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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63部分

    寿安山的“寿安红”以开候准、花量多、花色艳、姿态美、花时长,五项皆优夺得了花魁首;来自太白山的“太真晚妆”名列第二,万花山的“延州红”居第三。

    众花对一向不出名的“寿安红”夺魁,十分惊奇和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后来,有人就把“寿安红”改名“百花妒”。

    只不过百花妒虽然易于成活,却不知什么原因,自唐之后,便逐渐消逝绝迹,就是在后世,也是弥足珍贵,有价无市。它最大的特点便在于有肥硕的花朵,柔嫩的枝条,无论盛妆还是醉态,都同样光**人,且能独立风雨,不需护扶,如此名花,沈傲今日得遇,自是心动不已,一双眼眸直勾勾地望着这株牡丹花儿,如痴如醉。

    “若是这里有纸笔,我一定将它画下来,这样美好的花儿却不能将它永远留住,真是遗憾。”沈傲心里吁了口气,终是定住了心神,这才发现这株名贵牡丹的花瓣背部竟生着黄褐色小斑点,斑外黄晕宽大,茎叶上,也现出不少黑色痕迹。

    “果然是病了”沈傲叹了口气,眼前的名贵牡丹,却如一名病态丛生的倾国佳人,在春风中微微摇曳,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疼惜之情。

    晋王妃泪光点点地移步过来,对沈傲道:“沈公子也识得这花是百花妒?能叫出它名字的,还真是少见,沈公子如此博学,想必已寻到这些花的病根了”

    沈傲呵呵一笑:“治花如治人,都是快不得的,我需再看看;王妃还是和石夫人先到厅中去坐坐,待我想出了对策,再向你报喜。”

    晋王妃只道沈傲有什么拿手绝活,不愿示之于人,嫣然一笑,道:“好吧,麻烦沈公子了。”说罢,便与石夫人一道款款地走了。

    沈傲目送王妃和石夫人离开,便凝神去看那花瓣背部的黄斑,一丝不苟地又去检查牡丹的茎叶,时而趴在泥地上,时而蹲地而起,时而去检查花下的培土,专心致志,一丝也不敢马虎。

    他突然凝眉,喃喃道:“这病症倒像是后世常见的一种花症,何以王妃这样的养花痴人却是看不出?莫不是这种病在这个时代还是疑难杂症?”

    沈傲想了想,愈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就好像肺结核,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是人类束手无策的绝症,可是随着医学的发展,治愈已是越来越轻易。眼下这花症,在后世虽然诊治起来稀松平常,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极有可能令人束手无策。

    虽是这样想,却还需再仔细观察,否则一旦误诊,这脸可就丢大了。

    沈傲的脸皮厚,自是没有什么干系,可是自己是石夫人举荐的,到时候石夫人只怕也不好在王妃面前做人了,而自己的‘千般手段’又是国公夫人说给石夫人听的,这七弯八绕,便事关国公夫人的信誉了,夫人待他如亲儿子那般好,他不能教人说国公夫人的闲话

    沈傲定住心神,又去细心观察,便听到身后一人高声大喝:“你是谁?”

    沈傲向后瞥了一眼,看到一个花匠扛着花锄徐徐过来,这人穿着一件寻常的衣衫,脚步不快,一张白皙的脸上略带焦急,望向自己的眼眸带有警惕的意味。

    沈傲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道:“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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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匠一时愣住了,我是谁?这句话本是问你的才是,这小子又把皮球踢回来了花匠勃然大怒道:“好大的胆子,在府中当差竟连我都不认识?你……你……”

    花匠他气的放下花锄和洒水桶子,手指着沈傲说不出话来;却又是想起了什么,怒道:“这花圃是禁止外人进入的,你怎么进来的?好啊,我知道了,你是采花贼,来……来人啊,快来捉贼。”

    “采花贼?”沈傲一时愣住了,不由苦笑,本公子如此风流倜傥,被人采还差不多想着便冲过去一把捂住花匠的嘴巴:“喂,喂,别喊,我是王妃请来给花儿看病的”

    “唔唔唔……”这花匠莫看人高马大,气力却是小得很,又惊又恐地望着沈傲,但又挣扎不脱,等沈傲将手放开,他喘着粗气,瞪着沈傲,道:“你说什么?王妃叫你这毛头小子来给花儿看病?”

    沈傲一点也不谦虚,道:“是啊,我名声太大,王妃便将我请来了。”

    花匠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你一个毛头小子,却又有什么名声,快走,快走。”

    沈傲心里明白了,这花匠是把自己当作同行了,同行见同行,两眼泪汪汪,这泪自然不是激动的泪水,是老拳打出来的泪。

    沈傲嘻嘻笑道:“我马上便走,不过得先将这花症给治了再说。”

    花匠冷笑一声:“这花症连我都看不出名堂,你会知道?”

    沈傲不去理会他,摸了摸地上的培土,道:“这土太湿润了,这两日又是yin雨霏霏,难怪花儿要生病。”

    花匠不屑地看着沈傲,道:“我只听说过雨水浇灌花草,却从未听说过下了雨会令花儿生病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沈傲毫不客气地回顶一句。

    “你……”花匠吹胡子瞪眼,却是一时拿沈傲没有办法,况且看沈傲笃定的模样,似乎对治这花症成竹在胸,心中有些好奇,想看看沈傲到底如何施展手段。

    沈傲道:“这是褐斑病,是天下对花草危害最大的症状,我来问你,这花儿发病初期时是不是花瓣生出黄褐色或铁锈色、针头状小的斑点?”

    花匠咦了一声,惊讶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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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只是微笑,答非所问地继续道:“眼下这牡丹花儿病害已发展到成圆形的病斑,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多则三五日,少则一日,这花儿定要枯萎了。”

    花匠吸了口凉气,很是不舍地道:“这是天下最名贵的牡丹花儿,乃是官家从皇家内苑里挪出来赐给王妃的,若是枯萎了,当真可惜。”

    沈傲道:“要它不枯萎,唯有一个办法”沈傲看着花匠说道,眼眸突然一亮,惊喜地道:“咦,你带了花锄来?好极了,你快挖一条排水沟,沿着这花的根茎外沿挖。”

    花匠怒道:“我只听说过养花要挖引水沟,还从未听过说还有挖排水沟的,花儿失了水,如何能活?”

    沈傲差点翻白眼,道:“你挖不挖?”

    花匠抱手冷看沈傲,道:“你不说个理由出来,我当然不挖。”

    沈傲只好说出原因:“春季多雨水,这花儿之所以得病,便是因为雨水太过充沛,原本天上已是雨水不断,只怕你这花匠还给它浇了不少的水吧,如此一来,雨水太多,培土便生出了细虫,花儿不生病,那才怪了。”

    花匠愕然道:“细虫?细虫在哪儿?”

    沈傲所说的细虫其实便是病菌,只不过这病菌如何能和古人去解释,苦笑地看着花匠道:“这种细虫肉眼是看不到的,反正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挖出一个排水沟,尽量保持培土干燥就是;你若是不挖,这花儿枯萎了可怪不得我。”

    花匠见他言之灼灼,沉吟片刻,咬牙道:“好,我挖。”他提起花锄,小心翼翼地沿着花茎的外沿慢慢地刨出一条条小引水渠来,这人做起事来倒是很认真细心,足足用了小半时辰,才挖出三个小渠,擦了额头上的汗,花匠抬眸问:“这样就能将花儿救活?”

    沈傲摇了摇头:“不行,若是今日下了雨,就是挖了排水渠也于事无补,必须寻些东西来为它挡雨,可是若挡住了雨,却又会将阳光一起挡住,这花儿现在急需晒晒太阳,我们得想个办法,既让它能遮风避雨,却又让它能够吸取阳光。”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你会蹴鞠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你会蹴鞠吗

    花匠吹胡子瞪眼道:“挖了引水渠,还要如何?”

    沈傲笑道:“得给这花儿建一座房子,给它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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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花儿避雨?花匠顿时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大笑道:“给花儿建房子你是不是疯了”

    沈傲镇静地道:“我没有疯,雨水太多,只会让细虫繁殖更快,所以要保持花儿根茎的干燥,为防不测,必须给它建个遮风避雨的东西。”他沉吟道:“只可惜没有透明的材料,既可遮挡雨水,又可以给花儿吸取阳光,若是避雨的棚子挡住了阳光,这花儿也很难痊愈。”

    若是在后世,只需建立一个大棚,用透明的胶布将花儿围起来即可;可是在这个时代,到哪里去找透明的塑料胶去?沈傲一时为难,陷入思索。

    花匠咕哝道:“你这小贼,我一看你就不像是好人,竟是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哼,若是这花儿枯萎,我绝不肯和你干休。”

    “住嘴”沈傲被打断思绪,大喝一声。

    花匠吓了一跳,脸色惨白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下子又变得怯弱起来,抿着嘴脸色苍白如纸。

    沈傲脸色又温和起来:“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让我想想。”

    他沉吟片刻,蹲在地上捡了树枝挖了培土出来犹如搭积木一般揉捏出各种造型,却最终将这些方案一个个否决。花匠见他极认真的样子,那畏色逐渐消失,也蹲在地上,看他如何想办法。

    “有了。”沈傲站起来,道:“快,给我拿毡布和木料来。”

    “你为何不去拿?”花匠略有不满地道。

    沈傲笑嘻嘻地道:“我是客,你是主嘛,快点,否则一旦入夜,湿气太重的话,这花儿便必死无疑了。”

    花匠听罢,看了一眼那朵娇艳的牡丹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立即抛下花锄,转身去寻原料,过不多时,就搬着许多木料和毡布过来,动作倒是挺快。

    看着这些材料,沈傲眼睛都直了,捡起一方木料,道:“拿这个来给花儿做棚子?”

    花匠怒道:“莫非做不得?”

    “做得,做得的。”沈傲大汗,这木料乃是上好的紫檀木,只这一小块,其价钱便已不菲了,这花匠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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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费也浪费不到沈傲头上,沈傲又叫花匠拿了锤子、柳丁,开始动手修筑起来,整个棚子东西通风,只有顶部和南北向用厚实的毡布遮挡,如此一来,遮风避雨不成问题,又可保持一定的通风。

    沈傲对花匠道:“再去寻几面铜镜来。”

    “铜镜?”花匠一头雾水:“又要铜镜做什么?”

    沈傲道:“快去,时间快来不及了。”

    花匠咬了咬牙,幽幽地念了一句:“装神弄鬼。”又去寻铜镜去了。

    等四五面铜镜寻来,沈傲将它们分别放置在篱笆的各个角落,不断地调试着位置,花匠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傲道:“你看,花儿被顶部的毡布遮挡,虽然可以避雨,但是见不到阳光,要想让它受阳光照射,就必须另寻他法,这几面铜镜分别对着花儿,恰可以从东西通风的地方折射阳光到花上,如此一来,岂不是既可避雨,又可以遮挡阳光?”

    花匠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沈傲的匠心,情不自禁地道:“这个办法好,不说花儿是否能否痊愈,只这个花棚的设置便已是独具匠心了。可惜……”

    “可惜什么?”沈傲见他一脸遗憾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花匠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闷声说道:“为何我偏偏没有想到这种办法”

    沈傲晒然一笑:“你若是想到了,就该去做木匠了。”

    花匠无语,恰在这时,却是晋王妃盈盈而来,远远便呼道:“沈公子”

    花匠脸上掠过一丝喜色,连忙抓起一方铜镜,满是正经地在篱笆上比划调整位置。

    好无耻啊沈傲心里大为鄙视,方才没见他比划,此刻见到晋王妃来了,他倒是如此卖力,生怕晋王妃看不到吗?

    晋王妃进了篱笆门,先是向沈傲问:“沈公子看出病因了吗?”正是这时,眼睛才是注意到花匠,一时愕然,惊讶地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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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是爱妃啊……”花匠鼻尖上渗出汗珠,却是专心致志地继续调校铜镜。

    王爷?沈傲打量了那花匠一眼,他就是晋王?

    再看他一副装模作样的神态,便忍不住生笑,在他的想象中,晋王应当是一个极有威仪,端庄万方的人;可是眼前这晋王怎么是这副德行?

    晋王妃走至晋王身边,温柔体贴地道:“王爷辛苦了。”

    晋王叹气道:“爱妃心爱的百花妒生了病,本王夙夜难昧,辛苦一些又算得了什么,王妃少待,待本王忙完眼下的事再和你说话。”

    晋王妃道:“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晋王眉飞色舞地道:“这叫遮雨不遮阳,爱妃你看,那花棚恰好遮住了顶部和南北向,遮风避雨不无问题,可是若阳光照下来,却是连太阳也遮住了。本王便想了一个办法……”晋王变得忧郁起来:“其实这个办法也不算本王一人的主意,这位沈公子也是出了力的,爱妃看到这些铜镜吗?我们将铜镜放置在距离花棚数丈左右的位置,镜面对住牡丹,如此一来,阳光折射,那光线便可射到花上,这不正是遮雨不遮阳吗?”

    晋王妃踟蹰道:“要这遮雨不遮阳做什么?”

    晋王放下铜镜,一手握住晋王妃的柔荑,眸中睿智光芒闪烁,认真地解释起来:“爱妃有所不知,本王努力观测,发现这花儿之所以染病,极有可能是培土过于湿润所致,关于这一点,沈公子也看出来了,所以,要想将这花儿治好,非要保持土质的干燥不可。”

    晋王妃便笑:“只怕是沈公子看出来的吧。”

    晋王很是尴尬,硬着头皮道:“他比我早看出来一步。”

    沈傲在一旁更是尴尬,这一对夫妻卿卿我我,将哥们当作透明人啊;而且这位晋王的脸皮也真够厚的,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去揽,够无耻了

    原来晋王竟是这样一个人,沈傲大跌眼镜,却只能在心里苦笑。

    待一切摆弄完毕,沈傲道:“王妃,这花儿能不能成活就看今夜了,若是今夜无碍,这黄斑过几日便会消散。”

    晋王妃面露喜色,心情开朗地道:“沈公子忙了这么久,请去厅中喝几口茶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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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颌首点头,那晋王却是气呼呼地道:“王妃,方才这个沈傲实在无礼太甚,竟是对本王小呼小叫,这茶不给他喝。”

    沈傲瞪着他,这样的王爷他却是不怕了,晋王在他眼里,倒是颇像个孩子,喜欢撒一些小谎,喜欢告状,还特别记仇。

    沈傲用着无所谓的语调道:“王爷既然不愿请学生喝茶,那么学生这便走了。”

    “快走,快走。”晋王巴不得沈傲走得越远越好。

    晋王妃抿着嘴笑道:“沈公子,王爷只是和你开玩笑罢了,你……”

    晋王打断王妃的话道:“本王没有开玩笑。”

    晋王妃不去理会,继续道:“沈公子是座上宾,喝几口茶水是应当的,来,随我去厅堂。”

    沈傲苦笑,望了晋王一眼,道:“还是算了吧,学生下次再吃王妃的茶不迟。”

    晋王像是故意跟沈傲作对似的,吹着胡子道:“爱妃请你坐,你便去坐,这么啰嗦做什么。”

    一番客气,沈傲终是被拉到王府的正厅坐下,王妃毕竟是女眷,说了几句话,又说石夫人方才家中有事,已是先走了,叫沈傲有空去石府走动,接着便对晋王道:“王爷,你好好招待沈公子,莫要慢待了,我先回后园去看看那花儿。”

    晋王很乖巧地点头,道:“王妃放心,本王一定好好招待他,本王很好客的。”

    王妃恬然一笑,徐徐去了。

    沈傲低着头,装作喝茶,厅堂里的气氛很尴尬,那王爷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更是令他浑身不舒服。

    堂堂晋王,却是这个样子,沈傲心中一转,却是在想,这个王爷,会不会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的?

    须知历史上这样胡闹逍遥的王爷不少,尤其是一些近支的宗室,为了表现出自己对权位毫无野心,这样做倒是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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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便是沈傲?”晋王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