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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天尊-第79部分


    这条路并不普通,它是百族战争时的产物,那一根根金属,每一根都是由当时最有名的矮人族工匠精心打制,再用极细的金属丝串成浮桥,加上数十个魔导师们给它加持魔法,使它坚不可摧的同时,踏上去就如同踩在云间,飘飘荡荡的毫不受力,其上还有由黑魔法师们施加的邪恶魔法,每一个踏上去的人都会受到最恶毒的诅咒,每一个灵魂,死在桥上后都不得超生。

    桥下,是一条魔法构成的长河,充满狂暴的火元素,不要说掉下去,就算只是在桥上多站一会,那无尽的热量都足以将人烤干。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在于桥的四周,那一团团如拳头大小,围绕着桥不住飞舞的魔法元素。这是由当时的大法师拉玛恩使用的古魔法,这个魔法杀伤力并不大,但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的杀伤力不强大。

    一旦为这魔法命中,它会如附骨之蛆般牢牢附着你、缠着你,慢慢地,持续地,一点一点地侵蚀你的生命,在这个过程中,它会给你带来无边的痛楚,正因为它的杀伤力不强,你被击中时,不会一时便死,会痛足三天三夜后才死去。

    没有人能承受得住那种深入骨髓的折磨,你会痛得受不了,会想自行了断,可那时,你会发觉你已失去了这个能力,你再也不能动用双手,不要说双手,哪怕是一个小指,你也休想挪动半分,它的力量已经完全麻痹了你的神经,你只能任凭那折磨你肉体,摧毁你灵魂的疼痛在你身体内缓缓蔓延。

    据说,这个古魔法是创世神来惩罚那些冒犯了他的小神的,力量强大到连神都无法承受,在它的力量下,受法者的意志会一寸一寸地崩溃,到三天三夜后,当受法者痛到完全疯狂后,力量会突然回到他们体内,于是,痛苦不堪的他们会将自己皮肉一口口咬下来,在无边痛楚中死去。

    死后,由于黑魔法师的诅咒,他们都变成无法离开的孤魂,围绕在浮桥边,每时每刻都受到灵魂魔法无尽的摧残,整日整夜都凄楚而痛苦地哀号。

    在百族大战后期,各族联合部队已经取得了优势,这个桥是用来处罚那些被俘的魔族的,每一个被认定为有罪的魔族,都会被长枪驱赶到桥上,然后,桥身的结界会启动,将整个桥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那些弱小的,会因无法在摇摆不定的桥身上立足而在火池的炼狱中化为飞灰,那些强大一点的,能够站到桥上的,等待他们的则是更为悲惨的命运,当他们的力量消耗到无法抵挡住大法师玛恩的古魔法时,就会被那一团团的魔法击中,在无尽的哀号中死去。

    就连当时魔法族的第二号人物,魔族的大长老也在这桥上足足惨号了三日才得以死去,据说,他凄厉的惨叫连方圆百里内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现在,守卫浮桥的人们也常能听见这位魔族大长老哀恸的惨号。

    当年的各族饱受魔族残害,这个浮桥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一雪前耻,并连带打击魔族嚣张气焰,鼓舞人心。在当时,它的确起了不小的作用。魔族大长老受刑之日,十里空巷,都涌来看这大快人心的一幕,当那位魔族的二号人物惨叫响彻四野时,各族联军势气大振,而听到此事的魔族则噤若寒蝉,这也是战败后的魔族宁可退进充满凶险的异空间亦绝不投降的原因。

    战后,这个浮桥就留在原地,当恩达斯帝国建国时,一并将它接收了过来。在一个谋臣的献计下,恩达斯三世,一个嗜血的国王,将它用作对付罪犯的法宝。

    他下令取消了封闭浮桥的魔法能量罩,当着全国许下诺言,无论犯了多大的罪,只要能安全地冲过这架浮桥,立即无罪释放。

    最初,的确不少犯人敢于尝试,但每一个上去的人,都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魔鬼。力量弱一点的,会立足不住而掉下火海,而那些强大一点的,则都是哀号整整三个日夜后为浮桥又多添了一个幽灵。

    由于时日已久,他们都不知道那浮桥的厉害,在那一段时间内,浮桥上整日整夜都响彻死囚们惨绝人寰的厉号。听说,当时的情景让每一个目睹的人好长一段时间内都根本无法入眠。

    虽然当时教训惨痛,但每朝每代都有不少怕死且心存侥幸的人,当前者的死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淡去时,这血腥的一幕就会再次上演,而这个人的惨痛经历,又足以写成一部最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怖记实,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内又没有人敢尝试……这样,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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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废墟之塔是人们心目中的地狱,那么,这条生存之路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地狱。废墟之塔是神秘与可怕的,进去者没有一人能生还;生存之路则是恐怖与血腥的,每一个胆敢挑战者都会在凄厉的惨叫中化为冤魂。

    正因为如此,生存之路也被称作费尔曼大陆的三大酷刑之一。听到艾斯特塞九世提出这个测试要求,难怪众人乱一片,也难怪美莲达会昏死过去了。

    我以前虽从未曾到过恩达斯帝国,但对于这人人皆知的三大酷刑之一,照样是闻名久已。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测试,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在胸中腾起。

    之前的我敢进入废墟之塔,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那个塔有那么厉害,存着侥幸心理,再加上还有一腔锐气与勇气,这才满口答应下来。等我侥幸出塔时,我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

    想到艾斯特塞九世居然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从今以后,我与之间他,不存在半点感情,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都绝不会原谅他!

    本已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听到这个完全没有希望的测试,胸中一口恶气实在憋不住,呼吸中都带着炙的热量。强忍着要与艾斯特塞翻脸的想法,一个劲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虽如此,全身却依然无法遏制地轻颤起来。在其他人眼中,我是听到这个测试后害怕得发抖,其实我自己最清楚,这绝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是对艾斯特塞九世的愤怒,若我有足够的力量,早就冲上去将艾斯特塞九世一剑砍成十七八段,但我没有足够大的力量,我只能抑制自己的怒火,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最忠诚的模样。

    我要力量!要有能够掌握整个大陆的力量!这一刻,我的心,在无声地呐喊。

    “亚特男爵,你考虑得如何?”艾斯特塞九世完全不给我考虑的时间。

    抬起头,我一脸的平静,从容微笑道:“这对的确是个严峻至极的考验……”是否应该就此放弃呢?不起半点波澜地说着话,脑子却转得飞快,这个想法的确令我心动,但想到要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力,真的不甘心。

    试想一下,那个桥只有三十米长,没有魔法封印的阻挠,以我的速度,数秒之内便可从一端冲到另一端,以前那些测试的人通不过只因他们是些不中用的囚犯,才会如此吧。瞬间,脑中已闪过数百个念头,对利弊进行了全面衡量,我终于下了决定。

    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自然地接着刚才的话道:“……但我有贵族的尊严,在这种情况下,绝不会后退半步。”

    周围又是一片惊呼,美莲达刚刚转醒,正听到我这句,脸色苍白,一声不吭地又昏死过去。谁也不曾注意到,我紧握的左手在不住轻颤,指尖已深嵌入肉里。

    听着不少人议论我疯了,我恍如并非当事人般自然,恭敬地站在艾斯特塞九世面前。“只要我不死,”面上平静的我在心中暗发毒誓,“艾斯特塞,我一定会让你的恩达斯帝国灭亡在我手中。”从这一刻开始,我与这个号称大陆最贤明也最有魄力的国王完全决裂。

    既已决定去面对生存之路,我便放开一切牵挂,不就是一条路吗,以我的实力,难道还冲不过去吗?刚才已经改写了废墟之塔从没有人生离的记录,那这次,我要让生存之路变成真正的生存之路。

    信心高涨,我将头一昂,将胸一挺,在晨风中站得笔直。和煦的阳光撒在身上,全身暖暖的,说不出的受用,胆怯之意早已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众人眼中,随着胸口一挺,面前那平淡无奇的黑发男子两眼中突然射出刀锋一样锐利的寒芒,一股袭人的威势从那男子身体上扑面而来,让他们不敢直视。

    认为掌握一切主动的艾斯特塞九世则完全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对面的男子在这一抬一挺之中,整个人就如变了样般显得无比威猛,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袭衣裳闪着点点金芒,现出难以言喻的骄傲之意,让他不禁产生对方深不可测的想法。

    他自问在尸骸遍地的沙场上也能谈笑风生,就算是亲手杀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此时,望着对面那双寒芒四射的眼睛,不知怎的,竟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至心底升起,不经意间已然全身发冷,掌心更是止不住地冒出汗来。

    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他忽然有了一丝悔意。

    第七章 出发

    我口中轻念,对怀中的美莲达施用了睡眠魔法,然后,听到她传出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声时,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她粉臂玉腿的纠缠中脱出身来。

    想到我明天就要去试着通过生存之路,她一夜紧抱着我。虽然怕扰了我休息而故意装睡,但我从她那急促的呼吸中便可以感觉到她心绪不宁,整夜都没有合眼。

    穿好衣服,我半蹲在床前。面前的美莲达眼角还余着昨夜残留的泪痕,我一阵不忍,轻抚她娇美的脸,在她小巧的红唇上深吻一口,站起身来。

    不敢再多留,不然,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吸一口气,转身拉开了门。拉门的瞬间,我心中涌起一个疑问,为了以前的仇恨而舍下现在心爱的女子,这,到底值不值呢?

    没有再多想,也不敢再多想,我大步冲出门外。此时,天色尚早,四下黑漆漆一片,伸手难见。多卡拉加清晨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我走上去,沿着两旁闪着昏黄光晕的路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清晨的凉风吹在脸庞上,衣裳单薄的我不由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将衣服紧了紧。受此刺激,这才清醒过来。吸一口气,我催动内息。意念一转,浑厚的内劲便从丹田内流转全身,随着气劲的运转,寒意迅速消退,身子渐渐暖了起来。

    对于内劲的运用,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渐渐把握到了一些规律,可以用它来增强身体的坚韧度,还可以提高自己的恢复能力,可以提升自己的感觉……总的来说,几乎完全能显出内劲的威力,甚至还有一些比在原来那个世界中更为神妙的作用。

    但是,可能因为这个次元里一些我所不了解的特性,我空负一身高绝的内力,却无法运用,基本无法运用它去影响别人——当然,我指的是直接,若是提高自己的能力后再去影响其他人那就另当别论。

    每当我运气时,它只会按它既定的经脉自然地运行,有时也会无意识地去修补我受损的伤口,但是速度、方位、大小都不是我能随心所欲的,我只能被动地等待内劲带来一些辅助效果,却无法让它加速、集结、爆炸……去打击对手,这样,它就丧失了最重要的功能,那就是,用来杀伤对手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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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搞不清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自如地控制住它,我只能在黑暗中不断摸索,指望着有朝一日我从梦中轰然清醒时,能够掌握到运用内力的诀窍。

    我不知道这一天还要多久,但我不会放弃,我也确信,终有一天我能够达到这个目标,到时,我将成为这个次元中最厉害的战士!我相信,那一天绝不会太久。

    走在街道上,我放开身心,任凭内息自然流转,每踏一步,内息就流畅一分,到后来,如酒醉三分般,神智清醒,身子却腾云驾雾似的轻飘飘的,有说不出的畅快。

    若是有人在旁边,会发觉我的步伐不快,步子也不大,但速度却不住提升,看似慢慢行来,却比一般人奔跑起来还要快上几分,完全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更厉害的是,在向前走的过程中,我渐渐与周围的景物合为一体,走到后来,人在街心,但已溶入四周的夜色中,虽有灯光的照射,但却无法分辨出我身处何地。

    感觉越来越敏锐,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不用眼,我清楚地“看”到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昏暗的灯光正撒在我后背上,在衣衫的褶皱上投下斑驳的影;一只夜枭从头顶飞过,振动的翅膀带起空气的湍流;视野越扩越大,已能清楚地“看见”左手边那个房间内的男主人低低地梦呓着轻转过身,又抱着枕头睡着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人几乎要感动得流下泪来。想不到,那百求不得的“心眼”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我用了出来,我禁不住想仰天长啸。

    从上次与这次两次使出“心眼”来看,每次都是在我心情最宁静的时候,我隐隐觉察到了什么,难道说,“心眼”需要在无欲无求,浑然忘我的情况下才可以使出来吗?

    正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有双眼睛紧紧盯着我,这纯粹是种灵觉,若不是我正处在洞察一切的“心眼”状态下,根本不会发觉。

    会是谁呢?应该不会是想阻挠我与公主婚事的人,他们知道我今天要参加死亡测试,只会等着我死在浮桥上。

    那会是谁呢?此人一直跟在身后都未被我发觉,显然比上次偷袭我的那个家伙还要高明,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到多卡拉加后根本没有见到过,他为什么要跟在身后呢?

    略一分神,“心眼”的效力立即消退,我马上便感觉不到对方的目光。这虽让我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但却证明了我的猜测,“心眼”必须要在心如止水的情况下才能施展出来。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再多想,我暗自调息,尽力保持住自己目下的状态,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大声道:“阁下跟了我这么久,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哈哈……”在短暂的沉默后,伴着一阵大笑,一个连头带脚都严严实实包裹在厚大的魔法袍下的人从我身后的一个屋檐上跃了下来。听嗓音,应该是年青男子。

    此人其实是一肚子的惊讶,他用的是他们这一族的秘法,就算在数百步外亦可以牢牢锁定跟踪对象,哪知,刚才跟踪对象加速时,他突然发觉他这百试不爽的秘法居然有锁之不住的感觉,惟恐跟丢了人,大惊之下这才拉近了距离。谁知才走出数十步,立即便被人发现了行踪。掩饰住心中的不安,他大步走上前来。

    望着面前的这只能看见闪烁的双眼的神秘男子,我仔细打量他,他也一分不让地上下打量我。

    我一脸不服地道:“你穿成这样与我见面我好像太吃亏了。”

    他轻笑道:“若你能找到我,下次你也可以穿成这样来见我。”

    此人不太重荣誉,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否则,我指出他藏头缩尾时他会不好意思;其二,此人注重实利,在他看来,只要有实力做到,怎么做都是对,这是从他的话中推测出来的。

    对着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大意,提高警惕度,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以此人的性格,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跟我这么久。

    那人便于此时,从身体迸发出强烈的杀气。我大惊,正欲后退,好在此时的我为了维持“心眼”的状态,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突然发觉对方只有杀气而无杀意,明显是来试探我的反应,当下,硬生生地压下了想要抬脚的念头,纹丝不动,如山般立于当场,只用冷冷的双眼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似要将他的内心全部看透。

    没有想到我会采取这样的举动,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突然大笑起来:“好!临危不乱,镇定过人,果然好胆色!难怪能从废墟之塔中活着出来!”一转身,以奇快的迅速飞掠上最近的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刚才根本不是什么临危不乱,没动只因我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对手没有危害而已,若真的感觉到他要杀我,那我肯定退得比兔子还快。

    听他临走前的话,意思好像是讲他来看我就是因为听说我从废墟之塔活着回来了,他想看看到底第一个能从废墟之塔全身而退的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