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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念-第2部分

    他在供奉土地公、土地婆的祭台上,又发现了那个类似饕餮的图案。联想到山洞里的那个图案,陈文东不禁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前朝古墓或者是某个底下组织的根据地……,想着想着只觉得脊背发凉,阴风恻恻,干脆也就不想了。

    陈文东一家靠着吃青蛙、蛇和野菜充饥,直到第五天中午才走出这片荒草地,来到云门县管辖的石源镇,这里虽然叫镇,也就比一般的村子稍微大一点。大街上不时会看到逃难的灾民,他们或倚墙而坐,或蹲在路旁,脸色晦暗,不少人都带着病容。陈文东一家虽然也是一身泥污,但气色尚佳,陈父还背着包裹,和路旁的灾民一比,倒像是赶脚的行人了,当然这只是像而已。

    经过一番询问,他们找了一户离镇中心比较远的农家落脚,这户人家也是看陈父带着三个孩子十分不易,几个人又是面色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这才收留了他们。

    陈文东他们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要出发了,父亲谢过这户人家,刚要带着陈文东他们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妇人的喝骂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难不成还赖上我家了?这一个月,我又是给你请大夫,又是给你熬药的,也算对得起你了,现在你也好利索了,赶紧走吧,去找你的亲爹妈去,听到没有?”陈文东一家刚出院门,就看到邻家门前一个中年妇人拉扯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往大街上推搡。

    见陈文东几人一脸的疑惑,女主人向几个人解释道:“那是王嫂,要说这事儿啊,也怨不得王嫂,一个月前她家男人在路旁捡了个昏迷的孩子,一身的伤啊,这腿上的血口子得有两寸长。王嫂也是个心善的,先找了大夫给这孩子治伤,打算等这孩子好了,问出他的父母在哪里,就给送回去,哪成想,这孩子自从到了王嫂家就没说过一句话,也不搭理人,看样子八成是个哑巴。这王嫂家有五个小子,个个都是能吃的,哪有能力再养这么个孩子,这不,王嫂一早就把他给撵到屋外头了,可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走,这才急眼了。”

    陈文东仔细打量了那个孩子几眼,虽然衣着破旧,但还算干净整洁,肩上还背着个小包袱,看来这王嫂确实没亏待他,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又身有残疾,现在撵出去,跟要他的命又有什么区别呢。又是一个可怜孩子呀,陈文东看着小孩,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或许是陈文东的眼神太过炽烈,那孩子有所觉察,猛地回头望向陈文东。陈文东这才看清孩子的长相,一张黑逡逡的小脸上满是警告和戒备,虽然这孩子的本意是想恐吓一下他,可是这俊秀的小脸配上大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陈文东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那孩子被陈文东给笑愣了,等回过神了,又有些懊恼,不禁又瞪了陈文东几眼。

    “你眼睛睁这么大,不累呀?”陈文东冲小孩善意的一笑,那孩子听了陈文东的话,又愣了一下。这下陈文东有点奇怪了,看来这孩子的耳朵没问题呀,难不成这哑巴是装的?陈文东正犯嘀咕呢,就见街对面走来一个男子,看样子应该和这户人家很熟。

    “表哥,我车轱辘坏了,你来帮我修一下。”

    “行,我这就去,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斧头。”说完男主人就进屋了。

    父亲见状,赶忙告辞,正打算走呢,就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却是刚来的那个男子。

    “这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去云门县?”

    “正是”父亲冲男子点点头。

    “听我一句劝,这云门县可去不得,我昨天本打算给张员外家送青菜,还没到云门县就听说云门县城门封了,禁止通行,外边聚集了大批的灾民,听说正闹瘟疫呢,你们去不是送命吗?”

    父亲听完就愣住了,相比之下,陈文东倒是很镇定,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云门县令没有秘密处置得瘟疫的灾民就不错了。

    “看来这云门县是去不得了。”父亲愣了半晌,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爹爹,那我们去哪里啊?”文举看着父亲,一脸的茫然。

    “前些年你姑姑嫁到了虎阳关附近的林平县,不如我们就去投奔她吧,只是路程远了些。”

    “林平县离这里有四百多里,可是不近,但那里靠近虎阳关,地势高肯定是没有水患的,也算是个好去处。”那男子看来是常在外面走动的,说起来头头是道。

    父亲又向他打听了具体的路线,这才领着陈文东几人出发了。

    5变故横生

    没走一会儿,陈文东就觉着不对劲了,老觉着背后有人盯着,回头看看,没人,再回头看看,还是没人。哟呵,看来警惕性挺高啊!陈文东可不认为这是错觉,他装作没事似的走了一段,看到路旁没有遮蔽物了,猛一回头,不是刚才那个小孩又是谁?或许是事发突然,小孩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径直地朝陈文东走来。

    “我要和你们一起走。”说完小孩就看着陈文东,等着答复。虽然这孩子说得霸道,但眼睛里的忐忑是瞒不了人的,陈文东也不戳穿他。

    “你叫什么,这不是会说话吗,怎么在王嫂家要装哑巴呢?”

    “王衍之”小孩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叫王衍之?”陈文东皱了皱眉,听名字,这孩子应该不是出身普通的庄户人家,搞不好还是个麻烦。

    “哼!你不答应就算了。”这小子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见陈文东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还以为陈文东不愿意和自己同行呢,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

    “好了,人不大,脾气倒不小,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得问一下爹爹。”陈文东看小孩一脸失落的闷头往前走,虽然知道这孩子有可能是个麻烦,还是松了口。

    这时父亲也注意到了小孩,便过来问怎么回事,陈文东跟父亲简要的一说,父亲倒也洒脱,立时就答应了。

    几个人风餐露宿,走了半个月才到达林平县,这一路还算顺利,虽然几个人都瘦了些,但精神尚佳,陈文东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要是晚上不和王衍之那货一起睡就更满意了。说起这事儿,陈文东就来气,这货睡觉绝对是属驴的,转着圈的来,陈文东每天晚上都得让他折腾起来几次,好几次陈文东想要发脾气,都被这货懵懂的小眼神给憋回去了,一连半个月下来,陈文东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憋出内伤了……

    父亲一边走,一边打听姑姑的住处,一天下来,好不容易从一个卖布的妇人那里打听到了姑姑家的具体位置,一家人都很高兴,急急忙的便往姑姑家赶,等到了妇人所说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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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敲了敲黑漆的大门,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老者,见到陈文东一家先是一愣,又转头向父亲问道“这位先生找谁?”

    父亲向老者拱了拱手,赶忙回道:“敢问老伯,这可是王炳仁家,我是他的内弟,劳烦老伯去通禀一下。”

    “先生找错人啦吧?我家主人姓郑,并不是姓王的。”

    听了老者的话,陈文东一家都有些失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者看几个人的衣着和神色,也猜出了□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去回禀一下老爷,看能否留几位住一晚,几位稍等片刻。”说着老者重新把门关上,往内庭走去。一会儿,门又开了,老者冲陈文东几人一笑“快进来吧,老爷吩咐了,几位远路而来也不容易,吃过饭再休息也不迟,找人的事明日再说吧。”

    “多谢老伯!”

    “谢谢爷爷!”

    “不敢,各位要谢就谢我们家老爷吧,我们家老爷一向乐善好施,是个菩萨心肠,今儿我们老爷睡下了,等明儿个见了你就知道了。”老者领着陈文东几人来到一处偏房,招呼几人进屋,里边已经摆好饭食,还有两大桶热水和一个澡盆。

    “几位慢慢吃,吃完了再洗个热水澡解乏,东西放在屋里就行,明天我找人过来收拾。”老者又嘱咐了两句,就走人了。陈文东一家确实是饿了,几个人快速的吃完饭,又轮流洗了澡,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几个人刚洗刷完,老者就来了。“这位先生,我们老爷有请,几位小少爷也一起来吧。”

    “好,我正要谢过郑老爷,劳烦老伯带路。”陈文东一家跟随老者向正房走去。陈文东一边走,一边打量,里外三进的院落均是青砖所筑,院墙上刻着花鸟松石的砖雕,院内假山凉亭,花草矮树点缀其间,布局十分雅致,应该是个书香人家,家境算是比较殷实的了。

    正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长得十分魁梧,身着褐色绸衣,上身箭袖短衫,下身扎着绑腿带,脚蹬薄底儿软靴,浑身上下透着爽利劲儿,怎么看都是武林人打扮,这倒出乎陈文东预料之外了。

    “郑老爷,昨日多谢您收留,在下感激不尽。”说着父亲冲郑老爷深深一揖。

    “哈哈哈!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快请坐,来人,看茶!”郑老爷声音洪亮,这一笑整个屋子都带着回音,“小老弟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不像我这不通文墨的粗人,家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小老弟别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郑老爷高风亮节,风流洒脱,实在是太过谦了!小可一家承蒙您关照,铭记肺腑,感激还来不及,又何谈见怪之说。”陈文东听到这里,倒是对父亲有些刮目相看了,看来父亲在人情世故上也有两下子啊,看这马屁拍得多响。

    “小老弟也不必拿好话哄老哥,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郑老爷说笑了,您乃真性情,小可自愧不如。”说完父亲还瞄了瞄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明显的就是不信。

    “呵呵,小老弟这是不信我呢,你别看我这儿又是字画,又是花草的,实不相瞒,我还真不稀罕这些。这园子是我大哥送的,说是让我这大老粗粘点儒雅气儿,你说这不是埋汰我吗,哈哈哈!”

    “呵呵,郑老爷真会说笑。”

    “我说小老弟,你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郑老哥,这老爷长老爷短的,我听着别扭。”

    “这……”

    “怎么,你是嫌弃我是个粗人?”

    “不不不!小可不是怕对您不敬嘛,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对了嘛,来叫一声听听。”

    “郑大哥。”

    “哎,这才像话,哈哈哈!”

    郑老爷的一番玩笑话,倒让父亲放开了许多,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陈文东乐呵呵呵的瞅着俩人说笑,小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好几下,这个老头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他表现的随性洒脱,给人一种没有心机随性而为的感觉,可陈文东透过老头的眼神,却捕捉到了一丝老j巨猾的气息。这纯粹是一种直觉,是陈文东混迹商海多年练就的本事,再仔细观察这老头言谈举止间的细枝末节,陈文东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老头右手中指上的老茧可不是练武练出来的,一看就是长期书写所致,说他不通文墨,骗鬼去吧?

    等下人端了茶水点心进来,郑老爷又让丫鬟招呼着陈文东几个人吃点心,才和父亲聊起了正事。

    “我听说小老弟是来寻亲的?”

    “郑大哥,实不相瞒,小可老家是北安县陈家村的,半月前家乡遭了水灾,我带着孩子逃了出来,本是来此投奔家姐的,不想昨日找错了门,才有幸识得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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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这样。郑福,你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小老弟要找的那户人家,有消息尽快回复我。”郑老爷冲身后的中年男子吩咐完,那人就快速的离开了。

    “多谢郑大哥,在下是在是无以为报了。”说着父亲又是深深一揖。

    “小老弟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挂心,时辰不早了,咱先吃饭吧,来人,赶紧上菜,我可是饿了。”

    陈文东对于这个老头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萍水相逢,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几个人吃过早饭,出去打听消息的郑福也回来了。

    “老爷,有消息了,这王炳仁一家原来确实住在这附近,就是我们后面的那个院落,只是在两年前就搬走了,听说是这家老人思念故土,举家迁回汝安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沉默了,父亲和陈文东他们心里自然不好受,郑老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一家人。

    半晌,父亲才对郑老爷说:“多谢郑大哥鼎力相助,既然已经知道了家姐的下落,我们也就不多叨扰了,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去汝安。”

    “那好吧,既然小老弟心意已决,大哥也就不多留你了,只是这里到汝安路途遥远,少说也有五六百里,小老弟路上可要多保重,郑福,给小老弟封二两银子做盘缠。”

    “郑大哥,这万万使不得!”

    “听我的,你就收下吧,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几个孩子考虑不是?”郑老爷不容父亲拒绝,直接把银子塞到陈文东的怀里。

    “多谢郑伯伯!”陈文东二话不说直接就收下了,把父亲气得鼻子都歪了,要不是郑老爷拦着,非抽他不可。

    陈文东一家又坐了片刻,重新谢过郑老爷,便开始赶往汝安,父亲除了刚开始教训了陈文东几句话,就再也没有说话,陈文东和几个小包子的心情也不太好,一天下来,一家人都有些压抑。晚上陈文东他们没能赶到下一个村庄,只能露宿野外,第二天醒来,父亲就有点咳嗽,陈文东找了几颗板蓝根给父亲煮热水喝了,又继续赶路。

    “爹爹,到下一个村庄,咱找个郎中看看吧。”陈文东看父亲面色潮红,脚下发飘,怕是晚上受了风寒,心里十分担心,无奈这荒郊野地的没处找大夫。

    “我没事,看什么郎中呢,你先看好弟弟吧。”

    “爹爹,您听我的吧,您要是倒下了,让我和弟弟们怎么活?”陈文东直接挡在父亲身前,定定的看着父亲,文广和文举也眼泪汪汪的扯着父亲的袖子哀求。

    “好吧。”父亲摸了摸文广和文举的头,最后还是妥协了。

    晌午的时候,陈文东几人赶到了石源镇,找了家普通的客栈住了下来。草草的吃了午饭,

    陈文东先让父亲躺下,拧了湿布给父亲敷在额头上,又赶忙向店家打听了郎中的住处。

    “文广,文举你们好好照顾父亲,我去请郎中。”说完陈文东便向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这时王衍之跟了过来。

    “走吧。”陈文东也不多说,径直往郎中家走去,等到了郎中家,才知道老郎中早上出诊还没有回来,无奈之下,陈文东只能在郎中家里苦等,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把陈文东急出了一身的汗,这才把人盼回来。

    回到客栈时,文广和文举正在给父亲换额头的湿布,陈文东看父亲神色恍惚,竟是比走的时候更加严重了。

    郎中诊过脉,开了几服汤药,又劝慰了父亲几句,便把陈文东叫了出去。

    “令尊阴寒入体,又加之连日的哀伤过度,郁结于心,这才加重了病情,你要注意多劝慰一下令尊才好,这心病不除,身上的病症也难恢复。”

    “多谢大夫,我一定注意。”陈文东付了诊金,送走了郎中,又抓了药,回过头来还要去找店家商量煎药的事,好在店家不错,没有为难他们。

    煎好药,陈文东几个人服侍父亲服下,等父亲睡着了,陈文东这才松了口气,对于父亲的病重,陈文东心里很内疚,是他疏忽了。父亲突遭劫难,骤然失去双亲和爱妻,再加上连日的奔波劳累,这样的打击恐怕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父亲这样的文弱书生了。现在父亲病倒了,陈文东一家只能暂时住在客栈里,这一住就是十几天。

    6卖身为奴

    陈文东一家在客栈里一呆就是半个月,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一直不见起色,郑老爷给的二两银子也花完了,店家见陈文东迟迟交不出房钱,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陈文东这几天不停地找活儿,却没有一家肯要他的,虽然陈文东是个穿越的,但要力气没力气,要技术没技术,除了招学徒的,根本就没人搭理他,这可把陈文东急坏了。

    “嗨,小子,你的房费还交不交啊,我们老板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