,他甚至心跳都比平时来得更猛烈了一些,这个人,这个人是她所爱的人,这就是她爱的人。

    “怎么称呼?”张玉昊还盯着柳长青问,他知道自己应该更心平气和一些,更显得气息奄奄一些才对,依照自己以前对此二人的作为,只有自己示弱了柳长青与凌夭夭才有可能会放过他。

    形势已经逆转,原本只要再过得一两天他便可以自由行动,制住凌夭夭不是问题,实际上在她面前,他是尽量的隐藏住自己的实力。

    但现在一场灾难后,什么都藏不住,他也没打算再藏,命如果都没了,隐藏什么的还有意义吗?

    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凌夭夭放在心上的人吗?!就因为他所以她对他不屑一顾吗?!心里涌出一股在他生平二十几年的时间内从来没有过的疾愤,他有什么好的。

    长相?家世?金钱?能力?……

    虽然不能说丑,也不过是平眉顺眼看得过去而已,家世更不可能与他比肩,金钱、能力,大周朝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里显然并不包括柳长青。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的无名业火烧得更旺。

    “陈三也可,木石也行,昊王爷随意。”柳长青抬起头不甚在意地看着张玉昊微笑一下,用两床毯子将凌夭夭裹好小心地放在被风处。

    慢慢走过来,给张玉昊检查伤势,然后快速上药包扎。

    扶他靠坐在洞内,他的动作让张玉昊有些发怔。

    一时无言,良久之后柳长青低声道:“谢谢。”

    没头没脑的两个字,但张玉昊却分外明白,柳长青是谢他护住了凌夭夭,谢他在那个最危险的时候没有放弃凌夭夭一个人私逃,其实最先遇狼时如果他当机立断运起轻功奔逃,上附近随便那里的树。

    起码他还可以坚持好几天,说不定也能坚持到狼群退去,当然凌夭夭的结果就不会太美妙了。

    张玉昊其实也想过自己逃跑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当口就那么迟疑了几下,机会稍纵即失,后来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也不是没有过后悔,世上本无后悔药卖,最后想的反正都这样了不如破罐破摔始终挡在头里。

    “柳长青!柳长青!”凌夭夭低呼,伸手在四处乱抓,柳长青早就也靠在她那一面的洞壁上,他也是早撑不住了,将她移睡在自己腿上,便想稍合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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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她唤便低了头抚她的发,“在这里呢,在这里呢,醒醒。夭夭醒醒,别做恶梦了。”

    “真的是你?!”凌夭夭忽然提高了声音,那声音欢喜中都带了哭腔,“你怎么才来?”坐起身来,左手环抱了柳长青一条臂膀,头靠上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胸口的衣裳,就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嘴里一边反复念叨:“你怎么才来?你居然敢现在才来?谁叫你这个时候才来的?先前早前时候你到那去了,就想丢下我不管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