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缠人是种病》
见怪不怪
清风拂面,校园中的林间小路中,曲安搠手中捧着《泰戈尔诗集》,一脸平静,直到湖边,才坐在一块大石上,翻开书,静静地读着……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忍耐着,以你的沉默充实我的心。我一定保持缄默,像黑夜,在繁星闪烁下通宵无眠地守更,耐心地附身低首……”
“喂!”
“喂!那边那个女人,小爷在叫你,听见没?”
曲安搠依旧面无表情,静静地读着,置身事外,仿佛刚刚叫的人不是她。
“喂,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啊,听没听见小爷在叫你……”
“曲安搠,校长找你。”不远处跑来一女生。
曲安搠合起书,顺着小路往回走去。
女生见怪不怪的哼了一声,怂怂肩,刚要走,“喂,那女人不会是哑巴吧?”
女生一回头,瞪大了眼睛,“庄……庄……”
“小爷问你呢,难不成你是聋子么?”
女生惊了一声,随后答道:“是……庄少爷,您说她啊,她叫曲安搠,一直就那副死样子,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多说一句话,说她傲慢,却又没有那种高高在上,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从不和别人接触,更不喜欢别人碰她,要不是那次她回答问题,我们都以为她是哑巴呢……”女生看着简安搠单薄的背影一直说个不停,却不知早已没人了。
“简安搠?名字到时古怪,人嘛,更是不可理喻……头一次见到这种人呢,啧啧,看来日子也不会太无聊了。”
“安搠,来啦,你姐姐的电话。”
“……”
“安搠,是你吗?”见简安搠没有开口,电话的另一端先开了口。
“……”简安搠不语,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安搠,怎么又换手机号了呢?对了,你是不是快放假?”
“嗯。”简安搠轻嗯了一声,又继续保持沉默。
“原来你在啊,那……回来参加姐姐的婚礼吧。”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曲安搠一声不吱,向外走去。
校长头上冷汗直冒,祖宗啊,都是祖宗啊!
出了校长室,曲安搠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走廊,一时间心绪紊乱。
路过一群人时,又免不了被嚼舌根。
“诶!看到没,是一班的曲安搠诶。”
“真的耶!”
“切,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张死鱼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不仅没表情,听说从不说话呢,真怀疑是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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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听她半同学说不是哑巴,只是话很少而已。”女生的语气颇为不屑。
“诶诶,我还听说啊……”
议论声逐渐淡去,如果说以前还会为这些恶意中伤所心烦,那么现在的曲安搠,就是刀枪不入了。
看着面对别人恶言恶语不为所动的曲安搠,庄筏忍不住道:“还真是面无表情诶,好点也应该表示一下愤怒吧!”
走到曲安搠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曲安搠头也不抬,直接从旁边走过。
再一次的挡住她的去路,庄筏就只是想看看这女人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发怒。
可此时曲安搠仍然沉浸在姐姐要结婚这件事中不能自拔,又怎会顾及前面的人。
沧海桑田
见曲安搠又要从旁边走过,庄筏再一次的挡住了她。
曲安搠抬头看了一下接二连三挡住她的人,却不巧直直望进他的眼中,只是一瞬间,就移开了目光,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下去。
当曲安搠望向庄*时,他就愣住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明明花一样的年纪,却从中看到了沧桑,明明应该是一双充满艳丽色彩的眸子,但他看到的,只是平静如水的眼眸,就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再入了她的眼……
望着那背影,一时间陷入沉思,不能自拔……
周末的清晨,曲安搠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室友们早已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镜子前,商讨着今天要穿哪件衣服比较好。
许久,曲安搠,眨了眨眼,从床边坐起,然后就低着头,静静地坐着,刘海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鹿小莹走到曲安搠面前,微微欠身,轻快的问道,“安搠,要不要和我们去shopping?听说veromod最近有新品牌了,而且……”
“不了,谢谢。”曲安搠谢绝了她的好意,鹿晓莹见怪不怪的耸耸肩,然后朝着那帮早就等不及的姐妹们走了过去,拉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说。
“既然安搠不去,那我们走吧。”
曲安搠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不明,鹿小莹是整个宿舍,也可以说乃至全校跟她说过话最多的一个,也看似是最照顾她的一个,不过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出了宿舍,一个女生忍不住问道,“晓莹,你干嘛每次都问她啊,你看她柜子里什么时候缺名牌了,怕是比我们加起来都不知道多了几倍?”
其他几个女生也附和着点头。
鹿小莹依旧是那亲和的笑容,“都是一个宿舍的,关系也不要那么僵嘛,再说了,反正她也不会去,只不过一句话的事。”说着,便迫不及待地说,“好啦,快点走吧,我都忍不住跑去了。”随后,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
曲安搠在她们走后不久,就已经洗漱完毕了,看来集体生活她还是没能融入,不管多少次都还是不习惯一屋子人,虽然加上她也只有六个。
刚想吃早餐,电话却响了。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曲安搠犹豫了一下,这号码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姑姑,一个就是远在意大利的他。
接听后,曲安搠等着对方的先说。
“安搠?”
曲安搠拿电话的手僵了一下,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呵呵,怎么都不和姐姐联系呢?姐姐还是问姨母,才知道的呢。”语气比较轻快,但只有曲安映自己知道,仅仅是一句话,她就已经默默地在心中念了不知多少遍,现在手心已经微微浸出汗,可见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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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么
“有事?”曲安搠很快的恢复的刚刚的僵硬,语气依旧像平常那样平静。
“安搠……你,姐姐难道就不能找你了么,必须有意图,才能给你打电话么?”曲安搠听得出来,曲安映她现在有些微怒的语气。
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那我挂了。”
“曲安搠,你敢?”曲安映的声音属于那种带点娃娃音的柔软,正如她的性格一样,向这么生气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
曲安搠刚想挂断的拇指就生生的停在了那里,就像多年前,她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保护住她,对欺负她的小男孩大吼,“曲安晨,你敢?”
为什么她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她又怎么能对她这么冷淡呢?这是她的姐姐啊,自己除了姑姑和那个人之外,唯一承认的亲人啊。
心绪紊乱了起来,手一抖,电话就掉在了地上,曲安搠面露悲伤,听着话筒里焦急的声音,“安搠?安搠!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安搠,别吓姐姐啊,安搠,安搠……”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曲安搠定了一下心神,捡起电话,情不自禁的把声音放柔,“没事,只是手抖了。
听着安搠的声音,曲安映的心就一下子安定了,她对安搠的感情,一直是放在第一位的,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改变。
微微敛起激动的情绪,说道,“安搠,刚刚是姐姐不对,原谅姐姐好么?我们……见一面吧。“
许久,就在曲安映意味她要拒绝时,突然听到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顿时,她就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
云悠生皱了皱眉,不明白安映为什么总对她这个妹妹这样的低声下气,虽然他没见过安映的这个妹妹曲安搠,但从安映的表现来看,是个青春期不懂事的小女生。
云悠生走过去将曲安映搂在怀里,柔声说道:“安映,我陪你去吧。”
曲安映转身回报云悠生,“悠生,没关系的,我可以。”
云悠生依旧皱着眉,“你妹妹……”
“悠生,安搠是个好女孩儿,是我对不起她,别说了,好么,如果我和她的这个结解不开,那我会永远失去她的,这样的代价,我不想,也不能去赌。”
云悠生不在言语,只是轻轻搂着她,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五号街咖啡馆》,当曲安映到了的时候,曲安搠已经点了杯咖啡,独自品着,远远地看着,就如同一幅画,画中的人儿就只是那么坐着,就已经成为了一处风景,咖啡厅里已经有人时不时的看向她。
“安搠!”
曲安映坐在她的对面,轻声叫着她。
“嗯。”曲安搠没有看向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服务生走过来,曲安映点了杯咖啡。
“安搠?”
“……”
“呵呵,安搠还是气姐姐,是么?”
“你觉得现在谈论这些有意义么?”曲安搠放下杯子,扭过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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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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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安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是啊……伤害已经造成,我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一阵沉默在两人间弥漫。
许久,“安搠,不论怎样,姐姐依旧希望你回来,参加姐姐的婚礼,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你也不希望姐姐带着遗憾嫁人吧?”
曲安搠脸上依旧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早已痛的麻木,比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还要绝望……
没过多久,就当曲安映以为没希望的时候,曲安搠却出声了,“我会回去。”
曲安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中被喜悦填满,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好……好,那,那姐姐在家等你,你……你一定要记得啊!”随后,又有些哀愁的说:“安搠……。曲家的人……。也回来。”
“……。”曲安搠不语,随后又道,“毕竟是一辈子……。你,放心吧。我……会在暗处……看着你。”
曲安映的眼眸被泪水氤氲,“安搠,姐姐……。对不起你……”
曲安搠垂眸,“回去吧,我等会儿走。”从始至终,曲安搠都没有看曲安映一眼,但心中仍是不忍她左右为难,或许,这就是亲情,或者比那还要浓郁,但有一点永远不会变,那就是两个人的心,永远不曾分开……
曲安映笑了,擦了擦即将溢出的泪水,她知道,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她和安搠彼此的心灵相通,多年的默契已经让她们不用过多的言语,就已经明白的彼此。
“好,那姐姐先走,咖啡也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姐姐会在家等你,那个只属于我们的家。”
曲安搠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听到那个“我们的家”的时候,她内心的苦涩与酸痛。
就这么坐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匆匆而过,她就像一尊静止住了的雕像,看着行行色色的人从她面前走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优雅霓虹,黑夜里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是谈笑风生的贵族,却也是孤独爱情的乞讨者……
霎时,眼底流露出一种只属于黑夜的孤寂和对自己深深地厌恶,云悠生无意望向曲安搠眼底的死寂,心底一时震惊,这就是安映的妹妹?那个比安映小十岁的妹妹?明明花一样的年华,却有一种看透了世间繁华的淡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永远也不会相信,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带给人的,竟是这样的震惊。
久久,他才从那种震惊中回过神来,阅人无数的他,竞第一次被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女孩儿眼底的神情所震撼,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给他的感觉,这时,他仿佛就明白了,为什么安映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低声哀求,她的这个妹妹,着实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她。
原本的想法瞬间被打破,本已经想好说辞的云悠生只能在远处看着那个淡然静坐的女孩儿,连见见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或许安映说得对,这是她们姐妹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徒增虚伪
曲安搠浅尝了口咖啡,明明点的是最浓的咖啡,可却什么都尝不出来,眼底被水汽晕染,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为什么还是没有味道?”曲安搠自己问着自己,眼底的哀怨一览无余。
“为什么没有味道?为什么没有味道?为什么……是在惩罚我么?为什么要惩罚我,难道失去的还不多么?”曲安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不在乎的东西,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会怨天尤人?
云悠生本是无意,可距离这么近,即使曲安搠已经很小声了,可却依旧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跳,安映没跟他说过,是不想自己知道,还是她也不知道,将对这件事的好起埋在心底,走出咖啡厅。
此时的曲安搠也已经恢复平静,可桌下的手却紧紧攥起……
曲安搠又坐了一会儿,结了账,便回到学校。
离近放假,已经有不少学生都收拾好了行李,也有的学生干脆就早早的回了家,反正这剩下的几天,再上也没什么意义,家里都是有权有势,也不用顾虑其他,而学校这时候往往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曲安搠回来时,鹿小莹一行人还没回来,不去管那些,曲安搠只是拿着书,带着宽沿遮阳帽走在校园里,白色衣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舞动,越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夜晚就这样降临,黑暗笼罩校园,曲安搠整个下午,都只是坐在灯下的长椅上,那本《泰戈尔诗集》就放在她的右手边,没有任何被翻动的迹象。
不久,一个身影走到曲安搠身旁,坐了下来。
“曲安搠?”声音带着轻佻的意味,却是一个明显附有磁性的男音。
“我可是观察你一个下午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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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安搠不语,目光依旧没有焦距的看向正前方。
“唔……为什么你从来不说话?冷漠?或是……清高?”
“……”
“哎!也是我太突兀了,不过我是你的同学诶!你不认识我?”
曲安搠扭头,拿起书,轻拂了佛那本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向前走去……
远远的,一道缥缈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不是冷漠或是清高,只是不想互相奉承徒增虚伪罢了。”
欧阳沐辰知道,那是她在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咋咋嘴,这个女人,有点不可理喻~~
曲安搠没有立即回宿舍,虽然她知道,十点之后就进不去了,但她却还是沿着小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一席白色衣裙,隐没在微醺的灯光中,逐渐消失……
三天后,校园中早已没什么人了,除了门卫那个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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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没错,是那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家,曲安映早已等在这里了。
“很快乐?”
“安搠,你是知道姐姐的,只要你好,姐姐就好,只要你快乐,姐姐就快乐。”
曲安搠缄默不语,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片阴影……
“姑姑家……”
“不,不行。”
“……”
“安搠,你连姐姐的婚礼都不想参加了么?你难道就真的气姐姐了么?”
“……”
哪怕抛弃
曲安映苦涩一笑,“安搠,姑姑到时会来的。别再气姐姐了,好么?况且……”
“够了。”平静的语调打破了曲安映的侃侃而谈,“完事后我会去巴黎。”
“安搠,你……”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只能看着那抹赢弱的身影慢慢离去……
“安搠,真的要去巴黎?”
曲安搠静静地收拾衣物,不语。
“虽然有姑姑,可我还是很担心,你……”
将最后一件衣物折好,放入行李箱中,打破曲安映的不安,“你要度蜜月。”
曲安映一怔,是啊,她要度蜜月,照顾不了她,她一个人在家自己岂不是更担心?倒不如和姑姑去巴黎住一段时间,就当散心了吧,当下笑了笑,“还是我们的安搠聪明,那答应姐姐,到那边一定不要总闷在屋子里,多出来走走,要是能交到朋友是最好不过的,还有,如果……”
曲安搠站起来,四处看了看,似乎有什么落下了,心里总是空空的,看到桌子上那本《泰戈尔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