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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战记-第49部分

    疼痛以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童英扭了扭身子,想要坐起来,刘嫣见状,赶紧搀扶著童英,让他慢慢坐直了身子。

    “躺得太久,人都有些倦了。”童英笑著摇了摇头,俄而忽然开口问道,“我的伤怎麼好如此之快,是曹仁请来了哪位神医麼?”

    童英对自己的伤情还是很清楚的,為赵云那惊天一枪所伤,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寻常人受此重创只怕休养大半年也无法痊癒,而自己只不过短短数日便已经康復到这种地步,那只能说明為自己医治大夫医术实在高明。

    “这”刘嫣并没有立刻回答童英的话,脸上的神色颇為迟疑。

    “怎麼,有何不方便”童英察觉到刘嫣的异样,正欲开口,门外却是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伟岸的男子身影出现在屋外的庭院中,他右手端著一碗泛著热气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慢步前行著,不让药水洒出来一滴。

    “公主,英儿他好些了麼,只要服了这剂药,明天便应该能醒转了吧。”男子还未走入屋子,便开口说道。

    然而当他看清屋内的情形,特别是童英目不转睛的望著自己的时候,他不禁止住了脚步,亦是怔怔的望著童英,一时间脸上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

    童英愣愣的望著门外男子的面庞,这张面庞和他刚才梦中人的面貌重合在一起,不差分毫。唯一的区别大概便是此刻男子额头上凌乱的髮丝,以及双眼佈满的血丝。童英只觉胸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著,沉默了许久,童英忽然微微一笑,两瓣嘴唇轻轻动了起来。

    不知怎的,甫一瞥见童英嘴角的笑意,在他人眼中永远都是不动如山的男子却是有一丝莫名的激动,双手也不禁开始微微颤抖。

    终於,童英轻声开了口,说的是他这麼多年一直想说却不知该对谁说起的两个字,也是对男子而言迟来了多年的两个字

    “父亲!”

    “哐当!”司马懿手中的药碗陡然滑落,从半空中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药汁四溅而出,而他却似乎是浑然不觉般,只是深深的凝望著童英,仿佛那裡便是这世间的全部

    第七十六章 司马英(二)

    许县,丞相府。

    偌大的屋子裡,曹操端坐於其中,周遭没有一个侍卫,也没有一个婢女,只有他独自一人,将身形深深的隐没在阴影之中。

    只打从赤壁大败而归后,曹操已经无数次这样将所有下人摒退,只留自己一人独处了,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深刻的体会的孤家寡人的意味。

    自起兵讨董以来,曹操经歷过无数次失败,汴水河边遭徐荣突袭,他為徐荣追杀差点丢了性命;宛城之败,他不但损失了心腹大将典韦,还令长子曹昂惨死,但这两次失败都不像赤壁之战般,对曹操的打击来得大。

    赤壁之战一役,对曹操而言,损失最大的不是那数十万精锐之士,更重要的是无数战船被诸葛孔明付之一炬,须知那些战船都是自刘棕投降后,曹操一併接管而来的。

    刘表当初之所以能在荆州立足,靠的便正是这荆州水军,否则如何能与江东孙策、孙权相争这麼多年。再加上那些熟练操船的水师也在赤壁之战中伤亡惨重,只怕下一次再聚起这麼一支可以与江东军相抗衡的水军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思虑及此,曹操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身侧的屏风上。

    屏风上画著一男子,两颊瘦削,目光凌厉,而双鬢微霜,一小撮白髮轻轻扬起,这男子正是那在辽东呕血而死的郭嘉。

    “奉孝,若是你在,我又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良久,曹操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低声呢喃道。

    这屏风上惟妙惟肖的郭嘉像是曹操专门请丹青圣手来画在此处的,睹物思人,曹操思绪不禁飘回了当初第一次与郭嘉相见时的情形,仿佛还歷歷在目。

    而想到郭嘉,曹操的记忆裡自然又浮现起童英的身影。当初在洛阳城相识相交的三人虽然并未像那刘关张一般桃园结义,但因缘际遇下也终究成為了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三人中自然是以曹操為首,而另两人一文一武,对他鼎力相持,说是刎颈之交也不為过。

    如今郭嘉已逝,而童英也人在那刘备军中,思虑及此,曹操心中悔意又起,那童英是何等人物,天下皆知的虎狼之将,自己如何会鬼迷心窍,為了那玉璽这一介死物而将此等人才拱手推向敌方。

    曹操正懊恼著,大殿之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坟┫啵韭砭η蠹!br />

    “司马军师”闻言,曹操一怔,旋即开口道,“不是说过了麼,司马军师求见,一律不须通伏n?”

    “可是可是丞相,今日司马军师还带了一人来”那侍卫有些迟疑道。

    “还带了一人?”闻言,曹操不由一怔,旋即开口道,“唔,让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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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司马懿便快步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著的人却是让曹操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过丞相。”两人同时向曹操行礼。

    “童英!”曹操这才醒悟过来,无比兴奋的开口道,“是你?当真是你麼?”

    “我今日前来是给丞相您请罪的。”来人确是童英,此刻他的伤已然痊癒,龙精虎猛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前些日子他才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

    “请罪?请什麼罪,你何罪之有啊!”曹操大喜过望,朗声笑道,然后手指向一旁的方案,对司马懿和童英说,“快快坐下,来人,上酒!”

    “丞相,那玉璽之事”不多时便有下人将美酒和熟肉端了上来,三人边饮边聊,童英甫一开口,便被曹操将他的话打断了。

    “童英你休要再提那玉璽之事了。”曹操连连摆手,面带愧色的开口道,“是為兄错怪你了,还望童英你不要放在心上。”

    “唔”童英微微一愣,不知曹操何出此言。

    “事情的前因后果,仲达已经与我说了。”曹操缓缓开口道,“想不到我竟然為了一枚假玉璽罔顾你我二人这麼多兄弟之情,兄长当真是糊涂,还请童英你勿怪,勿怪啊!”

    说到这裡,曹操竟然还站起身来朝童英拱手行了一礼,以表歉意。须知他如今可算得上是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如今却是如此谦恭的朝童英行礼致歉,足见其对童英确实是心中有愧。

    “孟德,那传国玉璽”童英不由想要开口询问,然而手背却是為身侧的司马懿轻轻一敲,话音也因此被打断。

    “说到传国玉璽,為父也要向英儿你致歉!”司马懿忽然开了口,朝童英说道,“此事怪我并未查清那袁绍所得的传国玉璽乃是贗品,便贸然向丞相繁舜耸拢⒍阋志凸譃楦福灰僭鸸重┫啻笕肆恕!br />

    “唔”望著一脸诚恳的司马懿,童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麼,只好闭口不言。

    “為父?英儿?”曹操听了司马懿的话,不由满是疑惑的望向座下的二人,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仲达,莫不是童英认你為义父了?”

    “不是义父。”司马懿摇了摇头,正色道,“英儿乃是属下失散多年的幼子,天幸上天有眼,前些日子让我父子二人相认。”

    “这”曹操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童英,显然是想要听他亲口告诉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亲所言不差。”童英站起身朝曹操行了一礼,躬身道,“所以还请丞相你莫名再提我的旧名,从今日起,我便是司马英!”

    第七十六章 司马英(三)

    过了大半时辰,司马英父子二人缓步出了丞相府,登上軺车慢慢的驶回府邸。レ.&spdes;思&herts;路♣客レ刚才就在离开之前,曹cāo便说了,待会天子就会有詔书往司马府中给司马英。而至於詔书的内容,虽然他没说,但是司马英和司马懿都知道,这是要司马英官复原职了。

    “看来曹孟德还是念著你在华容救他一命,如今又要施恩笼络你了。”车厢内之内,司马懿笑著朝司马英开口道。

    “孩儿并不贪慕这些死物。”司马英恭敬的说道。

    “英儿,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為父面前无须如此拘束。”司马懿摇头道,“你我父子二人好不容易重聚,可不要生分了。”

    “孩儿明白。”司马英点点头,此时车厢中只有他与司马懿二人,因此按捺在心中许久的疑惑终於脱口而出,“父亲,刚才那传国玉璽究竟是怎麼回事?那玉璽不是已经化作星玉了麼?”

    “曹孟德其人终究还是野心勃勃,若是他知道玉璽始终在你手中,只怕心中对你必然会有芥蒂,即便是口中不说,但你与他的兄弟之情势必还是会有影响。”司马懿开口说道。

    听他如此说,司马英不由亦是微微点了点头,司马懿说的不错,他也知道虽然曹cāo确实有些后悔,但是对於曹cāo而言,若是拿不到这传国玉璽,那只怕这玉璽始终都会像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中。

    “所以,我便另外寻了一块美玉,请能工巧匠雕刻成传国玉璽交给了他,谎称这才是真的玉璽,而你所得的那枚不过是贗品而已。”司马懿淡淡一笑,开口道,“想来此刻那颗‘传国玉璽’就在小皇帝的禁宫之内吧。”

    虽然司马英知道想要仿造传国玉璽必然不易,遑论要瞒过jīng明无比的曹cāo,不过他更清楚自己父亲暗中的实力,因此对司马懿所言一点也不怀疑,当下说道:“多谢父亲。”

    “不是说了麼,你我父子二人无须如此,怎麼老是记不住!”司马懿轻轻拍了下司马英的脑袋,用亲昵的动作让对方放鬆下来。

    “对了,说起星玉,父亲,这磐龙璧可是你传给我的?”司马英忽然出言问道。

    “嗯”闻言,司马懿却是略一迟疑,片刻后才开口道,“你且先将那磐龙璧予為父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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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童英从怀中取出磐龙璧,双手毕恭毕敬的交到司马懿手中。

    司马懿好生将这上古神璧打量了一番,只见如今的磐龙璧上已经有了四颗星玉,其中还包括了原本在司马懿手中的那颗兗玉。此时的磐龙璧周遭散发著一股青sè毫光,即便是在白rì也隐隐可见,壁身之中仿若有水流一般,使整块磐龙璧更显圆润。

    “此物来歷颇為复杂,你将其收好便是,rì后有机会我再慢慢与你详谈。”良久,司马懿微微摇了摇头,将磐龙璧又交还给了司马英。

    “好。”司马英将磐龙璧再次小心翼翼的收好,只是在他低头的那一刹那,并未注意到司马懿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异样的目光

    第七十七章 潼关之战(一)

    难得今日曹操在自己的府上宴请了群臣,这还是自赤壁之战后,曹操首次在府内摆宴,自然是因為有好消息要与诸人分享。

    “此番淮北平定,河北民心归附,文若你当记首功,我敬你一杯。”曹操端起手中的美酒,朝座下一男子遥遥敬道。

    “丞相谬赞。”那名被曹操唤作文若的男子,一身简朴的青布长衫,仪容却是颇為俊美,整个人透著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淡定从容的面上隐隐透著一股深沉的睿智。

    虽然司马懿在赤壁展现了令所有人惊叹不已的奇术,而且曹操也知其智略非凡,但要说继郭嘉之后,曹操最為信任的谋士却并非是司马懿,而是这位荀彧荀文若。

    荀彧少小便有才名,南阳名士何顒见到荀彧后,大為惊异,称其為:“王佐才也。”其人曾任守宫令,后遇董卓之乱,荀彧弃官不做,还乡隐居,后又举家前往冀州、其时,冀州已為袁绍所得,袁绍见荀彧来,待之為上宾。荀彧弟荀諶和同郡辛评、郭图都在袁绍手下。然而為袁绍出谋划策未久,荀彧已敏锐的发现袁绍非成大业之明君,因此出奔而投曹操,曹操甫一见荀彧来投,当即对其大喜道:“吾之子房也。”

    子房便是那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由此可见,曹操对荀彧的重视,一直将其视為股肱之一。如今郭嘉已逝,曹操对荀彧更加倚重,每每外出征战,都留其在许县居中调度。

    赤壁之战后,原本在明面上被曹操统一的北方暗流涌动,尤其是淮北袁术故地,原本袁术早已伏诛,然而其部将陈兰聚眾数万於嵩山,一直為乱一方,尤其是赤壁之战后,陈兰见曹操大败,自以為时机到来,竟是打出袁术仲氏皇帝的遗号,大举攻伐州郡。

    听到这个消息,曹操自然震怒无比,当即就要领军亲征陈兰,却為荀彧所劝。荀彧諫言曹操,诸如陈兰此等宵小鼠辈,只消遣一大将征讨即可,曹操如今的首要任务是安抚民心,特别是河北袁绍故地,其中不少曾受袁绍恩惠的人亦是在蠢蠢欲动,这些才是曹操最应该提防的。

    曹操思虑许久,终究还是从諫如流,只是派了张辽带领张唷⑴8堑忍址コ吕迹徽帕刹环汛祷抑Ρ憬嗣鹆顺吕迹缃窕幢卑捕ǎ颖蹦切┰橡n孽见无机可乘,也只能按捺住起兵作乱的衝动。

    曹操如今想来,若非自己听从荀彧所言,一旦河北生变,那麼孙权和刘备再趁势来攻,只怕这些年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就要付之东流了。

    思虑及此,曹操仰头将鼎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笑意盈盈的望向诸人,开口道:“赤壁虽败,但诸位无须沮丧,那刘备与我屡战屡败,如今不过侥倖胜了一次罢了,不足為惧;而孙权小儿,倚先祖餘荫,偏居江东一隅,胸无大志,日后我大军再度南征,其人必定如刘棕一般,束手请降!”

    “丞相英明!”座下诸人起身应诺道。

    “不出五年,天下必定再度一统,我大汉必然将复兴,诸位届时便是大汉再造之功臣,因此切不可怠慢!”曹操接著说道。

    “吾等必不敢忘丞相教诲。”眾人又是齐声相应。

    司马英自然也在诸人当中,只是他目光并未尽数放在曹操身上,眼角的餘光却是不时瞥向不远处的荀彧。当曹操再诉说著自己的豪言壮语的时候,荀彧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是对曹操所言隐隐有些担忧。

    司马英不知他的担忧从何处而来,不自觉的稍稍偏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司马懿,却是发现司马懿此时亦是没有看曹操,而将目光锁定在荀彧身上,那眸子裡的神色颇為阴冷。

    而经过这些天与司马懿的接触后,司马英已经对他的一些习惯颇為熟稔,这样的目光代表著司马懿已将这荀彧看成了一大对手,或者说是——一大障碍!

    司马英别过头去,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觉,而就在此时,殿外却有一侍卫匆匆进到内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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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飞快的扫了他一眼,略有些不满的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侍卫换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儘量看起来较為平静,然而急促的语速依旧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西凉马超反了!”

    “什麼?你再说一遍!”曹操面色一凛,开口道。

    “偏将军马超与西凉太守韩遂二人起兵叛乱,纠结了十万餘人进犯长安,长安来人急请丞相发兵相救。”

    等那侍卫一口气把话说完,曹操面色已经无比铁青,额头上青筋直冒,许久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好,好你个马孟起!”

    曹操一怒,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屋内顿时没有了声音,座下眾人表情各异,有同曹操一般,震怒无比的,也有如荀彧一般,神色淡然,但内心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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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勿急,此事或有蹊蹺。”座下诸将中对西凉事务最為熟稔的贾詡沉默了片刻,却是朝曹操拱手开口道,“休说马氏一族,除了这马超以外如今已尽数居於业城,更何况,马超之父马腾与韩遂素来不合,韩遂又如何会与其一齐起兵作乱呢?”

    “文和,此言也不无道理,只是”闻言,曹操面色不由微微一鬆,不过眉头依旧紧锁。

    正如贾詡所言,马氏一族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超之父马腾乃是汉羌混血,自幼勇武过人,青年从军,凭藉战功升至军司马,后天下大乱,董卓為招揽马腾封其為征西将军,后来又為李傕封為安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