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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庄子-第18部分

    (马殷)当年‘土宇既广,乃养士息民’的政策,楚国的国税名目很少,加上各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政策,实际分配到各地的就更少,虽然地方允许增加一些特定的税目,总体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从那以后王魁也就放下心来,没有多做计较。

    今天听方大庆一说,王魁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可以接受’怪不得人们常说当官的收税那是刮地三尺也嫌少,古人城不欺我,果然苛政猛于虎。

    “方大人,来了这么久,也没问您是否吃过饭,是在招呼不周。罪过罪过!”王魁不打算让方大庆说下去。

    “这位是……”方大庆对有人这么不礼貌的打断自己的谈话很生气,不过看在人家也是好心的份上并没有火。转头一看原来是哪个一直莫不着声矮小青年。

    “噢,这是本村王东家,到是忘了给大人引见。”看方大庆邹起眉头,老村长小心的接过话头。

    村长都叫东家,看来是竹林的大户,县承交待出来任务的时候不是也说了,这次还要去拜访一下那户姓王的人家,兴许这就是那家人的小辈吧。不过看穿这打扮这家人也不怎么样。

    王魁从来没有讲究过自己该怎么打扮,他就是简单的扎了个髻,穿这件粗布蓝杉,虽然干净简洁,不过确实不像什么大户之家。

    “王公子好。本来还要到府上拜会的,没成想到是在这里就见到了。”

    “老爷子,麻烦您给我家知会声,就说在下今天要在家里给方大人接风。”说完,王魁对这对这老村正眨巴眨巴眼睛,村长人老成精,自然知道王魁是要支开自己,单独何方大庆谈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村长还是招呼一打便离开了。

    “方大人现在在县衙官居何职啊?如无不便,告知在下,今后要是有事相托也好找对门不是!”要谈事情,现套近乎。

    “呵呵,公子见笑了,在下不过县府衙门一个巡街的,蒙县承大人照顾,才在县衙里有几分薄面而已,谈不上什么官职。”

    王魁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事,按理,一县之内应该是县令最大,不过这个方大人每每提事总说的都是县承,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不过这也不是自己关心的,现下还是先把税收的事给搞定了再说吧,可千万别伤了自己的根本才好。

    第十章 修草屋也有学问

    第十章修草屋也有学问

    也许是方大庆本来就没打算多收,也许是王魁的沟通方法恰到好处,又或许他们本来就很有默契,总之,老村正从王魁家告知要宴请县城里头的衙役回来的时候,王魁和方大庆已经把竹林税赋的事商量的七七八八了。

    老爷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竹林整个村子的赋税王魁一个人包干,今年先行上缴六百斤粮食做田赋。按王魁从南怀买进的价格算约合十八两多点,但是按易城市价折算可充当三十两税银。

    至于丁赋,按规定每人十文,以前说过竹林太穷,强征过两次分文未得的情况下,县官又怕真的逼反村民,为了免掉竹林的税,又能瞒过上头,竹林一直处于脱管状态,所以现在竹林村在县衙造册的人口居然为零,自然要先统计以后再说。

    其实王魁并没有用太多的手段,更没有用太多的口舌。直接问方大庆:

    “大人现在是多少月钱一月?”

    “半两银子外加一百斤米。”

    “如果需要,大人能不能保证今后竹林的税全部由大人亲自来收。”

    “需要?如果真是必要,那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好,既然大人爽快,我就直说吧!竹林大半的土地都是在下所有,而竹林大半的人也都是在下的佃户。看大人手上茧层未落,打扮朴实,想必也是穷苦人家出生,自然明白竹林人的艰难,我有心揽下竹林村所有税收,但苦于家业初创,手头也紧。如果大人现下能帮上个小忙,等日子长点,我保证,决不亏了大人,怎么帮先不谈,要看大人是否有意才好。当然也决不会亏了县承,否则不是让你为难了……”

    “帮忙在下倒是有心,不过也还是要看怎么帮吧!”

    再后面,无非就是钱的问题而已。王魁每月除了商量好的税款以外,每月还给方大庆一两辛苦银子。而方大庆要做的就是在回报的时候,稍稍地把竹林的‘困难’夸大一下,把竹林对县承的感激与敬仰稍稍的夸大点,保证不会有人因为税赋的问题找竹林的麻烦。大家合作的期限到其中一方不能保证自己义务的那天为止。

    “完了?”老村正问。

    “完了。”王魁回答。

    “公子信他?”又问。

    “信!反正拿到交税凭证咱才给钱。”又答。

    “公子怎么知道哪有能耐瞒住上面,咱们可只交了一半的钱粮。”再问。

    “老爷子,我又不是万能的,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没想人家应承下来,咱没道理反悔吧!”王魁和老爷子相视对笑起来,至于县里的那些个猫腻他们就不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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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方大庆在竹林人家大大方方的吃了一顿休息一晚,老村长和王魁作陪,第二天一早就动身回县里了,准备几天后再来一次把税款带走。

    送走了方大庆,王魁并没有清闲下来,而是积极的继续投身到建筑队的重组工作中。前次修建竹林人家的时候,一共动用多少人力。因为其中有许多是竹林人动手帮忙的,所以无法正确计算。而这次为了挣钱,所以当然要节约成本,王魁自然不能就这么放任的去做。

    没法统计人力,但人才却是可以统计的。和老爷子合计后,总共在竹林和平村有大概四十人左右的任合适座建筑队的员工。其中十几个砖瓦方面的好手,从烧制到砌筑都行;还有十几个体格较好适合做副手。最差的该数那七个懂木匠的和三个石匠了,也许这些活太需要经验和技巧,对于这些农人来说做个副手小打小闹还好,要做到大家还太难,不过对于王魁的队伍来说还是够了。

    设计的人就王魁一个人,虽然他并不是太懂这个时代的这些木式建筑,不过通过竹林人家积累的经验,作出草图,也就是大样还是可以的。他能做的也就是草图,剩下的全交给大家完成也就是了,要知道以前的普通人家修房子可没有什么图纸,所有的设想和计划都在脑子里,这也许也是一种传承力量。

    竹林客栈新的部分正在修建之中,这也正好给了王魁试验的机会。

    第一步,再把需要修建的房子分拆成几个部分,木件部分,石砌部分,砖瓦部分,再计算每个部分必需的各大件,王魁的本意是想精细到用几块瓦,几块石头的,不过这实在难为了乡下的这些师傅们,按他们的理解,修房子,一块一块垛上去不久完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把匠人们分组,四个专门负责烧制砖瓦,配两个副手,六个负责砖石的砌筑配置三个副手。,七个木匠则五个负责制作,两个负责安装,配备四个副手。石匠用处不多,毕竟王魁建的房子并不高档,也就全部算作一组。

    不过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就算完的。由于其他的地方还没有开工,所以砌墙的人工作,木匠,石匠就停下来等着,显得很浪费人力。不过王魁只是要大家习惯各个班组能分好工,合作还要等到过短时间所以多大家的嗤之以鼻并不介意。

    没几天方大庆回来了,也带来了好消息,需要的也就是商量好的数目。王魁毫不犹豫的就动仓库让他带人提走了。王魁的想法就是不管他用的什么办法,总之,短时间内的税务问题是解决了。而自己要的也就是时间,拖到自己资金回转过来的时候再说其他吧。

    方大庆前脚走,度长宁也来了。

    “王掌柜,既然是买卖,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出个价钱,合适咱们就定下来。”度长宁说得比唱的好听。

    “呵呵,买卖当然就是买卖,不过毕竟大家是第一次来往,度当家你也给我透个底,度家原本打算花多少钱在我竹林建仓?”踢皮球谁不会,王魁自是老手。

    “呵呵,好吧好吧,原本也没想坑王掌柜,不过是在看掌柜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家业的情况下,在下实在是没忍住想要试探下。东家可别见怪。”摇摇头,度长宁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那堵掌柜可曾诗探出什么来了,呵呵!”王魁也是笑笑的问道,自然也是玩笑。

    “俊杰!”度长宁吐出两个字。

    “哪里哪里,度当加快别笑话我了,咱们还是谈生意谈生意。呵呵!”

    “好吧,我们出一百三十两,大小有竹林人家半大就可,先给五十两定金。王掌柜看可好?”

    “那这样,我也不还价,就一百三十两,不过定金希望度当家给我加点,最少七十两。可好?”

    “一言为定。”度长宁差异了一小下,随即应答下来。

    如果坚持讨价还价,估计可以将价格再提升少许,但王魁确实需要钱,不如用那点利润换取时间。当天中午度长宁就离开了竹林村,看样子他很忙。

    第二日,一切早就准备就绪的度家货栈立马动工了。还是那四十几个工人,工作程序却不一样了。

    轮班倒,这是现代没个建筑工人都熟知的流水线工作模式,不过在竹林村户们看来却是那么超前了。木匠组在竹林人家,砖石组则在度家仓库,互不耽误,却也在完成同一个目标,这是村户们才想起王魁在安排这些事儿的时候说过――哪怕你修个茅草房,只要你肯多想想,里面也是有学问的。

    王魁每天除了照顾上各个组之间的工作之外,还要结合全叔那边进货的安排,给出以后的计划,还要修改房屋设计方面的的问题,着实是忙得晕头转向了。

    才忙活几天,和家人也来凑热闹,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定了下来,给出的价格相对的虽然没有度家的多,不过却比度家的更合算,王魁猜想可能是和数毕竟赶不上度长宁的精明,回和家禀报的时候没有那么足的底气,所以让王魁有空子可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家的铺面也开始动工了,王魁一人照顾三个工程,着实累坏了自己。不过想到越早完工,越早的将工程的结余款收拢,自己也就越有把握渡过目前的经济门槛,王魁也就干劲十足了。

    其实不光王魁忙活,应该说是整个竹林都在忙活,种地的、种粮的;修路的,修房的;照顾吃的,想到住的,剩下杂七杂八的。还好忙而不乱,苦却乐其中,个中味道只是局中人自知。

    第十一章 又是喜庆的日子

    第十一章又是喜庆的日子

    人只要忙起来,日子还是过得挺快的,这话以前就说过,现在也只能在说一次了。

    这不,匆匆忙忙的一个多月就这么一晃而过了,村民们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便到了工程竣工的日子,速度比以前快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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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魁对于大家这样的惊讶不置可否,他倒还觉得三十多天可够慢了,才四百多平米的一层仓库和二百多平米的铺面,混凝土浇筑都够了。

    既然是竣工验收,度家人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让王魁小小意外的是,度家来验收的不光是度长宁,度家度老爷子也来了。

    深秋的天色灰蒙蒙一片,虽是临晨,但秋天的凉气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情绪,反而随着清晨的雾气蒸蒸而起而显得格外活跃,竹林南面岔道前的食堂街也被衬的朦朦胧胧,彷佛王魁记忆里的童话故事一般。

    王魁站在最前面正伸长脖子望着小路的远方,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看到全叔们几个窃窃私语的模样,忍不住问到:“你们几个唠叨什么呢?”

    四周前来凑热闹的村民们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扭头观望,还有人议论着:“听说是这家房主要来了,好像还是南怀一个大家族里的大人物呢!”

    “这你不知道了吧,是南怀度家的老爷子,那可是三十年前就走遍了大江南北,生意做得好大,连先王都夸过他呢……”

    “你怎么知道?”

    “早年我不是去过南怀谋生吗?度家是在那里传的可多了。”

    可不是嘛,本来王魁也么怎么在意这个老头子的,听全叔介绍以后,那可是武穆王马殷都夸赞过的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真的接触这些所谓的‘大人物’还是第一次呢,即便他只是历史上根本不可能留名的小小商,王魁还是迫不及待得想要瞻仰一下一方名人的风采,。

    王魁话一问完,大洪就接口反问:“哥,不就是个房子吗?哪有这么讲究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鸟人,还用我们全部来接?有哪时间,多去盖两间不久完了?”

    听见大洪说这样的话,王魁气的鼻子都歪了,但回头想想大洪也没什么不对,自是自己想到应该来便叫上了大家,这下也不便作,只好堆起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吧,好吧,你爱干嘛就去吧,其他人也是,我等他们就成。”

    傻傻一笑,大洪就转身向村子挤了过去。留下斌子全叔,还王魁直摇头,这小子啊。

    最后王魁拍着斌子的肩膀道:“斌,你有空的时候也管管他吧,这么大了一点耐性也没有,不管不顾的,呵呵。”

    斌子看看王魁,笑骂了一句:“你怎么不管,我可打不过他,现在除了你和依依姐,他可是谁都干挥拳头的”转过脸去,又想起什么:“更何况现在你还给他找了那么些个帮手,我可不取触霉头。”斌子说的帮手,自然是家丁护院组的那些小子们。

    “……”王魁无语,斌子说得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说王魁是地主老财:“随便那么一说,你这么大反应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吱呀呀”的声响,一看,打头的便是个轿夫,身后一上一下轿子说明了来身份不一般。待轿子来到身前落地,几个下人走到桥子前把幕帘拉了起来,等轿上人慢悠悠的出来站定,王魁这才打量起那个老人。

    花白的头说明了那苍桑岁月留下的痕迹,白色的细绸丝长衫显得格外讲究,头上髻打得很周正让人面对的时候不得不正视其身。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上去很和蔼,但浓浓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和蔼中带着些威严。

    “是少东家吗?”似乎感受到王魁的关注,老人先开口问道。

    看着周围纷纷投来讪笑的眼光,李元宏是又想气又好笑又窝心,赶紧向前靠上去,不过还没等王魁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老人身边的度长宁替王魁委婉的说明了一下:“叔,这便是王东家了。”

    略一停顿,老人显然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片刻便回过神:“噢,倒是听说过王掌柜年少有为,不过确实没想过这么年少,倒是老夫失礼了。”说这对王魁一拱手,只稍退一步,尴尬烟消云散,气氛也比刚刚亲切许多,果然是厉害的人物呢。

    “哪里哪里,老爷子别取笑晚辈了。”在这样的人面前,王魁觉得自己还不要多想什么得好,于是一番介绍后,便领着众人穿过竹林,来到村北刚刚建成的度家货栈。

    度家的房子是新修的,就像竹林人家一样,和周围的村民们那年久失修的破房舍比起来,远远的便能看出不同。

    一溜的新砖新瓦,院门前的红漆大门和灰色的院墙一对比格外显眼。门上有匾,但被大红布盖着,不过走进了还是能便能看出里面的字迹,这些都不算,整个建筑最吸引眼球的应该是房子偏北的地方,哪里有座三层楼高的砖塔――这是王魁考虑到度家这个庄子是用来屯聚货物的作用而加进去的,为了安全,这个四角塔花费了两倍于院墙的砖石,现在看效果嘛,还不错。

    “听说这也是王掌柜的杰作,是吗?”望着塔楼,度老爷子问道。

    “可不是,本来说完工了在详细给你禀报的,没想到您自己想来看看,所以就像这给您个惊喜。”度长宁又一次抢先说道。说起来度长宁的态度是有些奇怪的,几次会面长谈,王魁也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表现,这让王魁心里有些嘀咕。

    说归说,老爷子一到,今天的正题也就开始了。

    “起炮……”随着一声大吼,噼里啪啦的跑着声响了起来,而全叔牵着一根细绳抵到度老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