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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37部分

    誓不两立,绝不能姑息罔纵。”

    一干人七嘴八舌,大肆抨击沈傲的观点,有人龇牙裂目地道:“沈兄的心太软,大家不必和沈兄多言了,明日去了花魁大赛,决不支持蓁蓁即是。”

    “好”这回答的声浪,竟是久久不绝。

    沈傲从人群中脱身而出,摇头苦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堂堂中央大学的学生,竟一个个睚眦必报,哎,书读了这么多,却没有宽容仁爱之心。

    还是本公子好啊,本公子就有一笑泯恩仇的宽容,宰相肚子能撑船,本公子的肚子只怕航空母舰都能撑下,和他们一比,这人品就高下立判了。

    沈傲躲到一边去孤芳自赏了一阵,等到下午上了一堂课,假期也就到了,同窗们各自拜别,纷纷约好一道去看明日的花魁大赛,许多人来相约沈傲,沈傲只是婉拒。

    回到国公府,心里糊涂过了一夜,清早起来时,总是觉得昨夜做了个梦,似乎是和春儿有关,可是努力去想,却如何也想不出来。晒然一笑,周恒便兴冲冲的来了,同来的竟还有周若,周若穿着一件束腰的儒衫,发鬓挽起,头上戴着一顶纶巾,却是一副公子哥的打扮,亭亭玉立的站着,那眉眼儿闪露出一丝讥讽之色,手里摇着扇子,却兀自到一边去煽风,对沈傲爱理不理。

    沈傲将周恒拉到一边:“表弟,表妹今日做什么?怎么扮成个男人,莫非……”

    周恒很通晓沈傲的心意,干脆的点头:“没错,就是女扮男装,要去花魁大赛。”

    “不是吧,这样也行”沈傲愕然。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老树开新芽

    第一百三十八章:老树开新芽

    周若伫立一站,眉宇微微蹙起,手中的扇子收拢起来,一双星眸却是故意向远处眺望去看风景。对一旁嘀咕的沈傲、周恒漠不关心。那嘴角微微翘起,却是颇有些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

    表妹的脾气千变万化,几天前还和沈傲谈笑风生,今日却又是另一副样子了。

    沈傲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心里就不由地笑了,周大小姐也要去看花魁大赛?这倒是奇了,不过,去就去,本公子奉陪到底。

    心里这样想,却总觉得表妹今日的态度有那么点儿不同,不会又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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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又是心思一转,还是不管这么多了,她脾气这么古怪,不搭理她就是。

    正要叫周恒先去邃雅山房做好准备,却听到周若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鼻音,随即樱口一张,扇骨遥指远方,那风范有着说不出的俊俏倜傥;低声吟道:“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喘气微微……”

    咦,念得不是本公子的诗吗? 这是什么意思?

    沈傲突然醒悟了,噢,表妹是来讽刺他吗?

    周若吟完,却是鼓掌笑了起来,这一笑,虽被纶巾、儒衫掩饰,却似是生出了万般的妖媚。

    “好诗,好诗……”周若学着酸秀才模样摇头晃脑,星眸一瞥,最终落在沈傲身上:“沈公子以为此诗如何?”

    得,连表哥都不叫了,直接叫沈公子;那俏丽的脸蛋上冰冷的很,银牙轻咬,似是对沈傲恨极了。

    沈傲呵呵一笑,道:“好诗,好诗。”便不说话了,这首诗还真为他惹来不少的麻烦,先是蓁蓁,今日又是表妹,看来往后作这种诗词,还是佚名的好。

    周若冷笑,却是抿嘴不再说话。

    三人一块儿成行,门口处停的却是两辆马车,周若先进第一辆,沈傲厚颜无耻地跟着过去,也要从车辕那里钻进去,周若在车厢内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傲道:“自然是和表妹同车了。”

    周若厉声道:“谁说要和你同车,否则我叫两辆车来做什么的?”

    “哦。”沈傲很遗憾地颌首点头,口里却笑着道:“我还以为表妹叫两辆车是我们坐一辆,表弟坐一辆呢,表弟这么结实,这样大的吨位,表哥吃不消啊。”

    周若被沈傲悻悻然的样子逗笑了,却很快收敛,那一双柳眉儿微微蹙起,举着扇骨儿挡在沈傲的胸膛:“男女同车,多有不便,就请沈公子去和周大少爷挤一挤吧。”

    沈傲呵呵一笑,只好跑到后一辆马车去和周恒挤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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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早,邃雅山房的气氛就紧张起来,茶客不少,通往二楼的楼梯却被人守得死死的。

    到了邃雅山房,沈傲三人从后门进去,恰好撞见了吴六儿,今日是吴六儿主持生意,还是显得有些拘谨生疏;见到沈傲,有些慌乱。

    沈傲对他晒然一笑,便问吴六儿:“三儿呢?”

    吴六儿道:“就在楼上,为花魁的事做准备。”

    上了二楼,迎面吴三儿过来,他看到男扮女装的周若,微微一愣,连忙对周若道:“大小姐好。”

    这是条件反射,在周府当久了差,再看周若那冷面凝眉的模样,便条件反射的行礼了。

    周若咬着唇道:“颦儿姑娘在哪里?本小……公子要去看看。”

    沈傲略显尴尬,呵呵一笑道:“不急,不急,天仙般的美人儿总是要最后出场的。”

    周恒抱着手,在旁瞧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心里不由地想:“表哥惨了,哼哼,这句话说出口,当着家姐的面赞别人是天仙,依着家姐的性子,只怕非要生气不可。”

    周若却只是摇着扇子,风淡云清的样子,只是那盈盈如水的眼眸中,却是闪着点点的寒光。

    吴三儿哪里知道这些,也是笑呵呵地道:“沈大哥说得对,颦儿姑娘还在试衣、演练,沈大哥和少爷、小姐,先到厢房中坐一坐吧。”

    坐了一会,周恒沉不住气了,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不断去看天色,沈傲只是喝茶,周若却蹙着眉,似有心事。

    三个人谁也没有吭声,气氛有些尴尬,干等了许久,吴三儿才过来道:“沈大哥,颦儿姑娘已经准备得当了,比赛还有三个时辰,现在是不是该去会场了?”

    沈傲起身道:“走。”

    三人出了门,周若摇着扇子似要张望什么,只是这过廊处却是孤零零的,略略有些失望,便随着沈傲等人下了楼,车马是现成的,除了周府的两辆,还有三辆停在汴河河畔的垂柳之下,其中一辆花车儿,更是精致极了,车身上的新涂的彩绘被轻纱帷幔遮掩,若隐若现,犹如欲拒还迎的美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奢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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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扁了扁嘴,望了那花车出了会神,俏脸一红,却是啐了一下。

    过不多时,在许多侍女、小厮的拱卫之下,一个身段姣好,头上戴着轻纱遮面的美人儿袅袅踱步过来,由两个侍女轻轻扶着,谁也看不清她的面貌,就是衣衫,也并不华贵,任谁也猜不出,这个盈盈而来的女人竟是汴京城最为轰动的人物。

    走至沈傲身前,颦儿微微一福,道:“公子……”

    沈傲轻轻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什么名堂都看不出,意味深长地道:“上车吧,我的花魁小姐。”

    颦儿在众人的拥蔟下上了花车,沈傲这才将目光移开,眼眸一瞥,却看到周若皱着鼻子,冷笑连连。

    沈傲凑过去,故意道:“表妹,皱鼻子很不好的,笑口常开,才会更加艳丽。”

    周若跺跺脚,带着些许温怒道:“谁要你管哼”

    周若冷哼一声,便旋身上马车去了,剩下沈傲在哪里呆愣了半响才是回神

    看来周大小姐今日的气焰不小啊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车轱辘徐徐转动,车厢内微颤起来,周若坐在车厢里,眉宇微皱,胸口微微起伏,实在是被气坏了。

    那个沈傲,以往见了自己便像苍蝇见了血一样,如今见了那颦儿,却又是对自己爱理不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得真没有错。

    想到方才沈傲去看颦儿的眼神儿,周若心酸极了。

    花魁大赛的赛场,位于阙城繁台,所谓繁台,相传为春秋时师旷吹台,汉朝的梁孝王增筑,大殿占地极广,可容上千人;外围则是一堵围墙,连绵数里,占据着阙城之内最繁华的地段。

    繁台一侧,则有不少庙台楼宇,若是赶在庙会之时,必然是人山人海。

    马车停在繁台的围墙外,一行人护着颦儿正要进殿;不远处却也有花车停下来,数十个男女扶着一人盈盈落地,沈傲眺目望去,下地之人不是蓁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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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家路窄啊

    沈傲脖子一缩,尽量往周恒背后去躲,若是被蓁蓁看到自己跟着颦儿来参赛,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想法,还是小心为妙,最近命犯桃花,少惹麻烦为妙。

    仓皇地进了殿,这旷达的大殿中却是冷冷清清,时候还早,看客们还没有来,先让颦儿到耳室里去坐坐,沈傲陪着吴三儿去给颦儿点卯。

    主持大会的人来头却是不小,乃是致仕的前礼部侍郎,在这个时代,狎ji也算是风流韵事,主持这场盛会,非但不会令这前侍郎丢脸,说不定还能在士林之中增添一条风流韵事。

    所谓枯藤老树新芽哈哈,沈傲望着这前侍郎,心里想到这句古话,便忍不住乐了。

    前侍郎姓徐,单名一个谓字,徐大人两年前致仕,如今已到了七十高龄,人到七十古来稀,这白发苍颜、齿落舌钝、老态龙钟的徐大人,原来还有这样的雅好,难得,难得啊,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浪已经过了一波又一波,前浪却还战斗在第一线,实在令沈傲这个后辈不得不汗颜

    朝徐大人拱拱手,套个近乎,徐谓捋着皓须,那浑浊的眼眸子却只是打量沈傲片刻,板着老脸,坚决不受沈傲的诱惑,摆摆袖子道:“点完了卯,就快去耳室坐着,不要闲逛,更不要生事。”

    沈傲讨了个没趣,心里不禁地想:“就徐大人这样的眼神儿,也能做主持?真是奇了,徐大人的眼睛好使吗?”

    沈傲在心头腹诽了一番,拉着吴三儿又回到耳室,这里倒是布置得较为周全,沈傲他们刚到,瞬时便有人端来了茶点,众人围着桌子吃饱喝足,周恒在旁道:“表哥,你可知道这花魁大赛的典故吗?”

    花魁大赛还有典故?沈傲是第一次听说。

    周恒看沈傲那疑惑不解的样子,便心领神会地解释道:“这花魁大赛第一次承办,却是大皇子殿下筹办的,大皇子殿下性子敦厚,又不爱理朝务,平时除了看书,便是微服出来闲逛,有一日他去了莳花馆,突然生出灵感,便筹办了花魁大赛,那时候,恰恰是莳花馆的师师姑娘拔了头筹。自此之后,虽然大皇子不再参与,可是市井却都自发的筹办,如今这花魁大赛,已经进行了第四届了。”

    又是大皇子,大皇子好清闲自在啊,又是鉴宝大会,又是花魁大赛

    沈傲微微一笑,眼眸中闪出不可琢磨的亮光,皇帝、师师、皇长子、花魁、夺魁,这个皇长子,哪里是不理朝务,是不敢去理哪里是生性敦厚,是不敢不敦厚至于所谓的灵感,只怕是拍他爹的马屁居多吧。

    皇子果然是皇子,连拍马屁,都别具一格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花魁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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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花魁大赛

    这个大皇子,看来并不简单,城府很深呢。

    沈傲突然感觉到,历史中的那个钦宗赵恒,并不是个懦弱无为之人,从他一系列的手段,可以看出他的大智若愚。

    那些自以为聪明而洋洋得意的皇子并不缺乏,结果大多数都被历史的车轮碾成了渣滓,而这个赵恒,既不招官家的喜欢,在后宫之中又没有势力,背了一个皇长子的名头,犹如坐在火山之上炙烤,一不小心,就可能命丧黄泉。

    要争皇位,首先就要会装孙子,明明对那至高的权位眼红耳热,却要装作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不但要装,还要装得让人相信;让人相信的同时,还要会讨好卖乖

    很明显,这位赵老兄很擅长玩这一手

    不过这种事,和沈傲没有干系,沈傲低头喝了口茶,目光落在轻纱遮面的颦儿身上,笑呵呵地对颦儿道:“颦儿不要紧张,等到时上了台,只管按我的办法唱曲儿就是。”

    颦儿颌首,低声道:“公子,我晓得的,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

    乖啊沈傲对颦儿的印象大好,目光偷偷一瞥,却看到周若摇着扇子将俏脸别过去,恰好看到她的耳朵上有着若隐若现的耳洞儿,沈傲嘿嘿一笑,道:“表妹,你女扮男装很不成功啊,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小姐了,这扇子就不要摇了,再摇,也还是个美人儿。”

    周若冷哼一声,瞥了沈傲一眼,无声地在心里道:“我怎么样,要你管吗?”,却是不跟沈傲说话,只微微蹙眉。

    沈傲碰了钉子,只好阖目呆坐,养养精神。

    过了晌午,日头渐渐偏西,天色黯淡下来,那隐晦的光线不足以照亮耳室,好在小厮们想得周到,点起了几颗蜡烛,耳室里又逐而亮堂起来。

    那大殿中已有不少看客落座,沈傲推开耳室的窗台,从这里往下看,大殿里人头攒动,在摇曳光线中此起彼伏的发出各种嘈杂声响。

    从这里往右看,大殿的上首处已搭建了一个台子,拾阶而上,是一层红布铺就的高台。

    沈傲从人群中看,发现了不少身穿监生儒衫的青年,此起彼伏的吆喝着同伴、同窗,倒是那太学服饰的太学生却是少极了,沈傲心里偷笑,监生家境大多都不差,十贯钱的入场费算得了什么,至于太学生,那就不同了,除了几个大富之家,其余的大多出身清贫,别说进场,就是连猫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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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生可都是支持颦儿的生力军啊,有了他们,沈傲的把握更大一些。

    过不多时,吴三儿急匆匆地小步过来,对沈傲道:“沈大哥,方才我去代颦儿姑娘抽了签,颦儿姑娘的出场是在最后。”

    沈傲哦了一声,问他:“出场是在最后好,还是在前好?”

    吴三儿方才跑前跑后,倒是打听了不少规则出来,便是道:“自然是靠前些好的,沈大哥你想,每个看客进场时都只能领取一个绣球,靠前演艺的姑娘们若是出色,他们脑子一热,这绣球不就抛出去了吗?等到最后,就算颦儿再如何惊艳,他们就算想支持颦儿,只怕手中也无绣球可抛了。”

    沈傲猛拍窗沿,笃定地道:“不要沮丧,逆境中求取胜利才有意思,放心,这一次我们赢定了。”他生怕吴三儿的话影响到了颦儿,颦儿毕竟是第一次登台,比不得其他勾栏的老油条。

    周恒不明就里,颇有些忐忑不安地道:“表哥,我们真的能赢吗?据说这一次蓁蓁小姐要在这里唱一首新曲儿,以她的实力,或许……只怕我们要赢并不容易”

    沈傲只是白了他一眼,便抿嘴不语了。

    到了申时,看客们已经各自落座,乌压压的竟有千人之多,挂落在墙壁和梁柱的壁灯和灯笼将会场照的一片通白,不少看客已不耐烦地开始发出嘘声,催促姑娘们快些登台。

    沈傲此刻心里也有些焦急,虽然放了大话,可是在没有决出胜负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监生虽然是颦儿的铁票,可是谁也不知这些精虫上脑的家伙会不会脑子一热,将绣球先丢出去。

    虽然心急,脸上却是一副镇定之色,总算给身边的几个人带来些许的欣慰

    沈傲回眸,恰好发现周若的眼眸不经意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灯光下的周小姐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冷意略略少了一些,仿如冰山上融下的雪水,虽然冷冽,却多了几分柔和。

    随着一声锣响,沈傲来不及去猜度周若的心思,便听到有人扯高嗓子道:“诸位安静,花魁大赛,现在开始。”

    这人话音刚落,全场肃穆,就是耳室中的沈傲几个人也都凑到窗沿来,看着那高台,急欲等着即将出现的美貌女子款款出来。

    冉冉灯火之中,殿中落针可闻,无数人伸长了脖子,一个人影儿逐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