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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战记-第17部分

    ,反倒是压了袁术一头,这让袁术心中一直颇为不忿,如今看到袁隗如是说,他如何不窃喜于心。

    “叔父,此事确是侄儿大意…”袁绍低声开口道。

    “袁绍,我本甚看好于你,奈何你却让老夫如此失望。”袁隗打断袁绍的话,冷声道,“难道你不知这西园校尉对我士人之重要?”

    袁术心里乐开了花:叔父,您就继续失望吧。

    袁绍闻言,忍不住微微一震,自他有表字之后。袁隗从未这样直呼其名,今日如此称呼,显然是心里怒极了。连忙跪下:“此事是侄儿失了算计,请叔父责罚!”

    一旁的荀爽见状,微微摇头道:“司空,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会有思虑不周之处,想必本初已经知道错了。如今之计,当要设法挽救。”

    “如今木已成舟,还能如何挽救法?”袁隗摇头叹道。

    “司空无需自扰。”荀爽顿了顿,淡淡一笑:“何况现下最惶恐不安的只怕另有其人。”

    “慈明此话何意?”袁隗望向荀爽,开口问道。

    “在下以为,这西园校尉之事只怕根本就是那些阉党所谋划,为的是分割那何屠夫的兵权,如今上军校尉为小黄门蹇硕所领,其人总领西园禁军,直接受命于皇上,亦可说是军权尽落阉党之手,只怕这几日里那何屠夫每夜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荀爽开口说道。

    “这是何故?”袁术皱眉问道。

    “何故?”荀爽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缓缓道,“窦武之祸乃是前车之鉴,难道何屠夫不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窦武么?”

    荀爽所言的窦武乃是当朝窦太后之父,先帝在位之时立其长女为皇后,窦武遂以郎中迁越骑校尉,封槐里侯。而后先帝驾崩﹐窦武以拥立刘宏称帝有功,被拜为大将军﹐更封闻喜侯。其人与司空陈蕃共秉朝政,引用尹勋为尚书令,刘瑜为侍中,冯述为屯骑校尉。又起用李膺、杜密、刘猛等党人,并以太后诏诛戮专制宫省的中常侍管霸﹑苏康等﹐得到士大夫的拥护。

    然而,建宁元年窦武与陈蕃定计翦除诸宦官。可惜事机泄露﹐宦官曹节﹑王甫等人劫持刘宏和窦太后,诏令收捕窦武等。窦武召集北军五校兵士数千人驻屯都亭下,与王甫﹑张奂率领的虎贲﹑羽林和五营士对阵。结果兵败自杀,被枭首于洛阳都亭,宗亲、宾客、姻属悉被处死,家属徙日南。

    如今的何进处境情况与窦武何其相似,同是因为与皇上联姻而身居高位,然处处受制于宦官,只怕如今何进的心境也与当初的窦武一般了吧。

    屋内众人皆是聪慧之士,一听荀爽如是说,皆是须臾便反应过来,不由皆点头称是,袁隗郁结的眉头也稍稍纾缓了些。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总不能等到阉党将何进诛灭之后,再坐以待毙吧?”袁绍却是开口道。

    “我有一计,或可让我士人一举取得朝政大权。”荀爽忽然开口道。

    “慈明有何良策,快快与我说来。”袁隗闻言,大喜道。

    “此计名为驱狼吞虎…”荀爽缓缓将自己的想法与众人道来。

    “好,好,好。”那袁隗听了,不禁击节连说三个好字,当下道,“明日乃是何进寿辰,我便亲自去大将军府,公路、本初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去。”

    “喏。”袁绍和袁术同时拱手道。

    众人商议结束,荀爽起身告辞,袁隗却将自己的两个侄儿留了下来。

    “叔父,你留我二人,还有何要事吩咐?”袁术望着袁隗开口道。

    “公路、本初,你二人都是我袁氏子弟,亦是我最亲近之人,有些话我也不瞒你们。”袁隗望着二人缓缓道,“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也见过了许多,到如今明白了一个道理——士人的风骨,永远也敌不过刀口的锋利。没有足够的实力,休想要成大事。”

    “侄儿谨记!”袁绍与袁术闻言,当下拱手道。

    “慈明这驱狼吞虎之计确是不错,然而稍有不慎我们士人亦会引火烧身,若说窦武是何进的前车之鉴,那么陈蕃、李膺便是我们士人的前车之鉴…”袁隗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们士人再也经不起一次党锢之祸了。”

    袁绍闻言,深以为然道:“那照叔父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想要实现我们天下大治的理念,靠嘴是不行的。”袁隗缓缓开了口,举起攥紧的拳头,说道,“这世上唯有掌握了武力才能有大声说话的资本,我们要实现理想,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所以我们务必要能控制一支属于自己的兵马,否则的话,就算我们聚集了天下间所有的名士,一样是难以成事!”

    袁绍与袁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拱手道:“侄儿明白。”

    第三十二章 暗流涌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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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03-31

    河东、刺史府。

    李儒正伏在案上为自家主公处理着政务,门外却有一人匆匆跑了进来,望着李儒开口道:“姐夫,姐夫。”

    “怎么了?看你急匆匆的模样。”李儒望着来人,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

    来的是董璜,其人乃是董卓长兄董擢的儿子。董卓只有一个兄长,而这个兄长对他也非常疼爱,可惜死的早,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就是董璜。董卓对董璜非常溺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对他更是百般栽培。

    而李儒则是娶了董卓的女儿,凭借着翁婿的关系,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是庸才,也成为董氏家族的核心成员。

    从血缘关系来说,董璜与董卓自然比李儒来得亲,但相比起李儒,董璜却觉得董卓似乎要更信任对方一些,无论什么事情,董卓都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女婿,大小事务也都放心的交予李儒处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连董璜见了他也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喊得分外亲热。

    “姐夫,叔父可在府中?府外有一宫中内侍自称有圣上密旨,要见叔父。”董璜扭头望了眼门外,轻声说道。

    “密旨?”李儒闻言先是一怔,俄而开口道,“你叔父正在后院休憩,我去请他出来,你先将那人带到此处好生款待。”

    “好。”董璜点点头,转身离去。李儒则是快步走到后院中,推开门,屋中的软榻上一个体魄魁梧,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李儒的视线当中。这大汉年纪大约有四十上下,一脸的络腮胡子,脸庞黝黑,全身上下带着一股风尘之气,正是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

    “是文优啊,有何事啊?”董卓听到李儒的脚步声,坐直了身子开口道。

    “主公,府外有人求见。”李儒轻声说道。

    “何人啊?”董卓开口道。

    “是一宫中内侍,说是有密旨在身,要见主公你。”李儒缓缓道。

    “哦,是么?”董卓站起身,有些疑惑的说道,“什么事情,居然还要密旨传诏?”

    “主公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么?”李儒却是淡淡笑道。

    “那好,随我一道去吧。”董卓大手一挥,开口道。

    “喏。”李儒一拱手,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董卓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公公勿怪。”客厅中,董卓见到了来人,拱手说道。

    “董大人言重了,奴婢奉命特来宣诏圣上的旨意。”那内侍见到董卓,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边缘由火漆密封,开口说道,“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接旨。”

    既然是密旨,自然不能当众宣读,董卓恭敬的接过圣旨,并不着急打开来,只是转头望向侄儿董璜,指着内侍开口道:“璜儿,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公公。”

    “侄儿明白。”董璜走到内侍身边,一摊手说道,“公公请。”

    说罢,董璜便领着内侍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董卓和李儒二人。

    董卓缓缓展开那封密旨,只扫了一眼,旋即将密旨递给李儒,笑着开口道:“文优,你来看看。”

    李儒接过密旨,摊开来细细观了一遍,亦是微微一笑:“主公,这真是天助我也,有此密诏,大事可成啊!”

    “是啊,先前我还在想日后出师无名,想不到这名分便送到了嘴边。”董卓脸上笑意愈盛,“还是文优你深谋远虑,先前朝廷征召我入朝为官,你劝我不要着急,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幸甚,幸甚!”

    董卓说的是年前朝廷曾征召他入朝为少府一职,当时诸人皆以为入朝为官乃是大好事之时,唯有李儒坚决反对,后来董卓听从了李儒的意见,随便寻了个托辞,没有入京。

    “我这也为主公您的大业着想,朝廷呈三足鼎立之势,大将军、阉宦、士人各为一派,主公你受召入京,那么便要交出兵权,而一旦离了我凉州士卒,那些人又如何会将主公放在眼中。”李儒轻声说道,“而这河东之地距京师不过数日之遥,一旦洛阳有变故,随时都可以驱驰而入,既是如此,主公你又何必去做那笼中之鸟?”

    “嗯。”董卓连连颔首,“那接下来我们又当如何呢?”

    “静待良机便是。”李儒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意,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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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机?”董卓微微一怔,“如今朝局稳定,连黄巾贼患也几近平定,天下行将太平,这良机从何而来?”

    “天下太平?”李儒摇了摇头,“那人谋划多年,如何会甘愿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趋于平定…”

    “你是说玄…”董卓似乎明悟过来,目光看向李儒。

    “正是,若是我猜的无差,黄巾之乱只是他的第一步棋,其目的是要透过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来唤起改朝换代的潮流民心,当此一目的达成,那人若是废汉篡政也就成了顺天应人之举了!”李儒缓缓的说道。

    “那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

    “呵呵,明公勿忧,他们必有后手,我们只需要静待他们出手后,再相机而动便是。”李儒笃定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篡政是顺天应人,难道我们不是?我们只等做那只黄雀便是。”

    “文优此言甚合我意。”董卓闻言抚掌大笑道,“我得文优有如文王得姜尚,何愁大事不成。”

    “不过还有一事,或许提前做了更好。”李儒忽然又开口道,俄而伏在董卓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董卓闻言,不禁抚掌大笑道:“确是好计!只要有这女子在手,就不怕水镜那老儿不交出《古文尚书》了,哈哈!”

    第三十二章 暗流涌动(四)

    更新时间:2013-04-01

    今日的大将军府可谓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昔日那些总是围在何府周遭等待何进召见的官吏们,今日名正言顺的带着礼物穿过何府大门进到内里,平日那对谁人都一脸爱理不理的何府管家也笑态可掬站在门口,对每一个来人拱手致意,让他态度如此转变原因无他,今天是何进寿辰。

    望着管家一个个鱼贯而入,何府管家心里头是乐开了花,前些日子洛阳城内四处都是风言风语,说是如今阉宦势大,连新成立的禁军军权也被他们夺了,什么大将军也不过只是傀儡而已。可就今天百官群集的阵仗,谁还敢说自己主人是傀儡?

    何府管家正想着,大门口的门子口中却是传来一声长报:“袁司空携子侄前来恭贺大将军寿辰!”

    司空?闻言,何府管家不禁一愣,此人不是向来不待见自家老爷么?前些年老爷过大寿也未曾见此人来贺,连派下人来都未有过,今日如何会亲自登府?

    正在思虑间,眼角的余光已然瞥见从漆红的大门口走入三人,领头的那位善面老者不是当朝司空袁隗又是何人。他赶紧迎了上去,躬身道:“小的见过司空大人。”

    袁隗朝身后的袁绍使了个眼色,袁绍随即走上前来,将手中之物交到何府管家手上。

    何府管家定睛一看,不由微微一愣,那是一颗朱红色的珊瑚树,高约二尺。他身为大将军府的管家数年,从手上过的宝物不下千件,如何看不出此物的珍贵,这珊瑚树非中土之物,乃是西域小国特产,珍贵无比,若是放在东市贩卖,其价值不下万金。

    思虑及此,何府管家不禁在心中暗叹:虽说这袁司空号为清流之首,可是光看这手笔,与“清廉”二字只怕扯不上丝毫瓜葛。

    “区区薄礼,还望笑纳。”袁隗自是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话音甫落,何府管家还未开口,从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司空登门,可是令鄙宅蓬荜生辉啊!”

    袁隗循着声音望去,来人微胖的身材,裹着一身喜气的大红锦衫,正是今日喜宴的主角大将军何进,而在何进身后则是跟着他的异母弟、当朝何皇后的同母兄,河南尹何苗。

    “老朽惶恐,何劳大将军亲自相迎。”袁隗见今日的正主来了,不由笑着说道。

    “司空这是哪里的话。”何进亦是笑容可掬的说道,“不知司空大驾光临,何进来得迟了,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司空见谅。”

    袁隗闻言,还待开口,却看何进单手平伸指向屋内,开口道:“司空请。”

    “大将军请。”袁隗往前两步,与何进并肩,然后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举步欲要进到内里。却陡然听到门外传来门子的声音:“中常侍宋大人到!”

    闻言,袁隗和何进二人同时转过身,互望一眼,旋即到院中,

    门外走进来的是中常侍宋典,此人虽也算是十常侍之一,但为人却颇为圆滑,对所有人都不得罪,因此与党人和清流的关系倒也还算缓和。

    宋典见到何进身边还站着袁隗,不禁先是一怔,俄而笑着道:“原来司空大人也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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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过寿,老夫岂敢不来。”袁隗亦是笑着答道,“不知宋大人…”

    “哦,奴婢是奉皇上之命,来给大将军送寿礼的。”宋典转过头望着身边的小太监,开口道,“还不快把东西呈给大将军。”

    那小太监忙不迭的送上一方二指肩宽、一尺来长的匣子,拱手呈到何进手边。

    “这是?”何进接过匣子,慢慢打开来,不觉眼前一亮,里面竟是一支玉如意,从质地和做工来看,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绝非凡品。

    “此物乃是皇上亲自从府库中挑选出来的,相传是大将军霍去病踏平漠北之后,武帝亲赐之物。如今皇上将此物赐予大将军,相信大将军能够明白皇上的意思吧。”宋典在一旁轻声说道。

    “何进谢吾皇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何进闻言当下手捧那枚玉如意,朗声谢恩。

    “还请宋大人放心,何进必不负皇上厚望。”谢完恩,何进又对宋典诚恳的说道。

    “既是如此,那奴婢便回宫覆旨了。”宋典点点头,领着身后的内侍飘然而去。

    “让司空大人久候了,何进过意不去啊。”送走了宋典,何进又转头朝一旁的袁隗歉意的说道。

    “无妨,无妨。”袁隗连连摆手,“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无怪皇上如此看重,还望大将军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厚望才是。”

    “这是自然。”何进当下说道。

    “时候不早了,请大哥和司空大人入席吧。”何进身后的何苗提醒道。

    “唔,好的,司空大人请吧。”何进点点头,与袁隗携手进到内里。

    后面袁绍、袁术和何苗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进到屋内。

    之后的喜宴自是不必提了,宾主尽欢。而结束后,何进与袁隗二人到后院密室中单独谈了小半时辰,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密谈结束后,何进领着何苗一路将袁隗叔侄三人送到何府外马车上,这才回转。

    返回司空府的路上,袁隗一直微眯着双眼假寐,一言不发。

    而袁绍兄弟俩互望了许久,袁术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道:“叔父,刚才你和那何屠夫密谈…”

    “你是想问我刚擦与那何屠夫说了些什么?”袁隗睁开眼瞥向袁术,却是淡淡一笑,“其实我与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他曾经有过这么一番谈话,这样就够了。”

    听了他的话,袁术似乎还有些不解,袁绍的脸上却是豁然开朗。

    “你们以后也要与大将军多亲近亲近,平日多往大将军府行走,明白么?”袁隗也不再多做解释,反而对两个侄儿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