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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康熙荣妃-第55部分

    ,但是也被彻底刷了一遍又一遍,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是极少数了。

    至于原先那些三心两意的奴才,宜敏全都不客气地打发出去,直接发配到辛者库做苦役,有亲人在宫中做事的,不管有没有犯错都被随便找个理由贬斥,这番雷霆手段顿时将一些蠢蠢欲动的奴才彻底镇住了,让所有人再次深刻地体会到皇贵妃是不能得罪的,而后宫的女人经过三个月的折腾出来后,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对钟粹宫伸手了,倒是让宜敏养胎的这段日子难得地清闲安静。

    “好好,额娘不罗嗦了,算上这胎你已经是第三次当额娘了,该注意些什么想必你心中有数,至于接生嬷嬷和奶嬷嬷你可以放心,都是额娘亲自选的,她们全家都捏在咱们手心里,倒是不怕她们敢出幺蛾子。”

    瓜尔佳氏环顾了下四周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暗暗点头,自从女儿出事之后,家族几乎是全力发动,配合皇帝清洗各个家族宫中势力的同时,将自家培养的人手放到了后宫各个关键位置,尤其是钟粹宫这一亩三分田上更是全力以赴,力争达到连一只敌对的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步,这些奴才都是瓜尔佳氏亲自过目挑选的,她还是放心的!

    “额娘挑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如今内务府可没那份本事给女儿添堵了,额娘~您还是跟我说说家里的事儿吧?乌库玛嬷身体可好?”宜敏嘴角微翘,将瓜尔佳氏的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移开,开始问起自己最关心的家人情况,尤其自小亲近的曾祖母。

    瓜尔佳氏笑得眉目舒展:“你乌库玛嬷身子好得很,吃喝用度都是我亲自经手的,如今耳清目明,整天将家里一群小子带在身边,日子过得再美不过了。”瓜尔佳氏给了宜敏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马佳氏的老太太郭尔罗斯氏是盖山祖父之嫡妻,蒙古科尔沁分支郭尔罗斯旗的上任首领之女,现任首领嫡亲的姑祖母,地位之特殊尊贵不言而喻。

    盖山作为嫡出的幺孙本就最得郭尔罗斯氏宠爱,盖山又极为争气地屡立战功,一路平步青云,更是越过一堆叔伯长辈继承了马佳氏这一支的家主之位,于是老太太在长子过世后便顺理成章地被盖山接到府中奉养。

    这位老祖宗作为马佳氏如今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的人物,可谓佛爷一般的镇宅之宝,只要有她在一天,宗家无论如何也不会与盖山这一支过不去,瓜尔佳氏这个精明的女人对此自然心里有数,但凡老太太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打理,从不吝啬使用宜敏留下的仙境之物,将老太太养的那叫一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乐得老太太逢人就夸孙子争气,孙媳孝顺体贴,加上宫中位居皇贵妃的曾孙女,让老太太在一群老辈份的贵妇里头出尽了风头,对盖山一家更加偏爱!

    宜敏前世与郭尔罗斯氏这位曾祖母相处不多,只因盖山前世不过是小小的员外郎,自然没可能奉养这位老太太,更谈不上拉拢她背后的势力,今生既然有此机缘,宜敏自然不遗余力地讨她的欢心,更软磨硬泡地随着老太太多次省亲塞外,与郭尔罗斯旗的下一辈人物颇为相得,即使入了宫也不忘保持良好的关系,因此无论是基于郭尔罗斯氏对她从未改变的疼爱,还是出于拉拢蒙古郭尔罗斯旗的势力,宜敏都会让老太太好好活着。

    宜敏举目远眺,看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福海,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岸边胭脂万点的杏花艳态娇姿林,刚刚吐绿的柳叶随风飘舞,两者间相互辉映,一同倒影在冰雪初融的湖面上,上下天光一色,令看着的人们几乎忘记身在何方,只愿沉醉在这方天地之中。

    瓜尔佳氏絮絮叨叨地与宜敏说着家中琐事,说着这个媳妇刚给她添了个大胖小子,那个媳妇又怀上了,说着最小的庶子也该相看媳妇儿了,说着贵妇们之间的家长里短,不着痕迹地透露着京中各个世家之间的纵横离合,宜敏心领神会地不时点头,对这段时间最近该捧起谁,又该打压谁已经心中有数,后宫女人的起落本就是各个家族争斗的延续,一定程度上也制约着各自家族的行事,宜敏自然深谙此道。

    突然瓜尔佳氏皱起眉头看着前方,宜敏顺势看过去,却见一行人正往这个方向行来,明显是冲着宜敏这行人过来的,宜敏轻按瓜尔佳氏的手,瓜尔佳氏眸子暗了暗,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世上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人存在,看来她该和几位闺中密友好好聊聊了。

    “奴婢参加皇贵妃娘娘,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一身桃红旗装的贵人袁氏娉娉婷婷地俯身下拜,当真是人比花娇,语如莺啼,好一个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俏佳人,玲珑有致的身段连直筒的旗装都掩盖不住。

    “起吧!”宜敏带着趣味地打量着袁氏,真真是一抬眼一垂眸间无处不是风情,难怪自半年前选秀入宫就得宠至今,她若是个男子恐怕也要被迷住了呢!

    “谢皇贵妃娘娘~”袁氏借着起身的机会不着痕迹地瞥过眼前的女子,心中想着皇贵妃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不过如此而已,以这位如今那滚圆的身材,丰润的脸庞哪里能留住皇上的心?何况皇贵妃的年纪不小了,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年轻貌美?心里这般想着,面上便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傲气,动作上也轻慢了几分。

    宜敏眉梢一挑,哟嗬,不过得宠了一段时间就沉不住气了?就这点能耐简直枉费皇太后对她的期待,还真是可惜了,就不知道剩下的几个能不能多几分本事,否则不等跟嫔位上的几位斗上就栽了,她岂不是没有好戏可看了?

    “袁贵人怎么会这个时辰还在御花园闲逛?”莫非没把皇上的圣旨放在心上不成?后面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得出其中责怪的味道,康熙自从磨不过宜敏答应让她出钟粹宫之后,不但让人将御花园中大大小小的道路清了一遍又一遍,还把随行伺候的人数加了又加,更直接下旨后宫众人无事不得到御花园中闲逛,可谓煞费苦心,谁知偏偏眼前就有人敢顶风作案?

    袁氏紧了紧手中的巾帕,缓缓地泛起一抹娇羞的神色:“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只是想来园中折些花回去插花,皇上曾说过最喜欢奴婢送的盆花,说是比御花园中的还要好看……”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水波盈盈的眸子,无不在炫耀她的幸福和得宠,这副模样若是看在别的女人眼里,只怕都要气得眼睛发红吧?

    可惜她遇见的是宜敏,不说以宜敏对康熙的了解,随口说些哄女人的话那是信手拈来,谁把皇帝的赞美当真了谁就是傻瓜,就说袁氏这点子小把戏都是宫里用滥了的,哪里能瞒得过宜敏的眼睛?何况康熙会如此宠幸她,恐怕主要是为了敲打佟妃和六嫔吧?让她们知道皇帝不是非她们不可,要是敢越界随时有人可以取代她们罢了。

    “哦,没想到袁贵人还有这等手艺,皇上可不轻易称赞人的呢!”宜敏露出一点点惊讶的表情,好笑地看着袁氏陡然发亮的眸子和隐隐的得意,然后接着道,“既然如此,想必袁贵人不介意让本宫见识见识吧?本宫正嫌天天看着钟粹宫那些没新意的花草无趣呢,袁贵人就随便弄个十盆八盆送到钟粹宫好了。”

    袁贵人听了宜敏这话,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听听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侍弄花草的奴才了,还十盆八盆地弄?她这手艺不过是图个新鲜,真要跟宫廷专门摆弄盆栽的奴才比起来那是高下立见,谁不知钟粹宫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最名贵的品种,每一样都是稀世珍品,真要跟她弄得花草摆在一起,怕不是将珍珠和鱼目混在一起,徒惹人嫌弃?

    “这……奴婢才疏学浅,岂敢在皇贵妃娘娘跟前班门弄斧……”袁氏背后却不住渗出冷汗,她可不敢直接拒绝,面前这人毕竟是皇贵妃,入宫以来听多了这位心狠手辣的传闻,她虽然颇为自得自己的姿容,也曾在心里跟被众人赞为天仙化人的皇贵妃暗自攀比,但是不表示她脑子真的坏掉了,敢当面顶撞皇贵妃的人不是还没生出来,就是已经投胎了!

    宜敏眼神一利,口气转冷:“怎么?袁贵人这是不肯了?莫非袁贵人的手艺只有皇上才配欣赏?”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谁敢给她不自在,她就不让对方好过,如今这宫里除了康熙之外,没有哪个需要她忍气吞声,就算是皇太后也总是一副亲近有加的做派,找一个小小的贵人麻烦对她而言毫无压力,即使她的背景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袁贵人被宜敏的气势一逼顿时哆嗦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请罪:“奴婢不敢,请皇贵妃娘娘赎罪!皇贵妃娘娘看得起奴婢这点子手艺,奴婢受宠若惊,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从没正面领教过宜敏气势的袁氏几乎没吓趴下,她从选秀到入宫起就没机会觐见宜敏,一切关于皇贵妃的传闻都是打听来的,如今突然被来了个下马威,没经历多少世面的自然慌了心神,立时就露了怯,可想而之这番行止很快就会传遍后宫,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

    “罢了,本宫也不是那等没气量的人,你初入宫难免年轻气盛,只不过后宫素来尊卑有别,今日若是遇上了别人,你难免要吃上一顿苦头,以后不要随便逞那等口舌之利,不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宜敏突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面授机宜起来,弄得身边的瓜尔佳氏一脸古怪,周围的奴才也是一头雾水,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居然还提点了这个不知眉高眼低的女人?

    袁贵人脑子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道皇贵妃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虽然这话听着极有道理,但是从疾言厉色到语重心长的转变未免太快了些?虽然不懂皇贵妃的深意,但袁氏还是做足了姿态,对宜敏千恩万谢,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皇贵妃对她有多大的恩情呢!

    宜敏饶有兴致地又跟袁氏说了一会话,见袁氏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不免无趣,扫兴地挥了挥手让她她退下,袁氏如获大赦地倒退几步立在路边,恭恭敬敬地目送着皇贵妃的大队人马离开。

    等视线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钟粹宫的奴才之后,袁贵人才虚脱似的软在贴身宫女身上,心中对皇贵妃惊惧到了极点,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她背后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果然不愧是能当上皇贵妃的女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她在天庭和地狱之间走了个几个来回,她之前的挑衅如今想来简直蠢透了,这位根本不是如今的她能够得罪的,看来自己该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瓜尔佳氏看着宜敏欲言又止,心中纠结不已,宜敏好笑地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开一段距离,主动开口道:“额娘可是有话要说?”

    瓜尔佳氏见奴才们都退出了一丈之地,这才压低声音道:“敏儿为何要大费周章地点醒那位袁贵人?依我看袁贵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本来以她那份轻狂迟早要吃亏,如今被你这么敲打一番,只要不是个傻的都会知道收敛了,一旦被她成了气候,岂不是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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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敏轻笑了几声,伸手折下一支桃花:“额娘,您看这花开得多好了,只可惜花无百日红,袁氏不过是后宫百花之一,再怎么得宠也是个玩物,咱们万岁爷的心思深着呢,可不是那么容易收拢的!既如此,女儿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呢?”

    瓜尔佳氏拿过宜敏手中的花枝,嗔怪道:“你这孩子倒是跟额娘打起哑谜来了?你不想做恶人?那你还让人家给你当花匠侍弄花草?”这话骗骗外人也就罢了,她最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不肯吃亏,哪能真的让挑衅自己的人好过?

    宜敏笑而不答,只是素手轻抬,指点着眼前的桃花林,悠然问道:“额娘,您看,这一林子桃花漂亮吗?”瓜尔佳氏闻声望去,原来一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专门种植桃花的林子边上,一眼望去,满目桃花,大、小白碧桃、千瓣花红、绛桃、绿花桃、垂枝碧桃、红碧桃、紫叶桃等等,但凡数得着的名贵品种这里应有尽有,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当真应了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看着瓜尔佳氏赞叹的神色,宜敏指了指她手上的花枝又问:“额娘再看手中的花,可还觉得好看么?”

    瓜尔佳氏低头去看,花还是那支花,只是怎么看都没有刚看时的美丽和娇艳了,稍微想了想瓜尔佳氏就明白了宜敏的意思,笑着道:“原来如此,敏儿做得对,刚刚是额娘糊涂了。”

    宜敏不由得调笑道:“额娘在阿玛眼中从来都是一枝独秀,一时没想到也是正常的嘛!”她所会的手段都来自后宫,也只适用于后宫,百花齐放是后宫永恒不变的的生存法则,任何妄图违逆这个准则的人都不得长久。

    今生的她一直游走在这个规则的边缘,保持自己独一无二的特殊地位的同时,兼顾着后宫各方势力的平衡,试图挑战自己地位的人都毫不留情地打压,而对没有威胁的人则软硬兼施,只要没有彻底触碰规则的底限,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被容忍。

    “你这孩子,竟然敢笑话额娘!”瓜尔佳氏被宜敏的语气弄得脸红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女儿这般调笑,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举起手作势要打,只是看到女儿那高挺的肚子和眼中的羡慕不由得心软,将手轻轻落在宜敏头上摩挲了几下,就像小时候经常做得那样。

    宜敏微微一愣,眼眶忍不住微红,多少年没有被额娘这样对待了,自从入宫之后身份有别,再怎么亲密也总是碍于礼数无法再如在家一般,宜敏是个恋家的人,她爱自己的亲人,也爱自己的儿女,前世对自己的男人她又何尝没有过期待,可惜她两辈子的男人都是皇帝,她可以爱所有的亲人,唯独不能爱自己的枕边人,这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

    对自家阿玛和额娘数十年如一日的感情,她既欣慰又羡慕,她也曾渴望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只可惜自己两辈子都被华丽的牢笼所囚,永远也不可能拥有这种相濡以沫、互重互信的感情,也永远无法摆脱满手血腥、满心算计的肮脏,也许唯有待消除了今生执念,才能在下一世得到解脱吧?

    吾惟愿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作者有话要说:该说的话都在评论区说完了,大家看文先吧!

    114生产

    在春末夏初的四月里,太阳暖融融地照耀大地,宜敏已经怀胎十月,御医诊断临盆就在这几天了,不但钟粹宫严阵以待,就连康熙每日下朝也不再召朝臣议事,而是直奔钟粹宫,就连大部分奏折都搬到钟粹宫的书房批阅,若不是碍于宫规不能留宿,康熙恐怕连晚上都不愿离开,恨不能将宜敏揣荷包里随身带着。

    即便康熙独自宿在乾清宫也没心思翻绿头牌,不停地交代奴才钟粹宫一有消息要立刻来报。这日午后,康熙一边靠在寝殿的卧榻上看书,一边守着宜敏歇晌,温暖的和风不时地穿过半开的雕花窗,徜徉进内室。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宜敏突然感觉到肚子阵阵抽痛,顿时痛哼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康熙闻声立刻丢下手中的书册,连靴子都顾不得穿地奔到宜敏床前。

    宜敏这时已经满头大汗,抱着滚圆的肚子痛的叫不出声来,康熙反射性地向室外大吼一声:“来人啊!宣太医!”,然后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沿,举起明黄的衣袖不停地为宜敏擦拭额头的冷汗:“敏儿,怎么样了?疼得厉害吗?太医怎么还不来……”语无伦次的话语让人不知所云,他似乎忘记生产该叫的是接生嬷嬷而不是太医。

    康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宜敏生产了,却仍然无法做到镇定自若,不说宜敏上一次生产已经是十年之前,单说宜敏怀胎这大半年可谓波折不断,不但孕吐嗜睡等症状比常人严重得多,而且诊过脉的太医都说这一胎颇为凶险,极有可能会难产,弄得宫里这段时间风声鹤唳,康熙甚至打破外男不得驻留后宫的规矩,命太医院轮流在钟粹宫值守。

    尚嬷嬷她们对这等阵仗早就驾轻就熟,一看自家主子是要生了,立刻按部就班地照着预定的章程进行,莺儿和雀儿两个赶上前伺候宜敏,四个新晋的大宫女则各司其职,梧儿、桐儿分头去找暂住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