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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03部分

    沈傲继续翘着脚:“这个嘛……”

    “大人的意思是……”

    沈傲叹了口气,指了指置于正堂墙壁上的一块装裱起来的行书,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塔布虽会些汉话,对汉字却是不懂,惭愧地摇头道:“请大人指教。”

    “这四个字叫‘奉旨交涉’,看明白了吗?这是我大宋皇帝亲手书写的圣旨,寻常人是见不着的。”

    “啊呀……”塔布打量着墙壁上的黄帛,惊讶地道:“这就是大宋皇帝的圣旨,真是失敬,失敬,只是这奉旨交涉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还请大人赐教。”

    沈傲很为难地捏着衣襟,就像待嫁的小媳妇儿,竟是露出了几分羞涩:“这个事嘛,说来话长,皇帝陛下呢,是我大宋少有的明君,可是有一样,他最喜爱就是各国的珍奇古玩,因此早就听说诸位番商最是仰慕我大宋的仁德,所以呢,才写下这圣旨,叫本官与你们交涉,若你们有什么宝贝,大可献上,当然,我大宋也不会亏待你们,若是合了陛下的心意,到时候说不定还给你们每人赐一个牌匾,这牌匾可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那上面写的是国际友人四字,有了这牌匾,诸位在我大宋做生意,岂不是更方便了许多?”

    “噢,原来有牌匾送。”塔布的脑子有点乱,听沈傲的口气,这牌匾应该很了不起才是,可是到底有什么用,他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不过沈傲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连忙道:“我泥婆罗国物产虽然不丰盛,可是珍玩也是有的,哎,只是可惜得很,这一次我并没有带来,等来年小人回国,一定多带些珍宝进献。”

    “噢?泥婆罗的珍宝?只是不知这珍宝价值几何?”

    塔布犹豫了一下,道:“至少五千贯以上。”

    沈傲淡淡然地道:“没带来也不打紧,鸿胪寺早就为你们想好了,暂时没有带来,是可以折现的。”

    塔布眼睛瞪大:“连珍宝都可以折现?”

    沈傲见他不开窍,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可以折现,只要是宝贝,就会有价钱,方才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进献五千贯珍宝给我们大宋皇帝陛下的,嗯,我先记下来,不许耍赖,和大宋皇帝耍赖,后果很严重的。”

    说着寻了一张纸,立即下笔疾书。

    塔布真是无语了,心虚地道:“可是我这一来只带来了货物,现在货物还没有售出,这钱,只怕一时筹措不出。”

    沈傲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我们谁跟谁?既然暂时没钱,鸿胪寺还为你制定了一条龙服务——借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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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贷”塔布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噢,自己从沈傲手里借了钱,再将钱送还给沈傲,这……

    沈傲笑嘻嘻地对外头的人道:“快,拿借据来,给塔布先生签字画押。”

    “塔布先生,我们可要先说好,我大宋一向以信言商,讲的是白纸黑字,你既要向告贷五千贯,有些话我要和你说好。这钱,我先帮你垫着,往后呢是每个月五分利,到时候你要还钱,可要记着连利息一道儿补上。”

    “……”塔布这才知道,借了他的钱,送礼给他,居然另外还要给他送利息。

    “商馆里的商人都说沈傲是沈扒皮,这一句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塔布心里想着,背脊都被冷汗湿透了,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打了鸡血的晋王

    第三百九十一章:打了鸡血的晋王

    将人送走后,沈傲郑重其事地将借据塞入怀中,眼看就要开春,春节将近,他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办其他的事,筹划着许多人得要去走动,平时的礼送往来,觉得这个年不太好过。

    所以这几日他奉旨交涉,狠狠地加大了工作量,工作卓有成效,如今这过年的糜费总算出来了。

    前几日宫里头传出旨意,卫郡公石英为中书令,这个消息传来,沈傲不由地松了口气。

    石英在中书省,蔡京再想为所欲为,已是不可能了,沈傲也不必再怕他,真要闹起来,自己加上石英、杨戬,与蔡京这老贼平分秋色也并不是难事。

    有了这个消息,多少能安心过个好年,沈傲身为大盗,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有蔡京在旁虎视眈眈,随时等他露出破绽反戈一击,他心里总放心不下。可是现在不同了,蔡京敢动手,沈傲就敢掀桌子,有了鱼死网破的本钱,对方自然会生出忌惮。

    眼看就要到年关,沈傲还未轻松几天,又被召进宫去,如今他已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知道皇帝在这个时辰会在哪个殿,又在忙些什么。

    赶到文景阁的时候,赵佶正在阅览奏疏,沈傲默然地坐到一边,不说话。

    马上朝廷就要年休,所以赵佶也开始忙碌起来,好不容易抬起头舒展酸麻的手,看到了沈傲,便不由地笑了起来:“来了为何不提醒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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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道:“陛下在处理国政,微臣就是再放浪,也不敢打扰的。”

    赵佶颌首点头,露出几分欣赏,突然觉得沈傲也不完全是个楞子,至少还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胡闹,什么时候不可以胡闹,便搁下朱笔,笑道:“朕有话和你说,朕要巡游,打算带安宁去。”

    沈傲愣了一下,脸色呆滞,不作声。

    赵佶沉眉道:“你为何不说话?”

    沈傲道:“陛下,按道理,安宁应该下嫁给微臣了,咳咳……陛下先别发火嘛,这是你自己颁布的旨意,谁胜出,只要帝姬点了头,便是乘龙快婿,微臣胜也胜出了,帝姬该点的头也点了,我和安宁……”沈傲本想说我和安宁情投意合,g情四射,可是到了嘴边,又觉得太露骨,只好噤声,再不敢说了。

    赵佶叹息一声道:“你若是没有妻子,朕倒是真想让你做朕的快婿。天家的颜面要紧,朕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和安宁,只是这件事,朕却是不肯的。”

    沈傲道:“陛下真的什么事都肯答应微臣?”

    赵佶看着他:“你少又想耍什么心机,朕和你说了,安宁也要随朕去散散心,朕现在告诉你这个,是让你老实一些,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傲心里想:“非分之想是什么?陛下,我很纯洁的啊,这种话我一听就脸红。”

    正说着,那一边有人过来道:“太后请陛下去景泰殿。”

    赵佶站起来,道:“不知又是什么事,沈傲要不要随朕去看看?”

    沈傲点了头,二人到了菊花,离着景泰殿很远,便听到有人陶陶大哭,赵佶和沈傲面面相觑,加快脚步进去,大是汗颜,这陶陶大哭之人正是晋王赵宗,赵宗趴在太后的膝下,哭得昏天暗地,欲生欲死,太后的手搭在他的背上,只是不断安慰,可是赵宗的性子却很会来事,太后越是没辙,他哭得越是厉害,大有一副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气概。

    沈傲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知这位兄台演的又是哪一出

    太后见赵佶进来,便立即擦了眼泪劝慰赵宗:“你皇兄来了,有他在,自会护着你的,你不要再哭了。”

    “噢。”赵宗突然抬起头来,吸了吸鼻涕,一下子变得无比正经,若不是那脸上千万道泪痕,谁曾想到方才他还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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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朝太后行礼道:“母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儿臣过来?”

    太后道:“你坐下来,哀家问你,若是你嫡亲兄弟有事,你肯不肯帮他一把?”

    赵佶道:“这是自然,朕只有这么个胞弟,他虽然爱胡闹,可朕断不会不管他的。”

    太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颌首点头道:“这就是了,实话和你说吧,昨夜赵宗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赵佶愣了一下,与沈傲对视一眼,沈傲朝他颌首点头,赵佶心下了然,沈傲已经去找过王妃,这一次倒不是赵宗无故生事,而是赵宗奉了王妃的使命来演戏的。

    不过赵佶和沈傲都有点儿苦涩,演戏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

    “母后,不知晋王做的是什么噩梦。”

    太后吁了口气,道:“他梦见了庐山的山神,说是山神告诉他,他只有三年的阳寿。除非真龙天子去庐山祭神,方能为他续命。陛下,他是你的嫡亲兄弟,你们也是一块儿长大的,我这个为娘的也不便说什么,陛下救不救他,自己思量吧。”

    赵宗在旁道:“母后,你还有一句话漏了说,天子去祭神还不够,孩儿也要随天子一起去才行的,山神说了,要我也去祷告,念九十九遍的金刚经。”

    沈傲顿时无语,原来这赵宗也想趁机出去,按道理,亲王宗室是不许出京的,上一次逃出京去,还差点引来大祸呢

    赵佶又喜又忧,喜的是沈傲的计策已经实现,只是带上赵宗,他心里很是忐忑,有这么个爱胡闹的皇弟跟着,不知要惹来多少是非。

    “母后,既是事关皇弟的性命,朕岂能莫不关心……”

    沈傲在旁打断道:“陛下三思,若是陛下出巡,只怕会引起朝廷非议。”

    太后愠怒道:“这事关晋王性命,就是朝廷非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沈傲,这件事你不许反对,否则哀家不会饶你。”

    沈傲笑呵呵地道:“臣当然不会干涉反对,可是会有人反对啊,到时候让陛下背着一个骂名,就大大不妙了。不过,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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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连忙道:“你说。”

    沈傲想了想,道:“不如让太后下一道懿旨,就说要让陛下出京为她去庐山一趟还愿,如此一来,陛下出京,便是遵守孝道,就算有人反对,又能如何?百善孝为先,我大宋以孝治天下,陛下更应该垂范百世是不是?”

    赵佶眼眸一亮,想不到沈傲临阵磨枪,一下子又想出如此妙策,一旦太后发出懿旨,自己半推半就,非但可以理直气壮地出京,也绝不会在史书中留下骂名,这个孝字,是绝对无人可以悖逆,比所有道理都大。

    太后道:“这个倒是好说,哀家这就发一道懿旨下去。”

    沈傲苦笑道:“太后也不必如此心急,总要年关过了再说,大过年的跑到庐山去,那可大大不妙。”

    太后想了想,虽是忧心如焚,却只好点头:“沈傲说的也有道理,依我看,沈傲也可以总揽三省事了。”这一句话虽有几分说笑的成分,也是对沈傲的一句奖掖。

    沈傲只是讪讪地笑,心里想:“这句话若是让蔡京那老狐狸听了,非气死他不可。”

    理清了宫里的糊涂账,沈傲出了宫,过了几日就是年关,今年和往年不同,如今他已经有了家室,算是独门独户,该采买的都要捉紧着去采买,还有亲眷、师生、同窗、同僚之间的往来也得惦记着,所以这两日,寺里的事他都丢给了寺正去做,自己则一门心思去尝试做个称职的一家之主。

    好在刘胜那边有几分经验,一些要做的事都会提醒几句,蓁蓁、若儿、唐茉儿三人也没有闲着,都来帮衬几下,倒是有几分模样了。

    沈傲最放心不下的是杭州的春儿,春儿一人在杭州打理生意,隔三岔五会送些书信回来,只是单凭这些报喜不报忧的书信,沈傲对她的境况也只是一知半解,便叫了两个家人,带了些年节的东西和书信去探望。

    “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哎,原来春儿的事业心竟是如此重。”沈傲摇摇头,很是担心了一番。

    到了年二十九,有人拿了拜贴来,沈傲一看,竟是曾岁安的,与曾岁安已有一年多没有相见,沈傲大喜,亲自去迎了曾岁安进来,曾岁安沧桑了几分,也比从前成熟了不少,一年多推官的经历,让他温柔的眼眸多了几分锐利,见了沈傲身上穿着的紫服和腰间的金鱼带,便是笑吟吟地道:“哎,早就听说沈兄已是潜龙入水,今日一见,岁安当真惭愧。”

    沈傲把着他的臂膀,道:“惭愧个什么,快进来说话。”

    二人小聚片刻,沈傲才知道曾岁安这一次进京并不打算走了,据说他这一次的功考只是个良,只是这个功考,外放的话应该还是原地踏步,很难看到升迁的希望,至少还要再熬三五年才成,所以曾文便想着将他调入京中,干脆先做京官,再想办法寻找升迁途径,毕竟曾文是御史中丞,也算是一号人物,安排儿子再就业也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曾岁安这般的才子,落了个判官,如今灰溜溜地回来,顿觉面上无光,所以这一次回京之后,并没有四处去走访,只是想起了沈傲,想和沈傲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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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只是安慰他:“曾兄的才学自是没话说的,只是这才学若是去做推官实在是浪费了,进京好,总比窝在外头强。”他想了想,又道:“若是曾伯父还没有为曾兄办好调任的事,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曾兄干脆到鸿胪寺来,你我合力,强强联手,把我们崇高的事业坐大。”

    若是曾岁安知道沈傲所谓的崇高事业是什么,估计跳汴河的心都有了。

    在现在的曾岁月的眼里,鸿胪寺倒是颇为吸引人的,惭愧地道:“让沈兄笑话了。”

    “有什么可笑的?”沈傲板着脸,道:“每个人各有所长,你做不好推官,就做不好其他事吗?半年前我还在杭州任县尉,还不是没有寸功?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寻个时机入宫和陛下说一说。”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过年也有圣旨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过年也有圣旨

    古人过年和后世的过年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从腊月开始忙“年事”,一直到过了元霄,这年才算是过完了。

    只是宋人的规矩比较多,其中祭祀成了最重要的一桩,所以在年三十,沈傲带着家中的男丁先是祭了灶,所谓祭灶,便是祭祀灶王爷,这位神仙品级不高,可是实用,人要活就要吃饭,没灶是不行的。祭祀的用品也简单,不过是酒糟、饴糖、粘糕之类的物品。给灶王爷上了香,沈傲对着灶台发了会愣。让他真去说什么灶王爷保佑之类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不过也不必腹诽人家,这里毕竟不是举头三尺有卫星的年代,要注意影响。

    之后便是和一家大小一同吃年夜饭,原本按规矩,家主坐一桌,其余的下人分开来吃,这规矩沈傲不喜欢,他也不怕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做人就要随心所欲,今天怕这个,明日忌讳那个,那便不是沈傲了。于是他一拍板,府里上下只要没有告假回乡的,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吃喝一顿。

    沈傲的做派上下都是习惯了的,反正他总能作出一些别人难以想象的事来,倒都是由着他,这让沈傲感觉做一家之主确实不错。

    到了子夜,沈傲兴冲冲地要去放鞭炮,提着火石和爆竹到了府门,三个夫人在里头捂着耳朵看,待那声声爆竹响起,沈傲咋咋呼呼跳起来,立即向三女追去,三女吓了一跳,自是各自捂着耳朵桃之夭夭。

    到了初一,对联便贴起来,沈傲亲自动的笔,自然非同凡响,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教沈傲犯了难,须知大年初一是要祭奠先祖的,寻常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宅院里设下宗祠,偏偏沈傲在前世就是孤儿,到了这个时代,更是四六不靠,没有宗祠,祭奠个什么祖先?

    他没办法,只好先糊弄着再说,寻了个牌匾,写上沈傲先祖灵位,独自一人走了个过场,才算是松了口气,心里不由地想:“我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可是将来我要成千千万万人的祖先,咳咳……这个难度有点大,不过有句老话不是说得好吗?苦心人天不负,这播种传宗的大业可不能耽搁了。”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便要开始拜年了,拜年的习俗由来已久,最早在汉代便已流行,群臣在正月正日这天要进宫朝拜,君臣同乐,只不过到了大宋,官场拜年则发展成虚文的礼节,往往是“望门投刺”,不管认不认识,叫下人送去名刺,说几句吉利话,就此糊弄过去也就是了。因此,这拜年也成了官场中较劲的武器,谁得的名刺多,便说明此人地位不低,且声望卓著,若是得的名刺少,多半这些人都是某个生冷衙门里的散官,大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