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娇妻如云 > 娇妻如云-第289部分

娇妻如云-第289部分

    退吧,朕还有事要想。”

    ………………………………………………………………………………………………………………………………………………………………

    赵恒大喇喇的离开,在、太皇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她如何也想不到,太子的态度竟是如此刚硬,那三皇子多半便是他弑杀的,到了现在,却又口口声声称自己做妇人,这才登基了几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敬德挨了打,此时小心翼翼的抬起眸来,与太皇太后对视一眼,小心站起,道:“太皇太后不必生气,陛下……”

    “哀家不必你劝慰……”在短暂的恍神之后,太皇太后又清醒过来,赵恒的转变,让她嗅到了一丝危机,今日赵恒能除三皇子,难保不会有一天将屠刀落到晋王身上。太皇太后双目阖起,变得吴笔冷静起来,仿佛护犊的母虎,充满警觉。她淡淡道:“哀家真是瞎了眼睛,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教他登基。事已至此,也别无它法了。”

    敬德吓得不轻,太皇太后平素看上去熙和,可是真要惹起来却不是好玩的,他想说什么,咽咽口水,却又把话吞回肚中去。

    太皇太后淡淡的道:“景泰宫里还有哀家信得过的人吗?”

    敬德连忙道:“宫里上下都是太皇太后的人,唯太皇太后马首是瞻。”

    太皇太后道:“这便好,哀家有件事要人去办,你要寻个信得过的人,去给辅政王带句话。”

    敬德倒是一时为难了,内侍虽然出宫,可是一个太监,要出汴京却谈何容易,只怕还未出城,就被皇上的人盯住了。可要是让宫外的人去,却未必放心。敬德想了想,眼下太皇太后要送去辅政王的话一定是极为重要,自家眼下也是新皇帝的眼中钉,这件事同样关乎自家的身家性命,索性就拼一拼吧。

    敬德正色道:“奴才有个外侄,可以信重。”

    太皇太后犹豫了一下,道:“好,这件事就让他去办,告诉他,这件事做的好,哀家自有厚赐。”

    敬德道:“不知太皇太后要传的是什么话。”

    太皇太后幽幽道:“去问辅政王,赵氏的宗社可以保存吗?”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这句问话却教所有听了的人都不禁吃惊,敬德不敢多问,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便去办。”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晋王可以

    yuedu_text_c();

    第八百七十八章:晋王可以

    从泉州到汴京,先是经过福建路山峦起伏的林莽,随即又要面对苏杭的水网,待过了苏杭,前方的道路总算宽阔起来。

    带着巨大的棺椁,又是熙熙攘攘的王公,这么多人马走的并不快,用了二十多天的功夫,扶灵的队伍才到了淮南西路的光州府,过了光州便是京畿路,汴京就遥遥在望了。

    这一路过来天气越来越热,酷暑当头,长途的跋涉令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好不容易迎来了一场暴雨,起先队伍发出一阵欢呼,在雨中雀跃了几下,爽是爽了,可是麻烦也随之而来。

    泥路虽然已经在各大城镇开始慢慢普及,可是还没有奢侈到铺展到各处官道的地步,这官道仍然泥土甭实之后填成,寻常时候还好,可是一旦遇到了大雨,立即变得稀烂。

    扶灵的队伍这么多人,车马更是不少,在这泥泞中前行艰难无比。

    护卫们倒是还吃得消,毕竟是当兵的出身,这么多年的操练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莫说只是下一场雨,道路泥泞,便是下雹子的天气出去长跑操练也是常有的事。可是那些王公贵人们就吃不消了,一个个怨声载道,见沈傲不下令歇息,便推举了晋王赵宗去游说。

    赵宗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苦,一张好端端的脸又黑又瘦,再加上皇兄的死对他打击沉重,精神也显得很是松垮,对沈傲道:“这样的天气,只怕是再不能赶路了,咱们这些人倒还好说,可是先帝的棺椁这般颠簸下去,只怕也吃不消,倒不如索性就地安营,待雨停之后再做打算。”

    沈傲心里暗笑,想不到这岳丈大人也有心机,居然还知道拿出先帝出来做挡箭牌,可见赵佶这兄长做的不错,生前百般庇护,便是驾崩了也让赵宗多了一个免于吃苦头的理由。想到赵佶,沈傲又变得黯然起来,心里想,虽说棺椁有重重保护,又贴了毡布,顶了华盖,可是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歇一歇的好。于是便道:“光州城距离这里只有十里之遥,大家再加把劲,直接进城歇了吧。”

    赵宗如释重负,见沈傲一脸黯然的样子,反倒劝慰起他来,道:“你也不必太过哀恸,人死不能复生。”

    沈傲勉强笑起来,道:“是,泰山大人教训的是。”

    赵宗也变得阴郁起来,叹口气道:“皇兄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不在了,世上少了这么个兄长,真教人难受。”

    这时候又轮到沈傲劝慰赵宗了,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赵宗才含泪而去。

    其实从这里到光州并不止是十里,而是足足三十里的路,沈傲这般说,无非是望梅止渴的意思,那些清贵的王公最是散漫,教他们赶路,不是这个受了风寒走不快,就是那个脚脖子歪了,现在听到光州只有十里,只要一个时辰便可住进温暖舒适的房屋里沐浴更衣,立即打起精神。

    可是越走,越发觉有些不对,可是这时候也顾不得了,都走了这么远,总不能前功尽弃,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护卫们的步伐。

    yuedu_text_c();

    倒是沈傲还好一些,他虽然没有打熬出来的身子骨,可是这么多年东奔西跑,早已习惯了这种颠簸,而这时候大雨倾盆,带着斗笠,仍有雨滴顺着笠檐滴到头上,沈傲目光看在这水雾般的天气中,竟感觉到几分彻骨的孤独。

    光州府这边,已经有斥候先行抵达,光州知府何文在此刻却是有点儿手忙脚乱了,迎接先帝灵柩以及辅政王等人倒也罢了,真正的问题是怎么个迎法,光州距离汴京不远,朝廷里的消息一两天就可到达,何文在又岂会不知道这辅政王与新皇帝之间的仇怨,现在若是隆重迎接辅政王入城,就等于得罪了皇帝。可是要是冷淡,难免又得罪辅政王。

    何文在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此时却觉得难以取舍,皇帝自不必说,一言断人生死。可是辅政王呢,也不是轻易能惹的角色。

    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做了决定,还是应付一下的好,不管怎么说,皇上才是天下的正主儿,辅政王再厉害,能比得过皇上?历来的权臣,又有哪几个有好下场的?

    于是何文在召集了本地的官员,把自己的吩咐传出去,只教了个押司带着人去城门迎候,至于犒劳之物,当然是能免就免,他们要入城就宿,那就寻些客栈给他们歇下,自己还是不要去见辅政王的好,避避嫌疑。

    其实做这打算的官员也不是一个两个,尤其是苏杭以北的路府,对这辅政王都是敬而远之的多,也怪不得何文在。

    不过何文在的态度却教人看不惯了,当地的厢军指挥朱盛便是其中一个,这朱盛是个武人,原本一个武官在当地知府面前算不得什么,就算同是五品官,何文在一样可以不给他脸色看。可是朱盛这几日听到武备学堂解散,心里本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朱盛虽然不算什么沙场老将,当年也是在西夏打过仗的,而校尉在武人之中地位极高,当年朱盛就曾想让自己的儿子去武备学堂报考,只可惜没有被人筛选下来,虽是遗憾,朱盛却仍旧对那学堂怀着一种敬意。

    武备学堂解散了,辅政王到了光州,朱盛心里当然欢喜,不管怎么说,这辅政王是传说中的人物,关于他的传言便是一天一夜也未必说得完,既然辅政王来了,自然该好好的热闹一下,可是谁知,知府衙门那边却是这个态度。

    朱盛气的跺脚,便亲自跑到何文在这边来问,何文在心里本就鄙夷他是个粗人,不知道汴京中的龙争虎斗,再加上以文制武是大宋的规矩,何文在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叫人将朱盛赶了出去。

    换作是从前,朱盛忍了也就忍了,可是今日却不知发了什么火,在知府衙门外头大骂一通,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兵前去城门迎接。

    这虽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可是这皇帝与辅政王之间的恩怨波及程度可见一斑。

    沈傲扶棺打马入城,朱盛立即来迎了,俱言知府不肯来迎见先帝灵柩的事,若换作是从前的沈傲,只怕早已带兵杀入知府衙门,非要狠狠治一治这狗屁知府不可。可是现在的沈傲仿佛更加捉摸不定,坐在马上呆了呆,只是道:“本王知道了,收拾一些地方给我们歇脚吧。”

    便不作理会,在这光州安歇下来。

    与此同时,一名骑士骑着快马抵达光州,当夜拜谒沈傲,沈傲听到敬德二字,随即愕然,接着便道:“去,把人叫进来。”

    来人是个瘦弱的汉子,蓄着山羊胡,身上湿哒哒的,和敬德竟有几分相像,沈傲不禁问他:“你与敬德什么关系?”

    yuedu_text_c();

    这人道“小人吴中,是敬德公公的内侄。”

    沈傲不禁哂然一笑,道:“这就难怪这么相像了,本王还当是敬德偷偷在外头生了个儿子。”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出来,那肯定是讽刺敬德一个阉人怎么可能生子,可是沈傲脱口而出,这吴中却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人家肯开你的玩笑,那也是抬举你。所以说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得到的效果却是不同,别人能说的话你未必能说,别人能开的玩笑你未必能开,这也是为人处事的道理。

    吴中开门见山,道:“小人这一次并不是奉叔父之命前来,而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口谕,想问殿下一句话。”

    “哦?”先帝驾崩,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听到这四个字,沈傲不敢怠慢,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你问。”

    吴中道:“太皇太后问:赵氏的宗社可以保全吗?”

    沈傲稍许犹豫都没有,正色道:“可以。”

    吴中才松了口气,笑道:“若是殿下回答不可以,太皇太后说了,这句话只当问了等于白问。可是殿下说可以,太皇太后还有话要问。”

    这种哑谜沈傲当然清楚,危襟正坐道:“但问无妨。”

    吴中道:“太皇太后还要问:那么谁可以继承大统?”

    这种话居然出自太皇太后之口,实在教人不可思议,可是沈傲却知道,太皇太后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知那赵桓做了什么缺德的事,以至于连太皇太后都不得不出来站队。他犹豫一下,道:“皇八子益王赵棫素有才情,性格宽厚,可以吗?”

    吴中却是摇摇头:“太皇太后以为不可以?”

    沈傲只好继续道:“那么皇九子康王赵构聪颖仁孝,可以继承大统吗?”

    吴中仍是摇头:“太皇太后说不可以。”

    沈傲不禁笑了,道:“不必出哑谜了,太皇太后认为谁可以?”

    yuedu_text_c();

    吴中道出了名字,出乎了沈傲的意料之外:“兄终弟及,晋王赵宗可以。”

    沈傲不禁目瞪口呆,他素来知道太皇太后宠溺次子,可是不曾想到,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偏颇的如此明显,看来这太皇太后对谁都不信任,这么多孙儿,竟没有一个敢托付的。沈傲吸了口气,道:“好,太皇太后说晋王可以,那么晋王就可以。”

    吴中便笑了,道:“太皇太后吩咐,若是殿下认同她老人家的话,便送一样厚礼给殿下。”他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锦带,随即将锦带一撕,一份懿旨便入目眼帘。

    吴中将懿旨奉上,道:“请殿下过目。”

    沈傲接过懿旨,只见懿旨中太皇太后亲书的字迹,又加盖了太皇太后的印玺,这一份懿旨,让沈傲不禁眼前一亮。

    有了懿旨,许多事做起来就方便了许多,虽然只是一个名目,可是这历朝历代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现在有了懿旨,虽然不至于沈傲与赵恒的对决起到多少关键的影响,可以至少能对沈傲有所助益。

    “今新君不仁……以至朝中宵小密布,善善者不能用,恶恶者不能去,大宋江山,已危在旦夕之间。为大宋江山社稷计,哀家传诏四方……”

    沈傲一字字看下去,眼中闪露着一丝光泽,随即口吻笃定的道:“回去告诉太皇太后娘娘,微臣已有九成把握。”

    吴中听了,笑嘻嘻的道:“殿下,那小人这便回去复命。”

    沈傲待他倒是客气,难得的将他送出去,临末嘱咐道:“回去也告诉敬德公公,杨公公不在宫中,这宫里的事只怕他要操持了。”

    吴中当然知道这操持二字是什么意思,无非是里应外合而已,道:“殿下放心,叔父是铁了心为殿下鞍前马后的。”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汴京里头的军马都掌握在那皇上手里,现如今武备学堂又解散了,小人来的时候,听人议论,说是殿下万不可入京,否则……否则……”

    沈傲哂然一笑:“否则就要身首异处是不是?”沈傲的笑容变得冷冽起来:“身首异处?这世上能杀本王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你不必担心,好好回去传话便是,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吴中再不敢说什么,躬身出去。

    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有进无退

    第八百七十九章:有进无退

    yuedu_text_c();

    这一夜,捧着懿旨,沈傲反倒不能入眠了。懿旨虽只是只言片语,可是无疑给了沈傲一个合法性,合法性这东西有时候不重要,可是有时候又非要不可。

    就像是遮羞布一样,人明明本就是赤luo裸地来赤luo裸地去,可是只要活在这世上,总要有个遮掩之物,出来裸奔的,十个就有九个是傻子,还有一个当然是脑残行为艺术家。

    沈傲索性就不睡了,一个人不知不觉地在屋外散布,外头灯火黯淡,惨淡的月色下阴森森的,几个守夜的护卫见了沈傲,也不敢上前去问话,谁都知道,近来辅政王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是无人去撞这枪口的。

    不知不觉的,居然到了正堂。

    正堂里如今已成了先帝停放灵柩的地方,沈傲寻了个蒲团坐下。注视着那描金的棺椁,整个人心事重重。

    对着幽幽烛火发出来的光泽,沈傲慢吞吞地道:“陛下,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微臣已经无路可走,唯有一往无前,废黜天子了。这一去汴京,凶险万分,少有疏漏,微臣就是粉身碎骨,若当真走到那一步,那微臣……”沈傲舔了舔嘴,继续道:“那微臣就下阴曹随侍陛下吧。来之前,微臣已经做好了安排,一旦微臣输了,二十万水师便会偕同契丹军马立即南下,割据福建路,拥戴沈骏为王,十万西夏铁骑则拥戴沈骓为帝,至于报仇之事,微臣不敢想。”

    “走到这一步,微臣所想的,无非是太子与微臣的事,让我们面对面去解决,而不是发兵使大宋的江山陷于动荡。现在天下非议汹汹,太后颁来遗诏,士农工商到王公大臣都站在了微臣这一边。”沈傲长吐了口气,语气变得骄傲起来:“微臣愿替天行道,匡正社稷。愿陛下的英灵,保佑微臣。”

    沈傲在幽幽的灵堂中说罢,心里却想,若是此时赵佶当真有意识,他会作出何种选择?是选择太子,还是选择自己?无论如何,太子仍是他的血统,或许……

    只可惜,斯人已去,便是凭空想再多又有什么用?

    这一次,是沈傲最大的一次冒险,在从前,他肆意非为,是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永远站着一个皇帝,无论如何,这个皇帝都站在他的一边,所以毫无忌惮,喜笑怒骂,甚至是仗剑杀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赵恒其实并不愚蠢,虽然已经做下了许多蠢事。废黜海政,使得整个商贾阶层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查撤报刊,让民心逐渐朝向了沈傲,而废黜武备学堂,更是推波助澜,整个天下,都隐隐之间站到了赵桓的对立面。

    可是沈傲知道,若自己是赵恒,他也无从选择,这并不是赵恒蠢,也不是他不知道这些事做出来之后的后果。只是不管是海政、周刊、学堂,这些都是沈傲一手筹办,这三者之中早已接连成一个全新的利益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