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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24部分

    备着过年了;只是鸿胪寺和武备学堂却是例外,鸿胪寺还得张罗着贺表的事,武备学堂更是到了操练的紧要关头,虽是这三伏天,天气冷得让人手脚都要冻僵,上下却一致地在咬牙坚持。

    沈傲筹建的工房初具规模,工房是隶属武备学堂名下,否则私自生产刀剑那也是违反国法的。里头三十个倭人刀匠,和五十个学徒,日夜赶工了足足四个月,终于算是制出八百柄儒刀来,这已是他们最快的速度,再多,就必须牺牲质量了,好在一切原料都充足,要什么,沈傲就给什么,才不致耽误了工期。

    刀自然是分发下去,武备学堂人手一柄,按着沈傲的意思,这刀就是校尉的象征,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伙伴。

    儒刀自然不同于寻常的刀剑,官府里的制式军备,终归是大规模生产,又为了节省开支,其工艺水准和质量难免参差不齐,比起儒刀来相差太远。

    如此好刀,自然让武备学堂上下爱不释手,长刀从鞘中拔出,有一种迫人的寒芒随着刀锋散发出来,幽幽散发着光泽。

    自此之后,校尉都是跨刀操练,儒刀也随即成为校尉的身份象征。

    宫里头终于又传出了旨意,说是在年夜那一日,让沈傲携家眷晌午入宫。

    这个消息传出,又是一阵波澜,简在帝心这句话还真是让人感慨,别人一辈子都别想入宫,沈傲竟是把皇宫当成了别院,三天两头进去不说,到了年夜也要宣进去,可见他的恩宠到了什么地步,便是当年的蔡京,也没到这个份上。

    别人都是羡慕,沈傲却是苦笑,若是皇帝的心意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这主意是太后想出来的,其用意沈傲会不知道?到了那一日,只怕难熬了,头痛,当真是头痛无比,卷进这漩涡里,想抽身都难。

    许多事都是外表上看上去光鲜,光鲜的背后却有许多无奈。倒是三位夫人听说入宫,有几分好奇和期待,虽说不能一家人团圆,却终归还有几分憧憬,想看看那宫城里头到底有什么样子,贵妃娘娘们又都是什么模样,沈傲当然不会把自己的苦水倒出来,有些事男人可以对女人说,可是有些事却只能藏在心底,怕就怕太皇太后那一日翻了脸,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国子监那边也放了假,少不得要把老丈人兼恩师的唐严请来,唐严看上去老迈了一些,鬓角生出几许白发,却还是那副脾气,终归是板着脸训斥了沈傲几句,让他少胡闹,多做些正经的。沈傲恭听了训诫,连连称是。倒是唐夫人大是不满,唐严训斥沈傲,她便埋怨唐严,这两个人卯上去,唐严失了面子,当然不肯罢休,捋着胡须,高声大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此一来,便得罪了蓁蓁、周若,两个人在旁站着,脸色不好,不吭气;茉儿很是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

    沈傲及时地板起脸,这一下不再听恩师教诲了,庄重无比地道:“泰山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子难养的有,却也未必是都难养的,就比如学生的几位娇妻,那都是贤淑无比,端方可人的。你这般一说,孔圣人还说过‘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武王能以女子为贤人,泰山大人怎么能如此轻蔑女子?”

    唐严是个老学究,一听沈傲要辩论,立即双眼放光,张口道:“不然,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女子当政,你难道忘了宫闱之祸吗?女子无德,所以轻贱……”

    完全没有看到一旁唐夫人杀机腾腾的目光,还有沈傲的娇妻们黑下去的脸色,唐严摇头晃脑,长篇大论之余,通过举例,摘抄四书经典来引证自己的观点,正说得得意处,沈傲已经离座,尴尬地打断道:“泰山大人,小婿内急,抱歉,抱歉。”二话不说,狼狈地逃了出去。

    唐严意犹未尽,翘着腿,目光落在唐夫人身上:“夫人,方才为夫说的都是圣人的教诲,你是妇道人家,更要谨记……夫人……夫人松手,你这成什么体统,哪有当着儿女的面拧丈夫耳朵的……呜呼……圣人诚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啊呀,断了,断了,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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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逃出来,听到里头的喝骂呜呼声,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去上茅房,独自溜到后园小亭里去避难,心里想:“读书和做人果然不可或缺,一定要谨记老泰山的教训,这是一条不归路啊”

    当着儿女的面,唐严大失颜面,也觉得有些没鼻子没脸了,虽是在沈傲这住着,平时却不肯露面,后来干脆去寻了陈济,两个人一起读书下棋,倒也乐在其中,他在陈济面前大发女子和小人的议论,陈济从前也娶过妻子,后来因为罢官,娘家那边便把人接走,让他大受打击,于是决心终身不娶,二人苦命相连,很是抨击了一番女子的德行。

    幸好那芸奴是个聋哑人,他们说得满脸通红,相见恨晚,也听不到,反而唐大人的学问让陈济折服,见了他都是莞尔笑的。

    从陈济那儿寻回了自尊,唐严心情也好了,前几日还叫嚷着先回家里去住,怎么能天天住在儿女家里?现在却也不肯走了,捋着须说沈傲既是我的弟子,又是我的贤婿,连陈先生都可以住,唐某人自然却之不恭,权当是自己儿子看待,受他孝敬是应当的。

    沈傲只是呵呵地笑,也不说什么,只是到了唐夫人面前大肆抨击泰山大人读了一辈子书,入了邪魔外道,没有理解到圣人的真意,往后一定要和他在学术上划清界限云云。

    唐夫人就笑,说这个女婿最是乖巧,读书也读得好;女人固然记仇,可是这几日采买年货,唐夫人如今得把持着,所以这来回的忙碌,也就渐渐的将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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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好无语,本来想加快点剧情节奏的,结果还是把这一段写出来,大家不要怪老虎拖戏啊,小说嘛,有高嘲有铺垫,偶尔也要有点作料撒,好了,不多说,那个,求下订阅行不行?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出大事了

    第四百六十章:出大事了

    大年三十这一日,清早起来,府里头洋溢着节日的气氛,灯笼和春联都是现成的,刘胜那边主持着,不致出了差错。

    沈傲起来,先去拜谒了唐严和陈济,便开始张罗进宫的事了,要进宫,礼节也不能费,得穿礼服,三位夫人都是诰命,也都得张罗着。

    大宋的礼服是最繁琐的,尤其是诰命,里三层,外三层,便是头冠、凤钗都有严格的规定。

    好在唐严这时侯适时跳出来,在旁监督,倒是不怕落下什么。

    沐浴、着装之后,便是等旨意了,正午请了陈济来喝酒,师徒三个喝了几盅,唐夫人和蓁蓁她们浅尝便退到里屋去歇了,三人有酒下肚,难免会有些议论。唐严突然问起武备学堂的事,其实武备学堂从筹建到现在,唐严都没有过问,这个时候突然问起,让沈傲有些意外,便将自己的主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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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严沉吟道:“原以为你是想胡闹,想不到真的让你办成了,不过文人从戎,他到底是书生还是武夫呢?”

    陈济是对武备学堂颇为欣赏的,他偶尔会去几趟,多是夜间去督导校尉的功课,举杯饮了一口酒,道:“文武之道,殊途同归,只要利国利民,又何必计较什么文武?”

    唐严哂笑道:“倒是我看不开了,罚酒一杯。”将一杯酒一饮而下,而后咂了咂嘴。

    过了午时,宫里终于有人来接了,是杨戬亲自来的,他穿着大红的礼服,轻车熟路地进府,见了唐严、陈济也是堆笑,道:“原来两位也在,哈哈,杂家有礼了。”

    唐严、陈济连忙回礼,和杨戬寒暄客气了几句,杨戬道:“杂家这一趟接沈傲和蓁蓁他们入宫,二位,宫里头还在等着,就不叨扰了。”说着便到后园去看蓁蓁,见到蓁蓁穿着诰命礼服,啧啧称奇,说是比宫里的嫔妃更是端庄。

    杨戬这么一赞,沈傲在旁道:“其实茉儿和若儿也很端庄的。”

    杨戬是最圆滑不过之人,听了沈傲的话,立即道:“是,是,杂家光顾着看蓁蓁了。”

    说罢,便带着四人出府,直接上了宫里头的马车,径直入宫去。

    到了正德门下车,蓁蓁等人身为女眷自是由人先领着去后宫到太后那儿去坐,沈傲则是被叫到文景阁先陪皇帝说说话。

    今日赵佶的心情很差,阴沉着脸,沈傲进去的时候,发现蔡京、兵部尚书等人都在,一个个胆战心惊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若是平时,给蔡京赐坐是稀松平常的事,赵佶体恤他老迈,所以一直对他很优渥,可是今日的气氛不同,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佶阖目坐在龙椅上,沈傲进来了,他也只是将眼眸张开一线,而后继续沉默不语。

    沈傲乖乖地站到一边去候着,赵佶轻轻用指节敲击着御案,御案上是一份大红的奏疏,很是鲜艳。

    大宋的奏疏分为三种,一种是寻常的奏疏,大多是用青色打底,再一种是弹劾奏疏,则是用黑底。只有发生了大事,譬如边镇急报、灾情急报之类才会用红底,这种奏疏接到之后,三省是不能擅专的,直接就报进宫去。

    换作是以往蔡京总揽三省的时候,内有梁师成相为呼应,所以就算是大红奏疏,他也敢留着,省得让陛下‘烦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中书省有了个石英,外朝有个沈傲,宫里头还有个杨戬,这种事自是瞒不住的,所以第一时间就送来了,省得让人抓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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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心里明白,应当是边镇或者是哪里出了事,这事儿还不小,又看兵部尚书班讽也在,几乎就可以断定应当是兵事了。

    兵事是最麻烦的,不过在沈傲看来,眼下最怕的是金人南下,只是若是辽国那边出了错,沈傲应该是最早接到消息,他心里暗暗疑惑:“莫非不是边镇出了事?”

    蔡京躬着腰,慢吞吞地道:“陛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追究亦是徒劳,还是想办法善后才是,今个是年三十,闹出这样的事,老臣难辞其咎……”

    “你不必自责。”赵佶阖目深思,慢吞吞地道:“要怪就怪朕识人不清,你说得对,是该善后了,不过该怎么善后也得有个章程,朝廷要有两手,一个是抚一个是剿,先派个钦差去,看看他们怎么说,同时兵部这边也要有完全的准备。”

    兵部尚书班讽道:“是不是该调边军,京畿北路那边靠着安利军,小种相公那边尚有精骑兵万人可以调用。”

    赵佶冷声道:“不能动,现在边事不宁,要防患未然,一个匪乱就抽动边军,小心西夏人有机可趁。就调拨禁军去,差高俅去,高俅这几年是有点儿懈怠王事了,朕给他一个机会。”

    赵佶想了想,又道:“兵马动之前,招抚之事还是重中之重,礼部那个迎客主事叫吴什么来着?”

    兵部尚书班讽傻了眼,隔行如隔山,礼部的人他也认识一些,可是迎客主事他实在没什么印象,听到赵佶问,呐呐道:“是……是……”

    沈傲在旁道:“叫吴文彩,也是个干练之人。”

    班讽抬眸,感激地看了沈傲一眼,道:“对,是他,此人微臣也略有所闻,只是平时没什么交情,一时也难以记起。”

    赵佶瞪了沈傲一眼,接着又慢吞吞地道:“命他做钦差吧,授京畿北路招讨使,和他说清楚,只要那边肯接受招安,什么都可以商量,可要是冥顽不灵,那就只好大军四面围剿了。蔡爱卿,门下省那边也要有完全的准备,拟一道诏书去,有什么事,随时入宫来报,这个年,朕是更不好过了。”

    接着,赵佶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蔡京、班讽二人行了个礼,碎步退出。

    赵佶叹了口气,对沈傲道:“来,到朕身边来坐。”

    沈傲走近,在赵佶的对案坐下,赵佶道:“你自己看吧,看看有什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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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捡起御案上的奏疏,里头果然是造反的事,说的是京畿北路安抚使徐神福扯旗造反,竟是纠集了数万人,盘踞于京畿北路,自称天一皇帝,改元神授元年,设立百官,又发伪诏呈赵佶八大罪状,声称要替天行道,推翻大宋。

    沈傲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安抚使居然反了,反了也就罢了,毕竟一路的长官名义上是安抚使,可是提刑使、转运使居然也跟着反了,这两个人糊涂倒也罢了,就连当地的厢军居然也跟着他们胡闹,不少州县也尽是如此,一夜之间,整个京畿北路竟个个都成了反贼,几日之前,他们还是朝廷官员和良民来着,怎么说反就反了?

    大宋的官制,采取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既大权独揽中央,各路的官员相互掣肘,这个管刑狱,那个管政务,另一个管河运,可谓曲径分明,绝不可能有安抚使造反,可是偏偏,这样的怪事居然发生了,徐神福吃了猪油蒙了心,整个京畿西路居然也都脑子浸了水。

    “陛下……”沈傲放下奏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颓丧地道:“是朕的错,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

    一句没有边际的话,让沈傲更是疑惑,这个徐神福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赵佶见沈傲一脸的疑惑,苦笑道:“此人曾是金门羽客,后来朕将他封去了京畿北路,想不到竟酿成了如此大祸。这几年他在京畿北路设立天一教,竟是懵然不查,想不到短短数年功夫,他的天一教就有如此大的声势。”

    沈傲恍然大悟,所谓的金门羽客,便是道士,赵佶此前崇尚道教,道士出入皇宫,没有人敢阻拦,因此才号称“金门羽客”。这些人以蔡攸为代表,也曾喧嚣一时,许多人被授予了官职,成了封疆大吏。

    只是到了后来,沈傲揭穿了那个什么活神仙的把戏,又设计干掉了蔡攸的政治前途,这些道士也胆战心惊,生怕陛下清算,这才开始寻求自保之策。那叫刘神福的道士既做了安抚使,早年便在京畿北路招揽信众,他既是京畿北路的最高长官,又是天一教魁首,依附之人当然不少,如此一来,京畿北路的官员自然也大多屈身投靠,想必那些人一开始也是不信什么天一教的,毕竟都是读书人,谁信谁是傻子,可是既投入了天一教门下,这干系就洗不脱了,少不得那徐神福叫他们做些不法之事,有了把柄,徐神福登高一呼,他们也只能受人裹挟。

    连官员都拉下了水,那些厢军、百姓更是浑浑噩噩,天一教靠着徐神福主政,大办一些宗教仪式,疯狂招募信徒,只怕各州县的百姓、厢军都成了天一教的信众。

    就在年前,吏部那边已经做好了收拾刘神福的准备,从前刘神福得势,靠的是圣眷,如今大家都看得到,陛下对神鬼之事已经逐渐不太热衷,这刘神福在京畿北路也没什么政绩,说穿了,这家伙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拜的是孔圣人,他拜的是什么天一神,不是一个系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那边功考司的人过去,已经有朝里的大人物打了招呼,让那姓刘的洗干净屁股,滚蛋

    刘神福见做不得官,又害怕被问罪,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横了心,干脆举起反旗,来个破釜沉舟。

    消息送到赵佶这里,原本一个好好的大年三十,算是彻底地糟践了。京畿北路距离汴京不过百里之遥,那里出了事,一个不好,就可能蔓延到汴京来,引发京畿的恐慌。

    赵佶抬了抬眼,虽然在蔡京、班讽面前刻意地作出一副镇定,此时却显得有些无助了:“沈傲,若是招抚不得其法,招讨又失利,该当如何?”

    沈傲想了想,毫不犹豫地道:“那就再招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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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摇头:“你不懂,这里头的干系太大了,京畿北路是京畿近郊,距离边镇又近,一个疏忽,就是弥天大祸。”

    沈傲迟疑了一下,道:“陛下,还是让边军去招讨吧,至于禁军还是留驻京畿以防不测的好。”

    赵佶心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