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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56部分

在五日之后进京的,立即引来各方的注意,有的大户人家,门口早有人在这通往泉州方向的城门口蹲着,一见那泉州加急的快马到了汴京城,立即回去禀告。

    来了,终于来了,翘首以盼了这么久,大臣宅邸这边,不少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那门下省的书令史,便是大家打听的对象。

    官商可以谋反,总不能给越王也栽个谋反的罪,拿不出解释,看姓沈的如何混过去。

    门下省接了奏疏,立即将奏疏传入宫中,赵佶那边也听到一些风闻,也是吓了一跳,等看到沈傲的奏疏,终于确定确有其事。沈傲的奏疏里,先是赞颂了一下宋越两国的邦交,接着又褒扬了商队的克制,大致的意思是说,越国人很好,商队也很好,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呢,解释只有一个,误会

    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一个误会?赵佶气的吐血,奏疏的后头,还在引经据典,说是之所以会产生这误会,是因为两国的交往不够,两国又是风俗迥异,出现摩擦,是预料之中的事。陛下,这只是小事,让微臣来处置就是了,保准越王满意云云。

    赵佶将奏疏放在案上,气呼呼的对杨戬到:“这是误会,哼,这家伙胡说八道,只是一个误会,就可以杀这么多人,可以烧了人家越国第三大港,将人家抢掠一空?就这,还只是摩擦,亏得他说得出口。”

    杨戬只是笑,不肯说话,这时候说什么也没什么,从赵佶的脸上看,陛下这边倒没有动真怒,只是抱怨罢了,抱怨完了,也就没事了。毕竟那越国远在万里之外,又是番邦,陛下这边,怕的只是越国人来找麻烦,其他的,才顾不上人家的死活。

    赵佶继续道:“前几日朕还在后宫那里说他的好,这才几天,母后要知道这事,朕连见都没这个脸去见他。越国那边,肯定会来申诉,朝廷也会有人来闹,这么折腾下去,朕可吃不消。”

    杨戬这时笑吟吟的道:“陛下,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紧要的,还是压住越国那头,是不是要知会一下,暗里许诺一些好处,叫他们不要滋事?”

    赵佶摇头:“罢了,他自己在奏疏里说他来应付就好,朕就放手让他去办,看他怎么弭平这事儿。”

    赵佶叹了口气:“朕要去万岁山那边养病,和太医院那边说一声,叫他们来看看,到时候就说,朕近来身体不适,后日的廷议就取消了,至于其他的事,让蔡太师斟酌着处置,没有大事,不要报进宫里来。”

    杨戬问:“泉州的海事算不算大事?”

    赵佶板着脸:“泉州只是一隅之地,算得什么大事,大宋的根本是土地,海路不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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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立即笑嘻嘻的道:“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办。”

    赵佶的心思,杨戬再不明白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了,这意思是说,官家打算躲起来,管外面闹成什么样子,至于朝臣那边群情激奋,又能如何,沈傲身为郡王、太傅、钦差、寺卿、司业,除了皇上,谁能管得住他。就是蔡京也不能,皇帝不管,就是放纵,这事儿最多演化成扯皮,吵得再凶,那也是泉州和汴京的拉力,随他们去吧。

    赵佶叹了口气:“是朕的错,朕平时太纵容他了。”

    杨戬笑呵呵的道:“陛下说得对,是该管教一下。”

    赵佶深以为然:“偷偷下一道中旨,申饬一下还是要的,不要让他得意忘形。”

    赵佶说罢,立即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摆驾,万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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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下省那边传出消息,总算有了准信,也不知什么时候,连那沈傲奏疏的副本,也不知从哪里开始流传出来,不看还好,看了这副本,不知多少人气的跺脚,原以为那姓沈的还是真心悔过,谁知到了这个份上还在狡辩,误会?这种事也是误会。

    结果另一个消息也教人傻眼,官家病了,去万岁山了,什么事都不理会,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节,大家都明白,心里都苦笑,更有人不忿的和人低声议论,说是又这么个官家,才会出沈傲这般的妖孽。

    至少许多人达成了一个共识,那沈傲太不是东西,一定要给他吃点苦头。一时间,到处都是叫骂的,上奏疏,写诗词,还有部堂、衙门那边,收拾不了你,还骂不赢你?

    泉州那边的沈傲也早有汴京的消息每日快马送过来,自他到了泉州,泉州与汴京之间的快马递送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放在他的案子上。官家那边去万岁山,教他松了口气,他最怕的,还是宫里头那老丈人,只要他甩手,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赵佶那边传递的消息再清楚不过,是让他自己掂量着去办,不管怎么说,得吧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有了这个纵容,沈傲的战斗力立即暴表,看到那一份份骂他的奏疏和清议记录,沈傲龇牙冷笑,对身边的一个校尉道:“若是有人骂你,你会怎么做?”

    这校尉挺胸道:“我一巴掌煽他。”

    沈傲心里想:“看看,连一个小小的校尉都有这般的觉悟,难道本王连校尉都不如?”这般一想,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捡起一份清议的记录,这些记录,大致都是从遂雅山房那边递过来的。遂雅山房那边那是高级的茶肆,都是官员和读书人聚集的地方,读书人一多,清议也就肆无忌惮。谁也不知道,他们说得话,但凡涉及到沈傲或者敏感问题的,都会被人悄悄记下来,送到沈傲这边。

    沈傲指着一个人名:“这个叫黄寒的,骂的这么凶,看来很有必要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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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话不说,叫人拿来笔墨纸砚,卷起袖子写出一篇文章,叫人送到遂雅周刊那边去登出来。有叫人下了条子,直接往武备学堂。

    过不多时,遂雅周刊那边便得到了一份蓬莱郡王的独家资料,原文刊载出来,整篇文章很是嚣张,直截了当的说,本王知道有人在骂老子,你们喜欢骂,本王也管不住你们的嘴,可是有人涉及到了本王的亲眷,这事儿就别想干休了,骂人本王不在行,杀人倒是略懂一些,谁再骂一句试试看。文章的末尾,还无缘无故的加了一句,黄寒,你小子死定了。

    当然,这篇文章虽然直白嚣张,却是文采斐然,状元公可不是白赚来的,文章用得是经义格式,开题便是君子忌口,一通讽刺贬低,将那些背地里说坏话的家伙羞辱一番。

    至于黄寒是谁,大家倒是都知道,此人在清流中也算是个人物,中过赐同进士出生,做过一任县令、推官,据说在泉州,他家也有一点买卖。现在黄寒已经致仕,大概是钱也捞够了,所以说起话来,没有官场上这些人如此委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断然威胁一个清流名宿,这还了得,简直是不把清议放在眼里,文章发出去,骂的更凶。

    那黄寒平时也不太出名,此时借了沈傲的文章,却一下子声名鹊起,后生晚辈见了他,都是鞠躬到腰底,乖乖的自称一句门生。更有不少人,请这黄寒去赴宴,大是吹捧,黄寒一开始,还有点儿后怕,如今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下子成了汴京的名人,腰杆子一下子也挺直了,捏着胡须,也放出了豪言,说是位卑不敢忘国,姓沈的倒行逆施,他这等圣人门生肯定看不过去,一定要和姓沈的争一争,看沈傲能奈他何。

    “这家伙还来劲了。”沈傲没有预料到这个结局,原本还想着恫吓一下,谁知道竟是这个样子,一时间大是恼火,不收拾他,将来还怎么在汴京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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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有朋自远方来

    第五百六十六章:有朋自远方来

    这时候,还没等沈傲布局,南越国那边总算有了反应,这么大的事,身为番邦,却也不能轻视,那港口乃是南越第三大港,更不能等闲视之。

    越王立即上表,派出使臣前往汴京,要讨要个说法,除了这个,还派出一队使臣,从海上过来,直抵泉州,与沈傲交涉。

    这个决定作出来,可见越国对宋国的国事一向关切有加,这时候宋皇帝‘养病’,真正能谈的正主儿只要沈傲,况且沈傲还是鸿胪寺正卿,名正言顺的有交涉之权。

    上表的一路是刻意做给沈傲看的,是要给他施加压力,真正谈的是泉州这一路,所以这一路使节人数最多,身份反而更高贵,大有一副要和沈傲摆了擂台,不谈出结果不罢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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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在泉州这边碰壁,越国人就只能在汴京这边讨要说法,鱼死网破了。

    那越国的使船到了泉州港,先派了一艘哨船通报,原以为沈傲会置之不理,谁知船到了码头,整个码头这边竟是披红挂绿,一队队厢军拱卫在侧,更有鼓乐声响起,声震九天,远远的靠近一座高楼,是穿着蟒服的沈傲,他今日穿着的是郡王礼服,下身系着朱裳,双腿之间是纹三爪金龙的蔽膝,后襟是方心曲领,腰间挂着玉剑、玉佩、锦绶,着白绫袜黑色皮履,戴着进贤冠,颌下还系着蝴蝶结的金带,浑身上下,贵气逼人。

    最令沈傲悲催的是身上的纹饰,郡王身上的纹饰也是龙,只有三只爪子,按这民间的说法,五爪才是真龙,四爪是蛟,至于三爪,那几乎等同于山寨了,这龙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只是这时候,他却是笑脸吟吟,远远看到那船停靠在栈桥那边,立即发自内心的欢呼一声:“来了,诸位随我去接越国贵宾。”

    沈傲的后头,泉州方方面面的官员大致都来齐了,暂时放下了公务,随沈傲来充场面。眼见这郡王欢天喜地的模样,真真是看不惯。说去你母亲是你说的,大家伙儿都听见了,现在人家找你算账,你又是这副嘴脸。

    不过郡王在这里说一不二,更是一言九鼎,他说的话,比圣旨还要管用三分。既然有王命,谁还敢说什么,方才还是一脸苦瓜的样子,现在立即换上一副比沈傲更欢快的笑容,那老成持重的朗朗笑声瞬时把鼓乐都压下去,随着沈傲,一齐上了栈桥,浩浩荡荡去船头那边接人。

    越国使臣下了船,见到这般的隆重也是吓了一跳,原以为是灰溜溜上岸,早听说这个姓沈的不好交涉,谁知这般热络,连礼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只能硬着头皮下船。

    沈傲一马当先,看到对方一个面色黝黑,身材矮小精悍,却是身穿着大致和大宋朝服差不多的越国人,立即便明白对方才是正主,二人四目相对一下,沈傲抢先一步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早知道越国朋友要来,本王虚席以待,喜不自胜。”

    一上来就玩子曰这一套,偏偏越国这等番邦的使节最喜欢的也是这个,番邦这边,越国和高丽不管是官制、官服、科举、文字、经典都是从大宋那边引进过去的,虽说有点儿沐猴而冠,可是人家的官员,不管肚子里有没有墨水,总要吟几首唐诗宋词,读一下四书五经不可,不如此,如何能显示自己与众不同,人家直接跟你套四书五经,这便是看得起,认为你和他一样都是文化人,给足了面子。

    虽说这有朋自远方来在大宋这边早已泛滥了,可是在越国,能听懂的还真不多。这使节原本是含恨而来,这时见蓬莱郡王这般客气,又如此高看,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反握住沈傲温热的手,在肚子里搜索了一下,便开始拽词:“久仰郡王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沈傲心里骂,蓬荜生辉?这是什么跟什么。却是不动声色,立即哈哈笑道:“既然来了,本王一定要留你们多住一些时日。”说罢挽着越使,边走边说,跟在后头的官员立即让出一条道路,让二人并肩通过。

    “还未请教贵使尊姓大名。”

    “鄙人是越国国姓,名亨。”

    李亨?这名字倒是汉化的够彻底的,沈傲立即正色道:“丰亨豫大,好一个亨字。”

    李亨朗声笑起来,突然觉得这沈傲的凶名,实在名不副实,如此通达知礼,俊秀风姿的人物,岂是个杀人不眨眼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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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很实在。”这是李亨对沈傲的第一印象。

    二人出了码头,沈傲在前头骑马,让李亨上了一座八抬轿子,一开始李亨还很不好意思,搓着手,无论如何也不肯上轿,人家沈傲好歹是个王爵,和越王平级,这般的人物在前头打马给他开路,自己一个使节,怎么好喧宾夺主。

    二人就在轿子旁客气,这个说李兄看的起小王,便请入轿安坐。那个说王爷不必客气,下使骑马已经足够,倒是王爷金贵之躯,岂能教王爷骑马。

    最终李亨还是拗不过,钻入轿子,在越国,他的品级并不低,可是这般的八抬软轿,却是没有碰过,越王的乘撵,多半也就是这个样子。这时候坐进去,当真是飒爽无比,里头的座椅软绵绵的,铺了一层鹿皮,又填充了棉絮,两边还有靠手,居然还有个矮凳大小的小几子,上头摆着一顶香炉,香炉里头袅袅生烟,有一股丁香的气味。

    坐在这轿子里稳稳当当,一点儿颠簸都没有,就是一个舒畅,李亨舒舒服服的贴在软垫上,几乎要睡着了,也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才有人掀起帘子:“上使,到了。”

    沈傲热络的请李亨进了转运司衙门,也不和他谈什么公务,便立即张罗着给他接风洗尘,足足七十多桌,里里外外到处都是,酒席都是特制的,主座这边,是九道大菜,九道小菜,酒水更是京中贡酒,醇香无比。李亨直接被安排到了主座,沈傲这个郡王,反倒在下头陪席,李亨不动筷子,上上下下几百个官员都不动,都是注目着李亨,等李亨夹了菜,大家才热闹起来,纷纷拿起筷子。

    此后更是敬酒谈欢,李亨是主角,那边的官员,都是按着沈傲此前的吩咐,一个个来敬酒,敬酒倒罢了,还要对诗,谁没有对下来,便要罚酒。

    一听是对诗,李亨立时两眼放光,唐诗三百首,他是一句也没有拉下,于是摇头晃脑,一句举头望明月下来,下头的官员瞪着眼珠子,期期艾艾的道:“低头……低头……低头……”

    李亨大喜:“罚酒,罚酒。”

    低头思故乡,便是那刚发蒙的孩童都知道,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演戏,一句话,就是要把这上使伺候爽了。李亨见汉官都比不过自己的才学,此时的心情,真真是畅爽无比。

    曲终人散,李亨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回去歇下。

    这个时候,沈傲在书房里,边上几个泉州的主政大员在下头陪坐,有人道:“郡王,越国使节终究是下使,何必如此巴结,虽说这次是我大宋理亏,可是……”

    沈傲笑吟吟的打断:“因为本王要办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大事。”

    众人听他这般说,也就每词了,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乖乖的告辞出去,沈傲不忘对他们道:“明日起来再来,咱们陪李上使喝早茶。”

    这些人,平时也都是别人巴结着他们的,如今却要他们巴结着一个番邦使节,还是个肚子里墨水不多却喜欢引文拽词的家伙,那是当真不乐意,却不得不道:“下官遵命。”这才趁着夜色,趁着小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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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过去,李亨清早起来,头仍是醉醺醺的,呼唤了几声,立即有个胥吏进来,端着热腾腾的参汤,和颜悦色的道:“上使大人,郡王那边说,上使昨夜醉了,清早起来喝碗参汤,提提神,待会儿,再去望远楼喝茶。”

    李亨大是感慨:“蓬莱郡王体贴入微,真性情也。”

    端汤的胥吏心里偷偷笑,体贴入微和真性情有什么干系,只是脸上却是无比恭敬,将参汤放在八仙桌上,随即乖乖的站在一侧,束手而立。

    李亨喝完了汤,那头晕的感觉消失了,精神大好,道:“郡王在哪里?”

    胥吏道:“郡王今早三更,便赶去了望远楼,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