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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62部分

    了官家的冷落,才出此言?”

    太子遭受冷落,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可是这种话在正式场合却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就如同皇帝新装的故事一样。

    程江沉默了一下,道:“老夫昏聩,也不知为什么会说这等话,或许是太过劳累,一时糊涂,才胡言乱语。”

    沈傲冷笑道:“一时糊涂,也不知哪个混账东西把你举荐上来的,堂堂吏部尚书,这般糊涂,功考之时,又不知要提拔多少乌龟上来。”

    边上的官员彼此咳嗽,个个低着头,举荐程江的那个‘混账’是当朝太师,据说还有太子殿下的份,这不是指桑骂槐吗?可是这时候,沈楞子要骂,你能如何?

    程江冷哼一声,又是不发一言。

    沈傲只是淡淡一笑,朝记录的博士努了努嘴道:“叫他画押,把人也押下去,本王好进宫去复命。”

    博士立即将记录的状纸拿出来,送到程江面前去,程江犹豫了一下,终于摇摇头,拿笔写上自己大名。

    沈傲朝大理寺的官员道:“王大人,大理寺这边也要具名上去,是不是该签个字?”

    “自然要签的,自然要签的。”这王大人悻悻然地点头,哪里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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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清早,消息便传了出去,三十二人开革功名,据说都是泉州户籍,功名对读书人来说何其重要,一朝革除,真真是欲哭无泪。至于其他的,都是抄录四书五经,美其名曰是重温圣人大道,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般抄录下去,还不知要抄录到什么时候。一日呆在武备学堂,大致和下牢狱也差不多。

    据说武备学堂那边,是不提供饭食和笔墨的,可是人又不能出来,要吃喝拉撒,又要抄录,没有这些万万不成。因此,在里头要想早些放出来,一切都要钱,吃饭要钱,笔墨要钱,喝水也要钱,一张宣纸,一贯钱,一顿饭,也是一贯,这便是说,在这武备学堂呆着,一天没有十贯的开销肯定不够,一百多个人,姓沈的坐地起价,一天便能捞足一千多贯,一年半载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偏偏这时候,相较起革除功名,这已算是较轻的惩戒,谁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好在他们的身家都是不菲,没钱,谁还有清谈的兴致?倒也不愁他们供养不起。

    一时火热的是吏部尚书被殴打的事,王爷和尚书互殴,结果尚书大人被打了个半死不活,说这事的人,真真是津津乐道,各种版本都有,坊间这边,都是幸灾乐祸的居多,平时见那尚书大人,一个个高高在上,便是出门,那也是锣鼓开道,差役伴随,这样清贵的身份,原来也会和寻常市井之徒一样挨打,叫人想起来,实在忍不住捶胸跌足。

    翌日一大清早,沈傲便打马入宫,文景阁里头,赵佶听了沈傲觐见,这次再没有叫他吃闭门羹,朝杨戬努努嘴:“领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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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踱步进去,朝赵佶行了个礼,随即正色道:“微臣来复命了。”抽出一张供状,交给杨戬代为呈上。

    赵佶先看了供词,不由失笑道:“你当真打了他?”

    沈傲苦笑道:“陛下恕罪,微臣身为人臣,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了证明不是妇人,只好这般了。”

    赵佶哑然,摇着头道:“太胡闹了,程江这个人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待你回去的时候,叫人把他放回去吧。”

    沈傲心里想,你来立牌坊,我来做*子,黑锅给我背了,到这个时候你还来做好人。

    赵佶叫沈傲坐下,随即道:“给了他们教训也就是了,往后再有人非议,朕决不轻饶。”

    沈傲临时起意,道:“陛下,士人议政,堵不如疏,眼下之所以流言非议四起,都是因为有士人投机取巧之故。据微臣所知,各部的尚书、侍郎,还有三省各郎官、令官在府邸里都设了清馆,供士子们喝茶闲谈,这些士子见了机会,也大多依附于诸位部堂,以作将来晋身的阶梯。常此以往,这清议舆论岂不是悉数由朝中的诸位大臣左右?言出私门,于国无益,何不如下一道旨意,严禁大臣结社养士。至于士子清议,该由朝廷自己来办,倒不如建一个咨政局,委派官吏管理,每年调拨茶水、笔墨款项,让士子们到那里去议政。一来嘛,朝廷对士子便于管理一些,议政就议政,省得让他们非议到宫中去。二来,言出公门,至少不会有不肖之徒挑拨是非。再者士人们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每月可以将他们言论汇总起来,呈报到宫里去,宫中闲暇时也可以看看,或许对执政大有助益也不一定。”

    沈傲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比如那程江,设立一个清馆,那些所谓的名士趋之若鹜,其实都是存着私心,想趁机和程江搭上关系,程江有他的喜好,也有他的利益,大家说的话,当然是以程江马首是瞻的,若是设咨政局,虽说这样的事不能杜绝,却也算不小的进步。

    再者管理起来也方便一些,不会像今日这般无序。最重要的是,士子们有了直陈宫中的权利,而宫中也可以挑一些陈词采纳,也算是宫中和士人之间多了一个互动的通道,省得到时候有人说你偏听偏信。

    赵佶颌首点头道:“这样也好,咨政局,就挂在御史台下头,朕先让三省那边议一议,让他们上一道章程来。”

    说罢叫人给沈傲上茶,笑道:“这是晋王送来的武陵剑兰,味道极好,你喝一喝看。”

    沈傲喝茶喝多了,也略懂几分茶道,小心地吹开茶沫,轻饮一口,回味一下,不由笑道:“鲜爽醇和、滋味绵长,好茶。晋王这几日怎么这么安分?竟是给陛下送茶来了?”

    晋王的性子一向古怪,平时吝啬得很,这个时候突然如此大方,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啊

    沈傲继续淡笑道:“晋王肯定有事相请了。”

    赵佶晒然一笑道:“被你说中了,清河郡主的年岁也是不小了,晋王那边,正琢磨着朕给清河找一门婚事,这多半是王妃的心思,清河最爱胡闹,早早嫁出去,相夫教子,说不准心性能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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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室婚娶,都绕不过宫里头,大多都是由内廷发旨意才成的。

    沈傲不由莞尔,忍不住道:“清河郡主最好作画,要选的夫家,也要找个画技好的才是。”心里在呐喊,本王爷风流倜傥,画技无出其右,当然是本王最合适。

    赵佶颌首点头道:“所以朕也为难,和母后商量了许多人选。”随即晒然笑道:“也罢,这是母后操心的事,朕到时候拟旨意就是了。”

    接着又说了会泉州的事,泉州那边,因为整肃了一下,再加上下海的多,沈傲的预计,一年的商税便可得四千万贯,此后还会更多,赵佶听了,也是欢喜无限,从前泉州一年,也不过六七百万贯,沈傲这一去,便番了不知多少倍,府库里有了盈余,将来做事也轻易了许多。

    临末了,赵佶突然面容一肃,道:“清议的事,到底和东宫有没有干系?”

    这一句话问得严厉,问话的同时,在赵佶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

    沈傲深吸口气,慢吞吞地道:“陛下,东宫有没有干系不知道,微臣只知道吏部尚书程江与太子交好,程江的清馆那边,胡言乱语也是最多。太子是不是授意,哪里会有证据?或许是这些人投其所好,刻意要巴结太子也不一定。”

    赵佶冷哼一声道:“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要是东宫授意,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朕这么多儿子,却没几个体恤朕的,真是让人心寒得很。”

    沈傲抿嘴不语,这时候说得太多反而会坏事,只有充分发挥赵佶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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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晋王太坏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晋王太坏了

    赵佶沉思了一下:“朕现在想来,东宫那里,有些怨言也是应当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朕确实薄待了他,可是他为何不肯直截了当说出来,却要怂恿下头去滋事?这般做,天家还有颜面吗?要将朕这个父亲置于何地?”

    他先是有一些愧疚,渐渐又不悦起来,冷哼道:“看似忠直,却是大j若忠,他的心机不浅呢。杨戬,拟个中旨去,让太子搬到东宫去住,设太子属官,一应器具,让宫中备齐了送过去。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朕给他就是,何必要绕这个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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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低声道:“陛下,东宫属官是不是由三省那边拟定。”

    赵佶沉默了一下,冷声道:“沈傲,这个太子太傅,你来担着,他不是要属官吗?朕给他。”

    沈傲一时无语,让自己去做太子太傅?虽说这个也是虚衔,可以照例,还是要去和赵恒碰头的,再见他,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

    沈傲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赵佶果然腹黑,这种事亏得他想得出,摆明了是让自己去盯着东宫。

    赵佶叹了口气,端起一杯茶盏,道:“好了,朕累了,你去太后那边说话吧,太后许久没见你,或许有话说也不一定。”

    沈傲知道赵佶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再说什么,躬身退出文景阁,到景泰宫去了一趟,太后那边正在打雀儿牌,要叫沈傲顶替淑妃的位置,沈傲婉拒了,说是时候不早,只是来问问安就走。

    等从宫里出来,已是疲倦不已,骑着马直接回家歇息。

    在家歇养了几日,城中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一个消息说是咨政局要建出来,让士人们聚会清谈,由御史台兼领着;这个消息在坊间没什么热议,倒是士人那边从一下子蛰伏又到窃窃私语起来。咨政局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至少自己的言论有了通天的机会,况且还提供茶水、糕点,有空闲就可以去坐坐。

    只是在沈傲看来,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所以听了外头的流言,也只是晒然一笑,不去理会。

    这一日清早,他谎称自己去武备学堂,却是骑着马,带着几个护卫直接往晋王府而去,上一次答应赵紫蘅给她作画,再不去,这丫头肯定是要闹到家里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自投罗网。

    到了晋王府这边,自然先是拜谒晋王,沈傲原以为晋王或许去哪里疯了,谁知这时候竟还在府上,门房接了名刺,立即将沈傲迎进去,等到了晋王府正殿,便看到晋王赵宗大大方方地坐在首位上,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捧着一盏茶水正要饮茶。

    沈傲不由一呆,这晋王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这个样子,颠覆了沈傲之前对他的印象。

    赵宗正正经经地道:“请坐。”

    沈傲感觉气氛怪异,只好坐下,呵呵一笑,寒暄了一阵,晋王也是对答如流,言语更是庄重不少,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徽宗朝一代贤王了。

    沈傲见气氛总是化不开,便呵呵笑道:“前几日听说城郊有个好去处,有人拿赛马来博彩,倒是挺有意思,晋王若是有闲,我们一道去凑凑热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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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眼眸先是掠过一丝欣喜,可是随即又板起了面孔,庄重无比地道:“沈傲,不管怎么说,你也已经贵为蓬莱郡王,位高权重,干系重大,本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身为人臣,报效都来不及,为了咱们大宋,更该尽心竭力,这个时候,怎么还能想着游乐之事?”说罢下颌抬起,眼角四十五度引向房梁,手轻轻捏着颌下的长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吾辈粉身碎骨报效朝廷,为君父分忧,这是理所应当的事。耽于游乐,不思进取,尸位素餐,与行尸走肉何异?”

    好高尚的情操啊沈傲听得目瞪口呆,再看看那宛若圣人状的赵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宗随即淡然一笑,吁了口气,苦口婆心地道:“沈傲,你记住本王的话,人生短暂,不能沉迷声色,否则临到老来,一定悔之不及。”

    沈傲听不下去了,什么东西,老子教训你才是。连忙道:“今日来,是来看看紫蘅的,紫蘅在不在?我有话和他说。”

    赵宗掸掸身上的灰尘,曲高和寡地笑道:“你去吧,我还要看看书。”

    沈傲眼角一瞥,看到赵宗边上的桌几上,还真有一本书躺在那里,认真辨认,居然是《中庸》。心里想:“晋王都看中庸了,这还有没有人性”

    从正殿里出来,长吐了口气,叫了个小太监过来,问了赵紫蘅的住处,让他领着自己去。等到了一处阁楼,沈傲停下,叫那小太监去传报。过了一会儿,那阁楼上的窗子支开,赵紫蘅的俏脸探出来,朝沈傲招手:“快上来。”

    沈傲进去,先是到了一处四壁摆满了画的小厅,随即登上二楼,鼻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小阁楼里很雅静、别致,每一样东西都陈设的妥妥帖帖,想不到赵紫蘅居然有这般的细心。

    赵紫蘅飞快地要扑过来,莲足快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才发现自己已不再是从前的小女孩儿,羞怯地止步,隔着一丈的距离皱着鼻子道:“你再不来,我还要去寻你呢,说了话又不算数。”

    沈傲一屁股寻了个锦墩坐下,惬意地道:“谁说不算数。”说着学着方才晋王的样子,下巴抬起,仰角四十五度:“吾辈粉身碎骨报效朝廷,为君父分忧,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就这,还是我x理万机埋首公案抽出来的时间。”

    赵紫蘅吃吃笑道:“你还骗我,你这几日都在家里不出门,还陪着你那几个夫人去了四方斋一趟,哪里有什么为君父分忧?为你自己分忧才是。”

    沈傲讪讪然道:“想不到郡主在日理万机之中,也能抽出时间来打探我的消息,真让人感动。”

    赵紫蘅脸颊上飞起一抹嫣红,啐了一口道:“谁要打探你的消息,下头的人胡说,我胡乱听来的。”

    沈傲瞪大眼睛:“那更是不得了了,想不到晋王府中藏龙卧虎,端茶递水的耳目也这般灵通。”

    赵紫蘅板起脸:“不许取笑,谁和你嬉皮笑脸,你还当我是小孩儿一样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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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立即板起脸来,眼珠子乱转,心里想,那就把你当大孩子哄。

    阁内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局促,沈傲倒是没什么,只是找不到说辞,赵紫蘅却是胸口起伏,显得有些紧张,想说几句轻松的话,可是发觉不似从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沈傲打破尴尬,随口问道:“晋王今日怎么这般古怪?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赵紫蘅瞥了他一眼,似有些羞于启齿:“不告诉你。”

    沈傲更是好奇:“莫非是他……”

    赵紫蘅绷着脸:“不许胡猜。”想了想,又觉得从前的心事,也和沈傲说过,也没什么不打紧的,期期艾艾地道:“我娘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说,你要不要听?”

    沈傲立即捶胸顿足道:“你不说,不就是说我们很生分吗?好吧,既然郡主不念旧情,沈某人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了,告辞。”

    赵紫蘅气鼓鼓地道:“只是问你要不要听,你偏生要气我。”

    沈傲呵呵一笑大多:“那沈某人洗耳恭听。”

    赵紫蘅期期艾艾地道:“我父王他……他去了万花楼……”

    万花楼……沈傲张口想说那地方我也去过,汴京第一青楼嘛,王爷去潇洒下有什么打紧?突然又有些不对,发现这小妮子似是在观察自己,莫非……

    沈傲立即板起脸,很天真很纯洁的样子道:“万花楼是什么去处?我怎么听都未听过?噢,王妃最爱种花,王爷是去万花楼购花讨王妃高兴了,是不是?”

    赵紫蘅拨浪鼓似地摇头,这时候差点忘了羞涩,脱口而出道:“不是的,不是的,万花楼是青楼,父王吃了猪油蒙了心,被人一哄,便跟着人去了。”

    沈傲惊讶地道:“王爷居然是这样的人?哎呀呀,真是该死,男子汉大丈夫立身于世,该当恪守自己的名节,注意自己的行为检点才是,他怎么能这样?实在是太坏了,听得我的心肝儿都在颤抖,这样的人,我以后再不敢和他交朋友了,以后一定要躲着他走。”

    赵紫蘅连忙维护道:“不是的,我父王只是被人带了去,他也是一时好奇,后来母妃知道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