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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34部分

道:“是要朕杀沈傲是不是?”

    杨戬重重磕头:“陛下,事关重大,还需查明了原委,再另行处置。”

    赵佶叹口气:“朕知道,朕等他的消息,不信他会负朕。”他无力的阖了眼:“叫蔡京来,朕有事要问他。”

    杨戬应命去了,可惜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人还不见来,赵佶已经有些烦躁起来,负着手在阁中来回踱步,听到外头的声望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一时打了个冷战,脸色苍白。

    终于,微颤颤的蔡京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慢吞吞的过来,纳头给赵佶行了礼,道:“陛下,老臣来迟,罪该万死,哎……老臣并不敢耽搁陛下垂问,只是……只是京里头出了一件事,不得不由老臣出面去弹压。”

    赵佶皱眉:“出事?又出了什么事?”

    蔡京道:“外城那边突然聚了数百个天一教徒,大喊什么玄天圣道、普度凡尘,万般是孽、洗涤重生。官府出动了,可是没有弹压住,当时场面太混乱,一个不好,或许会激起民变,等到马军司那边开赴,那些教徒已经无影无踪。老臣怕事情闹大,这些匪人鼓惑人心,所以立即下了几道条子去,教城门司和京兆府那边立即出动人手排查。只是如今汴京太混乱,怕就怕这些人再闹出事来,一旦外城出了乱子,整个汴京都稳不住。”

    赵佶脸色大变,攥着手:“好贼子,朕定要铲除他们。蔡卿,眼下势同水火,你看看该怎么办?”

    蔡京郑重跪下,拜伏道:“陛下,有些话,老臣不得不说。”

    赵佶望着他,面无表情:“你说就是。”

    “陛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人心,如今四处都是声讨沈傲的声音,陛下应当早作决定,否则百姓们真要闹起来,再有天一教煽动,那就是弥天大祸。只要借沈傲消了百姓的怒火,这汴京才能稳住,稳住了汴京,剿匪的事还可以徐徐图之,如若不然……”

    蔡京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身为臣子的也不该说,头重重磕下,等待赵佶开口。

    赵佶沉默,眼眸幽幽,却是微微一笑:“噢,这件事,朕知道了。”

    蔡京心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官家这样的态度,无非是想拖延而已,深望赵佶一眼,加重语气道:“陛下当以社稷为重,大宋的江山都维系在陛下一念之间,亿兆黎民的生计安乐也在陛下乾坤独断,请陛下痛下决心,立即颁布旨意,追究沈傲失地之罪。”

    赵佶颌首点头,很是同意的样子:“蔡卿家拳拳爱国之心,朕早已知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朕心甚慰,不过现在朕有些乏了,爱卿明日再来觐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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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肯拖延到明日,蔡京岂能不明白赵佶的心性,官家性子本就懦弱,不逼一逼,是决不肯点这个头的。一向温文尔雅,老成持重的他猛地厉喝一声:“陛下心中可有社稷?天一教若成事,陛下该如何自处?宗室该怎么办?两宫太后该如何?”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阉阉很健康

    第四百九十四章:阉阉很健康

    从前唯唯诺诺的蔡京这么大声一喝,让赵佶脸色一阵煞白,沉吟了半晌,脸色灰白地抬起眸,道:“一个沈傲,和江山社稷真有干系,太师是不是严重了。”

    蔡京加重语气道:“不但有干系,而且干系重大,市井之人恨沈傲,恨入骨髓,士林人恨沈傲,是因为他不战而逃,致使社稷危如累卵;眼下薄城不战而逃,再不寻个果决的人出来担当,天一教匪朝夕便可抵汴京,到时天下震动,外有强敌,内有余孽滋事,陛下如何处之?”

    赵佶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没有错,可是朕不信沈傲会不战而逃,他如此做,定是另有主意。”

    蔡京肃然道:“陛下,另有主意他为什么不事先奏报?就是下一个条子也是好的,况且薄城是汴京门户,他弃城而走,就已是大罪,陛下再维护他,不消老臣说什么,就是那朝廷、士林、市井也要闹翻天了,陛下可听到正德门前的陈情吗?再不处置,民变即生,请陛下乾坤独断,莫再迟疑。”

    赵佶又是唏嘘,那一浪高过一浪诛除国贼的声浪越来越大,便是在这文景阁也听得见。他痴痴地坐了一会,道:“那就将他锁拿京师治罪吧,去拟旨意,不过事先说好,只许锁拿回京,不得怠慢了他,谁要是伤了他一根毫毛,朕刮了他。”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选择则中的办法了,眼下先保住沈傲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蔡京眼中闪过一丝悦色,道:“陛下,还要派一名钦差去接过沈傲的军务,这干系实在太大,非要有个能镇得住场的人不可。”

    既然已经有了决心,接下来的事情,赵佶就有点儿不太上心了:“蔡卿家以为谁可担当?”

    蔡京脸上有一丝冷意浮现,慢吞吞地道:“既是兵事,当然是兵部尚书王文柄最好。”

    蔡京选择王文柄,是另有深意的,到时候钦命他去做这个钦差,总揽一切,凭着王文柄和沈傲之间的嫌隙,依王文柄的为人,就是宁死,也要和沈傲同归于尽。只要王文柄去宣读了旨意,接了兵权,到时候便是当场格杀沈傲,也是情理之中。此时的王文柄,反正是不想活了,这个时候正是让他出马的时候。沈傲一死,这京师之中谁还可以挡他蔡京的锋芒?凭石英?蔡京微微一笑,石英固然是个硬石头,可是真要耍弄手段,他还差得远了。

    赵佶哪里想到蔡京的险恶,沉吟道:“王文柄不是告病吗?他既在病中,就让他好好歇养吧。”

    蔡京道:“陛下,老臣刚刚得的消息,王尚书的病已经好了,眼下事急从权,朝廷哪里寻得到可用的人?只好请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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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也不再坚持,颌首点头道:“你让门下省拟了旨意送过去吧,好啦,朕乏了。”

    蔡京得了口谕,也不再说什么,躬身退去;赵佶叹了口气,恍了恍神,只是叹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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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旨意送到王文柄的府上,那王文柄已歇了二十余天,虽然已经可以下榻,可以一直都在蚕室里呆着,第一次从蚕房里出来,让他很不舒服,他怕见光,又被这风吹着很不飒爽,更要紧的是,他更怕的是见人,不管见的是妻子、小妾、子侄还是下人,他都是躲躲闪闪的,仿佛所有人恭谨的背后,都藏着幸灾乐祸,这种感觉让他抓狂。

    可是圣旨来了,不得不去接,他脚步虚晃,有个下人要来搀他,他猛地打开手,尖声大叫:“滚开,滚开……”

    他这一叫,像是暴露了什么似的,下人们脸色古怪地走开,王文柄一双眼睛却是杀机腾腾,仿佛被人看破了心事,看破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想扯一下胡子,可是轻轻一扯,那一缕稀须又呼啦啦地往下掉,手里头竟是捏下了几十根须来,这一下仿佛是遇到了蛇蝎,让他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差点儿要跳起来。

    倒是他的儿子王充赶过来,原想讨好下这个爹爹,脸上挂着笑,殷切的叫了一声爹,便走过来要搀他,换作是以往,王文柄多半是觉得理所当然,这个时候却是厌恶地打开他的手:“走开。”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到了前堂中门,这一路走过来,王文柄辛苦得厉害,虽说伤口是愈合了,可是每走一下,下头就疼得厉害,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似的,结的疤壳仿佛都要脱落了。

    等见到穿着大红礼袍的公公,王文柄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公公在王文柄看来就像是一面镜子,见了他就像是见了自己,让他触及到许多不敢想的事。

    “兵部尚书王文柄接旨意。”

    王文柄跪下,这一次动作幅度实在太大,真真是伤到了他,腾地他冷汗直往下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罪官,正等着圣意裁处呢。

    宣读旨意的公公也是觉得奇怪,这王大人是怎么了,接个旨意像是家里头死了人似的,想了想也就收了心神,展开圣旨,宣读起来:“制曰:今边事不宁,道匪为患,朕殚精竭力,日夜难眠,国思良将……钦命兵部尚书王文柄出京节制各路军马……”

    王文柄抬起头,眼眸中掠过一丝喜色,连忙磕头谢恩,接过了圣旨,心花怒放。那公公含笑还不肯走,按道理,多少是要讨点赏钱呢,更何况以往王尚书出手阔绰,今次的油水应当不少。

    谁知王文柄接了圣旨,喜滋滋地低头去看了,擦了擦眼睛,才问:“那沈傲钦命可有处置吗?”说到沈傲二字,王文柄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公公道:“陛下说了,锁拿回京,却不能伤了性命,陛下自会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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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柄脸色稍稍有些不悦,可是随即,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嘶哑,颌首道:“本官明白,本官明白了。”竟是再不理会宣旨意的公公,兴高采烈地又去看圣旨,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王文柄的心儿都一颤颤地抖动起来,一门心思想着:“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沈傲,你害得我这么惨,我这一趟去,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陛下只说不伤你性命,却没说不能割了你。”

    他心里当然清楚,伤害了沈傲是什么罪过,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在王文柄看来活着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他活着,还留着这口气,无非是要报这个仇罢了,在他看来,拿他这条残身去换沈傲的性命,实在是一件再值当不过的事;如今连老天都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岂能错过?

    那一边王夫人小心地踱步过来,这位王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些日子为王文柄的事憔悴了许多,小心地扶住王文柄,道:“夫君,外头风大,还是先去歇一歇,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去计较。”

    这句话原本没什么问题,换了往日,王文柄少不得相敬如宾地说几句体己的话,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是厌恶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尖着嗓子道:“我还没死,还不要你假惺惺。”

    他的这句话连那传旨意的公公都觉得有些不对头,连忙扯着嗓子道:“王大人快做好准备吧,马军司那边已经调拨了一千的军士,就等大人去提点出京,眼下剿贼是要务,不可耽误。”拱拱手,连赏钱都不要了,立即就走。

    中门这里凉风嗖嗖,所有人都是畏畏缩缩的,面对这喜怒无常的老爷,大气都不敢出。

    王文柄抱着圣旨,犹如捧着心肝宝贝,嘻嘻笑道:“来人,这就去步军司,告诉他们,今夜……啊,不,明日清早就上路,你们……”他望着家里的上下人等,厌恶地道:“还不快给我整理行装?”

    其他人见他这样,也都不敢在这儿呆了,王文柄的儿子王充连忙扶着泪眼婆娑的母亲走了,下人们唯恐避之不及,也都一个个不见了踪影。

    王文柄回到蚕房里坐了一会,只有坐在这里,他才觉得心安了不少,此时他的心情一下子从谷底升到云端,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恻恻地笑,有时又拿圣旨来读,仿佛那个沈傲就在他的眼前,他要做的,只是决心怎么处置罢了。

    “先割了他,割了之后呢?是不是斩了他的脑袋?不,不能斩,杀了就无趣了,得想个法子,想一个好法子。”

    王文柄碎嘴的在昏暗的蚕房絮絮叨叨,咬牙切齿地喃喃念着。这个时候,外头有窸窣的脚步,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高声大叫:“谁,谁在外面?”

    外头的人沉默一下,随即道:“蔡府送来了一封书信,请大人看看。”

    王文柄松口气:“拿,拿进来。”

    撕开封泥,打开信笺,信笺里头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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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自为之,嘻嘻……恩师果然知我,我这便好自为之。”将信揉成一团,丢进炭盆里头,那信随着火焰一下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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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高嘲要来了,可能是几波高嘲,大家要有准备。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这是什么 怎么软绵绵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这是什么 怎么软绵绵的

    夏雨说来就来,只听见天空一阵咆哮声,雨像箭一样射下来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来了暴风雨简直是暴风“箭”雨,雨顷刻间狂下起来,雷也越来越响,风在吼,雷在咆哮天空在怒吼乌云渐渐越来越多,雨也越来越大,接着闪电在滚滚雷云之中闪动,直教人以为天都要崩塌下来。

    白茫茫的雨线垂落,原野上是一片泥泞,无数个身影在泥泞中翻滚,慢吞吞地前行,有人在呼喝:“营官,是否叫将士们歇息片刻?”

    坐在马上的人抹了一把水帘,艰难地道:“明日正午之前一定要赶到清河坪,这是命令。”

    这句话铿锵有力,请求歇息的一个中队官陷入沉默。

    前军营营官邓健是在清早收到的消息,原本他奉命驻守酸枣,前脚刚到,那边的命令就已经来了,命令很简单,于七月十三那一日正午,必须抵达清河坪,若有延误,斩

    酸枣距离清河坪足有三百里,三百里的距离一营三千人要急行军却只给了十六个时辰,偏偏天公不作美,大雨滂沱之中,许多人在雨中在泥浆上跌倒、爬起、又跌倒,吸了水和泥浆的铠甲平白厚重了不少;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着牙,继续赶路了。

    沈傲的命令没有丝毫的折扣,邓健这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在禁军们都没有讨价还价,两个月的时间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们也是这样走过来,既然这是命令,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好在身边的人都熟了,队官体力好,压在后头,碰到泥浆中不能动弹的,就拉起来扶着走,雨中的这一丝温情,让禁军打起精神,更没有什么埋怨,一深一浅地相互搀扶前行。

    只是所有人都在想,刚刚分兵,却又将军马全部急调到清河坪去,封丘、酸枣、长恒怎么办?凭着当地的厢军,能挡个十天八天就已不错,只是这些事也只能想想,该怎么做,自有沈大人决定,沈大人既然下了令,只能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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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大家相互扶持着默然冒雨前行,饿了,便解下早已泡湿的干粮吃上几口,水倒是不缺,就是体力透支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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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坪上,双方的大营距离不过七八里之遥,狂风肆虐中,营火点点,王猛率部追到了这里,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让他难以想象的是,为什么官军要舍弃掉固守城池的优势而将决战的地点选择在这里,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原以为官军有诈,于是放出许多斥候去探查,小心翼翼地安了营,去搜检附近是否有伏兵,可是得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附近什么都没有,而对面营中的官军至多不过五千人。

    到了这个地步,王猛也就再也没有顾及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明日就发起进攻,夜长梦多,只要解决掉眼下的敌人,便可回师到薄城去,在那儿与徐神福的后队集合。

    为了防止夜间官军偷袭,虽是狂风骤雨,天一教徒们仍是轮番夜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好在对面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倒也让王猛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既没有伏兵,又不夜袭,对方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在沈傲的中军大帐子里,中军、右军两营的营官、中队官已经等候多时,沈傲一到,所有人不自觉地站起来,沈傲压压手:“坐下说话。”

    大家一道儿坐下,率先是韩世忠打开话匣子,道:“大人,匪军那边试探了许多次,只怕现在差不多已经摸透了我们的底细,多半明日就要有所动作了。” 沈傲颌首点头:“估计清早就会开始发起进攻,校验马军司成果的时候也该到了,能不能打,就看明天。我已调命各营和附近的厢军明日正午之前到达,坚持到正午,匪军必败。”

    对沈傲的话,许多人不以为然,坚持到正午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各营距离这里都是三四百里的路程,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