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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庄子-第35部分

放下账本和毛笔看着全叔。

    “……我估计又那边先下了手。”

    ……

    原来,造纸坊扩建,所需要的很多材料,理出清单以后全国刚便直奔以前的老客户购买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木材涨价了,纱网涨价了,就连制碱所需的石灰都涨价了。

    琢磨来琢磨去,全叔觉得里面有些不对了,怎么可能和造纸相关的一切都涨价呢,时间那么统一,步调那么一致。于是全国刚全速赶回竹林想王魁商议。

    “不用估计,肯定是,这种伎俩不难想到,是咱们自己疏忽了。”对于全叔的揣测王魁没有多做评价,不过,无论是不是有人从中捣乱,如何应对才是关键的地方。“你算算就现在的情况咱们要多拿出多少钱才算完?”

    说着,全叔向前挪了几步,看起来十分慎重:“一边赶回来,我就已经在算了,如果真就这么把买卖订下,咱们起码再加两千两。也就是咱们现在的缺口起码是五千两。而且还是以后不能再出其他问题的前提下。”

    王魁明白全叔的意思,不过只能期盼少出点问题,但估计不出情况是不可能的:“这哪里是什么缺口,简直就是个窟窿。”

    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一时间王魁和全叔都沉默了,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王魁才想起什么,把家丁并文叫进来吩咐:让他把斌子找来。并文走出书房,屋子里又一次沉寂了。

    ……

    “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买啊!这些东西不可能就那些人有吧?”斌子简单的听了全叔讲,有些气闷的抱怨。

    王魁知道他的心思:“那些人咱们都不是第一天打交道,既然这些老来往的人都这样了,你估计其他和我们一点都不熟悉的人会怎么样?别说没用的,还是想想办法实际些!”

    “你们都没办法,我能怎么样!那可是五千两,不是五贯钱……!”

    其实王魁找斌子来也不是要他真想什么办法,只是习惯的家里有什么大事,王魁总希望一家人一起解决而已。

    看看斌子,又看看全叔,王魁说出了一个雷人的想法:“本来只是两千两,当初我是这么打算的,集资,不懂?嗨,就是大家凑钱呗!谁肯出?竹林人手里这点现银还是有的,我自然有办法……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反正现在缺口变了冰窟窿,光靠这个是不可能完成了。得再想个办法补上新缺的三千两,其他的我来办法。”

    “公子,你确定吗?”显然,全叔对于王魁所说的东西是闻所未闻的,自然很是不认可。

    王魁本来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融资的事情,王魁是坚信可行的,只是看预想的结果和自己付出的代价是否合理,也就是最后是不是划算而已:“这事情你们先别管行不行,要不咱们找找谁那里可以支借一二的?”

    对于王魁对于的提议,斌子第一个不以为然:“能想的咱们谁没有想到?这茬就更不用想了!”

    “那不一定吧!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王魁不知道想到了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全叔似乎不怎么接受这么势利的观点:“公子,这么说是不是太偏颇了,比如楚爷,难道他也要划成敌人一面吗?”

    没想到全叔反映这么大,王魁不解释一二是不太好:“那也未尝不可,你别急嘛!不过楚大哥不能光从商场上的角度去看待啊,虽然生意上我们合作,往往生意来往的同时,咱们还有情谊牵扯在内,情谊和利益到底哪个占的比较多,这就是每个人心中的称不同,称出来的结果就不一样了。撇开这些,你们认为谁不是这么做事情的?”

    话是没错,不过传统教育人们向来是不应该这么直白的,王魁也没打算让全叔和斌子立马就接受这样的观点,只是有了这次憋屈的事情,将来可能遇到更多,王魁不得不给两人灌输一些这样的思想。

    “那公子觉得现在我们可以去找谁借?”全叔虽然不怎么接受,不过他也明白王魁是要他们多思考这些问题的初衷,所以也就不再深究,转而继续商量如何度过危机。

    叹了口气,王魁似乎作出什么决定。看看全叔,又看看斌子,他这才开口,不过说的确不是去找谁:“全叔,你这就回去购进材料,不过清单你要重新整理,先购买那些重要的,别处买不到的,一次性买全了,别怕花钱,其他东西推后慢慢来,斌子这边你要抓紧建,事情每拖一天,就多一个变数。还有,交代大洪,这段时间把村子给我看好了,巡逻的事情要加倍人手,地盘扩大到村子外围去,小心别人素算计!……”

    听着王魁的安排,斌子忍不住问到:“魁哥要出门吗?”

    “嗯,我去趟沅陵……!”

    “他们两家?”

    “嗯!”

    “不成吧!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总要试试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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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魁一家子火烧眉毛,个个都要急跳脚的时候,竹林村户们却没有那么多顾虑。反而几乎就差鞭炮庆祝的高兴了。

    造纸坊从建设开始,就没有让参与其中的人失望过,似乎,无意识间,竹林人都把它当成了公有财产去分享和爱护了,这次王魁虽然没有高调扩建,这么大的事情却也是瞒不住的,尤其是建筑队正式进驻的那天起,谁都知道造纸坊又一次要扩建了,无论生活还是上工,庄户们都忍不住议论议论,高兴高兴。

    八月初七,全叔带着大批的物资回到竹林,由于本身进行过两次扩建,高兴之余,大家也都轻车熟路,分区,平地,准备木料,分管人员等等。只有全叔常常望着北面出神,也是有全叔明白,王家这下子脱不开身了,要么飞黄腾达,要么破败下去。

    缘由就是,全叔把钱花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也只够建设之用,如何支撑接下来的生产改造,人员支出等等,就要看王魁的了。一但衔接不上,等到朝廷正式通告下到竹林的那天,也就是造纸坊关张,王家跑路的时候了;而且王魁还带不走一分钱,这些年的努力也就算白费了。

    而全叔常常望着的北面,越过易城再往北,抵达易县沅水渡头,然后走水路顺流半天可到辰州重镇辰溪城,转骑马匹赶一天半路,进入武陵山区,再半天时间就可以到辰州第二大城沅陵。

    沅陵城外的三里亭有一家茶棚,两个风尘仆仆的客人刚刚在这里喝了一碗凉茶,马都没下,丢下两个铜板后绝尘而去,这可把老板高兴坏了,要知道现在虽然钱币管制不如前朝那么严格了,但是即便如此,铜币银子在大楚民间依旧是很难得的,大家手里都是重重的铅铁钱币,只有大商家做买卖或有钱人家才会使用铜板甚至银子付账。

    “呵呵,不知道是哪个世家子外出,马都骑不好还这么赶,看来真有急事吧!”收起铜板,老板对身边的妻子唠叨两句。

    “还不快收起来,让地头看见了,还有你的吗?”地头也就是地痞,显然,这个铜板的价值对于小两口还是很高的。

    过路自然没有想过一个铜板还能引起这样的事情,心中自己盘算的事情还不说,这三天来顾着赶路了,对于没有骑马赶路过的他来说,可受了老罪了,茶棚那里不是不想下来歇歇,而是下马实在困难,

    还好目的地就在前面,也算是松了口气。而这个赶路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全叔关切的王魁和家丁并文两人,他们的目的地自然便是――沅陵。

    第七十七章 初遇西贝

    第七十七章初遇西贝

    沅陵,辰州第二大城,背靠武陵山脉,而武陵山是楚国几个出产上好茶叶的地区之一,所以,沅陵自然茶市兴旺,商贸达,大茶商比比皆是。

    不仅如此,沅陵向东,是地势平缓,水路繁杂的南楚腹地,向西穿越武陵山则到达土家族势力范围,所以,沅陵也作为镇守楚国西北的重要军事要塞和通商口岸存在。

    粗看沅陵,它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既有汉人刚强聪慧的错落,也有西南少数民族灵动,随和的特性。王魁第一眼看到沅陵就是这样的感觉。细看之下,城墙的斑驳和高耸透露着这里曾经的辉煌和血火,沅水由南而来,缓缓从其右侧流过,仿佛在抚慰哪些逝去的伤痛。

    也难怪王魁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同王魁前来沅陵的并不是平常跟随自己出门的并文,而是竹林护院的新教头张其,这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作为前不久才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人,张其一路上给王魁没有少讲这次土家叛乱的战事,其中就有张其打得最惨的三亭城战,而三亭城就归属于沅陵管辖。

    进入城门时也许因为北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沅陵军事管制还是比较严格,王魁等人的盘查也还比较严格。不过总的看来,毕竟战争离开沅陵已经过去半年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叫卖的小贩都早已回到这里。

    在沅陵,王魁认识或说有来往的人家,也就一个,那就是“四宝坊”吴家。要去的自然也就是吴家。

    “好像今天有集市。”长时间骑马,下马进城,王魁只能撇开八字腿走路,看见似乎挂着个物品在身上,而且穿着朴实的农村人不少,王魁猜测可能是赶集的日子。

    “是!”简单而实际的回答,一点都不多于。

    王魁挺欣赏张其这个人的,不过就是带他出门的话有些无聊,也许是军人养成的特性,张其话特别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两人又恢复沉默,只是张其时不时地找个人问问路。

    吴家大宅在沅陵东城杨树街,看周围的房屋和街道,王魁明白,这里住的应该都是像吴家甚至比吴家还要有地位的人家。牵着马,王魁仔细巡视着周围府宅的门匾,希望尽快找到吴府。

    “让一让……让一让!”还好,吴府并不算难找,不过就在王魁远远的看见吴府大门的时候,一个声音颓然从身后响起。

    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吴府门前的街道并不宽,也就两辆马车的宽度,不过说来也巧,王魁所站的地方,旁边有一个下雨留下的水坑,水迹未干,黑影来的太快,王魁本能的想要躲闪,可惜,想抬脚才现自己现在腿脚不方便,一阵撕痛传来,顿时定住了身形。

    “哎呀!”“哎唷!”

    王魁低头一看,一个头小脑袋正枕着自己的头趟来回晃悠,脑袋上戴着圆顶布帽,帽檐下是一张清秀且白皙的圆圆脸蛋,卡通似的大眼睛因为撞击的缘故正晕眩的一眨一眨,着实可爱极了,如果这个有广告的话,王魁坚信这张脸一定是无数广告商追捧的宠儿。

    “登徒子,看什么呢?”王魁还在愣神,怀里的人儿却已经被人拉走了。

    “登徒子?我吗?”环顾左右,除了一脸平静的张其,王魁似乎没有看见别人,再看看刚才鲁莽的小姑娘,还扶着自己的脑袋眯着眼恢复,而小姑娘的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丫头,看衣着应该是丫环一类的,而显然刚才给王魁下定义的就是她。

    “小……公子,没事吧!伤着没有?”丫环喘着气,显然是刚刚奔跑过,而话语间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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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不一女的吗?小说看多了吧,扮男装?靠,传说中的西贝货!’王魁先是疑惑,后来是郁闷,再后来是好奇心起。

    “我还好,没事。”西贝开口回应。

    “呵呵!”那白的皮肤,那纤细的腰身,那清脆的声音,王魁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哪里像男士了?这西贝也太不专业了。

    “登徒子,你笑什么?还不向我家公子道歉?”主子没说什么,丫环显然对王魁的笑声极不满意。

    丫头的愤怒带着几分女子独有的娇气,虽然气质明显比不上主子来的明亮,不过也算别有一番味道。男人看女人,就像女人看衣服,并不是每一件都要买,欣赏一下也是很不错的,王魁觉得这对可爱至极的主仆很有意思。

    “登徒子?请问姑娘是在说我吗?”王魁一边问,一边很不礼貌的上下打量对方,一幅很斯文败类的表现。

    “你……你还……还看?”丫环显然被王魁的举动很无奈。

    “小香,算了!我没事。”显然主子对王魁的举动也没有什么好感,口气有些冰冷,清秀中透出了干练,还真是少见的大家闺秀。

    “走吧,再晚就不好了。”主子显然很赶,也是,不然也不会慌乱中撞上王魁。

    “我说,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些事情没做完?”王魁看着两个生气的女孩,存心有些抖乐得心思,于是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两人。

    “什么事?”西贝没有转身,而是偏头给了王魁一个侧脸。

    “我走在前面,一没有撇开手脚霸占道路,二没有出言不逊,无缘无故的被人袭击,甚至谩骂成了登徒子,不知道公子是否可以解释一番,这到底是为何呢?”

    “我……!”

    “难不成,公子出门都是如此霸道不成?”

    “你…你想怎么样?”

    “我?没有啊,我就是有些疑惑而已。”

    “小……公子,别理他,咱们快走吧!”也许真的是赶时间,也许很瞧不起王魁,西贝被丫鬟连拉带拖的就这么走远了。

    “呵呵!咱们也走吧!哎哟,我的腿……真是的……”王魁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一来自己也很赶时间,而来,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至于搭话,那纯粹就是好玩而已。

    ……

    吴府很大,王魁倒是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当王魁身在其中的时候,王魁还是有些意外,没有雕梁画柱,没有漆金挂银,也没有无数的家丁仆从……

    质朴中带着典雅,幽静而大气。王魁可以肯定,吴家老爷是一位很有品位的人。只是王魁也有些有心,往往这样的人也更加计较,也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不是可以达成。

    递上拜帖,没一会,一个管家模样的长带着王魁进了吴府,正思虑间,带路的管家停下了脚步,显然目的地到了,这是一间偏厅。

    “王掌柜,亲自来访,也不提前通知老夫,现在可好,怠慢了怠慢了不是。”

    “吴老安好,冒昧打搅还请原谅……!”

    “哪里哪里,快请……四幅,上茶。”

    和王魁对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的老人,不过王魁的情报里有提及,这个老人现年才五十不到,也许时代的磨砺和奔波的艰辛让这个人开起来更加的年迈。

    他便是王魁这次快马加鞭赶来求见的吴家家主吴绮江,由于父亲早去,十四岁便接任家主之位,不但成功打压旁系的争位,十年后更是将族生意一扩再扩,后来更是成功让吴家的四宝坊成功跻身辰州三大墨宝商家。现在哪怕在大商家多如牛毛的沅陵,吴家也是一登一的大家族,可以说,一切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王魁面前的这位铸就的辉煌。

    欢迎归欢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问这问那的,吴绮江就是不给机会让王魁说出自己的来意,很明显,对方有意识的在回避这个问题。

    “呵呵,既然来了,王掌柜就好好玩玩吧!吴家一定尽地主之谊……!”

    “吴伯伯,我来可不是玩的。”并不是王魁沉不住气,而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再兜圈子了,如果不直接切入正题,早晚,这位老人会把王魁打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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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是……!”

    “我来求人的,来求您的。”王魁一起身,给吴绮江鞠了一恭。

    “这……王掌柜这时哪里话。老夫何德何能……”

    “我要对付刘家,拔掉刘敏怀的老底!”不等吴绮江推托,王魁立即打断,还抛出一个令人郁闷的话题。

    不过很显然,王魁的这个撺头很有吸引了。即便吴绮江最终不会参与,但王魁相信一定能勾起吴绮江的好奇心,果然,只见吴绮江闭嘴了,拿起手边的茶水,慢慢悠悠的喝起来,仿佛没有听见王魁的话。

    王魁当然很识趣,立即接着自顾自的说起来:“刘家是做茶行,大楚因为茶贸的重要一直很重视茶行的展和茶商的利益得失。所以茶行的竞争也向来是各行业里最为激烈的,但为什么在辰州这一块,大到南怀度家那样的茶叶世家都不愿和刘家动手呢?刘家商场实力固然不小,而比之更大的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