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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26部分

是郑国公,那也是个断不能惹的人物,人家有受宠的女儿在宫里,怀州人在朝廷中影响也是不小,便是这边镇,谁敢说没有收过他郑家的礼物?不肯给,自己能拿郑国公怎么办?这句话应当问自己若是向郑家催要粮食,郑家拿自己怎么办才是。

    梁建期期艾艾地道:“末将不知。”

    不知就是糊弄,可惜沈傲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脸色一板,拍案而起,怒斥道:“不知?你身为一镇督帅,居然不知?眼看太原就要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你竟然不知?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做都督的?”他眯起眼睛看着梁建,森然冷笑道:“这句话是你说的,本王有言在先,若是真有人饿死,你代职都督去偿命吧,死了一个灾民,你自刎谢罪,死了两个,再添上你的长子,死了三个,就杀你家三人,你仔细思量,不要以为本王是软柿子,惹得本王火起,文仙芝就是你的榜样”

    这一句恫吓,在别人说来还可以不当真,可是平西王刚刚杀了文仙芝全家,那一家老小的头颅还悬在府门门前,就谁也不敢小觑了,梁建听得肝胆俱裂,哭丧着脸道:“末将现在知道了,j商若是不缴出粮来,那便是罪无可赦,上不为朝廷分忧,下不解民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末将以为,可以将他们拿来收监拷问。”

    沈傲笑起来,道:“这才像个都督的样子,不过收监拷问太轻了,抄家杀头吧,他们不自己奉送上来,边军难道是瞎子聋子,难道自己不会取?富不与官斗,这是老祖宗的话,不听话,就要他脑袋”

    梁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沈傲下了公案,将梁建扶起来,道:“梁都督,十万百姓的性命都维系在都督身上了,都督且先坐下,来人,还不快去把城中的粮商全部请来?哪个不敢来的,就封了他们的铺子,立即严惩查抄,梁都督有话要和诸位粮商说,快去快回”

    校尉们听了吩咐,唱喏一声,便飞快地去了。沈傲和梁建坐下寒暄,先问梁建哪里人士。梁建道:“鄙人洪州人。”沈傲惊讶地道:“本王的祖籍也在洪州,啊呀呀,梁老都督,想不到你我还是同乡,真真没有想到。”

    梁建心里想,是同乡你还坑我?接着笑着道:“末将也意外得很。”

    沈傲又问他,在这边镇几年,家里有什么人。一问到这句话,梁建立即警惕起来,他问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莫非……

    要小心了。

    沈傲见他支吾不答,不禁笑道:“莫非都督有难言之隐吗?无妨的,本王就喜欢问问这个,哈哈……若是本王没记错,梁都督总计有七个儿子,一个在太学中读书,其余的都在太原是吗?”

    梁建脸色骤变,不得不道:“王爷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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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摆摆手道:“谬赞,谬赞,不过无意中听到些闲言闲语而已。老都督是沙场老将,本王很是佩服,将来若有一日,说不准你我还要一道儿奔赴沙场,建功立业。”

    梁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既不敢怠慢,心里又想着如何脱身,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越来越晚,厅中的其他将佐只能干陪着,也没有人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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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的消息,早已传到郑家的别院,文仙芝被斩,全家一个不留,报信的小厮将事情传到郑克耳中,郑克正在烧了地龙的房里取暖看书,不禁将书卷放下,骇然道:“好大的胆子”

    随即整个人立即若有所思起来,负着手,在这房中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咬唇,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这姓沈的当真疯了,居然不去请旨,就敢把刀架在二品大员的脖子上,这样……似乎也好……

    郑克双眸一亮,不禁喃喃道:“擅杀二品大员,围杀太原都督府,这么大的罪,他沈傲便是天潢贵胄,只怕也难逃法网,文仙芝是完了,可是沈傲还想脱身吗?”郑克冷哼一声道:“这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谁了”

    说罢,立即叫人拿了笔墨,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给李邦彦,整个人才变得轻松一些。

    文仙芝算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一个文仙芝,能扳倒姓沈的,无论如何也不算吃亏。

    郑克不禁捋着须,淡淡一笑,叫人道:“来人,换新茶”

    可是进来的却是米铺的掌柜,这掌柜心急火燎地过来,道:“老爷,米铺外头来了个校尉,来通知说让咱们郑记米铺去大都督府,说是代职都督梁建大人有话要说。”

    郑克的脸又拉下来,道:“什么时候梁建做了代职都督?”

    这掌柜讪讪道:“这些消息之前也没有风传,想必是临时暂代的,小人来向老爷问问,老爷去还是不去?”

    郑克厌恶道:“不去,一个代职都督就能叫老夫出马?那梁建没这么大的脸。”

    “可是不去的话……”掌柜不禁犹豫着道:“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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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克想了想道:“你去一趟,看他们怎么说,不管什么事,先不要应下来,到时候直接通报老夫知晓再做定夺。”

    这掌柜心里叫苦,那大都督府,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便如阎罗殿,谁敢去那里?可是老爷吩咐他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郑克见这掌柜一脸为难,温言道:“许冰,你也是郑家的老人了,不必怕,他们不敢怎么样。”

    许冰放下了心,道:“请老爷等小人的消息就是。”

    接着便连夜会同十几个粮商,先通了一声气,商量了应对的法子,才一并到了大都督府,通报之后,鱼贯而入,只见这白虎厅内,两班校尉笔直挺刀而立,又有两班将佐各自坐在两侧,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代职总督梁建,下首作陪的,却是笑吟吟的沈傲。

    众粮商纷纷行了礼,都道:“小人见过平西王,见过梁都督。”

    梁建和这些人多少都打过一些交道,这时候抛不开面子,讪讪道:“诸位免礼吧。”

    谁知沈傲不禁道:“且慢”

    大家都看向沈傲,表面上梁建在首位上,可是谁都知道,这白虎厅里真正的主子是平西王,连梁建听沈傲说一句且慢,都立即危襟正坐,认真倾听。

    沈傲冷冷道:“见了本王和梁都督,可是这下头这么多都司、将虞侯、都虞侯,你们为何不行礼?莫非是看不起他们?哼,他们都是四五品的武官,是朝廷钦赐的柱石,你们是什么东西?一帮子草民罢了,还不快给诸位将军磕头行礼”

    两侧坐着的将佐这时候纷纷咳嗽,有人摆手想说不必,可是随即想到,平西王这般说,哪里是要为他们张目?只怕是故意要给这些粮商一个下马威,于是立即闭上口,不敢说什么。

    这些粮商平时和这些军将也都打过交道,双方一向都是平起平坐的,道理归道理,朝廷的法度归法度,可是民这东西也是不同,草民是民,豪强也是民,这些人,当然个个都是一方豪强,敢在这太原里发地崩财的,又有哪个背后没有一点儿背景?

    听了沈傲的呵斥,众粮商都是面面相觑,可是人在屋檐下,如今又撞到沈傲这么个煞星,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跪下来朝大家磕头,一个个道:“草民见过诸位大人……”平时都是别人拜他们,如今却要向人磕头,以这些人的心气,心里头已大是不悦了。莫说是他们,就是接受这些人磕头行大礼的都司、将虞侯,也都是面色局促,显得有点儿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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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打人不犯法

    第六百七十四章:打人不犯法

    粮商们乖乖地给所有人磕头行了礼,梁建干咳一声,道:“来,给大家赐坐吧。”

    沈傲坐在一旁,淡淡笑道:“坐就不必了,本王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只是不知道他今日为何没来?”

    粮商们都看着沈傲,其中一个道:“不知殿下说的谁?”

    沈傲笑呵呵地道:“有个欠了本王一亿两千万贯钱的家伙叫郑克的,你们谁认识?”

    一亿两千万贯,大家都只当沈傲在说笑,不说郑克却谁都知道,沈傲直呼他的姓名,言语之间很是不客气,已经表明了态度,许多粮商都是托庇在郑国公门下,这时候已经心中不安了。

    那郑记米铺的许冰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道:“我家老爷琐事缠身,因此小人代我家老爷过来,都督大人有什么话和小人说也是一样。”

    沈傲脸色板起来,道:“这是你说的,若是待会儿你做不得主,可别怪本王给你苦头吃”

    “这……”许冰瞠目结舌,想了想,心里道,且看他说什么。

    待大家安静下来,沈傲也就不再说话,目光落在梁建身上,梁建正色道:“此次招诸位来,为的还是我太原灾情,如今太原城中有灾民十数万之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这般下去,早晚要饿死冻死,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有济民之心,可是眼下汴京赈灾粮食运不过来,本地官仓已经空空如也,如之奈何?因此特地请来诸位高贤,便是要成全你们一桩功德。”

    梁建的开场白倒还算客气,可是粮商们听在耳里,大多都不以为然,他们四处收购粮食,囤积了这么久,费了不知多少钱财和心力,所为的就是趁机在这太原大赚一笔。在商言商,什么仁义道德都决不能讲的,但凡有一点良知的,只怕早已破产了,哪里能做的了什么大买卖?像他们这样低买高卖,进出几次便可获利数十数百倍,又怎么肯把粮食拿出来?只要粮食拿出来,官府有了粮食赈灾,谁还十倍、百倍的购买他们的粮食?当真如此,这一次买卖就要赔得底朝天了。

    梁建继续道:“我和平西王商议良久,已是无计可施,今日只能求告诸位高贤,各家拿出粮来,到时候平西王自然上报朝廷,表彰诸位的义举,上可报朝廷,下可安黎民,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他生怕粮商们不肯,还补上一句:“待灾情缓解之后,朝廷发来粮食,本督自然将粮食原数奉还,定然不教诸位吃亏。”

    一个粮商不禁笑道:“都督这是什么话?这时候的粮食和灾情缓解之后的粮食可不一样,这时候的粮价是十贯一斗,若是平时,便是六七十文就能买到,便是双倍奉还,我们也要折本的。小人们是商人,这些粮也是从外地购买,这些车马的费用也不是小数。都督若执意要我常隆米铺捐粮,小人能说什么,明日便教伙计送两百斗来,以供都督调遣。”

    两百斗粮食,对今日的状况而言,无疑是打发叫花子,梁建见这粮食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禁勃然大怒,正色道:“本督听说常隆米铺囤积着粮食三万斗,这两个月,你们十倍、百倍的将粮食卖出去,早已赚得满盆金帛了,这般推三阻四,难道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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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时愣住,原本想说不怕天理不容,可是随即想到,这些人都大有来头,每一个人的身后至少也有个侍郎站着,再者从前这些人也送过不少礼物来,所谓拿人手短,这时候还真不好说什么重话。

    粮商们见梁建心怯,都笑了起来,那郑记米铺的掌柜许冰道:“我等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咱们只打开门做生意,按月给足税赋,如今都督又要剥皮敲骨,还让我们如何营生?都督恕罪,这粮是断然不能给的。”

    粮商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道:“对极,对极了,咱们都是良民,不肯捐纳出粮食,都督还能抄了我们的家吗?这和贼人抢掠又有什么不同?私财是私财,岂能轻易奉送出去?都督这般说,小人倒是认识刑部右侍郎大人,到时候修书一封,倒是要看看这大宋有没有这样的法度。”

    梁建已是冷汗淋漓,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时瞠目结舌,连声说:“你……你……你……”

    坐在下首的沈傲面色一冷,冷笑道:“都督大人,和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梁建只好道:“殿下……我……”

    沈傲站起来,淡淡笑道:“你既然不说,那就让本王来说。”他按着剑柄,修长的身材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那剑眉一挑,一步步走到粮商们中间,冷冷笑着并不说话,只是打量一下这个,打量一下那个。

    粮商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原本撞到这种沈愣子,是躲都躲不及的,哪里敢和他打擂台?可是这巨大的利润就在眼前,若是当真把粮食贡献出来,损失就是几百上千万贯的事,怎么能轻易就撒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放手一搏。

    商人有商人的规矩,就像做官一样,十倍、百倍的利润,你便是搬了虎头铡来,他们也绝不肯轻易罢休的。做官之人可以为千贯、万贯甘愿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商人尤甚。便是有人家资丰厚,有着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财富,却还是欲壑难填,他们既然敢铤而走险来这太原囤货居奇,本身就有依仗和这胆量,要他们轻易吐出好处来,倒不如杀了他们。

    沈傲突然在刚才那说什么要修书去刑部的商人面前停下,直视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这商人面色有些尴尬,却不得不与沈傲面面相对。

    沈傲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商人犹豫了一下道:“鄙人姓黄,叫黄亭。”

    沈傲哦了一声,笑道:“你有个朋友在刑部?”

    黄亭道:“君子之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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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突然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黄亭没有预料到沈傲会有这个动作,一时后退一步,捂脸呜嗷一声。

    这时是冷冬,天气冰凉,一巴掌打在脸上却比平时疼个十倍、百倍,沈傲力气又是不小,明显这巴掌功夫还有练过,可谓经过无数次淬炼,如今已经略有小成,黄亭的脸上,霎时间肿得老高,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边上的粮商看到沈傲这个动作,都不禁打了个哆嗦,惊骇地看着黄亭,只觉得后脊有些发凉。像他们这种人,大多数出身豪强世家,从来只有他们打人,没有人家敢打他们的,这一巴掌打下去,总算令他们知道了什么叫痛。

    沈傲又上前一步,捂着腮帮的黄亭眼色已经慌乱,生怕沈傲还要打他,又向后退,冷不防身后被一个校尉挡住,这校尉身材如铁塔一样,他哪里撞得开?

    沈傲与他几乎相隔只有一尺,微微笑道:“黄兄何不如再修书一封,给那刑部右侍郎问一问本王打你一巴掌,又是什么罪?”

    黄亭的眼泪都要迸发出来了,弓着身期期艾艾地道:“无罪,无罪”

    沈傲笑道:“无罪?那更好,本王今日手痒,再打**掌暖暖手也好。”

    黄亭整个人已经一下子瘫在地上,道:“殿下饶命”

    沈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蔑视,风淡云轻地道:“饶命?本王能饶你的命,可是十万灾民的命,黄兄肯饶过他们吗?你们不愿意被官府征用粮食,本王当然也不会让你们吃亏,在汴京,一斗米最好的也不过一百文,不如这样,你囤起来的米,本王就以边军最高价一百文一斗收购,如何?”

    在汴京是几十文,可是在太原就是十贯,这样的差价让沈傲一句话就用一百文买去,黄亭哪里肯?可是又怕打,不禁畏惧地看了那郑记米铺的掌柜许冰一眼,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做不得主。”

    沈傲冷冷地道:“谁做得主?”他朝黄亭的眼睛看向许冰,道:“莫非是他?”

    黄亭耸拉着头,什么也不敢说。其实他这句话倒是真的,就算是他不要这巨大的利润也绝不敢做主卖给官府,黄家能做这么多买卖,靠的都是郑家的许可,今日若是将米一百文卖出去给官府平抑米价,郑家能放过他?到时候黄家在怀州的生意场上只怕是举步维艰,不但同行唾弃,郑家报复不报复还是两说,他哪里敢拿自己的一姓一族来开玩笑?

    沈傲又踱步到了许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