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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庄子-第29部分

你看我笑了吗?”王魁存心刁难一下,谁知道是不是那种坑蒙拐骗,逼良为娼的货色。

    “这个这个”一下子,三娘显得有些焦急,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看这个表现,王魁也别勾起了好奇之心,按说想三娘这样红尘里打滚的老人,看遍人生百态。不会看不透王魁这点小计量啊,王魁只是想看看她如何应付而已,没想到等来这么一个尴尬的场面。

    ‘到底什么把逼人的人逼上这个田地?’王魁一边琢磨着这么谈下去,一边寻思着。

    第五十三章 另类买卖

    第五十三章另类买卖

    “既然公子言明,我也就不便相瞒,不过话就有些长了。”老鸨三娘柳叶眉耸动了两下,随即又释然的样子才开口,王魁知道,她小小的犹豫了一下。

    “呵呵,反正公子想查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一直以来回春楼的生意很好,我正琢磨着再干娘几年,也就可以收拾收拾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我的下半辈子,没想到两年前的六月,花街又新开了一家楼”本来没什么,但讲着讲着,王魁现三娘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似乎没少操心。

    同业竞争不新鲜,无非拉关系,扯后腿,然后下绊子,上圈子,还明不行就来暗的,撒沙子,抽刀子,捅漏子。其中的辛酸苦累三娘并不能言尽,不过电视里看了亿万遍,小贩生活后旁观十来年,王魁自然理解,何况三娘一界女流,这样的年代更是如此。

    只有一个地方值得一提,其实现代人一提到妓院想到先是老鸨和女人,其实有个误区,妓院里老鸨和女人是第一人物不假,但背后的老板,也就是东家,同样是女人的并不多,想三娘这样白手起家,打拼十几年的就更少之又少了。

    “正的争不过回春楼,他们就用下三烂的手段。闹场子,挑牌子,都算是小家家。有一段时间,前楼的姑娘老是害病,还有两个客人也传染了,我陪了不少银子才解决。不过很快我也就查那些混蛋是他们请来的挑客(托”

    “再后来,他们就想办法坏我的名声。说什么逼良为娼会惹麻烦,什么酒水不干净,姑娘不自爱等等,不过还好,虽然生意差不少,但回春楼几年积攒下来的招牌还撑得住。”

    “青青本来是我最好的头牌之一,哪知道前个月里,一个客人尽然给她下了迷|药,夜里用刀子给破了相”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请来的挑客,混口饭吃的人,老娘也不是不认识,打听之下,那人却是正经八百的长员外府七少爷,这个七少爷不但背景厚,和易城几个帮头也走得很近,动的话是可以,不过那样一来,事情也就闹大了”说到这里,三娘一脸的无奈,愁容之上又加了几分憔悴。

    “怎么不去官府告他?”王魁记忆中,胡县令还有其他官员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可怕。

    “告?公子有所不知了,吃上这门饭,那家没有些人脉在官府,他们要是真去告了,最后不过是拼一拼,谁送的银子多而已。结果谁都逃不了好,所以,不到最后,谁也不会请动官府解决的。”三娘嘲弄似的笑了笑。

    “不到最后?三娘都出了易城,还不是最后?”王魁更糊涂了。

    “我十一岁入青楼,十四就出牌接客,妈妈看我伶俐,二十岁开始替她打理生意,一干十年,送走了她自己也积攒下盘下回春楼的家当,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自己有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和他们斗了两年,不但没有挣钱,我还倒补进去不少,接着斗下去,不说我没有把握赢,输了我还能剩下什么?,即便赢了又如何?我大半辈子的银钱又投了进去,我有几个十年挣回来,我累了”三娘摇摇头,低垂着眼睑,疲态尽显。

    “哈,那一定是求和了?”王魁颇有些玩味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三娘问道。见对方沉默,王魁又接着问:“什么条件呢?”

    “盘出回春楼,他们接手,自然用了一个略低的价格。”三娘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怕不只是略低吧!”王魁像是拆穿,又像是猜测,没等三娘说什么,他又接着问:“那为什么选竹林?为什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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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本来我只是想要找个地方生活的,所以才路过竹林,但是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这一下子闲下来,似乎还真有些不习惯,整天呆着像个等死的人一般,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干点什么!以前想过从了良怎么地怎么地,现在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王魁明白三娘的意思。打时间,很难,真的很难。

    “怎么不嫁人?”话一出口,王魁就知道错了,后悔了。

    “我?有人要吗?”哀怨,无比的哀怨看了王魁一眼,三娘轻轻捧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别说,没有千娇百媚,略带悲情神色的面庞却也有些另类的妖艳,搞得王魁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嗑嗯,那三娘的意思是开一家新的楼子,算是简单的过活是吗?凭什么?难道不怕砸了我竹林的门面,让人以为这里还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王魁岔开话题。

    “公子的意思,三娘明白,但虽说是闲来找乐之举,我也不是那样不入流的角色,赚多少不说,只要不是赔本的买卖,我便尽量做的漂亮些,不至于丢了自己的脸面,更别说丢了公子的脸面了。”简明扼要,三娘的话既没有夸下海口,也没有消了王魁的面子,不愧是摸爬滚打的商人,尽管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买卖。

    “这样啊!”谈到这里,王魁到有了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好。

    三娘来找王魁,一个缘由是王魁手里不但握着竹林所有闲置的房产,更重要的是,就如同城里巴结官府一样,乡下巴结村官,千古不变。但还有一个缘由,如果王魁不是穿越人士,也许看不出来。那就是三娘骨子里有股巾帼之气,而这样的人既然能够忍受自己大半辈子奋斗之成果,被人用‘略低’的价格盘去,即便再怎么豁达,不可避免的也会残留着一些怨恨,所以三娘想要再立门户,就算是不挣钱,算是安慰自己也不错。

    三娘所说的青楼生意,王魁并不反感,一来他能看出三娘即便不是好人,却也不是逼良为娼,落井下石之辈,何况一担做起来,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至于这门生意在竹林的前景,王魁倒是相当看好,别说古时候了,就是现代,但凡人流较多的地方,都能找到红灯区,说明这样的地方这种市场最大。不过越是这样前景,对于三娘也是越是危险的。王魁并不知道三娘残留的那丝怨恨有多大,如丝?如银河?一旦新店实力雄厚,三娘会不会寻仇?到时候把自己拉下水怎么搞?

    思索了好一阵子,王魁还是暂时不想参合这门生意,自己底子太薄,一来不要树敌,二来不要把自己的名声搞的太臭。倒是刚刚的那个念想倒是越来越有意思。

    “三娘,妓院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开了。”王魁最后决定。一听这话,三娘倒是出乎预料的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略微叹了口气。王魁不知道,其实三娘的一切都是在构思而已,真正的行动自然是要到地方势力应允以后才开始,所以她不免有些遗憾,叹口气,却没有更多的过渡失望。

    既然事情无望,三娘也就准备离开,不过还没等他起身,王魁却又说话了:“不过三娘,既然你想打法时间和精力,在下倒是有个事情决定挺合适,所以想请三娘出面打理!”

    “噢?公子请说!”三娘很客气。

    “三娘知道竹林客栈唱曲姑娘吗?”

    “那个叫浅浅的?略有所闻。”

    “三娘觉得如何?”

    “很有新意,曲和歌都是,不过那个女孩似乎会的并不多,应该是师从高人,却没有尽数学来。”

    “呵呵,哪里哪里,三娘缪赞了!”

    “啊?缪难道?”

    “不错,她的歌都是我教的。”王魁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从没想到的一个词语忽然在三娘提到‘师从高人’的时候冒了出来――剽窃。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王魁才接着开口:“我想三娘有一点没有想错,到竹林的人多数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总要有点东西打法时间,这也是个挣钱的机会,所以,我想不如借着浅浅的机会,建个歌坊如何?”

    “歌坊?”三娘语气有些恼怒,她以为王魁绕了半天还是要开家妓院,那么前面的话纯粹就是戏耍自己的。

    “对,歌坊,专门吹拉弹唱的,以唱为主,风格当然也就是浅浅那种。三娘以为如何?”谈到兴起,王魁也不管三娘明不明白‘风格’是什么意思。

    “公子是说,姑娘都不接客?”三娘忍不住问。

    “接什么接,我说的可是真真正正的歌坊!还有好些男人歌呢,很久没听了呢!”

    “可是,毕竟是生意了,卖唱能挣几个钱?”王魁一脸怀念的表情,甚是恶心,三娘脑门满是黑线,如果不是三娘更关心买卖的缘故,她听到还能有‘男人歌’肯定会先怀疑王魁是否有龙阳之好了,而不是关心效益问题。

    第五十四章 歌舞生平

    第五十四章歌舞生平

    “三娘,且不论是不是挣钱,你的主要目的不也就是打时间?”王魁的话听起来很有诱导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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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

    “那好,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王魁开心地伸出了手。

    可惜换来的是三娘一脸的不解!

    “额哦,对了,三娘还没吃饭吧,我请客,这里怪闷的,咱们还是到二楼大堂吧,不知三娘可介意?”王魁喜欢开阔点,从来不在雅间吃饭,不过考虑到三娘是女人,所以象征性的询问一下,他当然知道,三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介意抛头露面!

    “公子请!”

    再回头说张其在一楼客厅啃着干馒头,听着奇怪的歌曲,本来没什么事情。不过吃着吃着却和人起了冲突,缘由还是从王魁的歌起。

    跟王魁学歌的姑娘艺名才叫浅浅,本姓白,名娇,跟的是那个拉二胡的老头,两人的关系也挺老套,落破的艺人和学艺的孤儿。浅浅自从落脚在竹林客栈唱歌以后,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他和干爷爷都没有预料的,自然干起活来也十分卖力。

    今天浅浅依旧傍晚时分来到客栈前堂搭起的小台上,现在依依已经从王魁那里学了十多歌,按王魁规定,每天三基本上可以三四天循环一次。今天依依的第一歌是前天刚刚学会的,叫《梦醒时分》。浅浅并不知道为什么王魁的歌都取些怪怪的名字,不过这也不是她关心的。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什么啊,难听死了,老子要听十八摸”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粗鲁的打断了依依的歌声。

    “”竹林的老客不少,不过现在却没人说话,并不是出那个声音的人有多厉害,毕竟客人之间不认识的人很多。而听歌不过是为了图个乐子,现在有比这个还好看的热闹,自然所有人都瞪着眼望着那位出口十八摸的仁兄。

    异常情况自然有人进内堂禀告掌柜,也有人出面劝。

    “这位爷,小店的歌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妨耐心一听可好?”一个前堂的管事先出面了。

    “老子管你是独几?有卖唱的,老子就是想听十八摸,别给老子说什么爱啊伤啊的!你还怕老子不给钱啊?”说话的人大概二十出头,虽然穿着青色麻布坎肩,但衣料很密,做工也很考究,扎着头髻,脚上绑着脚巾。管事一眼就能辨出这是个经济条件不错的主,加上稍显白皙的皮肤,可能是第一次出门闯荡的商家子弟,或某个大户人家的旁支人员。

    “爷。他们是卖唱不假,不过也就是助个兴,十八摸可能不会。希望爷见谅!”

    “不会?这都不会还敢出来卖?我看滚回家生孩子算了!老子不管!既然敢出来唱,那就别砸了自己的招牌。十八摸,没商量!”青衣人似乎得理不饶人。

    “这个小人真的没办法,不知爷是哪家公子,小店服务不周,改天一定登门谢罪。”

    “怎么,还打听爷的家室,难不成得罪你们,还报复我不成?”也不知道是这位智商抬高,还是为人小心,不过所有人这个时候都明白,本来没得罪的现在确实是得罪了。

    “爷,话不能这么说,小店的声誉可不比听曲!”管事处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不过这样乱嚼舌头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放屁,爷看爷听曲比你这个破店的狗屎名声重要。”话一边说,青衣人一伸手抓住了管事的衣领,管事一见这动静,下意识的抓紧了青衣人的手腕。一看动起手,本来嗡嗡议论的前堂立刻鸦雀无声了,靠近的几桌客人胆小的已经退到一边了。

    “张哥,怎么?”

    “张管事,放手!”

    两个声音先后响起,张管事扭头一看,是掌柜付波和一个竹林护院。

    先说话的是那个竹林护院,看手臂的一片草绿竹节绣,熟悉竹林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队长,手底下有五十号竹林护院。

    一般情况下付波出面低调劝解一下,事情是应该可以解开的,不过今天这个客人似乎过于敏感了,出来的竹林护院也是老熟人――当初平村来竹林选家丁的刘伟,踏实简练的作风,让他成了现在平村人在竹林混得最好的。

    刘伟人高马大,这些年虽然一级一级的升到大队长,却也从没有放下当年在训练营时的锻炼,臂膀上露出的肌肉显露出强悍的力量。刘伟和付波刚刚站定,身后涌出五个壮汉,静静的一字排开,自然全是竹林护院。套倒脚碗的布鞋,灰黑的束腰,盘的紧紧地结,怪异的同时也显得有些盛气临人。

    面对突然出现的不善人群,青衣人一桌四五人嗖的一下全站了起来,旁边一桌大概也是一伙的,也站起来几个人。

    “哼!怎么,这里还欺负生人?”好嘛!青衣人还倒打一耙。

    这时,‘?当’一声响,青衣人身后的一个消瘦汉子尽然一把掀翻了刚刚吃饭的桌子,乒乒乓乓的碗碎声顿时充斥着整个客栈一楼。几乎同时,所有的客人全部起身站到了边上,离这两边远远的,冲突双方也就更加未经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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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护院加上刘伟和付波两个小二,九个人。青衣人这边尽然占了三张桌面,十四五个,明显占着优势。不过尽管形势看起来很紧张,却也没有不可收拾;竹林护院这边,护院们本都是很有纪律的,尽管有些被欺负人的愤怒,但没有刘伟的命令,除了握着拳头大家也没有其他反应。刘伟虽然个头很大,却不是个冲动的类型,他也在等待主事的付波出头。青衣人一边,一眼便能看出青衣人是头,有人掀桌子却没有人真的动手,显然不是自己的地盘,多少也有些顾虑的。

    “这世道,一句话就杀人放火的,三儿,你死的真是”能在这里说起三儿的,自然只有张其,其实张其也是感叹而已,先是看到竹林人翻天覆地的变化,再看到竹林客栈兴兴向荣的生意,最后看到许多人听曲吃饭这样的闲情逸致,再想想自己征战杀伐,众多鲜活面孔支离破碎的面容,张其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好一幅歌舞升平图画。

    不过张其感慨归感慨,却显然选了个错误的地点,选了个错误的时间,更选了错误的词语。张其早先和众人一起退到了边上,而且的声音很小,但这样极为安静时候,怕是有根针掉落了也能听见,何况说话。

    果然,张其话音一落,青衣人一边摇晃着客栈管事,一边回头大叫起来:“谁?杀人放火?老子又不是土匪强盗,他***,给老子出来!”

    张其刚想地头不认,刷的一下子,只见张其周围的人只用了千分之一秒就退了个干干净净,张其左右看看,大家全部一幅“小子,就是你!”的表情。

    背着包裹,拿着馒头,风尘仆仆,张其现在的打扮就是一幅你来欺负我没事的样子。青衣人也许顾及竹林护院地头蛇的身份,却显然不会放过一个显摆自己威风的机会,只见他狠狠地瞪着张其,嘴角上钩。

    “给我打死这个乱嚼舌头的白痴,哼哼,我还真想当一回土匪。”轻飘飘一句话,四周的人却全是一阵恶寒,动不动就是生死,这位爷应该归于恶少只类的吧,也就是说有人要倒霉了!别说,恶少的手下也还真有几个算是训练有素,青衣人话音一落,立马窜出三个身影手里也不知拽着什么物件,俯冲着就朝张其扑去。

    “噼啪”一声响,那是重物砸碎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