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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8部分

的,平白无端的怎么会发生这些事,肯定有一个原因,可是这当中关键的一环却让人猜不透。对了,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欧筱彦把数月前假冒的“三皇女”在笑红轩骗了鹤儿的事跟程灵雁说了,末了道:“也许此人便是主使。这一桩桩事情,看起来似乎都有联系。”

    程灵雁苍白着脸点了点头,“我也如此认为。”以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直直的站了起来,“其它的先搁在一边,当务之急是找到鹤儿。我要去找他。”

    欧筱彦握住他的手,只觉一片冰凉,她心疼的看着他,温言道:“你怀有身孕,不能劳碌奔波,就让我来找鹤儿吧。”

    程灵雁噙着泪摇摇头,低声道:“不,还是我来找。你没见过鹤儿,不知晓他的容貌身形。况且你后天就要恢复上朝了,怎能离开京城呢。”

    “上朝的事你别担心,我可以告假的。咱们一起找吧,我实在不放心你的身子。”欧筱彦清楚他担心弟弟的安危,要去找人的心意坚决,退了一步。

    “不,你别告假,你忙你自己的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未显形的肚子,凄楚的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涌了出来,他心酸的低语:“孩子……孩子……”

    欧筱彦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安慰他道:“灵雁,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你也得保重身体啊,不要伤心了,好不好?上朝的事真的不打紧,等会我叫小庆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带上几个人,吃完早膳后就动身去辅请县查查看有没有那几个人的线索,也许很快就能找到鹤儿了呢。”

    “很快?不会那样容易的……”程灵雁轻轻挣脱开她的手,眸光低垂,背转过身去。欧筱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能默默的凝视着他的背影……

    过了半晌,他低低开口:“好,我们今天动身。”

    欧筱彦松了口气,“我这就叫小庆去准备。”

    他回转身,神情有些恍惚,看着欧筱彦道:“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可以么?”

    “那你休息吧。放宽心,鹤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欧筱彦怜惜又有些忧心的瞧了他一眼,默默的离开。

    听见门被合上的声音,他仍定定的立在原地,握紧的双拳用力到指节发白,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

    “鹤儿对我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殿下,请你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

    ************

    “小庆,行李都准备好了么?”

    “都备好了。主子,您现在是不是和程公子一起用早膳?”

    欧筱彦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嗯”了一声说:“你把我们的早膳装到食盒里,我带去玫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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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欧筱彦提着食盒走近程灵雁的卧房。房门是虚掩着的,她喊了声“灵雁”,推开门进去,房中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她的心蓦地沉了下去。此时,一缕清风从半掩的镂花窗外吹了进来,摆在桌子上的一纸素笺因风而动。欧筱彦盯着它,伸手移开压在其边上的翡翠镇纸,将它缓缓举到眼前。

    纸上的字迹很潦草,明显是匆匆写就,上面还染着泪痕。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语——

    殿下,请恕我不告而别,请恕我不得不放弃我们的骨肉。勿寻、勿念,找到鹤儿即归。

    欧筱彦眼前一黑,松开手,那素笺无声的飘落在地上……

    38三十八、乱如麻

    三十八、乱如麻

    “主子。”小庆走进来打算请示随行侍卫的问题,却见欧筱彦坐在桌边一动不动,而程灵雁则不见了踪影。她心觉有异,走上前去又喊了声:“主子,您……”

    欧筱彦转过头望向她,眉宇间是压抑不住的痛楚,她涩声道:“程公子已经走了。你不必再准备行囊。”

    小庆失声叫了出来:“走了?!他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他弟弟?”欧筱彦不语,只点了点头。小庆瞧见主子灰败的面色,一时不敢多问,环顾房内看见床脚下落着张素笺,便去捡了起来。一看之下又吃一惊,“程公子他……他有主子的孩子了?”

    听到“孩子”两个字,欧筱彦心中揪紧似的痛,“他已经怀了身孕……可现在……”

    “啊。”小庆是何等伶俐,前后一联系便即明了。她在心里思忖:主子为了程公子尽心尽力,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程公子却将她撇下,甚至连商量也不商量就单方面决定不要这个孩子,把他的妻主置于何地……

    想到此处,她不假思索的说:“主子,小庆即刻派人去追回程公子可好?他现在急着赶路,十有八九还未顾得上去药铺买化胎散,孩子肯定还好好的。”

    欧筱彦心里极乱,闻言却即摇了摇头,“不必。”不能勉强他……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己的亲人如果被人诱拐失了踪迹,自己也必然心急如焚。只是……

    此时,小喜进得房来,问:“主子,咱们何时动身?”欧筱彦平静的道:“不走了。”小喜闻言一愣,小庆给她使个眼色让她不要多说,道:“主子,那我们先下去了?”欧筱彦挥挥手,两人于是躬身欲退下。

    走到门边却又被欧筱彦唤住;“等等。”两人回转身来,欧筱彦接着说:“灵雁此刻应该已经出城,多半是赶往辅清县。你们速派些侍卫骑快马去找他,如果找到就跟在后面暗中保护。保险起见,多派些人分头去找。”

    两人应了声“是”,小庆问道:“主子,若找不到程公子,该当如何?”

    “找不到就先回来,到时再议。” 欧筱彦颓然靠到椅背上。

    “是,主子。”两人快步退下。

    桌上留着那人昨天看的书,欧筱彦不由自主的伸手取了过来。翻着翻着,她心念一动:灵雁要学这个,是为了给孩子做小衣服的吧……可是,那个孩子不会出生了……

    她闭上了眼,心中焦虑又痛苦:灵雁,你在信上让我勿念,说找到鹤儿即归。可你叫我怎么能不挂念、不担心?

    如果找不到鹤儿,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

    小庆和小喜两人脚步匆匆的下楼。小喜不解问道:“为何主子说不走了?”小庆叹了口气:“因为程公子已经独自上路了。”

    小喜闻言更是茫然,要待再问,被对方止住,“别问了,程公子心里怎么想的,咱不清楚,但主子这回的的确确心里不好受,你以后最好别在主子面前提这事。”说话间已近玫园院墙,小庆脚步不停的道:“我现在去点十五个侍卫,你去备马。”小喜应了一声,两人各自去了。

    等侍卫们出了府,小庆打算去和主子回禀一下。她估摸主子多半还在程灵雁的房间待着,便径直往玫园而去,边走边想着:主子和程公子机缘巧合走到了一起,两人情投意合,好不羡煞人也,谁料会出今日这事……唉,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拐了程二公子?害得主子……若是程公子再出什么三长两短,那主子岂不是……

    她为自己的主子担心,满腹愁思,也未注意到有一人正迎面行来。那人笑呵呵的朝她打声招呼:“小庆姑娘~~”小庆一看是方涟墨的|孚仭礁阜铰希α松骸按笫澹阏馐且夏亩グ。俊狈铰贤潘溃骸拔页雒鸥壹夜勇蛐┭樟希悠剿刈詈玫で唷p∏旃媚铮仪颇愕牧成惶茫遣皇悄睦锊皇娣俊br />

    小庆苦笑着摇头,“不是不舒服,是心里有事。”她不愿细说,含糊的解释一句:“程公子的弟弟失踪,程公子去寻找,主子很是担心。”方卢氏吃惊的“哦”了一声。小庆道:“大叔,我现在得去找主子,先走了。”……

    ************

    天色已晚,烛火明灭,映照出桌边人焦灼的神情,她开口,显而易见的失望,“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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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庆答道:“是的,主子。她们十五个人三人一组,分五路寻了一天,未曾见到程公子的踪迹。”她身旁的十五名女子均惶然跪倒在地,齐齐对欧筱彦道:“主子,属下等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欧筱彦挥了挥手,“都起来罢,这不能怪你们。你们找了一天也辛苦了。”她早前虽存着一线希望,却也隐约料到会有这个结果。程灵雁既然说了不希望自己找他,那么他一定不会那样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她盯着那晃动的烛火,道:“小庆,你从这十五名侍卫里挑出七人,让小喜带领她们去辅清县。程公子有可能是去那里,大家一边找他,一边也留心留心他弟弟有没有什么消息。”

    “是,主子。”小庆带着侍卫们退下。

    欧筱彦心中烦闷,取出玉如意打开密室,走了进去。汐吟剑静静躺在那里,欧筱彦拾起它,取下墨黑的剑鞘,将汐吟握在手中,舞了起来。

    薄如蝉翼的名器在空气中闪着凛冽的银光。点、挑、刺、削……欧筱彦不知疲倦的舞着,动作如行云流水,心中除了手里这柄汐吟,一切都不去思量……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欧筱彦收了剑,朝门外问了一声:“谁啊?”

    “表姐,是我,涟墨。”

    欧筱彦道:“你等一下。”她动作迅速的锁了密室,走去开门。

    方涟墨站在门口,提着一个小巧的红漆描金云纹食盒,垂目轻轻说:“我来给你送粥。”“啊,请进。”欧筱彦将他迎了进来,心中微感奇怪。

    他徐徐行至桌前将食盒放下,从中端出一碗粥递给欧筱彦,说道:“表姐,我听说了程公子的事。后来碰到小庆,她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他咬了咬贝齿,轻声说道:“我心中着实有些担心,便下厨做了这碗鸡丝燕窝粥送来。表姐趁热吃了好么?”

    “多谢表弟。”欧筱彦其实并无胃口,但不便拒绝对方的好意,坐在桌边一勺一勺的舀着吃起来。方涟墨的厨艺其实绝佳,这碗鸡丝燕窝粥色香味俱全,烹调的极致鲜美,可惜她现在心中烦忧,竟是食不知味了。她在心中苦笑,自己前一阵子不是才劝过方涟墨吃东西吗。现在,相似的场景,只是劝的人和被劝的人对调了……

    方涟墨一双剪水明眸凝注在她身上,显出浓浓的担忧,“你……是不是病了?”欧筱彦怔了一下,道:“没有啊。”脑中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练了很长时间的剑,脸上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而方涟墨自然不可能猜到自己刚刚运动过,所以才会有此误会。

    果然方涟墨说:“你脸上发红,还有汗。”欧筱彦抹了抹汗,随口道:“没什么,我只是穿得多了,有些热而已。”方涟墨看了看她,低头取出一块月白的锦帕,正是上次欧筱彦在他那里留下的帕子。他将帕子还给她,道:“谢谢你。”

    “不客气,我还得谢谢你这碗粥呢。”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帕子收进怀中,埋头吃粥,没注意到他微红的双颊。

    他掩饰性的偏过头,问:“好吃么?”话一出口,立时又觉问的不妥,面上更添热意。欧筱彦哪有心思注意他的表情,只想快快吃完好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答道:“味道很好。”

    方涟墨微微一笑,心中自是愉悦。他环顾室内四周,见地方虽大,布置却甚是简约,简约中又隐隐含着一派清贵之气,不由心道:她这性子,倒是和我一样。站起身走到右边墙上挂着的花鸟画幅前,欣赏起来。

    那画是相当名贵的古画,距今已有七百多年,出自极富盛名的丹青妙手姜袖之手。留存于世的姜袖真迹寥寥无几,古人和今人的赝品倒是数不胜数。方涟墨是个懂行的,看出这是真品,他暗暗赞叹一声,反复的端详……

    39三十九、十万金

    三十九、十万金

    欧筱彦吃完了粥,走到他身边问:“你喜欢这幅画?”

    他目光不离那画,道:“喜欢。此画铺排精妙,运墨浓淡相宜,整体看似平淡,实则气韵生动、意趣横生,说它是珍品中的珍品也不为过。姜袖真不愧是一代大家,手笔非同凡响啊……”

    “是啊。”欧筱彦附和一声。眼见他热切的望着那画,满脸痴迷之色,显然不舍得走,她有些无奈的想:遇上一个画痴了……也罢,这画应该被真正懂得它的人拥有。她开口:“表弟,我把这幅画送给你吧。”

    “什么?送给我?我没听错吧?”方涟墨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她。

    “你没听错。我看你这么喜爱,所以决定把它送给你。”欧筱彦心道:如果画还在这,万一他隔三岔五的跑来看它,到时麻烦的岂不还是我?

    “这如何使得?”方涟墨的语调中有一丝不稳,“君子不夺人所好,而且,此画极为珍贵,堪称价值连城,涟墨如何能受?”

    “怎么使不得,我并不好丹青,与其放在这里当摆设,倒不如赠给真心喜爱它、明白它的人。至于这里,明日叫肖管家再拿来一幅挂上便是。表弟,你就收下吧。”欧筱彦搬了个椅子过来,脱了鞋踩到椅子上,取下了画轴,卷起来要交给他,他却不接,盯着那画摇头慢慢道:“我不能要。”

    欧筱彦瞧着他明明很想要却又强忍着不去伸手的样子,暗暗觉得好笑。她拉过他的右手,将画轴放上掌心,然后将他雪白纤细的手指头一根根合拢,“这幅画,现在是你的了。拿好。”

    方涟墨从自己的手被她拉起时心就跳得厉害,她温暖的双手碰触着他,让他的呼吸几乎要停顿。他觉得脸上一阵热意,低头很快的说道:“多谢表姐,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再不走,自己可真的要窘死了……

    “表弟慢走,我就不送了。”欧筱彦目送他慌慌张张的消失在门外,抿了抿唇。转瞬想起程灵雁,心里又是烦恼又是担忧。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颓然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抑制不住凌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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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涟墨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小心翼翼的握着画轴,走到正院门口。刚才跟他一起前来、在这里等候着的小厮小易提着灯笼迎到他身边,喊了声“公子”。方涟墨道:“我们回去吧。”将食盒交给他,两人往兰苑行去。小易问:“公子,你手里捧着的是什么?”方涟墨道:“是表姐送的一幅画。”

    他微微一笑。小易未去看主人的表情,但也听出他话中的愉悦,当下笑道:“公子必定是极喜欢这画了。”他十岁起跟随方涟墨,相处时日已久,深知对方的脾性。方涟墨道:“对。”他看看手中的画轴,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激动——这可是姜袖的真迹啊!现在,它竟然为自己所拥有……

    小易掂掂手中的食盒,问:“殿下把那一大碗鸡丝燕窝粥全吃了?”方涟墨“嗯”了一声。小易嘻嘻一笑,道:“看来殿下很喜欢公子做的东西。”方涟墨面上一红,道:“乱说什么。”

    “我没乱说呀,公子不是也听到小庆姑娘的话了么。殿下胃口不好,却将公子做的粥吃了个一干二净,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了。”

    方涟墨连耳根子也热了起来,啐道:“你怎这许多废话,快走。”……

    主仆二人回到兰苑。小易自去洗涮,方涟墨则进了前厅。方卢氏迎上前去,看到自家公子手里的画轴,有些意外。方涟墨告诉他:“|孚仭礁福馐潜斫闼臀业囊环窕鲎越渲帧!彼底畔沧巫蔚恼箍纯础br />

    方卢氏故去的妻主是个正直敦厚的读书人,他本人也知书达礼,不是粗俗鄙陋之人,这才能当上方涟墨的|孚仭礁福⒃谄浜笠恢贝谒肀摺j芊搅澳挠跋欤缘で嘁猜灾欢叛孕Φ溃骸肮悠剿刈钚郎偷牟痪褪钦馕唤笫γ矗詹亓斯湃私袢说囊欢逊伦鳌!狈搅澳断驳溃骸罢夥煞欠伦鳎墙浔救说恼婕#训谩!彼拇媸勒婕g缚墒约鹤菔褂行氖詹兀材岩匝盎瘢幢阊盎瘢参薏屏κ詹亍br />

    “真迹?!”方卢氏吃了一惊,将目光从画幅移至方涟墨的面庞,“公子,此画可是价值万金?”方涟墨微微忐忑,卷起画轴,低声说道:“万金怕是不止,我估摸至少要十万两黄金。”

    方卢氏端正容色,道:“如此贵重之物,公子万万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