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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天尊-第86部分

    气焰而恼怒得几近气绝身亡的朵坎投来的万分仇恨的目光,我将手中的长剑一震,冲着面前早已布好攻防阵型的那“红枪中队”的三名小队长大声道:“开战!”剑往前伸,现出无限战意。我就不信收服不了你们!

    “嘿!”他们三人齐声大喝,长剑从上中下三路同时杀来。

    一剑在手,这三人的功夫我哪会放在眼中,一眼便看出这三剑速度不一,角度选择不准,配合不当,当下不退反进,于三人长剑交叉的空隙中闪身而入,长剑一引,带得其中出招较快的两剑交击,化解了哈姆与莫本的攻势,接着,剑身回转,全力击在出招最慢的特珀的剑上,将他的长剑远远荡开,同时,人也侵到他的身前。

    在这三人中,特珀力量最弱,由于他们的招式在我眼中都不值一虑,力量最差的他也就成了最易击破的一环。现在,只要再多一招,我就可以破坏这三人的联手,胜利,已是触手可及。

    “第三十七式!”眼看就要得手,一旁的朵坎大叫起来。

    什么叫第三十七式?我还没回过神来,原本一脸张皇,正欲往后疾退的特珀听到这话马上平静下来,手脚齐张,不攻不守,同时,身体半侧过去。

    我大为奇怪,这不是站着等死吗?心知此事没这么简单,招式原封不动,人却提高了警惕。还未等我击中特珀,在他扭转的腰间与大张的裆下突然悄无声息地刺出两把明晃晃的长剑。这两支剑速度奇快,又受到特珀身体的掩护,且出招部位奇特,等我发现时已接近到我半尺之内。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第三十七式,我大吃一惊,顾不得出剑,身体全速后仰,那两把剑从我面门擦肤而过,端是万分惊险,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幕,自然也惹来了玛莲莉无可抑制的惊叫。

    雨帽在这一仰间掀开,雨水就势滴落在我脸上,浇湿了我的面颊与头发,顺着我的脖子留下了一条条冰冷的痕迹,这破坏了我翩翩的风度,让我尽显狼狈。我终于还是未能保住“神奇男爵”谈笑用兵高高在上的神话。

    想不到他们几人还有这一手,我的确太过大意了。朵坎虽未亲自参战,但他却是“红枪中队”中实力最强劲的,眼力也最为高明,而且,这三名小队长的功夫都是他亲手教出来的,自是能及时给予他们最恰当的指导。有他在边上,我想击败这三人只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面对这一幕,我不怒反喜,这样的话朵坎就等于已经参战,若合他们四人之力亦被我击败,我想,这些人也应该就此服输了。身体左扭右转,又连转数个圈,在众人面前,我露了一手奇幻至极身法的同时及时地避开他们接踵而来的一招,算是挽回了一点薄面,退后数步,重振阵角。

    第三十七式出来了,其它的几式自然也不会少,有朵坎在边上指点,在接下来的几招中,他们三人的攻防转换更显章法,进退之间,已有了几分高手的模样。看来,想迅速破敌,必须要出奇招了。

    就在他们又一次联手攻来时,我突然往下一蹲,举剑迎敌。

    这是我精心设计的诱敌之计,朵坎虽然对这三人的招式十分熟悉,但我知道,在他所了解的这些招式中,绝不会有一招是用来对付蹲着的敌人的,这样,他就无法再出言提醒这三人,这就等于不费吹灰之力便瓦解了朵坎这个最厉害的对手,同时,面对着这样一个古怪姿势的敌人,另外那三个小队长肯定也不知该如何出手,于是,三人间默契的配合也就荡然无存,我确信,只要那三名小队长敢冲上前来,数招之间便可让其溃不成军。

    正当我为自己有个绝妙的脑袋而得意不已时,朵坎大叫起来:“后退三步,全力防守!”

    什么?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那三人应声而退,又看了看朵坎一脸得意的坏笑,我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这太无赖了!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玩的这一手的确是破坏我这计划的绝妙好招。以我走出废墟之塔、通过生存之路的“神奇男爵”的身份来说,这一仗,许胜不许败,为了收服这帮人,我还要胜得漂亮,而对他们来说,不一定要胜,只要不败即可。这就决定了他们可以如现在般完全放弃进攻,而我却不能做出同样的事来。

    我不得不佩服朵坎的心思机敏,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诱敌之计,并且及时想出了这个虽无赖至极却极为恰当的破解之法,看来,诱敌之计也派不上用场了。长剑疾挥,我起身攻了过去。

    我脑中急转,论力量,这三人与我差着一个档次,论招式,他们与我更是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的招式虽是大量实践中积累出的经验,经过了千锤百炼,但是,与他们交手的朵坎自身的武功修养并不高,隐蔽一点的破绽朵坎并未看出来,自然也就未加修改。再说了,天下没有完全不留破绽的招式,人只有两只手,护得了头就护不了脚,你改动一处,另一处的破绽往往就会显露出来,不断的改进,只是让招式中的破绽更为隐蔽,或是让破招之术的难度系数极高而使敌方无法使出罢了。

    正因如此,在我这个武学大师的眼中,他们三人这正在不断改进的每一招每一式其实依然破绽百出,若单独交手,我有把握于十招内轻松击败他们。但是,他们的招式运用十分简洁,破绽往往一闪即过,加上有朵坎在旁统一指挥,出招能相互呼应配合无间,让我首尾难以兼顾,而我又因无法操纵体内的内力,使不出难度系数极高的破敌动作,诱敌之计又被朵坎识破,除非不顾自身安危地以招换招,要不然,一时半刻间很难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若是两军对垒,我定是早已拼了个鱼死网破——因为,强大的治愈力可以保证我笑到最后——但是,我现在却不能冒这个险,要知道,我的目的是要收服“红枪中队”,若与这三人拼个两败俱伤,除了与这三人结下不解的仇怨外,还白白削弱了我“神奇男爵”的威名,反而让眼下这群桀骜之徒更难以控制。也因为有了这层顾虑,我才会畏首畏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只是,时间上已不允许久拖,除了想着速战速决、漂亮地解决对手外,还有一点就是不远处还有一个多半是不怀好意之人正潜伏在一旁,所以,我必须在几招之内结束这场争斗。

    一般说来,交手时有二种破敌之策,一是从技巧上,那就是寻找敌人招式的破绽来克敌制胜;二是从力量上,利用强大的力量来制敌。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再精妙的招式也禁不住强力挤压。

    目前,我一时间无法从第一种途径上找出制胜之道,看来,为今之计,只能使出我在面对苏拉格他们三人联手时领悟出的那一招来了。不过,这招虽威力奇大,却缺乏控制,我担心一不小心可能会伤到面前这三人,不禁有些迟疑不决,要知道,我早已将他们看成自己手下,还指望着他们今后为我卖命呢。

    分心考虑着这些,手下自然变缓。这个机会立即被对面这实战经验丰富的三人捉住了,他们精招迭出,拼命进攻,一时间,险情不断,还真闹得我手忙脚乱,若不是仗着诡异的身法,差点连牛皮制的雨衣也被划破了。骇得一旁观的玛莲莉惊呼连连,惟恐我一不小心伤在了他们三人手上。

    落得如此没有面子,我勃然大怒,顾不得理会这一招会不会就此让这三人于阳世除名,脚尖一点,左一转右一拐,以奇幻不定的身法退出了他们三人的包围圈,狠狠地盯了眼前那正欲攻上来的三人一眼,沉声厉喝道:“我本不想这么做,但是,你们自己不知进退,现在,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剑尖往前一举,摆出了“霸天一剑”的架式。虽然因为人多,我并未如在皇家史料馆面对那红发男子时用出“摄魂大法”,但是,这三人比那红发男子要差上好几个档次,受我语言的恫吓,又感应到了此招中所蕴含的凛冽霸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容聚力,却不敢逼进一步;就连本该“旁观者清”的朵坎也因投身战局而为我气势所慑,虽以较高的眼力看出我只是摆了个不中用的花架子,却担心因自己判断失误而断送了手下三个小队长的性命,不敢命令那三人立即进攻,让我获得了充足的准备时间。

    第十章 战局(下)

    大地精气于长剑中迅速汇集,片刻间已凝聚起远超自身的能量,这时我才发觉,经过这段时间生与死的磨练,我的力量有了很大的提高,对这招的控制力较以前增强了不少,此刻,汇聚的能量已经到了以前的我难以承受的地步,但我现在虽觉吃力,却尚能勉强控制得住。

    “嗡——”金属制作的剑身在强大到令人咋舌的能量场中发出低沉的悲鸣,天地间弥漫着沉重的压力,空气似已在重压下凝固成迫人窒息的胶着物,让人禁不住想张大嘴巴来尽力呼吸,可又担心自己任何的轻微举动都会招至这猛烈打击的暴发,一时间,四下满是鼻间发出的急切而沉重的喘息。

    在这强大的压力下,直面我的高瘦的特珀小队长禁不住全身打颤,终于支撑不住,两脚一软,口唇青紫地瘫倒在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手足冒汗、四肢发软,就连朵坎也是面色惨白,再也鼓不起与我作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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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们的模样,今天这一战的目标已经达到,相信就此收手他们也不会有人敢再来挑战。正欲就此随手劈下这尚在掌握的一剑以立威时,心中突然一动,剑身急转,改变了原定方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数十步外的一棵劈了过去。

    “轰!”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流掀起遮天蔽日的泥土,其间,还夹杂着四下纷飞的枝叶。

    “哈!哈!哈!”在这风暴的中央,居然有一年轻的男子放声大笑,“藏这么好都被你发现了,‘神奇男爵’果然不同凡响。”

    有敌人!“红枪中队”的队员这才意识到身旁还有潜伏者,顾不得尘土迷眼,不待吩咐,立即以半月型向那棵树掩了过去,显示出良好的应变能力。

    不过,我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无用之举,对方既能接下这连我自己也不可能接下的石破天惊的一击,那么,实力一定远在我之上,对“红枪中队”的人来说,那更是他们无法望其项背的,不要说围不住对方,就算围住了,也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我那一剑击出时,我立即感觉到一股令我全身毛孔都收缩起来的庞大能量,这能量不仅庞大,还带着一股我十分熟悉却自知从未感受过的凛冽杀气,面对它,似已看见了死亡,一种无可抑制的恐惧感包围了我,让我自心灵的深处涌出无法抵御的无力感,不觉中已是手足冰冷,汗如泉涌,连牙关也止不住打起战来。

    “红枪中队”的队员才冲出数步,那男子又开口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招!”话音未落,只见一条黑影如大鸟般直飞了过来。

    看此人右手疾挥,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条淡淡的白影随之划破长空,卷起无数迅疾的雨箭。兵器未到箭先到,雨箭呼啸,支支有如利器,打得我内力强化过的面庞都大为疼痛。为了保护眼睛,我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为对方气势所慑的我根本兴不起出手抵抗的战意,虽自知性命危在旦夕,却软绵绵地提不起半丝劲道,只是空自急出一身冷汗。在这生死关心,体内似有一种东西潮水般退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我从意识上感觉到身体内部没有任何改变,但我超强的第六感却明白地告诉我,一种无可名状的东西正自体内急速退却。伴随着这样东西的退却,我惊喜地发现令人的恐惧无力感也随之消逝,自信又重回我心,面对的虽然是同样强劲的对手,但已不再是任人宰割。

    内息急转,我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为生存而挣扎。虽说挣脱了对方对我心灵的钳制,但由于未能及时抵抗,在雨箭的笼罩下我只能双眼紧闭,失去了辨识对方出手的最为重要的方法。

    无奈之下正欲往后急退,耳中听得在尖锐的破空声下隐约传出一阵“叮叮叮……”的细微而密急的声响,这是雨滴与对方兵器交击时发出的声音,还有一种更为低沉与细弱的声响,这声音我很熟悉,那是雨点滴落在人体上的发出的,刚才,我就是依*这个声音找出这个潜伏者的。

    我大喜过望,赶紧用心倾听,借着敏锐的听觉收集来的声音信息,我几乎能“看清”对方使用的是一根长约五尺的棍型兵器,而且,正幻化出数十个分身,从正前方向我胸腹要害击来。

    还好刚才没有贸然后退,我暗自庆幸,以对方的行进速度及其兵器的攻击范围来看,我根本不可能退得开去,若不是通过声音“观察”到了对方的动作,这一退,只怕永远也休想能再能跨出一步。

    对方这一招看来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招式并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他出招的速度却远超我所见过的任何人,我虽看出了其招式中的好几个破绽,但根本把握不住。我知道力量远不如他,也无法硬接,只得借着听风辩位,施展身法,在他招式的笼罩下全力闪避。

    动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流畅过,轻柔明快得就如一场舞蹈,在瓢泼大雨中,我开始了我的惊世之舞。我为我的生命而起舞,脚尖轻点,前、后、进、退,扭、转、折、曲……于方寸之地,我幻化出无数条人影,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溶入到这一舞之中。

    无喜无嗔,完全忘记了自我,躯体与天地溶为一体,我随意穿行,畅快起舞,在密集的雨线中,不沾半点水渍。在众人眼中,此时的我就如翩翩仙子,动作是那么柔和美丽,不带半丝烟火气,举手投足浑然天成,与天地最融洽地结合在一起,虽明知我就在那儿,却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朵坎等人脸色惨白,见过了我充满力量的“霸天一剑”,现在的他们并不知我这一招只是在生死关头大获突破才使出来的,以为这才是我“神奇男爵”的真实水平,这一刻,终于对我的功夫完全佩服,这才死了继续讨教之心。

    出招的那神秘男子禁不住轻咦一声,“好身手!”他赞道,“佩服、佩服!”招式未尽便收剑转身,一个起跃,抛下了目瞪口呆的红枪队员们,踏水远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法轻巧,居然没惊动任何的泥蛇。远远的还传来他洪亮的声音:“我现在还有急事要办,所以这一战不能尽兴,等下次有机会时我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我停下身形,望向左手臂,那儿的衣衫全裂,正有一丝鲜红的血迹缓缓渗出来。我暗拭了一把冷汗,刚才领悟到的身法并未尽善尽美,对方虽未将招式使尽,但其强大的剑气已划伤了我留有破绽的左臂,还好他为我的身法所迷惑,收招一走了之,若非如此,我只怕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

    我出声阻止了想追过去的红枪队员:“不用追了!”若此人想走,以他的实力,这些人追过去也是无用。

    转身望向刚才受我一击的大树,只见这棵树上半截已不见踪影,连碎屑也难以找到一块,周围的树也受到波及,被强大的能量冲得东倒西歪,枝叶零乱,但是,它底下的一半却从一支横枝开始丝毫无损,连树叶也没掉一片。它就以如此奇特的造型兀立在那儿,显出得极为滑稽。

    看着它,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个横枝应该就是刚才那人的藏身之处了,他就站在那儿硬接了我一招,从这树的下半截丝毫无损便可以知道,刚才互拼的那一招中对方占据了绝对优势,将我攻过去的能量全部击散了,要不然,这棵树的下半截是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完整的。

    要知道,那可是我汇聚了大量大地精气后的全力一击啊,他能接下那一招本就让我惊讶万分,没想到此人的力量还要超出我之前的估量,就力量而言,我是远不如他,对方力量强大到如此骇人的程度,自己的技巧也就没了半点可以运用的余地,我知道,若是与其对垒起来,定是绝无胜机。

    不知道上次窥探我的是不是此人,若真是此人,以他的身手,我搜索不到他也是十分正常的,现在只能希望对方并无敌意,若有这样的敌人,我今后只怕难于安枕了。

    内息急转,手臂的伤痕迅速愈合,放下这个疑虑不管,我随手将朵坎的那支长剑插入面前的泥地中,继续面对“红枪中队”这伙人的问题。

    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