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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85部分

    下的嘱咐,臣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完成。”

    帝王的谥号,一般是由礼官议上,再请新君定夺。虽然会吹捧些先皇帝的功绩,可是大多数还是秉持着公正的,所以要给赵佶上这么个谥号,肯定会有人反对,就是赵恒也未必肯点这个头,可想而知沈傲到时候要力排众议,会有多么艰难。

    赵佶脸色好转了一些,对沈傲道:“辛苦你了。朕现在又想起了一件事。”

    沈傲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抽搐,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赵佶道:“朕藏储的那些字画能够陪葬吗?”

    赵佶的私藏在内库之中可谓不少,几乎囊括了历代名家的字画,不过赵佶死后,按道理这些字画自然成了赵恒的,这些字画都是价值连城,若只是一件两件倒也罢了,可是数百数千赵恒肯定是不肯的。其实赵佶这非分的要求,便是沈傲都觉得不合时宜。沈傲想了想,道:“陛下,陪葬不如流传于世,不如臣为陛下编纂画册,选陛下佳作三十幅,再配之以历代各大家的画作印刷出来,让天下人收藏如何?”

    赵佶想了想,倒也觉得这是一件很体面的事,便道:“好,可以。”

    赵佶方才过于激动,渐渐的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了,沈傲耐心等他睡下,才如哄完了孩子的母亲一般透了一口气,从寝殿中出来,杨戬在外头探头探脑,道:“如何?”

    沈傲苦笑:“还能如何,泰山大人在这里悉心照料吧,明日我再来。”

    杨戬点头,送沈傲出去,恰好看到晋王的车驾又来了,晋王在车中探出头来,显得有点儿精神颓丧,看见了沈傲,惊讶的道:“沈傲回来了。”

    沈傲走到车前,道:“殿下要去哪里?”

    晋王赵宗欲哭无泪,道:“想去看看皇兄,可是皇兄无论如何都不见我。”

    沈傲叹道:“陛下乏了,已经歇下,还是下次再来吧。”

    赵宗摇摇头,道:“罢罢罢,原本你来了,本王非要请你吃点酒洗尘的,可是现在……”赵宗难得的叹口气:“本王实在没有这个兴致,就此别过吧。”

    沈傲也没这个兴致,与赵宗分道扬镳,离这行宫最近的便是海政衙门,沈傲信步过去,海政衙门这边很是肃穆,门子见了沈傲过来,立即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吴文彩便快步来了。

    沈傲负着手,用沉重的语气道:“寻个地方,陪本王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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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文彩颌首,引着沈傲到衙门的一处偏房,叫胥吏上了武夷茶,沈傲喝了一口,道:“这茶真苦。”

    吴文彩道:“殿下,苦由心生,不是这茶苦,而是殿下心中苦。”

    沈傲抬头,勉强笑骂道:“你居然还会禅语了,你说的不错,不是茶苦,只是物是人非了。”说罢将茶盏放下,对吴文彩道:“方才见吴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吴文彩危襟正坐道:“殿下危矣……”

    沈傲淡淡道:“本王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危言耸听的话就不必说了。”

    吴文彩摇摇头,道:“泉州这边的周刊殿下看过了吗?”

    沈傲道:“知道一些。”

    吴文彩吁了口气:“殿下想做忠臣,这一点吴某人岂会不知道,可是现在这局面,已经容不得殿下左右了,且不说太子如何,现在各地的周刊,还有这些周刊背后的商贾,以及江南、福建、广南等路的世家大族,现如今都在暗中活络,有一个叫赵志敬的名士已经组成了海商业协会,联络了数千名门、商贾、士人,四处散布消息,要让皇上驾崩之后,殿下来主持天下的大局。除此之外,便是水师之中,也有许多不当的言论,前几日有个驻留的水师营官,竟是当着马知府的面说天下非辅政王不能做主不可,马知府当时便吓了一跳,这些话也幸好是当着马知府说的,若是当着别人说,多半已经上达天听了。”

    吴文彩忧心忡忡的看着沈傲,他深处在泉州这漩涡之中,当然也知道这里头的厉害,现在整个福建路都在鼓噪,不止如此,还有江南路、广南路,说白了,无非是新君登基,大家的好处得不到保证,要想维持自己的利益,非辅政王当国不可。再者说,要与辅政王休戚与共的人遍布三教九流,有商贾、有士人,也有武官、军卒、脚夫、水手,这么多人,人多嘴杂,动静又大,这不是找死吗?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喜剧

    第六百六十五章:喜剧

    沈傲打开了海政的匣子,天下已经遍布了海政的既得利益者;而这些人,就是推动着天下潮流的巨大动力。沈傲发觉,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

    吴文彩的话很简单,就是要沈傲立即作出决断,到底是要做枭雄,还是要做能臣。要做能臣,下头这些为他奔走鼓噪的声音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压制下去,可要是做枭雄,也必须未雨绸缪,预先做好准备。

    沈傲沉默了。事实上,他虽然杀起人来快刀乱麻,可是涉及到宫变的事,沈傲却不得不犹豫起来。

    吴文彩道:“现在下头闹得这么凶,早晚要传到汴京,太子会怎么想?殿下总要给出个准话来,好让咱们这些下头人有个准备。”吴文彩的目光变得渐渐大胆起来,直视着沈傲,舔舔嘴道:“殿下若是要做能臣,吴某也无话可说,可殿下……吴某愿效犬马之劳,福建路、苏杭路、西夏、契丹故地、广南路,都以殿下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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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沉默过后,总算洒然起身,道:“到了这个份上,赵恒不给我选择,我就不给他选择。该做的准备,你们尽管去做,两手都做好准备,能做能臣自然是好,不能做,那就让后世笑骂去吧。”

    曹操被后世笑骂,王莽也是如此,赵匡胤难道没有被人指责?沈傲的底线就是不要把自己逼急了,逼急了就咬谁,沈楞子三个字可不是叫着玩的。

    沈傲从海政衙门出来,带着周恒等卫士直接回家,早在几年前,沈傲就在泉州新城置办了一处府邸,赵佶旨意一下,沈家一干人也都随汴京的王公一道来了泉州,沈傲在府邸前驻马,看到这簇新的大宅,门房见沈傲回来,一面来迎,一面飞快地去给内宅的家眷报信。

    沈傲进去的时候,发现安宁已经消瘦了几分,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不忍,搂着她好一阵宽慰,这时候又想起赵佶,又变得惆怅起来。

    随即几日,沈傲每天去行宫见驾,赵佶的身体越来越坏,到了后来,有时连话都说得模糊不清,沈傲心中更是怏怏不乐;只有拿出钱来,四处收集名画,供赵佶消遣,自从上一次说了太子的事之后,此后二人都像是有了默契一样,都不再去触碰这些沉重的话题,只是论书论画,有时沈傲坐在榻前,听赵佶说些缅怀的话。

    看着这枯瘦的老人生气越来越少,沈傲想哭,又哭不出;想笑,又觉得牵强。来了泉州,一心一意地伺候着赵佶,什么兴致都没有,连外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有时杨戬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嗯嗯啊啊地应了。

    “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只知道坐在皇宫这洞天里称孤道寡,召见大臣,还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滋味,朕的江山当真是丰亨豫大吗?”有一日,赵佶躺在榻上,他的身体已是越来越差了,双目只能阖着,咳嗽了几声,继续道:“朕真的想看看,看看朕的天下是什么样子。”

    沈傲心念一动,道:“陛下想看,为什么不亲眼去看看?”

    “迟了……”赵佶满是遗憾地道:“朕现在这个样子……”

    沈傲是急性子,赵佶说话慢吞吞的实在令他受不了,他打断赵佶道:“陛下这个样子更该看一看,百姓们也想见见陛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三日之后,陛下出宫巡游。”

    赵佶被沈傲的鼓励也拨弄得心思动了起来,道:“好,朕去。”

    沈傲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几分,寻了个空子,飞快地出了寝殿,立即命吴文彩和泉州知府马应龙过来,劈头就道:“从今日起,泉州上下各衙门都放下手里的事。”

    马应龙作偮道:“不知殿下有什么事要交代我们办?”

    沈傲兴致盎然道:“本王要办一场盛会,一场举世无双的盛会,陛下三日之后,要出宫巡游,这街道要好好修缮一下,沿街的树上也要挂上彩绸,各家的铺面都上彩绘,各家的工房都歇一歇,停工一日,让百姓们穿着新衣出来,这件事对本王的干系极大,一定要办好了。”

    沈傲显得有些激动,能给弥留之际的赵佶办一点事,让他有一种长出一口气的感觉,沉吟了一下又道:“新城不是有一处广场吗?那里占地不小,就在广场的中央立一个雕像,至少要有二十丈高,越大越好,雕像雕刻的自然是陛下,这件事能不能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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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文彩苦笑道:“殿下,只怕是强人所难了,这么大的雕像,便是一百个工匠赶工一年半载也未必能作成。”

    沈傲皱起眉,显得很是失望,赵佶的一生,除了书画之外,最大的爱好便是排场,说得难听些就是好大喜功,沈傲无非是想营造出一个盛世,安慰安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正如同他隐瞒太子弑父的事一样,都只是希望赵佶在驾鹤之时,能满意安详。

    这大大的雕像,是沈傲预想中最重要的一环,如今办不成,自然让沈傲有些失望。

    “不过……”马应龙见沈傲一副阴郁的样子,倒是想起了一个主意,道:“下官听说,泉州的商行一起募捐了一笔银钱要塑一副妈祖的雕像,打算置于灯塔边上再设一座妈祖庙,用以保佑出海的水手平安。现在这座石像已经造了大致有一年之久,眼看就要竣工了,咳咳……若是暂时拿这妈祖的石像,让工匠们趁着这三日的工期好好的修缮一下面部,或许可以试试。”

    “这样也能行?”沈傲虽然疯疯癫癫,可是妈祖变赵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一双眼睛上下打量马应龙,心里想:你丫莫非也是穿越来的吧?

    马应龙被沈傲瞧得很不好意思,道:“要做到十全十美,自然是不能指望,可是若多招募些石匠加紧赶工,该增的地方增一点,该少的地方少一点,总能有几分相似。”

    沈傲双手相击,道:“这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说罢又道:“除了石像,人也不能少,可是要差役都把人驱出来也不好,不如这样,索性肯出来的,每人领一串钱去,先把人的姓名登下来,到时候再让他们来衙门取。”

    吴文彩苦笑道:“殿下,又是披红挂彩,又是石像,未免也太劳民伤财了一些。”

    沈傲黯然道:“无非是尽尽人事而已,劳民有一点,伤财谈不上,这些钱都算在本王的账上,不必从府库里拿出来。吴大人,你来算一算,大致要糜费多少银钱?”

    吴文彩的海政衙门虽然什么事都管,可是厘清关税却是大头,这几年历练,也算是一员老吏了,只略略一想,便道:“只怕在两千万贯上下。”

    沈傲却是摇头道:“太少,这么点钱能办出什么动静?本王要办就办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盛会出来,咱们做官总要讲一点良心,陛下现在奄奄一息,这一辈子也只能出来看这么一趟了,怎么还能节省?索性和你说了吧,本王要求不多,就是越铺张越好,谁要有本事赚本王的钱,尽管来挣。这么大的事,两千万贯肯定是不够的,本王先让人拿五千万贯出来,不够还有,这泉州最近出了什么新奇的玩意都不要吝啬,拿出来,本王有的是钱。”

    这时候的沈傲,居然出奇的大方,大手一挥,五千万贯便撒了出来,这手笔可谓前无古人了。

    吴文彩听沈傲说自己掏钱,也就不再说什么,便道:“那老夫这便召集泉州上下的官员商量,按着殿下的意思来办,马知府,石像的事交给你了。”

    马应龙笑道:“殿下和吴大人放心,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三人聚头商量定了,沈傲又急促促地赶回赵佶那边去,赵佶方才小憩了一下,恢复了一些精力,问沈傲道:“方才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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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道:“肚子痛,吃了点醋回来。”

    赵佶也不多问,沈傲一直陪着他到夜深才打马回去。

    沈傲倒是清闲,可是他这一拍脑袋,确实将整个泉州闹了个鸡飞狗跳,陛下要出巡,辅政王殿下说了要大大地操办,怎么个操办法?吴文彩召集官员们足足商量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定下了调子。可是单单靠官府还远远不够,于是先是大家承担了细务,然后各衙门的差役拿了名刺去各家商业协会拜访通知。

    沈傲在商人们的心目中大致和妈祖差不多,他一声令下,商人们倒是很有积极性,其实他们想岔了,还当是沈傲和太子争宠,所以才玩出这么个花样来。哪里知道沈傲无非是花钱买个场面哄赵佶高兴而已。

    事涉到了争宠,商贾们便更是激动了,这是太子和辅政王对决。辅政王输了,就要废黜海政;海政完了,大家都完蛋。于是大家捋起了袖子,根本不必衙门动员,已是个个争先。要彩绸,这还不容易?这两日日夜赶工,要多少有多少;要戏班子?泉州的班子不够,那就去请,用船队去请,保准能及时赶到;还要蹴鞠队?也是有人拍着胸脯包揽,一定按时请来。

    至于各种新鲜玩意,那自是不必说,不就是要大大的操办吗?辅政王会来事才好办,就怕你不来事,来了事,给大家指明了方向,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是。更何况这钱也不让他们白出,衙门都给钱的,保准你不亏本。

    整个泉州的石匠都动员起来,全部由知府衙门领着去重修那妈祖雕像,妈祖娘娘也算流年不利,眼看就要享用香火了,却被硬生生地换了面目,马应龙亲自把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工地上督促,也算是尽心尽力。

    除了这些,也不知是哪个家伙想出来了鬼主意,让藩人来跳舞,于是又是鸡飞狗跳,四处寻觅藩人,集结了数千人,开始编练舞蹈。这事儿是泉州转运使衙门督办的,这位转运使大人倒也兴致盎然,人家之所以接这差事,是因为此人颇喜好听曲儿,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这跳舞和听曲儿总是差不多,总比马应龙八竿子打不着的去弄石像的好。要说喜欢听曲儿的艺术造诣就是不一样,转运使大人连这舞名都想好了,叫《百鸟朝凤》,几千个藩人,都在沙滩那边列队,逐一督导,威胁利诱,跳得好的有赏钱,跳得不好的直接遣返原籍,敢和转运使大人对着干,今天就要他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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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总喜欢这个剧情能以喜剧收场,好吧,喜剧……人死鸟朝天,何必太悲呢。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喜气洋洋

    第六百六十六章:喜气洋洋

    衙门做了表率,商贾们做了帮凶,泉州的折腾劲头显然没这么快过去,原本定在三天之后的假期,早在两天之前就提前了,整个泉州,一下子从紧张之中变得清闲下来,可是要闲,却也没有这般容易。

    清晨拂晓的时候,差役就拿了铜锣上街,开始唤人,虽然这泉州没有徭役,可是衙门里要摊派点事,大家还是肯去的,于是只往街上转了一圈,后头立即呼啦啦的跟了不少青壮,这些人多是瞧热闹的心态,而衙役们却很正经,捋着袖子冒着烈阳不断的指点,某某坊的百姓就站在这儿,见到銮驾过来如何如何,又万般嘱咐不许乱之类。

    大家也当是玩,又不是被征去修桥铺路,都是嘻嘻哈哈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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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肃点,严肃点,这是府尊大人亲**代的事,可不是街边戏耍,事关着咱们辅政王的前程,出了差错,大家一起倒霉。”差役们见他们这个样子,立即板起脸孔开始训斥。

    热热闹闹的人群这才收敛了一些,有人仍是笑嘻嘻,有人却是摇头,还有人大叫:“虎头、虎头,小心肝,你回来”

    差役们就生气了,大叫道:“到时候谁都不许带孩子出来,像个什么样子……”

    也有些老头儿,搬了个茶座、椅子坐在门口,泡了一壶香浓的茶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