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有什么问题伯父就请直说，我是不会介意的。”
汪镇国见石晓磊这样回答，心中一松，脸上露出了笑容，拿起摆放在茶几上一包不知名的香烟，从中抽出一支，又伸手示意询问石晓磊是否也来一支。
今天上午时分，汪剑和他谈起过石晓磊，大儿子对石晓磊推崇备至，赞不绝口。汪镇国了解自己的大儿子，别看汪剑平时待人处世很有章法，其实他的内心却非常高傲，石晓磊能让他这样自视甚高的人真心服气，肯定不简单，必有其过人之处。
汪镇国认为这样的高人恐怕都脾气古怪，受不得委屈，万一言语间得罪了高人，闹僵了彼此情意是小，可如果真耽误了岳父的治疗，这罪过可就大了。现在见石晓磊这么通情理，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心中对石晓磊也有了一些好感。
汪剑拿起打火机给父亲点烟，见石晓磊也取了支香烟，又转身过来点火。当着未来老丈人的面让大舅哥点烟，石晓磊可没有这个胆量，他忙自己把烟点上，让汪剑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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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质疑
“呵呵……小伙子，我说的话可能不大好听，你听了可别见怪。早些年社会上冒出了好些气功大师，有不少都号称能发功治病，可到后来都被认定是骗子，打着气功的名号聚敛钱财。今日听闻你也要用气功治病，老朽的确有些怀疑。呵呵……不知你能否给我们现场演示一下，以解老朽的困惑？”说话的是徐老，他今天就是来做“恶人”提出质疑的。
没等石晓磊回答，汪婷端着茶碗的身影就从厨房门口出现，她身边还跟有一位妇人。
这妇人眉目慈善，面相圆润，虽衣着朴素，却难掩其一身雍容贵气。尽管只是第一次见面，石晓磊也绝无可能把她当做保姆、女佣之流，看她的长相和汪婷多有相似之处，石晓磊知道这恐怕就是未来的丈母娘了。
汪婷把茶碗放到石晓磊面前，对他说道：“这是我妈。”
丈母娘当面，石晓磊可不敢失礼，连忙起身，恭敬的对妇人弯腰施礼，说道：“黄伯母，您好！”
黄玉凤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是儿女找来给她父亲治病的高人，不敢怠慢，连声说：“你好，请坐，请喝茶！这次为家父治病给先生添麻烦了。”
汪婷见母亲对这人这么客气，有些不忿，又不好开口，只得偷偷对石晓磊翻了个白眼。
石晓磊就装着没看见，客气地对黄玉凤说道：“伯母客气，能为黄老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说完话，他又转头对徐老说道：“您口中那些气功大师我没见过，不好妄加评论。不过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信心的，不知您让我如何演示才会相信呢？”
“老朽一辈子行医，对人体构造了解的也算详细，我解剖过无数尸体，却从未发现过你们习武之人所说的经脉、|岤窍，更不要提什么丹田、气海了。没有这些东西，你们所说的内力、真气又该如何存在呢？希望小友能给我演示一下什么是内力或者真气。”
石晓磊沉吟了片刻，说道：“内气无形无质，在人体血脉、皮肉，甚至毛发骨骼中穿行的线路我等称之为气脉。气脉在人体内无处不在，随心意参照气血、时间不停变幻，却不是您所老想如血管、神经一般存在，单单靠解剖尸体是发现不了的。内家功法修炼不到一定境界的人还真不太好演示。呵呵，我开始怀疑您所说的气功大师中有些可能是被冤枉了。还好，以我现在的修为，勉强还能做到内气外放。您，看仔细了！”
石晓磊深吸一口香烟，酝酿了片刻，把嘴一张，一股白色的烟柱从他口中喷出。
令人感觉难以置信的是，烟柱离口后，并不扩散，还是紧紧汇聚在一起，滚滚前冲，始终维持在直径如鸡蛋般大小，转眼冲出了七八米远，打到窗台上摆放的一盆君子兰上。君子兰被烟柱喷得枝叶乱摆，哗哗作响。
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柱慢慢变淡，最后一点也看不到了，可君子兰却始终没有停止摇摆，哗哗的声响在告诉大家，石晓磊口中的气柱还仍然持续。一直持续了三十多秒，石晓磊才停功闭嘴。
他面不红，气不喘，语调平稳地问徐老：“您不会以为我的肺活量有这么大，一直是在吹气吧？”
徐老被石晓磊这一手惊呆了，他摇摇头，说道：“不是吹气，吹气也吹不了那么远，更吹不了这么长时间。这就是内气么？太神奇了！”
石晓磊点点头，慢慢给老人解释道：“我现在能内气外放，不过内气无形，只有用它包裹住香烟的烟雾你们才能看见。这种所谓的‘气’，其实并不是大家所想的空气或者烟雾，而是一种类似‘能量流’般的存在。
这些内家真气由我吐纳炼化而来，随我心意驱动，打到盆栽后其实并没有消散，它们最终还是回到了我体内，如此生生循环，往复不息。
我所说的用内力调理身体，其实就是用这种‘能量流’，将高品质翡翠同化后再来洗涤、辐射病体，达到调理的目的。
呵呵，我学问有限，用这些词汇来勉强做出解释，其实有些辞不达意，不过内家功法修行，本就高深莫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希望我这样解释你们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如果再要我解释透彻，我可是无能为力了。”
说到此处，石晓磊观看众人的反应，见大家不自觉地点头受教，他心中暗喜，继续忽悠道：“现如今科学格物之道大兴，对于用科学原理不能解释的事物，人们总将其视为歪理邪说或着是封建迷信。我知道古时都有诸子百家争鸣的盛况，可在这民智开化的当代，怎么就容不下除科学外其它的思想道理呢？对于未知的事物，就算不去相信，也不应该盲目地否定甚至打杀。不知小子这点浅见，徐老是否认为还有几分道理？”
徐老被忽悠的够呛，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有些神思不守，嘴里喃喃道：“有道理……哎……不应该啊！”
石晓磊心中有些得意，他对自己现在忽悠人的本事很满意，心想：“哥现在这么能忽悠，以后也可以当个气功专家了，专家耶！不就是靠嘴皮子混饭吃的么？等我脸皮再练厚点，就更称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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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其他的人都被石晓磊的表演和一段说辞给镇住了，尤其是汪剑，他两眼放光的盯着石晓磊，面带期盼，就差开口拜师了。知道他现在是自己的“钢丝”，肯定会对自己深信不疑，所以石晓磊没有多关注他。最后能做决定的是汪婷父母，石晓磊主要还是观察他们的反应。
黄玉凤牵挂父亲的病情，见了石晓磊的表演，既惊讶又佩服，对于自己所无法了解的神秘事物，她心中总是选择去相信，就像落水的人抓住稻草救命一样，不愿错过一点机会。
汪镇国身居高位，心思沉稳，不会为外物轻易影响，但石晓磊的表演委实匪夷所思，做出的解释听起来似乎还真有些道理，不由他不相信几分。
汪婷早就相信了石晓磊，对他的话没也听进去几句，只是拿眼睛注视着心上人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见家人都一副点头受教的样子，她心里也跟着得意。
石晓磊见徐老还在那里钻牛角尖，心中有些不忍，连忙说道：“徐老，其实世间道理殊途同归，要想达到一个目标，所能选择的途径往往不止一条。我们修炼之人追求的目标同样是探寻事物最本源的道理，希望达到天人合一，最终踏上长生大道。呵呵……听起来是不是很虚无缥缈？这样吧，修炼者对人体的研究也有不俗的成果，虽然和世俗医学走的不是一个路子，但对调理身体却真有些功效。我来给您演示一下，请您指教。”
徐老见石晓磊同自己说话，他回过神来仔细聆听，见石晓磊又要演示，他连忙点头，专注观看。
“我这一脉的功法给人查看身体不用仪器，也不号脉，而是靠‘听’。此手法名为‘四音辨症’，我没用过几次，也没什么经验，如果有什么不对，您老可别笑话我。来，您跟我发‘薆、斡、柊、砉’四音。”
徐老依言发音。
石晓磊听了徐老的发音后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听您刚才所发‘斡’音偏涩，‘柊’音尖锐无根，我可以断言您的胆囊应该已经被切除了，平日里很可能经常拉肚子，还伴随着出冷汗。再加上‘薆’和‘砉’音都低沉紊乱，综合判断，您还应该有轻微的冠心病。不知我说得可准？”
石晓磊所用的诊病方法正是皇莒大陆凡俗间郎中所用的方法。这种辨症手段，历经万千年无数代人的归纳总结，早已非常成熟。石晓磊虽说所学不精，但辨识一些常见病症，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而且他心中得出结论后，还要用神识扫描验证一遍，所以他对结论很有信心。
“准！太神奇了，就凭这四个发音就能确定病情？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徐老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晓磊，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其他人见石晓磊的话被徐老证实，无不色变，惊叫出声。
黄玉凤最是激动，这小伙子靠听声音就能诊断病情，可想而知他医术该高到何种程度，她父亲的病情这一回恐怕是真有希望好转了。
汪镇国虽定力过人，但目睹如此神奇之事，也会感觉惊讶，尽管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薆、斡、柊、砉。”汪镇国也学着发出这样四声，然后看着石晓磊的双眼，说道：“请先生听听我的身体如何？”
石晓磊点点头，片刻后开口答道：“您的肺应该有病，而且是有些年头的老毛病，不过您烟龄太长，肺部已经被烟毒侵蚀过重，单靠声音我无法分辨出具体是什么毛病。至于其它方面，您的身体还算健康，只有……这个……嘿嘿……有些不方便说呀！”
汪家人都知道汪镇国年轻时在战场受过枪伤，子弹从他胸口穿过，伤了肺叶，所以他经常胸闷气短，无论怎么治疗都没有效果。不过现在大家关心的不是他的肺病，而是石晓磊话有所指，汪镇国好像还有别的毛病，这可把一家人给急坏了。
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对石晓磊的话非常相信了。石晓磊前面的一番做为已经对他们的判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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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解惑
汪婷跑到石晓磊身旁，抓住他的胳膊，焦急问道：“你快说呀，我爸还有什么病？”
石晓磊笑着对汪婷说道：“别紧张，不是大毛病，很容易就能治好。”说完转头看着汪镇国，看他是什么意思。
汪镇国自己也有些好奇。他身居高位，所享受的医疗待遇全面周到，除了肺病外他身体现在十分健康，怎么这石先生却说他还有病呢？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他开口问道：“石先生有话还请直说，我身体到底还有什么毛病？”
“呵呵，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毛病。痔疮！结合您肝脏的情况来看，我估计您前几天可能有饮酒过量的情况，您这两天应该犯了痔疮。不过还好，只要您不再继续过量饮酒，您的小恙自会不药而愈。”
石晓磊见汪镇国本人都不介意，就把话直说了。临末了，还给了些建议：“汪伯父，您的烟、酒还是把量控制一下为好。烟最好就戒了，酒也要少喝，而且不能喝烈酒。不过少量饮用些黄酒或者红酒，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汪婷和黄玉凤一听这话，两人马上就变了脸，原本充满关切焦虑的表情转眼就变成愤怒，也不管石晓磊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们转头就对汪镇国怒目而视，汪婷抢先说道：“爸！磊子哥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说！是不是又喝醉过？”
黄玉凤接口继续说道：“老汪，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你的肝硬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医生明明禁止你饮酒，你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一回头你又……”黄玉凤说着说着，她言语中就带了哭腔，话也说不下去了。
汪镇国一贯的镇定从容的风度不见了踪影，被母女俩搞得焦头烂额。他最亲的家人一个质问，一个苦怨，这军中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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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他下部队视察，被老部下热情招待，喝酒有些过量。这事原本对家里隐瞒得好好的，这石先生怎么只听自己说了四个字，就给听出来了？要早知人家有这么大本事，自己还测试他干什么呀，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石晓磊见事情变成这样，他有些傻眼，心想：“完了完了……哥只是想表现一下，怎么就把老泰山的小秘密给揪出来了？万一这老泰山心眼小，记恨哥，哥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他见汪镇国又是讨饶又是保证，可母女俩还是不依不饶，石晓磊发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连忙开口说道：“伯母，汪婷，其实汪伯父的身体真没什么问题，只要以后注意些，肝病是不会恶化的。”
汪镇国见石晓磊帮忙规劝，心中大喜，给石晓磊递过去一个充满善意的眼神，然后对母女俩说道：“对，石先生说的对，我的身体真没问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烈酒了。”
两个女人现在对石晓磊很信服，听他劝说，就放过了汪镇国。不过还是要汪镇国保证戒烟戒酒。
酒勉强可以戒，但让汪镇国这个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枪戒烟，这和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不过现在形势所迫，眼看如果自己不答应，老婆的眼泪又开始向外流。汪镇国掐灭手中香烟，就要做出保证，可突然看见了对面石晓磊手中的烟，他心中一动，说出来的话就改变了内容。
“酒我戒！这个烟嘛，就没必要戒了吧，你们看，石先生是有内力在身的高人，深知养身之道，他也吸烟，可见吸烟的危害没有那么大嘛。”
听了这话，母女二人又转头看向石晓磊，听他怎么说。
石晓磊无语，眼看汪婷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很有让自己也戒烟的意思。他就觉得这老丈人不仗义，恩将仇报，自己倒霉还要拉个垫背的。
他心讨：“泰山与老婆间孰重？当然是老婆重要了，所谓死泰山不死小婿！泰山大人您自求多福吧，小婿就不掺和你们的家事了。”
石晓磊对着汪婷说道：“其实我以前曾经把烟戒掉过，不过等我内力修炼有成后我又开始吸烟了。因为到了我这种修为，烟和酒对我已经没什么危害了，内力一运转，些许烟毒酒气很轻松就能排出体外。你要是不相信，汪大哥可以给我作证。”
汪剑点头肯定道：“石先生功力番茄，我见过他用内力逼出酒气。”
汪婷点点头，又看向父亲，看他怎么办。
汪镇国这时看向石晓磊的目光充满了怨念。面对爱人和女儿的目光，迫不得已，他只有许下戒烟的诺言。
见这一家人的闹剧结束，徐老才又开口对石晓磊说：“虽然我对你的内功、医术还不了解，但我相信小友不是那种招摇撞骗之人，由你去给黄老治疗，说不定真能带来惊喜。我观你刚才使用的辨症方法，简洁、高效，还十分准确，为什么不流传推广开来，造福大众呢？”
“呵呵……徐老您有所不知，这四音辨症之法需要有精深的内力修为才能施用，普通人就算知道了此法的奥妙，也听辨不出声音中的微妙之处。要知道内家功法修炼到一定火候时，会使人身轻体健，目明耳聪，就比如我，我人在此处，可楼下院落中的鼠行虫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徐老很固执，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连内功的修炼方法也一并推广。”
石晓磊摆摆手，笑着说道：“呵呵，这种情况绝无可能实现。自古至今，侠以武犯禁，当权者是绝不会允许这种高端武力广为流传的。如果一个内家高手行不法之事，其危害性绝不比一个持枪歹徒造成的危害小，国家连枪械都要严禁，怎么可能放开对这些绝技的控制呢。汪大哥和我交过手，应该能有亲身体会，您问问他，如果社会中像我这样的人多了，恐怕社会治安就不好维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