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手。
方少辉也不落人后，他来之前就有族里的前辈告诫过他，一定要搞到她手里的镯子，眼睛里一闪而过一道亮光。
“选哪扇门？”
钦寺一直在琢磨，以前他也来过几次，每一扇门后面的情况都不一样，没有人知道这个试练之境的秘密，他的目光投射在了止清身上。
止清随意扫了一下，感觉都差不多，刚想说随便走哪一扇的时候，这时心中传来一道传音：“小清姐，走最右边那扇。”
“好。”不用去问为什么，因为他不会骗她。
“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们皆点头同意了，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跟她相处的久了的人，比如扬子，就会知道，只要是她的决定，别人都很难反驳，这似乎成了一种特别的定律，因为，她总是对的。
当众人还在纠结到底应该往哪里走的时候，他们一行四人都已经进入了门里。
“小清姐姐，这里对我有压制，我可能帮不到你了。”
“好，你好好休息。”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很疲软，便应了句。
“奇怪啊！”小艾的声音最先出来，一片黑暗，虚无，什么都没有，就连空气，也都是稀薄的，但不至于窒息。
“以前不是这样吗？”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会有这样的景象，止清你选的路真的很特别。”
并不是挖苦，而是一种小女孩的抱怨，甚至隐隐带了兴奋，止清可以想象的到她那圆圆的脸蛋上一定是扬起了笑意的。
她突然有点嫉妒了，她也曾经这样过呢。旋即释然了，她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地活着，已经很好了。
黑暗，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与上次宫止清在巫镯里见过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她不会恐惧，因为她现在此刻的生命是自己支配着的，多么美好的生活，哪怕下一秒死了，她也没有怨言。
第55章幻术阵
“天！这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
良久的静默后，终于有人爆发了，少辉一咕噜坐在了地上，地上？
止清灵光一闪，对啊，为什么没有去看脚底下，而是一直往前看？地上的话，就说明这里是一个有限的空间，如果脚下踩着的是实质的东西，那么没有可能这会是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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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定是幻境！
掩盖了真正的世界。
“你们谁精通幻术的？”
“唉······没用的。”小艾叹了口气，没了下文。
“什么没用？”
“小艾的能力是特殊系的幻术。”钦寺的言下之意则是，如果她都说没用了，怎么可能解得开？
“小艾你说清楚。”止清此刻无比痛恨自己对幻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当初就是那该死的幻术把她的名字出卖了给了那个恶魔。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学会幻术，不成的话也得要有抵抗力。
“这里的确是一个幻术阵，而且似乎我们走到了这个阵的中心，我有一种猜测······”她欲言又止，显然这个猜测她也不敢确定。
大家很体谅地给了她时间，压抑了许久之后，她终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有一种猜测，整个试练之境的阵眼，就在我们这个地方。如果说，我们可以破了它，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比如说，就如同那个半巫所预言的那样······”她的声音很慢，很慢，可以让每个人都能听清。
“你是说，她就是那个可以将驱逐之境的诅咒解开的那个女神？”钦寺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
“不会吧？她要是女神，我就是神帝了！”少辉决计不信，他蹭地站起来，莫名烦躁地抓头发。
“卡擦——！”
没有丝毫预兆的，在这方没有尽头的空间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直劈而下！照亮了方少辉惨白的脸，惊恐的瞳色让止清为之一惊。
带着愤怒的磅礴威势，似乎要将刚刚对天帝不敬的巫族抹杀！
止清眼疾手快，一把拽过被天雷定住的某男，在接触到雷电的那一刹那，身体里爆发出的金光霎时将天雷挡在外面。
就如同当初天罚时的那般，这次宫止清的身体是极其敏感的。金光迸出体外之时，体会到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似乎这样的光，并不是她自身的，而是外界强加给她，但没有丝毫恶意。
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保护她？
方少辉盯着女子沉思的面容，眼睛里掩盖住深思，刚刚那道光，就是这么瘦弱的女子身上发出的吗？刚刚就是她，救了自己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止清，莫非你真的是？”
钦寺本该是高兴的，驱逐之境，或许就此能够改变现状。可突然不想了，他觉得她离自己好远了，就像父王当初告诫他的那样。
“你们说的什么？”
止清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捋了捋耳际的发丝，她只是个普通人：“预言吗？不要相信预言。”
第56章 帝女传说
止清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捋了捋耳际的发丝，她只是个普通人：“预言吗？不要相信预言。”
“我从来都不认为它是真的，因为人心，是会变的，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预言。就如同，那个给你们预言的半巫，不能够预测自己的人生一样。所以，不要去信！”
最后这一句，她的目光直直射进了另外三人的眼里，直戳心灵，是啊，预言又有何妨？他们到底在纠结什么？
所有的一切就在此刻转瞬即逝，变了。
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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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绵软的云朵，芳香扑鼻的野花与青草。
并没有高大的山脉，有的仅仅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以及小溪小河，好美啊，如果可以永远地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哇塞！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
扑簌簌的花朵白白的样子，点点坠落，就像是晚上落在草地上的星星一般。秦艾毫无顾忌地躺在了软软的花朵之上，刚刚的烦恼尽数消去了，至少她躺在花朵上的这一刻，什么家族的重担，什么巫妖两族的恩怨都与她无关了。
“是悠然花。”止清的声音响起。
钦寺蹙眉，这花的香气，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一阵风拂过，若有若无的花香袭来，他的脸又是一红，是她的体香。那天的感觉原来不是错觉，原来真的是。
“这花什么用都没有，既不可以制造符咒，也不可以当药材，真不知道造物主为什么要生出这种花来。”方少辉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带了些戏谑之意，“不过若是拿它来送给心爱之人，一定是完美。”
“哦？”止清心底里笃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花它有一个传说，要不要听？”
“我要听！”秦艾霎时坐起来，红扑扑的小脸上闪动着光彩，手上还揉捏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止清妹妹要不要听呢？”
“说。”
“神帝与空间女神，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帝女。帝女很喜欢月光，于是她创造了一种花，名字叫做悠然花，取的是自由之意。每逢夜晚来临之际，花朵就会泛出与月光一样的颜色。”
“不知为何，种在帝女宫里的悠然花一夜之间尽数折断了生机。她曾经种过的，所有界面的悠然花，也尽数死亡，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
“可你为什么要说，送给心爱之人，一定是完美呢？”小艾问。
“笨死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不拿来送给爱人岂不可惜？”其实故事还没讲完，但他不想继续说了。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启程。”
“同意。”
“同意。”
“我没意见。”
钦寺一向是他们四人的调节剂，一旦闹出了什么，也是他们不乐意见到的，因此谁也不会反对他的话。
搭好了帐篷，止清和小艾睡在了一起。
虽然有点不习惯，但身边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但心智还处于小女生状态下的女孩，她是欣然同意的。
“止清，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呢？”
“呃？”扬子算吗？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第57章 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这绝对是实话，她不知道爱上了没，但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每当想起他的名字时，都会泛起暖意，那样一个人啊，在一起的话，会很幸福的吧？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小艾？”止清不想被问了，她掉过头来，把问题抛给她。
“有，我喜欢钦寺，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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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你还没告诉他吧？”止清戏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小妮子，果然是敢爱敢恨。
“嗯，我还没跟他说过，我该怎么办？”
攥着手绢，她平躺下来的侧脸，叙说着少女的心事。止清听着听着，仿佛自己回到了一千年前，那时的她，还是在校大学生，和扬子好巧不巧地分在了一个班。
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他们算是交情匪浅，青梅竹马四个字概括起来，就是如此。
可再次见面时，一切都变了，原本的友谊不知何时悄然开始了变化，也许是扬子先爱上她，然后她被感染了，也爱上了吧？
可总有一个人的身影横亘在他们之间，她为了自己的幸福也必将他除去，为了自己的自由，也必然不会放过。这一战，输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从没忘过，景彦最后的那句话。
“我等着你来取我的性命，如若你输了，你还会是我的宠物。”
多么势在必得的话啊，她不敢去回忆过去被囚禁当做他的宠物，被他任意玩弄的日子，可她不会封印自己的记忆。因为，耻辱，总是要记住的。
“勇敢大胆地去追吧，哪怕是他拒绝了你，你也没有遗憾了。”
“止清，你不会跟我抢他吧？”
此话一落，止清默了，她有那个潜质去抢别的女人的心上人？
“别，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处在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傻的么。
盯着帐篷顶，止清面无表情，她不知该怎么说了，原本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哪里知道会这样。
“止清，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钦寺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我怕，我怕······”
咯噔！
钦寺喜欢她？怎么可能？
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扬子已经让她觉得难以应付，她没有多余的心去接受另外一个人。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他。”凉凉的一句话。
“轰——！”
帐篷外，刚好路过的钦寺听到这句时，脑袋一团糟，就像是之前还不明白的感情，现下瞬间知晓了个通透。
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回自己帐篷的了。
只知道，他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喜欢上她了，可要命的是，他太迟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但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秦艾泪珠子伴随着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知道，若是止清真的不让步，以她的性子，也决计不会去抢，只会默默地祝福他们，但现在不同了，止清有心上人了。
那么至少，她还是有机会的。
“嗯。”她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闭上了眼，陷入了沉睡，但像往常那样，很早就醒过来了。
第58章 小艾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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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为试炼，应该是充满了血腥厮杀，或许还会来几头巫妖争夺战，演习一下也好。哪里知道会是没有丝毫的危险，仅仅是在这片土地上慢悠悠地走着，俨然成了游山玩水的节奏。
“以前，你们也是这么试炼的吗？”
“不是。”三人齐齐出声。
“那，你们以前遇到了什么？”
“妖兽。”
“魔兽。”
“怪物。”最后这话是小艾说的，语气深沉凝重。
“怪物？”止清不解，巫族怎么说也是最接近亡灵的种族，有的甚至可以直接与亡灵沟通，是暗与浊气的化身，怎么可能会怕怪物？
“对，我曾在试练之境里见过一头怪物，那样子，我至今不敢忘记，大到吓人，都快要遮住了天，整个地方黑沉沉的，最后只有我回来了。”
她的目光触及到某一件东西时，刹那间，呆滞了。
“啊，原来是这样，那你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吗？”方少辉开口了，他当初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她机械般地开口道：“黑色的，烟雾，锋利的獠牙，血红的眼珠子好像在滴血。”
“太可怕了！”
“所有的人都被吞噬了，只有我，只有我还活着！”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放过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拼命地摇头，陷入可怕的梦靥，若是还不叫醒她，定然万劫不复。
钦寺和少辉都紧张起来，都企图叫醒她，可一点用都没有，她仍旧在回忆。
不对！
这里一定有着什么东西，可以让她联想到那时所见到的怪物。
宫止清四处搜寻，一道白色的光闪过。
定睛一看，是一条手链，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但镶嵌的宝石决计是名贵异常的。
“哎？那不是小艾很久之前丢掉的手链吗？”眼尖的方少辉也看到了，离他最近，他捡起手链仔细端详，“果然是她之前在试练之境里丢的。”
“就是那个时候，她碰上了怪物对吗？”
“对，据说是除了小艾之外没有人生还，就连返回符都没有机会用。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傻了。”
钦寺一边说一边抱起小艾，试图安抚，却没有效果。
想打昏她，却又怕伤害到她，可一看到她颤抖惊恐的眼神，他矛盾了。
“就是这个气息！天，它又来了！”
她不住地颤抖，可是其他三人丝毫没有感觉，他们看到的是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美丽的悠然花在此地绽放地肆意之极。
止清注意到小艾的眼睛开始变成了深邃的蓝，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透亮，转而刚刚焦躁的气息渐渐沉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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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回来了，凭着自己的力量。
微微勾起一抹笑，呐呐，果然秦艾远不止如此，内心依旧强大啊。
“我要下来。”
尽管留恋他怀里的温暖，可在这里，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怪物特性的人，唯一一个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都安全回归的人。
第59章 怪物
付出的代价么？她不管。
钦寺将要放下她之际，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惹得钦寺耳根子一阵通红。
“它马上就过来了，你们小心点！”她的表情严肃，一把从少辉手里抓过她曾经遗留在这里的白金链，狠狠地握在手里，她的血液滴进链子里，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眼眸微垂，当初，要不是这只怪物，她的哥哥秦仓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死。
四个人严正以待，他们面对的是，未知数。
“嘭——！嘭——！嘭——！”
一声比一声响，仿佛在寻着猎物逼近。
而被逼近的对象恰恰是他们四个。
“轰隆——！”
像打雷一般的巨响划破空气，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扭曲了一样，看到烟尘弥漫，逐渐地遮天蔽日的巨兽显现出它的面目。
抬头仰望，转瞬间成了黑夜，阳光被驱散了。
看不到巨兽的躯体，或者它根本就没有躯壳，有的仅仅是眼睛和牙齿，以及漫天的黑雾。
那足以撕裂所有生物的钩状獠牙，每一颗牙齿都有一个人那么大，血红色的眼睛狰狞异常，就好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一般。
地狱？难道地狱都是这样的怪物吗？
容不得止清多想，第一波攻击就此到来。
黑色的烟雾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它从嘴里吐出的烟雾更是有剧毒。
“快！快把这个丹药吞下！”
止清从巫镯里迅速取出四枚解毒丹一人一枚吞了下去，刚刚的窒息感减轻了不少。
众人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被困在了漫天的烟雾之中，感官放到最大，彼此之间的联系不能断，每个人都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两个男子在最边上，恰好将两个女孩护在中间。
该死的，幻术，又是幻术。
止清是先中招的，烟雾里的毒是解了，可是附加的幻术让她的脑子混乱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