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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77部分

地退下,李乾顺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对沈傲道:“你继续说。”

    沈傲漫不经心地道:“小王知道,太子是骑马摔死的。那一日进宫,小王去和公主殿下骑马时,恰好看到了那匹摔死殿下的马。”

    李乾顺只是目光阴沉,死死地盯着沈傲,他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失态过,可是这时候,却是什么也顾忌不上了。

    沈傲继续道:“那匹马,小王只是查验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桩怪事。这马极为暴躁,莫说是面对生人,便是那些照料它的马夫,也是这般。据小王所知,那匹本是太子的爱马,性情很是温顺,何以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沈傲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李乾顺已是不耐烦地道:“快说。”

    沈傲抿嘴笑了笑,道:“后来小王查看了一下,才发现它的四蹄已经溃烂,生出了脓疮,马儿四蹄生疮的可能有两种,一种是不能得到精细的照料,不过据小王所知,太子对那匹马极为看重,皇宫御苑的马夫想必也不敢怠慢,这样的照料,岂会生疮?另一种可能就是此马吃了一种药,小王的家乡,有一种花叫做藏红花,这种花只有在极西的地方繁殖,能入药杀虫,可是若是搭配几味药剂,让马吃了,便可令马儿性情大变,再温顺的马一旦四蹄奇痒,生出脓疮,也会变得暴躁了。”

    李乾顺阴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药?”

    沈傲淡淡地道:“陛下可叫个有经验的马倌去查验下四蹄即可。”

    李乾顺颌首点头,叫了个内侍进来,那内侍飞也似地去了。

    李乾顺道:“朕在当时也曾叫马倌诊视过那匹马,为何四蹄没有溃烂?”

    沈傲呵呵笑道:“那匹马刚刚被人下了药,四蹄虽是奇痒,却还没有到溃烂的地步,可是时间久了,这马儿承受不住痛苦,用四蹄去撕磨沙土,自然便溃烂了。”

    沈傲的理由很充分,李乾顺虽是半信半疑,却也挑不出个错处来,这时候他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根本没有意识沈傲的存在,一个人呆坐着,默默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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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个时辰,那内侍回来复命:“陛下,几个御用的马倌都去看了,四蹄确实已经溃烂,且流出来的脓疮有些不同。”

    李乾顺沉着脸道:“有什么不同?”

    内侍道:“寻常的马流了脓疮,都是黏稠得很,且恶臭不止,此马并没有这个症状,马倌们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挥退了内侍,李乾顺抬眸看向沈傲,问道:“这是为什么?”

    沈傲笑吟吟地道:“陛下,但凡马儿流了脓疮,一定会有蚊虫逐臭而来,往往脓疮都会有一股恶臭,都是蚊虫带来的。”沈傲自然不能和他解释病菌这东西,只是隐隐约约说了一下,随即又道:“但是这马儿吃了藏红花配置的毒剂,小王已经说过,藏红花有杀虫的效果,马儿流的脓疮里还残留着藏红花的残渍,蚊虫自然不敢去叮咬了,想必因为这个,才会这样。”

    李乾顺对这个也是茫然,随即便梳理出一个脉络,有人在马中下了毒药,而太子最爱这匹马,等到太子骑上这匹马时,谁也不曾想到,这寻常温顺的马儿却突然发癫,疯癫的马是最可怕的,太子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哪里能够控制得住?随即便造成了一个顺其自然的杀人假象。

    李乾顺站起来,对神武军的事早已抛在脑后,他咬了咬牙,双目赤红地怒道:“是谁要杀太子?是谁?查,彻查,朕要灭他满门,诛他九族。”

    一个父亲,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何其凄苦?可是李乾顺是皇帝,除了内心哀痛,却还要装作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摆出一副威仪,继续去打理他的国土;但是这时候,他的情绪一下子迸发出来,再也没有了伪装,一脚踢开一个宫人灯架,咆哮道:“小人,小人……卑鄙小人……”

    沈傲在旁镇定自若地道:“请陛下节哀,眼下还是揪出杀害太子的真凶要紧。”

    李乾顺回眸,死死地瞪着沈傲,冷然道:“是谁?”

    沈傲本想呵呵一笑,又觉得这般有点不合时宜,立即做出一副苦脸道:“小王曾听那些衙门里的公人说过一句话,大多数谋杀的背后,谁得益最大,谁就最有可能是真凶。”

    李乾顺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道:“越王”

    李乾顺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自然就是储君人选,可是太子早夭,李乾顺无后,按照定律,越王作为李乾顺的胞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储君的热门人选,虽说李乾顺并未颁发诏令,可是不止是整个龙兴府,便是李乾顺自己,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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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斩草要除根

    第六百三十四章:斩草要除根

    李乾顺脸色变幻不定,他突然坐下去,又站起来,时而盯住沈傲,时而又沉默了一下,眼睛落在紧闭的门窗处。

    良久,他慢吞吞的道:“只是怀疑罢了,没有实据,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他毕竟不是赵佶,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存留一分理智。

    沈傲不疾不徐的道:“要查证,其实也简单的很,不管是谁指使,宫里一定会有内应,陛下查一查太子殿下死之前三天有谁靠近过马棚便知道。”

    李乾顺皱眉:“出来”

    沈傲愣了一下,随即,耳房中,那个带着沈傲入殿的公公面无表情的出来,他只是朝沈傲淡淡一笑,随即蹑手蹑脚过来,慢吞吞的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乾顺道:“方才的话,你听见了?”

    这公公淡淡道:“奴才听到了。”

    李乾顺道:“去查”

    公公点了点头,快步出去。

    沈傲微微一笑:“想不到原来隔墙有耳,这些话,小王本想和陛下一个人说。”

    李乾顺道:“怀德是朕最信任的人,他曾经伺候过太子,这些话,让他听见也无妨。”

    沈傲也不再说什么。李乾顺这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从不远处的书架子里拿出一本书看,只是他这时候到底有没有心思去看书,还是根本就是拿书去掩饰他的失态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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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要查也容易,马棚那边,单马夫就有五十多名,各家的贵人要骑马,都是派太监去取的,而要取,就会有记录,宫里的贵人骑马的并不多,三天时间也不算长,立即便能锁定住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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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公公远远的暖阁里逗留,暖阁外头,武士和内侍都是远远的卫戍等候,赵公公负着手慢悠悠的走过去,朝一个太监摇摇手。

    那小太监立即快步到赵公公身边,低声道:“赵公公……”

    “嗯。”赵公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轻轻一抖,袖子里突然钻出一样东西,塞到这太监手里,微微笑道:“前几日和几个主事太监聚赌,恰好赢了淑芳阁老杨的一方玉佩过来。杂家知道你喜欢收藏这个东西,拿去玩吧。”

    这太监接过玉佩,摸了摸成色,顿时大喜,忙不迭的贴身藏好,道:“这可是好货色,说不准是杨公公顺手牵羊从淑芳阁里偷来的。”

    赵公公呵呵一笑:“和咱们没干系,他偷他的,咱们赢咱们的,问罪起来也落到咱们头上。”

    小太监喜滋滋的道:“这倒也是,那就多谢赵公公了。”

    赵公公四顾了一眼,骤起眉:“怎么?你就一直站在外头?那沈傲和陛下还没有说完话?都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

    小太监笑呵呵的道:“谁知道呢,不过中途陛下叫了武士进去了一趟,武士们方才还在议论呢,说什么太子,越王的,教人一头雾水。”

    赵公公眉宇闪了一下,目光立即变得严厉起来,却又是一笑:“这倒真是奇了,太子和越王与那沈傲有什么干系?这姓沈的据说犯了滔天大罪,怎么?还想脱罪不成?”

    小太监谄媚一笑:“赵公公,方才陛下说了,谁也不许靠近暖阁,方才那些话,可不要乱说,吃罪不起的。”

    赵公公颌首点头,拍了拍他的肩:“杂家随便走走,这些事,和杂家也没什么干系,随口一问而已,自然知道宫里的规矩。你在这当值吧,杂家走了。”

    说罢,转身要走。

    这时候一个人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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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李乾顺称作怀德的公公负着手,阴冷的走过来,在他的身后,两个金甲武士尾随其后。怀德刚刚从马房那边过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住赵公公,一步步走过来:“赵公公这是要往哪里去?”

    赵公公在宫里地位崇高,可是见了怀德,却没有怠慢,立即躬身道:“回大公公的话,杂家刚刚卸了差事,随意走一走,这就回去歇息。”

    怀德淡淡笑道:“赵公公不必去歇息了,来人,带他去一个好去处。”

    金甲武士听令,立即抽出刀来,两柄森然长刀,顶住了赵公公,赵公公面如死灰,口里不甘的道:“这……你们这是做什么?”

    怀德冷冽一笑:“待会儿赵公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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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阁里的红烛已经燃尽,亮堂的屋子里,渐渐昏暗下来,门窗都已关闭,光线暗淡。李乾顺和沈傲在灰暗之中都没有说话,沈傲大致有十二个时辰没有睡,坐在这锦墩上,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睡了,微微打起了呼噜。

    李乾顺听到动静,抬眸起来,看到沈傲坐在锦墩上的不雅睡态,微微摇头,随即吁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暖阁的门轻轻张开,怀德蹑手蹑脚的进来,木然的走到李乾顺身边:“陛下,查出来了。”

    李乾顺看着书道:“说。”

    怀德道:“那三日,马房出入的只有一个,是渝淑宫的赵钱。奴才立即把赵钱收押起来,严刑拷问。”

    李乾顺淡淡道:“这么快就招供了?”

    怀德点头:“涉及到太子,自然不能小视,奴才略有些手段,那赵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开始还咬着牙关不说,后来奴才说了一句话,他便招供了。”

    李乾顺仿佛不急于知道真相一样,淡淡道:“说了什么话?”

    怀德道:“奴才对赵钱说,他在龙兴府还有两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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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乾顺放下书,深吸口气:“指使的是谁?”

    怀德深深行了个礼,抬起眸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越王”

    李乾顺站起来,虽是尽量平静,终究还是露出狰狞,恨恨的一掌拍在御案上,啪的一声,将御案敲的砰砰作响。

    沈傲这时候惊醒过来,双眼一张,摆正了坐姿,眼眸还有一分茫然,立即道:“陛下,我们说到哪里了?”

    李乾顺恶狠狠的道:“说到有人弑杀储君”他的眼眸通红,一字一句的道:“这个畜生,猪狗不如的蠢物,一母同胞,亏得朕还信任他。”

    沈傲立即反应过来,此事已经查实了,他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沈傲道:“陛下是否可以赦免小王无罪?陛下应当知道,神武军是越王的军马,李旦更是越王的走卒。击溃神武军,对陛下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乾顺冷笑摇头:“杀我国族,罪无可赦”

    沈傲目光一冷,棋差一着,千算万算,想不到李乾顺最后仍然不甘休。

    李乾顺阴恻恻的道:“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除掉越王,赦你无罪”

    沈傲深吸口气,这才明白李乾顺手段的高明之处。这件事揭露出来,自己本可以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李乾顺想必也早已预料到自己的心思,却来个戴罪立功,等于是逼自己站到李乾顺一边,为他充当手足。

    沈楞子一辈子没有吃过亏,最大的便宜,也被赵佶占了,今日刚从虎岤逃出来,又进了狼窝,心里不免悲催,只是这个时候,他立即拍着胸脯道:“身为西夏国的准驸马,诛除国贼,小王难辞其咎,陛下但且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小婿绝不皱眉。”

    这就是沈傲的阴险之处,既然木已成舟,反正要一不做二不休的,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做出一个愿意效劳的姿态,顺便把这个西夏驸马,翁婿之亲的关系坐实了,省得李乾顺耍赖。

    李乾顺深深吸了口气,霎时变得无比冷静起来,慢吞吞的道:“那逆贼收买人心,在国族中有很大的威望,要诛除,也不容易。”

    沈傲颌首点头:“小婿也知道,越王手底下,还有个龙穰卫,其他禁军,也有不少藩将是向着他的,所以要动手,就必须从容布置。”

    李乾顺道:“你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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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杀人,沈傲很有心得的道:“说难也难,现在要做的,就是麻痹住他,让他不要起疑,陛下,那赵公公既然是他的心腹,或许可以用一用。”沈傲顿了顿,苦笑道:“除此之外,越王这一次拿小婿来做文章,我们便将计就计,不如……”

    之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李乾顺犹豫了一下:“除去越王之后,他的羽翼和死党该如何处置?”

    沈傲淡淡笑道:“换作是小婿,办法只有一个,他有多少死党,我便杀多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陛下莫要妇人之仁。”

    李乾顺阴恻恻的颌首:“怀德,你听清楚了吗?”

    怀德躬身道:“奴才听清楚了,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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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头有点痛,调了闹钟,却没有按时起来,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宫中有变

    第六百三十五章:宫中有变

    日落西山,崇文殿的文武百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御审到了一半,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钥,李乾顺和那沈傲再不出现,群臣只能出宫了。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脸色苍白的怀德来了。

    怀德在内宫地位崇高,不少人认得他,这怀德一向淡然笃定,今日却是脸色苍白,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进了殿,眼眸里带着慌张,道:“诸位请出宫吧。”

    群臣窃窃私语,有人站出来道:“陛下在哪里?那沈傲呢?”

    怀德打了个冷战,嘶声道:“陛下诏令,所有无关人等,悉数出宫,没有诏令,谁也不许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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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严厉至极,群臣无奈,只好鱼贯出去,从崇文殿出来,便看到几个太监行色匆匆地朝宫门那边疾跑,远处,有几个背着药箱的御医从太医院那边向后宫方向跑去。

    宫内的禁卫一下子增加了许多,穿着金甲的武士一队队出现,巍峨的宫城内,肃杀无比。

    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经历过前朝的老臣,心里也在腹诽,这样的场景,只有在先帝驾崩的时候才出现过,便是当今天子鸠杀太后的那一夜,也没有这般的紧张。

    “恩府大人……”几十个汉官围住了杨振,那兵部尚书朱禄忌讳莫深地道:“莫非出事了?”

    看到一张张骇然失色的脸朝自己看过来,杨振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勉强打起精神道:“不必理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先出宫去吧。”

    藩官那边,也是窃窃私语,更有几个,突然面露喜色,不过这喜色只是一闪即逝罢了。

    百官们熙熙攘攘地出了宫;越王会同宗王带着国族们仍然在宫门外跪成了一片。李乾正已是双膝麻木,被两个人扶着站起来,招来几个藩官问道:“如何了?”

    一个藩官低声道:“殿下,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回去再计较。”

    李乾正怒道:“怎么?那沈傲还活着?哼,我与他不共戴天,沈傲不死,本王与大家一直跪下去。”

    藩官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得已,附在他的耳畔道:“宫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