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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52部分

    也不太容易,各舰队要轮换出海,还有每日督促操练,尤其是眼下这时候,各藩臣使节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水师船舰几乎是倾巢而出,在各个海域巡视,以免发生意外。

    杨过和吴文彩虽然是沈傲留在泉州的一文一武,平时却不太往来,偶尔有些公务,也都是下个条子交代一下而已。今日吴文彩突然来请人,又在这节骨眼上,心知有要事相商,杨过当然不能怠慢,立马就来了。

    杨过穿着一件缺胯衫的戎服,见了吴文彩,朝吴文彩颌首点点头,吴文彩立即站起来,道:“请坐。”

    杨过待吴文彩,终究还是有几分谦让,虽说二人官职平齐,又都是沈傲的左膀右臂,可是话又说出来,大宋重文轻武,这个意识早已深入人心,就是杨过自己,还是觉得比吴文彩矮了一头。

    吴文彩也不寒暄,直接拿了沈傲送来的手令交给杨过,道:“杨指挥且先看看。”

    杨过只略略过目一行,随即抬头,吴文彩希翼地看着他,道:“杨指挥意下如何?”

    杨过沉默了一下,一双眼眸闪过一丝腾腾杀机之色,语气铿锵有力地道:“殿下要咱们驱逐大食人,那便驱逐大食人,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吴文彩只好苦笑摇头,道:“老夫问的是如何驱逐大食人。”他生怕杨过不懂似的,继续道:“你看,大食人单在泉州的就有数千数万,这么多人,要驱逐哪里有这般容易?”

    杨过郑重地道:“这倒也是,吴大人怎么想的?”

    吴文彩心里想笑,方才还想问问他的意思,现在居然又绕回了自己的身上,他也不客气,沉吟了片刻,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大食人甄别出来。”

    “甄别?”

    吴文彩点头道:“把这泉州的大食人都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殿下的意思,他们愿走的自然让他们走,可是难保也会有一些沐化我中土圣德的未必肯走,那就干脆给他们办理户籍,让他们从此做了宋人,毕竟大食的商贾不少,留下一些,对泉州也有好处。”

    杨过若有所思地道:“怕就怕他们心念故国,与大食暗通款曲,到时候就防不胜防了。”

    吴文彩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不怕,许多大食人的身家都在泉州,妻儿也都在这里,那大食又天高路远,他们怎么肯做有损泉州的事?其实历代以来,在泉州繁衍的大食人都有不少,可是你看,这些人的子嗣可有一个自称是大食人?哪个不是以我们汉人自居?”

    杨过豁然起来:“那就按吴大人的意思来办吧,这件事明日就有劳吴大人主持,水师这边会调一支军马来协助大人。”

    吴文彩道:“这样也好,老夫少不得还要知会一下那泉州知府马应龙,让他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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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倒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见事情商量了,也就不再说什么,抱拳告辞,最后道:“话说回来,吴大人给那些大食人机会,可要是有人既不认我泉州,又不肯走的,水师这边就难免要动手杀人了。”

    吴文彩最怕听的就是杀人两个字,苦笑道:“待甄别之后,一切由杨指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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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无风不起浪

    第七百五十六章:无风不起浪

    碧波万里的汪洋上,海船宛若浮萍一样在炎日之下沉浮。

    张起的大帆随风鼓起,一名水师校尉赶到靠右的船舱,这里一直是沈傲的‘书房’,校尉在外头轻唤了一声,里头传出沈傲的声音:“进来。”

    校尉推门而入,道:“殿下,已经到兴化军海域了,大致明日清早就能抵达泉州。”

    沈傲淡淡一笑,坐在舱中的书桌后,手中拿着一份快报,道:“知道了。”

    校尉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这舱中点着油灯,微颤颤的,连琉璃灯罩都不由闪烁,晃得人眼晕,不过这毕竟是船上,也讲究不了那么多,沈傲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快报,指节不自觉地学着赵佶一样轻轻敲击着书桌。

    泉州那边,对大食商人已经进行了处置,不过吴文彩擅自主张,对大食人进行了甄别,该赶走的赶走,愿意留下的留下,沈傲倒是并没有怪吴文彩,自己实在是百密一疏,只想快刀斩乱麻,竟是忘了这一茬,也亏得吴文彩自作主张,否则只怕要后悔自己的行事孟浪了。

    沈傲不禁莞尔一笑,心里已经巴不得立即飞去泉州了。

    泉州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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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第二日清晨,沈傲登岸的时候,曙光还未现出来,灰蒙蒙的天空满是阴霾,沈傲上了栈桥,目力所及,实在穿不破这重重的雾气,泉州的四月虽然炎热,可是清晨的时候冷冽得很,所以赵紫蘅下船的时候,忍不住蜷着手放在樱口吐着白雾。

    沈傲怕她着凉,顾不得前来迎候的人寒暄,直接上了马车,前往海正衙门。

    “殿下,各国的藩王使节已经到了,还有半月功夫万国展览便要举办,殿下要不要逐一去见见藩国使节?”

    能坐在这厅里的,都是泉州最核心的几个人物,海政总督吴文彩,水师指挥杨过,泉州知府马应龙等,这些人见了沈傲来,如见了主心骨一样。

    说话的人是吴文彩,沈傲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武夷茶,含笑道:“这个就不必了,本王没功夫见他们,这一趟万国展览,一是示之以德,让他们知道我大宋的丰饶,另一样就是示之以威,南洋各国难免会蛇鼠两端,一面向我大宋讨好,一面又怕得罪大食,现在我们要各国总督辖区与大食人禁绝贸易,各国会甘心情愿吗?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们知道我大宋的厉害,告诉他们,听话的孩子有奶吃,不听话的,就给一点颜色看看。”

    沈傲的话里意犹所指,让杨过的心情激荡起来,南洋水师日夜操练,却从来没有动过筋骨,偶尔剿剿海贼都是报着苍蝇大小是块肉的心思,现在听平西王的意思好像是要大动下干戈,便兴奋地道:“殿下一声令下,南洋水师上下欣然从命。”

    欣然两个字让沈傲喝到口里茶差点没有一口喷出来,他不得不苦笑道:“只是说说而已,只要肯乖乖听话,又何必要大动干戈?杨过,你坐下来,不要一副全天下人都欠揍地去看人,养成这种习惯很不好。”

    杨过讪讪坐下,欠着身道:“不过这泉州最近有些流言,不知殿下是否听说过?”

    沈傲嗯了一声,翘起二郎腿,道:“不要卖关子。”

    杨过道:“据说这泉州潜伏了许多天一教的余孽,正在大肆地招募人手,说是要刺杀各国藩王和使节,这消息是最近传出来的,卑下正在查验,不过为了谨慎,是不是从水师调动几营军马随时保护藩王使节?”

    马应龙道:“下官也听说过此事,这种事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其实昨天夜里的时候,有差役确实抓了几个可疑的人,细细审问之下才知道,他们确实是天一教的人,只是听说要他们准备好武器,随时候命,至于是谁在背后谋划,这天一教有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沈傲不禁皱起眉来,这时候出现天一教确实是一件值得上心的事,毕竟天一教曾是乱党反贼,如今又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而且还在在泉州这个即将风云际会的所在,绝对不能小觑,一旦在泉州死了一个藩王使节,那都是很严重的事,这万国展览立即就让大宋成为南洋各国的笑柄。

    沈傲的语气中带着冷意,道:“几个营不够,再调几个营的水师入城,不管是新城、旧城都给本王挖地三尺,按图索骥,藩王使节的安全也要保障起来,这是头等大事。”

    杨过应了一声。

    沈傲见这厅中气氛沉重,便笑了起来:“也不必板着脸,小小蚊虫而已,碍不了什么大事,苍蝇只盯无缝的蛋,咱们只要做到密不透风,自然就不必怕了。”他摇了摇腿,继续道:“说起来本王倒是想看看这泉州的风景,只可惜上岸的时候雾气太重了,若是有机会,马知府带本王随意逛一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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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应龙立即道:“王爷什么时候想走一走,知会下官一声就是了。”

    马应龙如今也算稀里糊涂地成了沈傲的党羽,说来也奇怪,这马应龙算不上什么八面玲珑的人,可是这时候对沈傲倒是死心塌地的样子。

    沈傲哂然一笑,长身而起,道:“不过这时候出现天一教,实在有些可疑,他们刺杀藩王做什么?只是教天下人看本王的笑话?”

    吴文彩道:“会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殿下?”

    沈傲在厅中慢慢踱步,一边活络着筋骨,道:“应当不会,本王身边有着不少的护卫,凭着他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敢对本王动手?不要瞎想了,各自回去署理公务吧,本王舟楫劳顿,要歇一歇,不过……吴大人,你去和那些藩王使节打个招呼,让他们立即上疏,请我大宋天子圣驾到泉州来……”沈傲一边吩咐,一边将赵佶的主意详细地说出来,最后道:“陛下想出来走走,也算不上什么要命的事,来了也好。”

    送走这三人的时候,立即有一名校尉悄悄地出现在沈傲的跟前,低声道:“锦衣卫有人要见殿下。”

    沈傲坐上椅子,沉默了片刻,道:“叫他进来。”

    过了片刻,一个商贾模样的人快步进了这厅堂,朝沈傲深深作偮,道:“殿下。”

    沈傲打量这人一眼,此人的相貌很普通,看打扮很像是个生意人,脸上总是挂着招牌似的笑容,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市侩之气。沈傲对他点头,慢吞吞地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道:“半个月前就到了,按陈先生的吩咐,已经将人全部安插到了各行各业,听说殿下到了泉州,因此特来先打一声招呼,若是殿下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让人与小人联络即是。”

    沈傲心里想,这怎么弄得像是特务接头一样,不禁莞尔道:“本王正好有事问你,泉州出现了一伙天一教的余孽,你们打探到消息了吗?”

    这些从郭家庄培训出来的锦衣卫到了泉州之后,立即安插到各处,可谓耳目众多,让他们去打听消息,实在比官面上容易得太多。这人立即道:“早就听说了,小人一直在重点探查此事,不过……”

    沈傲道:“但说无妨。”

    听了沈傲的鼓励,这个锦衣卫才滔滔不绝地道:“不过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这些天一教人数应当不多,从各方面的消息汇总之后来看,至多也不过三百人,而且这些人像是并不严密,甚至是刻意想放出刺杀的消息一样。为了打探更多消息,小人特意安插了几个人去盯梢一个头目,此人平素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街面上游手好闲,倒更像是泼皮。”

    沈傲沉眉,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毕竟是玩阴谋诡计的祖宗,心里想:“难道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天一教?只是打着天一教的招牌行事?这就奇了,既然不是乱党,突然放出刺杀藩王的消息,又为了什么?”他继续想:“放出了消息,那么泉州城上下必然紧张,城中的力量理所当然地主要搭配在护卫方面,难道是有人想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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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道:“只有这些消息?”

    “只有这么多,不过殿下想知道更多,小人这就加紧打探。”

    沈傲颌首点头,道:“暂时先把其他的事全部放下,专心打探这个消息,看看是什么人与这伙蟊贼联络,注意一些泉州城里行迹可疑的人和事。”

    锦衣卫迟疑了一下,道:“倒是有一件事很是奇怪,在泉州,有一个叫兴越商行的很是神秘,这商行规模不小,却古怪得很,像是从来不和人打交道一样,而且雇佣的都是越人,商行的门脸就在永乐坊,小人原本是想,这么大的商行,可以安插一个人进去,可是谁知,他们根本就不招募人手。”

    沈傲道:“竟有这么奇怪的事?这件事也盯住,要仔细,看看天一教和这兴越商行有没有联系,有了消息立即通报。”

    “遵命。”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砸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砸了

    泉州骤然间更加热闹起来,尤其是在新城这边,番商到处都是,行人接踵,挥汗如雨。

    可是在这热闹的背后,也有人感觉到了一丝端倪,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比如藩王使节住的公馆,这时候已经加强了警戒,一队队水兵上岸,提刀持矛来回逡巡,每一条街道也都设立了岗哨,颇有几分风声鹤唳之感。

    海政衙门这边,沈傲已经来了几天,居然一直闭门不出,成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下头的官员送来的请柬也都一律回绝,这样的态度,哪里像是要筹办盛会?更别提什么新婚旅行了。

    锦衣卫已经把人散了出去,日夜打探消息,很快,一个个情报送到了沈傲的书桌上。

    沈傲对每一个消息都不放过,越看,越觉得事态有些严重。

    天一教的背后绝不简单,眼下这大宋对天一教的态度一向是斩尽杀绝,已经将天一教定为了邪教,但凡有可疑的教徒,都是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因此就算还隐藏着天一教的余孽,也绝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着天一教的招牌行事,有的潜伏隐匿不出,有的则是改称是混一门或者天师道之类的道门继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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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在泉州这样的大城市,居然有人拿天一教的名义放出风声,还是要刺杀藩王,沈傲心里一直在想,这些人这么做,一定只是个幌子,只是在这幌子的背后是什么呢?又是谁想在泉州生事?

    皇上马上就要亲临泉州,再加上这里云集了如此多的重要人物,一旦泉州被人搅乱,对沈傲来说不啻是最沉重的打击。所以,沈傲一定要在官家巡幸泉州之前,把这所谓的天一教解决掉。

    “从哪里着手?”

    沈傲一时没有主张,又没有闲逛的心情,只好将自己关在书房,心不在焉地看书。

    快到晌午的时候,书房被人推开,一个绿色的影子飞快地跑到书桌前,她似笑非笑地注目着沈傲,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这时烈阳当空,阳光透过窗格照在她脸上,使她的肌肤宛若白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有点儿俏皮,更多的,还是从柳眉下一双眼中闪露出来的怒气。

    赵紫蘅气呼呼地道:“说是来泉州,可是为什么整天关在书房里,我气死了。”

    沈傲含笑起身,道:“不是叫人陪你去玩吗?”

    赵紫蘅道:“和他们玩真没意思,只带我去茶馆,说是那里安全,谁知去了茶馆只能喝茶听书,听的故事不是什么三佛齐就是大越,那大越的李什么什么的和泉州有什么干系?什么文治武功,还不是乖乖要来泉州听你的话?”

    沈傲道:“什么文治武功?”

    赵紫蘅道:“就是那个那个……”

    沈傲一头雾水地问道:“那个那个是什么?”

    “那个当然是那个……”赵紫蘅的气焰很快地消了下去,想必是那茶馆的故事她听得心不在焉。

    沈傲突然道:“对了,越国国王叫李公蕴,这个人本王有些印象,是不是曾侵占过大理的那个?”

    赵紫蘅满头雾水,道:“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沈傲欣喜地道:“这就解释得通了。”他狠狠地敲击着书案,指节落在案上的情报上,随手拿起一张,念道:“兴越商行,东家不详,有船坞三座,年产大小船只四十三艘,与越人常年贸易,更有船队一支,所雇的水手、护卫都是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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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抖擞精神,伸手捏了一下赵紫蘅的脸蛋,道:“这一趟你倒是为本王解开了一个迷题,你且等一等,明日我便陪你四处逛逛,今天嘛……”他顿了顿,大声道:“来人,召集校尉,下令水师堵住新城各处街口,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点齐了人跟本王来。”

    沈傲将书房墙壁上悬挂着的尚方宝剑取下来,挂在腰上,戴了进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