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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不放手-第1部分

了一千块车钱后,他吹着口哨继续往前走。

    找到了一间闻起来很香的便当店后,他进去嗑了一客排骨饭,接着又到隔壁人满为患的小吃店吃了一份肉圆。

    台湾真好!真适合他这种三餐不定的家伙,随时随地想吃什么东西,都不会觉得失望。

    之前他还待在美国时,每当设计稿赶到凌晨之际,就会想吃点热腾腾的食物,但一想到还要再开上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就宁愿勉强自己吃微波食品。

    他爱死台湾了!

    费朗走出小吃店,伸了个懒腰,t恤在身上绷紧,露出一截完美小腹。

    两名路过女子忍不住偷瞄着他。

    费朗浓眉微挑,心情极好地回给她们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那总像在勾人的笑容,也就继续似笑非笑地悬在唇角了。

    现在如果再来杯咖啡,那就当真快乐似神仙了。

    啊,他记得他住的大楼一楼转角,似乎有一家叫做“幸福”的咖啡厅,生意好像还不错。

    费朗吹着口哨,一路走到“幸福”前。

    “shit!”幸福已经打烊了。

    他不爽地踢了下白色铁门,嘴角痞痞地往旁边一扁。

    “猫咪,你快出来啊──”

    幸福的前方庭院里,忽而传来了一道软绵绵的诱哄声。

    里头还有人?费朗探身在“幸福”前方庭园的白色栏杆上仔细一打量──

    一个可爱的小臀部正在对他打招呼。

    “你不要怕啊,我带你去医院,先让你吃得饱饱的,再洗个香喷喷的澡,然后再……结扎……”这两个字,声音模糊到一个不行。“之后,我们再到流浪动物之家。你就会找到一个很爱你的主人了喔!”

    费朗浓浓剑眉一挑,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他眯眼再细瞧着,小臀部继续匍匐前进地趴进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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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猫咪受到惊吓,突然大叫了一声。

    “啊──我吓到你了,对不起喔,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喔。”女声连迭地道歉着,声音柔软而且超级真诚。

    啊!是上星期那个有趣又可爱的怪怪小女生。

    费朗直起身子,还没开口,狡黠笑容已经占领他的眉眼。

    吃饱饭,还有余兴节目可看,简直妙哉啊!

    “小姐,惊吓猫咪是要入狱服刑的。”费朗双臂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说道。

    聂柏珍吓得惊跳起身,蓦一抬头,前额却是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圆桌。

    她痛呼一声之后,捂着头便想起身,偏偏右脚又不小心勾到一把椅子,椅子上的一包重物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聂柏珍便紧接着以一记重心不稳的屁股落地声,做为这场混乱的句号。

    喵~~猫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你是笨蛋吗?”一旁的费朗则是看得叹为观止,摇头叹气了两声后,他帅气地跃入栅栏内,走到她身边。

    聂柏珍眨着眼,仰头看着这个好高的男人。

    “啊──是你。”她指着他的脸,惊喜地说道。

    第二章

    费朗伸手拉了她一把。

    聂柏珍站起身,怔怔地望着他的大掌。他的手好大又好温暖喔,很像她早晨赖在被窝里的感觉。

    原来握手是这么舒服的事啊……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正微挑着眉,黑眸定定地锁着她的眼,专注地像是要看入人心里一样。

    “你没受伤吧?”费朗收回手,改在她恍神小脸前晃了两下。怪了,刚才没看到她撞到脑子啊。

    “没关系,我有带药膏。”

    聂柏珍倏地弯腰,捡起那袋可能有她一半体重的背包,从里头挖出三个拼布小包后,总算在一个猫咪拼布包里,找出一个铝质圆罐。

    她熟练地在擦伤的小腿处搽药,然后再把一堆小包塞进背包里。

    费朗蹲下身,抚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包像是要攀登喜马拉雅山的吓死人大背包。

    “你要离家出走?”他问。

    “没有,我就住这里。”她才刚去购物,背包当然会满载一些嘛。

    “你住在这里?”费朗借着路灯,打量着眼下的白色庭园椅及漂亮的植栽。“有草有花,倒是惬意,蚊虫想必也不少,应该每晚都很热情欢迎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女游民吧。”

    聂柏珍眨着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庞,她的腮帮子疑惑地微鼓了起来——他是不是在嘲笑她啊?

    “我……我不是游民,我住这栋大楼里。”她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

    “那你干么鬼鬼祟祟地躲在别人的庭园里?”费朗索性盘腿坐下,跟她闲聊了起来。

    “这是我哥哥开的咖啡厅,我在这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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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费朗一弹指,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看在那天我救了你的分上,明天就让你请喝一杯咖啡。”

    “没问题。”聂柏珍点头,只是有点迷惑。

    她什么时候开口说要请他喝咖啡了?

    喵~~呜~~

    小猫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抗议它的被忽略。

    “那只猫是怎么回事?”费朗朝草丛努了下嘴。

    “小虎斑刚才差点在路上被车撞到,我冲出去之后一路追到这里,可是还是抓不到它。”她齐额刘海下的一双大眼很担心地看着草丛。

    “你在这里蹲多久了?”

    “我不知道。”只知道肚子好饿喔。

    费朗一瞧她一张小脸冻得有点青白,知道她应该是埋伏满久了。

    “你在这里等着。”

    费朗再次从栅栏上一跃而过,心里却隐约有几分发噱,真不知道自己是打哪找到的兴致,居然会如此好心。

    没法子,这小妮子很妙,而他对于这种非制式化反应的人,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费朗很快地离开,又很快地回来了,并带回了一罐在7-11买的鱼罐头和隔壁水族馆里买的大型捞鱼网,还有一盒关东煮。

    他打开鱼罐头放在鱼网里,摆在前方草丛里。

    “过来聊天。”他一手抓着鱼网杆子,守株待兔地坐着。

    “好。”聂柏珍乖乖点头。

    猫咪没有动静。

    “吃掉。”费朗把关东煮塞进她手里。

    “谢谢。”聂柏珍捧着关东煮圆盒,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大笑容。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命的人,不论到哪都会遇上好人呢!

    “猫先生或猫小姐,我很了解阁下此时心情。不论是谁听到要被抓起来结扎,都嘛会躲起来的,对不对啊?”费朗对着草丛说道,一副和小猫很buddy的模样。

    喵喵~~

    “猫又不懂。”聂柏珍红着脸喃喃地说,秀气地咬了一口贡丸。

    “猫不懂,那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堆,莫非是给好兄弟听的不成?”费朗瞥她一眼,很想伸手拍拍她的憨脑袋。

    一阵夜风吹过,只穿了薄t恤的聂柏珍立刻打了个哆嗦。

    “你……你……不要胡说。”聂柏珍连忙把脸埋进关东煮里,埋头苦吃。

    她胆子小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不是因为救小猫救到了月黑风高时分,她才不要一个人待在没有人的草丛里。

    “啊……”费朗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柏珍身后。

    聂柏珍一僵,起了一臂鸡皮疙瘩,连动都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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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他压低声音。

    聂柏珍蓦打了个冷颤,贡丸梗在喉咙里,手里的柴鱼汤剧烈地摇晃着。

    “你不要吓我……”她声带哽咽地说道,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小声一点,不然会把它给吓跑了。”

    “吓跑了才好。”呜,谁来把鬼赶跑啊?

    “啊哈——”费朗突然一跃而出,手掌一翻,鱼网一盖——

    捕猫成功。

    “逮到你了。”费朗得意地抱起猫,献宝似地抱到她的面前。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猫咪张着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地叫着。

    “拿去。”费朗把猫塞到她怀里。

    聂柏珍看着正伸出小爪子疯狂乱抓的猫咪。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看了看他,又瞧了瞧猫,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我刚刚还以为你看到鬼了。”

    “哪来的鬼?只有你这个大笨鬼啦!”费朗真的忍不住了,大笑地伸手去揉她的短鬈发。哇,没想到这丫头头发这么软,手指头就像伸进毛线绒里一样。

    “你乱骂人,没礼貌,而且还乱摸我的头!”她眼睛睁得大大地控诉他,可惜她双手抱着猫,不能反击。

    “我帮你救了猫,我是老大。”费朗老实不客气地再揉了几次,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好了,闹够了,该回家了。

    费朗伸了个懒腰,聂柏珍则又闻到了迷迭香与马鞭草独特浓冽的香草味道,忍不住偷偷多嗅了两下。

    “小傻蛋,咖啡厅里的咖啡是你煮的吗?”费朗突然问道。

    “不是,是我哥哥,他煮咖啡的技术……”

    “停——我只要知道不是你煮的,就可以放心去喝了。”费朗宣布他的耐心用磬,转身往外走。“你快点把这只猫带去阉了吧。”

    “是结扎。”她抱紧小猫,生怕伤害到它幼小的心灵。

    “随便啦。”费朗跨出栅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聂柏珍看着他行进的方向,看着他消失在大楼的入口处,她的嘴巴愈张愈大。

    他竟然和她住在同一栋大楼耶!

    聂柏珍开心地在原地跳动了几下,直到怀里的小猫吓到喵喵叫后,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常。

    “他帮过我两次,还买了关东煮给我吃,有这样的好邻居,是所有人的福气啊……”聂柏珍红着脸,抱着小猫,背起她的大背包,喃喃自语地走出幸福咖啡厅。

    他明天应该会过来“幸福”喝咖啡吧?那她要不要多烤些派或西点,好让他带回去呢?

    聂柏珍一路哼着歌,在月色里往前走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就是忍不住想笑,忍不住觉得很开心,忍不住希望明天早点到来……

    隔天下午,费朗甫睡醒,梳洗完毕后,便搭了电梯下楼,准备到“幸福”好好地“喝一杯”。

    而“那一杯”并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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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这小小一间店,居然卧虎藏龙。”费朗激动地拿着残余一口的咖啡,对着聂柏珍的哥哥聂柏伦说道。

    聂柏伦浅浅地笑着,身上有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好气质。

    “你这咖啡香醇又有口感,绝对可以入围我心目中国内外好咖啡排行榜的前三名。”他实在太喜欢这咖啡,甚至舍不得很快地将整杯喝完。

    “我哥哥是第一名。”聂柏珍站在费朗身边,很认真地说道。

    “你喝过的咖啡比我多吗?”费朗一挑眉,回头就跟她斗嘴。

    “没有。”她摇头,黑色圆眸却很执着地看着他。“但是,我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她剔净的眼神无预警地撞入费朗的心里,他呼吸一凛,竟有种做了一场森林浴的感觉。他从没见过哪个成丨人还能拥有这样一双纯洁的眼眸。

    “对,聂柏伦确实是跟他的傻妹妹完全不一样。”费朗揶揄地一挑眉,别开了眼,不敢再瞧。

    “我傻又没关系,反正哥哥会照顾我。”聂柏珍抬头对哥哥一笑,灿烂笑颜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快乐。

    费朗低头看着咖啡杯,胸口乍然一窒。

    相对于她对家人的信任,他与家人的关系,还真像是行走在刀锋之上啊。

    对他而言,家人只不过是户口名簿的亲属职谓。在富裕家族里出生,什么三妻四妾、争权夺利的丑态,他一样也没少看。而父母离异,对他默不闻问的冷漠亲子之情,也曾经伤他极重。

    但现在无所谓了,他把心封闭得很好。所谓感情,玩玩可以,认真就不必要了。费朗刚棱轮廓上闪过一丝讥讽,举起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一旁的聂柏珍则是揪着眉心,毫不掩饰地盯着费朗瞧。

    他刚才在想什么啊?那双霸气眼眸看起来混乱又恼火,像是努力要拽脱痛苦一样。她能够帮得上忙吗?

    聂柏珍不自觉地移动身子,走到费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费朗放下咖啡杯的大掌震动了下,杯盘于是发出好几声清脆的撞击声。

    他觉察到她正在安慰他,可是——为什么呢?

    “你干么打我?”费朗故意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有打你啊,我只是觉得……”聂柏珍看看他,又看着自己的手,无辜地眨了眨眼。“应该拍拍你罢了。”

    她的话教费朗感动得心头恍若被螫了一下,但他不想正经,因为那不适合他现在的生活方式。

    “你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我不过是贪了一杯免费咖啡,你就如此痛下毒手,猛打我的肩膀。”费朗故意捣着肩膀,皱起了眉。

    “真的很痛吗?我打得很用力吗?要不要喜疗妥?”聂柏珍看他一脸伤兵模样,便着急地冲进吧台里,拎起医药箱后又跑回他身边。“我帮你搽药……”

    “你那点鸡毛力量,怎么可能会打痛人?”费朗双手一摊,摆明了“我就是无赖”。

    “那你还说我痛下毒手,你很恶劣耶!”聂柏珍鼓起腮帮子,圆圆大眼控诉地瞪着他。

    聂柏伦低笑出声,费朗和聂柏珍同时抬头看着他。

    “我们柏珍是和平主义者,一年发不到几次脾气,现在居然在和客人斗嘴,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聂柏伦说道,唇边的笑涡更深了。

    费朗闻言一愣,笑容也旋即僵滞在脸上。

    是啊,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来不爱废话,没兴趣的人,就连多说两个字都会嫌不耐烦。如今不但接二连三地和这个大眼妹抬杠,而且还一副明显乐在其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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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朗感觉颇狼狈,霍然起身,朝聂柏伦竖了下大拇指后,转移了话题。

    “明天再来拜访。不过,阁下煮的咖啡太迷人,贵姓大名,我一定要知道。”费朗说道。

    “聂柏伦。”聂柏伦对他伸出手。

    费朗大笑出声,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好你一个聂柏伦啊!我是费朗,你之前所翻译的那几本小说封面都是我设计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竟还能煮得一手好咖啡!”费朗哈哈大笑,一口白牙与他阳刚眸子的晶亮笑意相互呼应着。

    聂柏珍看着费朗,眼睛瞪得很大,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几张有着东方浮世绘味道,线条却又后现代的书本封面,是费朗设计的?她以为那个做封面设计的“费朗”,应该是个浪漫纤细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你那几本作品设计得实在太精彩,得了好几个奖,又帮书籍多增加了曝光率。没人能想到那么清净的颜色,竟然有法子做到那么抢眼的效果。”聂柏伦赞许地说道。

    “错了,你那几本书才是真正翻译得有够精彩!我是那种不看小说的人,都忍不住一鼓作气看完……”

    两个男人英雄惜英雄地互相称赞了起来,聂柏珍则继续对着费朗的挺鼻,发起愣来。她该上前帮他欢呼一番吗?

    “你太过誉了,那是原作的故事本来就精采,我只是尽量不要让它被翻译扣分罢了。”聂柏伦笑着指了指妹妹的方向。“对了,我们柏珍还把你那几本书的封面书衣裱框挂在书房里,像是在博物馆展览名画一样。”

    天!费朗的双手握成拳,拚命控制着想上前抱住聂柏珍的冲动。

    他在设计那系列的几本封面时,确实是以博物馆名画为基本想法出发的。

    费朗控制不住朝她走近的脚步,但他心里愈在乎,脸上表情却是更加玩世不恭了起来。

    “唉呀,没想到你居然暗恋我。”费朗朝她跨近一步,微微俯身一挑眉,坏坏地对她一笑。

    “我才没有暗恋你呢!那是因为那几张封面真的很好看、很适合裱框……”聂柏珍红着脸摇头,微鬈短发在耳朵边晃动着。

    “那你仰慕我的才华没错吧。”他揶揄着她,心里有种一脚踩入流沙的感觉——知道自己不该再和她抬杠,可是嘴巴却停不下来。

    “对啊,你真的很棒。”聂柏珍老实地回答,还正经八百地拍拍手以加强语气。

    她坦率的回答当场让费朗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你一个聂柏珍啊,几次杀得他措手不及。她要不是天才,便真是个单纯到没有心思的傻瓜。

    “你干么一直看我?”聂柏珍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