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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30部分

    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风风火火的过来,也是急促促的跑开,当然,校尉们是免不得几句腹诽的,这沈大人,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夜间集合,当然不是沈傲拍脑袋想起来的,这是训练校尉的反应能力,同时让他们适应夜间出现突发事件的可能。另一方面,若是没有这个训练,将来难免有炸营的危险,经常操练他们几下,这炸营的事就可以避免了。

    七日之后,前面的斥候已经过来回报,说是前面就是薄城,已经去通报了一声,城门也开了,马军司大小将校就等着沈大人入城。

    这个时候,沈傲却是突然下达一道命令,就地安营,先歇一天再进城。

    那些连续跑了半天的校尉一下子松弛下来,立即选准了位置,开始安营扎寨,沈傲今日倒是没有折腾他们,只教他们空闲时间去听博士们授课,让他们早半个时辰去睡。

    这一夜过得很长,沈傲的营房里烛影冉冉,班达进去递了几次水,看到班达忙碌的样子,坐在营房里看书的沈傲突然放下书:“班兄,给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班达身躯一震,仰起脸,看着沈傲:“大人……”

    沈傲摆摆手:“你不必再说什么,放心,高俅留给你,你父亲的仇,你亲自来动手。”

    “谢大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那一刀的风情

    第四百七十九章:那一刀的风情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霞漫天,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

    清晨,朦胧轻雾弥漫营地,虽还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燃烧的气息。

    此时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连带着把***的清香也在濡湿中渲染开了,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随着鼓号声响起,这时不需教官、教头去催促,校尉们已准时从营帐中奔出来,挎着刀集结于营房中央的空地。

    博士们拿着花名册点过了卯,沈傲抖擞精神,穿着缁衣系着玉带踩着泥泞过来,他头上顶着五梁三品进贤冠,脸色难得的严肃。

    “挺起胸来。”沈傲脚下的靴子踩得脏兮兮的,一边道:“人都来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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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队教官纷纷过来道:“都到齐了。”

    沈傲掸掸身上的露水,慢吞吞地道:“能入我武备学堂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仗剑杀人敢不敢?”

    校尉们高吼道:“有何不敢?”

    沈傲呵呵一笑,脸色平静地道:“敢不敢靠的不是你怎么说,是看你们怎么做,诸校尉听令。入薄城之后,全部听从我的号令,谁若迟疑,军法处置”

    眼见司业大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校尉们倒是有点儿激动了,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环境里差不多苦熬了半年,精力无处发泄,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积蓄了力量的牛犊,恨不能去尝尝舔血的滋味。

    那边薄城有人飞马过来,向沈傲行礼道:“可是沈大人吗?”

    沈傲淡然道:“我就是。”

    “高大人听闻沈大人驾临薄城,已率人在薄城恭候大驾,请大人速速入城与高大人相会。”

    沈傲呵呵一笑:“好,我正想见一见高大人。”说罢骑上马,下令道:“不必收拾营帐,全员随我入城。”

    队伍迅速向薄城前行,这里距离薄城,不过十里的脚程,沈傲在前骑马,后头教官、教头带着校尉慢跑尾随,那呼喝口令声很是响亮,气势如虹。

    到了薄城,薄城城门大开,早有几个马军司将校迎出来,在沈傲马下拱手行礼道:“末将人等见过沈大人,大人一路旅途劳顿,有失远迎。我等奉高大人之命,在此恭候”

    沈傲冷面一笑道:“恭候就不必了,高俅呢?”

    这一句问得极不客气,几个将校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个人道:“大人在里头备下了茶水,就等沈大人的大驾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茶就先不必喝了。”他望着幽幽门洞之后,有许多穿着铠甲的禁军人影绰绰,继续道:“告诉高俅,圣旨来了,叫他出来接旨意”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卷黄帛,庄肃无比地翻身下马,高高将黄帛扬起。

    将校们见了黄帛,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纷纷拜下,便是门洞之后的禁军,也没有想到这个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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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一个将校正是高俅的心腹毕成,原想将沈傲引入城中,再想办法监视起来,谁知沈傲到了这门洞口,却掏出了圣旨,到了这个时候,头皮已经有些发麻了,只好道:“沈大人何不待高太尉摆好了香案,在城内宣布圣旨?”

    沈傲喝道:“大胆,本钦差办事,也是你能多嘴的吗?把高俅叫来”

    毕成无奈,只好去叫了个禁军进去通报叫人,心里想,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还不至怕了他,虽说人家拿出了圣旨,禁军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也不信沈傲会在这种时局不明朗的情况下动手。

    足足等了两柱香时间,门洞里头传来一阵急促马蹄,过不多时,那高俅带着数十个心腹骑马过来,远远地停了马,下了马走来,边是看着沈傲这边,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快步过来,朝沈傲拱拱手道:“沈大人好。”

    沈傲正色道:“好不好这是后话,高俅,跪下,领旨意”

    这一声大喝,威势十足,让高俅不得不屈膝跪下,他俯下身,庄重无比地道:“臣马军司都指挥使高俅领旨。”

    沈傲却是将旨意一收,朝着高俅冷笑道:“高俅,你可知罪?”

    门洞里的禁军们见到这个变故,一时也呆住了,跪在沈傲跟前的高俅和一干将校、亲卫也都俯身交换眼色,说好了传旨意,怎么又说这个。

    高俅一时拿不定主意,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然地道:“高某不知。”

    “你不知?那好,我来和你慢慢算账,你克扣军饷,松弛军纪,任用私人,杀良冒功,欺君罔上,杀戮大臣,这几样罪,你认不认?”

    高俅冷声道:“怎么?沈大人不是要宣旨意的吗?”

    沈傲厉声道:“你认不认?”

    高俅身后的将校、亲卫纷纷要站起来,尤其是那毕成,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即大叫:“沈傲假传圣旨,弟兄们,咱们不必理会他。”

    他话音刚落,沈傲身后的校尉纷纷拔刀,一柄柄长刀迎着曙光,寒芒闪闪。长刀的刀尖指向要站起来的马军司将校、亲卫。

    高俅脸色大变,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以这种方式,这样的场合和沈傲正式摊派。沈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高俅,你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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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俅咬咬牙,哈哈笑道:“让我认?认什么?这些事只是我一个人有份吗?怎么?若是说咱们马军司上下都有干系,沈大人还能将我们尽数杀了”

    沈傲淡淡笑道:“尽数杀了又何妨?杀一人和杀十人百人又有什么区别?”

    沈傲的话音刚落,早已接了命令的韩世忠已是抽出刀来,道:“沈大人有令,杀”

    “杀”无数柄长刀骤然而至,如狼似虎地冲入跪了一地的将校和亲卫群中,长刀在半空划下半弧,随即落下,接着一声声呻吟,鲜血四处溅开。

    一声令下,同时发难,长刀一齐斩下,顷刻之间,数十个将校、亲卫人头落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血腥化开,让仅存的高俅一时呆住了。

    门洞里头的禁军看到这边的变故,也都是呆了,有人鼓噪道:“去救高大人。”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高声大呼:“校尉列阵,胆敢出城者,死冲撞钦差行辕的,灭族”

    “遵命”闻到血腥的校尉连眼睛都红了,按捺着最后一丝理智,立即汇聚成队列,堵住了门洞。

    里头的禁军更是吓了一跳,听到那灭族二字,更是禁若寒暄,再看门洞外一地的横尸,那杀机腾腾地一列列地拥堵来的校尉,真真是吓得脖子发凉,不说那沈傲是钦差,便说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校尉,便让他们失去了勇气。

    高俅看着一地的尸体,脸色青灰,嘴唇开始颤动,这个时候他真的怕了,不由自主地道:“疯了,疯了……沈傲,你疯了……”他身如筛糠,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畏惧,一种强烈的恐惧遍布全身,无法置信地看着沈傲,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便让数十上百个人头落地……

    对于地上的人看都不看一眼,沈傲继续注视着高俅,眼眸深邃又恻然,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高大人,最后一遍,你认不认罪?”

    高俅咬着牙,高声道:“我认又如何,我是当朝太尉,钦命马军司都指挥使,天子幸臣,就算是要杀,也轮不到你,自是有三司会审,有天子明断沈傲,你好大的胆子,你假传圣旨,这笔账,本大人记下了,这官司,咱们到御前去打。”

    沈傲嗤笑道:“太尉,好大的官啊,别人杀不得你,我沈傲就是杀得你,本大人钦命揽京畿三路事,总揽三衙,生杀夺予,今日来就是代那些被你拿去冒功的良民,代兵部尚书班讽班大人来取你的狗头”他大叫一声:“班达,还愣着做什么?报仇雪恨,就在今日”

    班达已提刀出来,看到高俅,龇牙大笑:“高俅狗贼,你也有今日”不待那高俅反应,横刀劈下,随即鲜血四溅,高俅慢慢痿身滩下,化作了肉泥。

    清晨的曙光初露,血腥弥漫之中静籁无声,沈傲掏出一只方帕,去擦拭溅在身上的血迹,剑眉微微一皱,满不在乎地喃喃道:“浪费了一身好衣衫,这笔钱,下次去高府寻高衙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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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重新翻身上马,沈傲冷漠地道:“听我号令,入城”

    沈傲骑着马,堵着门洞的校尉看到他过来,满是敬意地分开一条路,随即呼啦啦地列队尾随在后。穿过门洞,前面是黑压压的禁军,禁军们目瞪口呆,只是须臾功夫,他们的都指挥使和将校、亲卫就葬身在野外了,这个变故让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可是看到沈傲气定神闲地策马迎面过来,犹如遇到了瘟神,纷纷避出一条路,任沈傲和校尉们通过。

    不知是谁双腿一软,扑通跪下,口里道:“恭迎钦差大人入城。”接着黑压压的禁军犹如波浪一般俯下,嗡嗡道:“恭迎大人入城。”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清洗

    第四百八十章:清洗

    马下是跪了一片的禁军,一个个连眼儿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只听到哗啦啦的皮革与金属的摩擦声,那一身铠甲的校尉列队踏步而过,沉重的军靴将青砖铺就的正街都要踏碎了,有人偷偷地抬起眼来,看到一列列人跨刀过去,清晨曙光之下,身上的金属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都很安静,遇到这种情况,除了俯首称臣,谁还敢冒出尖来,方才那杀人的手段,顷刻之间什么太尉、什么将虞侯、都虞侯、都知,原来在这些人眼里,都不过是猪狗一般的存在。

    当那些校尉的队伍渐行渐远,所有禁军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傲鸠占鹊巢,就在高俅原来的住处住下,至于高俅的亲卫,也全部控制起来,他们的营房,自然归属校尉们安顿。

    方才的一阵杀戮,让沈傲的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想吐的冲动,有一点刺激,又有点儿恶心,可是杀过了人,这种不适感就烟消云散了;想必那些校尉也是如此,好在这些人忍耐力惊人,懂得克制自己的身体反应,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班达替父报仇,得偿所愿,现在则是拿了父亲的牌子躲到一处地方去祭奠告慰了。教官、教头、博士们纷纷过来,沈傲盘踞在县衙的案上,开始处置善后之事。

    “高俅身为犯官,冲撞钦差行辕,已经杀了,这件事,立即草拟出一个奏事来,向三省那边知会一声。”

    这一句知会,倒也足够嚣张的,意思就是给你打个招呼,不识相,连你一块收拾。

    沈傲继续道:“奏疏的事,我亲自来写。本钦差来这里,既是督战,也是杀人,这人,先从马军司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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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慢悠悠地继续道:“随军的博士立即先架起一个军法司的架子来,白日审问,夜里仍然给校尉们授课,有劳诸位先生了,到时会记你们一次功。”

    博士们敬畏地看了沈傲一眼,纷纷道:“下官等责无旁贷,不敢居功。”其中一个博士道:“不知大人从哪里开始查起。”

    沈傲冷声道:“谋杀兵部尚书,参与的一个都不要漏下,除了军卒,虞侯或以上的全部就地处死。还有杀良冒功的,也遵照这个来办,抓了一个拷问一个,牵连一个追究一个,但凡是有干系的,不要问他的出身背景,直接报到我这里来,我来勾决。”

    博士们不由地皱起眉,有人道:“大人,若是如此,是不是干系太大?现在两军交战,牵连太广,会不会闹出乱子?”

    沈傲阖目,慢悠悠地道:“这不是你们该想的事,按我的意思去办。”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今夜我亲自去给校尉们授课,夜里用过了晚饭,就召集大家到校场那边集合。”

    沈傲授课的内容只有一个字——仁,身为君子,身为校尉,要有仁心,仁心是什么?他面若寒霜,一双眼睛盯着下头挺直坐在马扎上的校尉,一字一句地道:“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劊鼙祝滩荒苡瑁馐歉救酥省j裁词蔷有n局剩俊br />

    全场默然,所有人都看着沈傲,经历了白天的事,对这个司业,校尉们有了个新的认识,他的课,没有人开小差,都是屏息着听讲。

    沈傲继续道:“校尉之仁,在乎于心,今日杀人,就是仁。今日杀了一个高俅,便是解救千万良民,杀一人而救十人,这就是武备学堂的仁,以杀止杀,以血洗血,靖国安民,才是你们的仁,一家哭何如一路哭,杀一人而保全一家,杀一家而保全一路,这便是仁。”

    “我愿诸君牢记校尉之仁,克己复礼,除国贼,杀j逆,靖国保民!”

    沈傲的目光幽幽,慢吞吞地又道:“杀一个高俅只是开始……”

    说罢,沈傲负着手,不再理会先是目瞪口呆,随即轰然鼓掌的校尉,径自走下校台。

    韩世忠立即快步追来,情不自禁地道:“大人,你说的真好。”

    沈傲吁了口气,心里有点儿发虚,这种类似于演讲似的授课,他是第一次投入全部身心去参与,他的那一番道理,连自己都好像觉得很有道理了。

    沈傲撇撇嘴,道:“堂堂状元,汴京第一才子,若是连这个道理都说不清楚,还有什么脸做人?去叫他们早些睡吧,明日还有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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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去,沈傲既没有叫马军司将校去训话,更没有对马军司禁军颁布什么命令,这样的态度,更让人不安;到了清晨拂晓,所有人才发现城门已经紧紧封闭,便是连斥候都不许出去了,各营被要求在原地待命,谁也不许出营一步,违令者,杀!

    在县衙门口,几十颗人头悬在屋檐下,就在不久前,那当朝太尉,马军司都指挥使何其风光,可是现在,只留下一颗涂了石灰的人头,恐怖异常。

    随即,校尉们开始出动,他们先是在城南一处大营出现,门口的禁军不敢阻拦,几十个校尉由一名博士领队,径直就问:“哪个是都知陶钧?”

    看门的禁军呐呐不敢言,看到这些人杀机腾腾,心里便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不说,看来是陶钧的同党了,来,带回去拷问。”

    “我说……”门丁吓了一跳,立即道:“都知大人在大营里,一直往里头,最大的营房就是。”

    “走。”博士大手一挥,后头的校尉便一个个挎着刀呼啦啦地拥蔟着冲入大营。

    “陶钧,你东窗事发了,来,拿下!”

    大营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