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分别操纵升降舵和棚子。这些都不说，最好认的地方是它的多桅多帆，船身这么宽，比其他类型的船宽出了差不多一半！”
王魁极力的回想大脑里的资料，甚至都忘记了观察别人的反应，那边已经有许多下巴掉到了地上，眼神神游物外了，王魁这边却自顾自的点点头愣愣的接着往下说：“此船应该就叫沙船或防沙船、平底船，底平能坐滩，不怕搁浅。所以适合风浪中航行，特别是风向潮向不同时候，底平吃水浅，受潮水影响比较小，算是比较安全的。再，沙船能调俄使斗风，顺风逆风都能航行，甚至逆风顶水也能航行，远航最适合，什么时候都可以靠岸补给，船宽初稳性，也就是本身稳定性就很大，又有许多保持稳性的装置，所以稳性算是中土远航船中稳定性最好的。”
“既然是多桅多帆，且帆高利于使风，加上前面说的吃水又浅，阻力小，可以快航，最是便于咱们商人行货。我说的没错吧！对了，不知道福伯是否采用水密隔舱，如果有，怕是七级风浪也不能奈何船队了只是似乎又一只小了点，有些可惜了？”
“额，老弟可是船工出身？”福伯的话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问，王魁是不是做船的工匠出身。
王魁这时候也才现，似乎自己说得有些过头了，不过似乎应对这样的场面王魁已经很得心应手了：“阿！那倒不是，不过比较喜欢博物杂谈而已……对了，老哥，这船能装多少东西？”
显然，福伯对于王魁的问话很有心得，立马就忘记了刚才对于王魁的讶异，略带遗憾的介绍：“正如老弟所言，我那小船不算正宗的平底沙，原因就是它太小了，一般平底沙有四千石的，有两千石的，我这小船取名小鸟，最多却只装一千六百石，还好，也算够用了。大的那只就是正宗货了，我就叫它平底号，取平安抵达之意，能装三千石以上。”
按一石两百六十多斤估算，福伯的沙船，哦，应该是微缩般平底沙应该载重量在二百吨上下。而大船在七百五十吨以上了。比不了后世里的郑爷宝船，但也真是正宗的大海船了。
“上去看看？”看王魁出神，福伯提议到。
对于新鲜事物，王魁自然希望游览一番，于是欣然同意。就在王魁兴致勃勃地穿梭于中国古代最有名的船舶之上的时候，遥远的竹林也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为什么？因为扩建后竹林造纸坊在全叔和云伯齐的努力下，正式开始运作了。
不过两个负责人心里却都在打着鼓，因为朝廷的定制依旧了无音讯，王魁的南下也是不知成败，两个人都有些把王家生死捏在手里的感觉，如何又能安心呢？
第八十五章 无事不成
第八十五章无事不成
清泰三年十月，北方中原的情势越来越明朗了，河东节度使石敬堂的叛乱取得突破性进展，在契丹王帮助下，他已经基本取得北方军阀势力集团的支持，正在集结庞大兵力，估计很快就要南下。
而后唐一边则是主战主和不一，李从柯本来就刚刚动兵变强夺皇位，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凝聚后唐的实力，比如宝大节度使、顺义节度使、章武节度使等河套地区及周围势力都选择收缩兵力，估计是不会参与夺权或保卫战争了。
更甚，如勇清节度使，泰宁节度使等等少部分已经公开拒绝执行朝廷命令，陈兵列阵，看起来是要和朝廷决裂了。后唐江山风雨飘摇，看起来若无变数，也就时日无多了，而王魁知道，没有什么变数了，如果说下个月开始，多数中立的势力倒向兵力强盛的石敬堂算得话，那这就算一个吧。
乱像即生，大能如何能错过时机，长江北面闹得不亦乐乎，南面也不见得安静，早有传闻吴国大将徐知诰将军掌权多年，现在准备动手了，果不其然，就在王魁把南汉的生意谈妥，启程回家的半道上，消息传来，徐大将军把军队开到边关重地，内政上以各种名义大量抓捕保皇派，明眼人都知道，吴国的日子到头了，只看徐将军认为什么时候时机最好而已。
天下大事纷繁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尽，且也不是王魁目前所关注的。他只关注，目前，大楚还是很安定的，他只思考，造纸坊的生意该如何做。
又是南土坡，说不上前拥后挤，不过人也不少，全叔、斌子、老村长、李德刚等竹林八家、楚行南也赫然在列，加上教头张其带领的竹林护院、造纸坊各个坊间的工头、各个群体代表比如赵家坳的赵荣旗，四方坳的马善、吉龙……总之，也算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大排，而大家自然是早一步得到消息，王魁午时就能快马赶回了。
“怎么样，最近大家都好吗？造纸坊的事情是不是顺利？”王魁见到迎接的队伍，并没有太多意外，打过招呼，客气两句，王魁则打头领着大家往村里进了。
可惜因为骑马的伤痛，关键时刻，王魁的八字步再次迈开，还走在最前面，别说大气了，着实不怎么雅观，还好在场的都能理解。
“一切都按你得安排进行，比预想的顺利，半个月前开的工，现在造纸坊的出纸量还在加大，咱们囤积的货却已经堆满了第一仓，五个仓库怕是用不了多久的。”全叔负责统筹，大致的情况说得很清楚，而王魁则听出了全叔的话里也满是担忧，担忧销路问题。
转头看向斌子，斌子则回应到：“村子也还好，客栈、新入户、新进客商都还不错，没什么特别的。”
两大主事说了大致情况，接下来各个负责人则简单报告自己的事务，第一个竹林客栈掌柜付波：“客栈经营正常，生意也不错，不过也问题，最近咱们的菜价上涨很快，东家又说过，不要为难周边的农户，所以还望东家给个指示。”
接下来是云伯齐：“碱房和造纸坊一起扩建，产量也很高，不过虽然东家和南里布庄的李思明说好了，不过没有接到指示，我还是没有把碱卖给他，他现在是三天两头就跑我这唠叨……！”
“造纸坊扩建结束后，修路队的工作恢复了一些，不过人手都抽到造纸坊了，所以修路的进度只能放慢了……！”
“建筑队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就是现在伙食费长了不少……！”
……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咱们的销路你们就不用愁了，三个月，关键就在出海的这后三个月里。货物托付给和数，现在就开始运，一个月内我要装满平底号……”交待了这次去南汉的经过和成果，王魁却没有看见大家释怀，一如早先的忧心忡忡。
全叔第一个开口：“公子，海贸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咱们是不是太……冒险了？”
点点头，王魁同意全叔的想法：“没错，是很冒险，不过现在看来咱们早作打算是做对了，很明显咱们被刘敏怀算计了，不过你们想过没有，一旦咱们当初不开始，朝廷‘忽然’下令要我们供应纸张，咱们怎么办？刘敏怀还不吞了我们？”
“所以走到这步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不去冒险，造纸坊这么大的一团，我们上哪里去找如此之宽的出路？你们觉得那里能一下子消化掉我们如此大的出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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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魁的话很无奈，却是事实。处理了积累下来的事情天已经是傍晚了，回到家里，王魁都没有去看过依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急忙冲出书房，直奔后院。
果然，后院的内门边，依依和丫头小香两人傻傻的等在那里，眼里充满了期待，脸上满是焦急，直到看到王魁飞一般的狂奔而来，依依这才露出一丝微笑。
“回来了！”
“嗯！”听着声音依旧清脆，看着比起离开时脸庞更加圆润的依依，王魁反而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快进来吧！”倒是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主动拉起王魁的手向后院走去，留下满脸笑意的小香吱嘎吱嘎的关上后院的大木门。
竹林双街（食堂街和新街）大屋的其中一间，大门外挂着‘和府’的大牌匾，表明了主人家的姓氏，说来，这户人家的主人可是王魁的老熟人了，便是南怀和家马帮的和数大掌柜。
和数在竹林购买大宅院其实也是不久前，不过王魁因为外出，没能赶上乔迁之喜，只有斌子代为恭贺。和数也算满意王魁的安排。而现在，和数更是喜行于外，为什么？自然是生意上门了。
和家马帮在竹林开垛的事情让和数提前几年升任了一方掌柜，而现在随着竹林来往客商的增多，和家的生意自然越来越好，不过今天谈成的生意有些不同，一个字，那就是大，大到和数要和家管事打招呼才行，而买卖的对象便是王魁这个老朋友。
“啊数，货物没问题吧？”正堂里位坐着一个老翁，花白的胡子和眉毛，看起来年纪起码七十了，这个时代可以算是老老寿星了，而且精神奕奕。
“回老祖，没问题，都是纸张，一直堆在王家仓库！”和数非常恭敬的回答。
“价格谈好了？”老头又问。
“好了，不算高，不过既然是竹林的家主主动来谈，而且说明如果做得好，今后可能长期做，所以我也就让了些利。”
“呵呵，那就好，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告诉我嘛，我就是乘着还能走，多活动活动，看看而已。你是掌柜，你拿注意就行，回头我给和家小主说声就是了。”
“那就有劳老祖了，晚辈不打搅你休息，这就告退了。”
“恩，去忙吧！”
说着，和数慢慢轻脚走出了正堂，心里却复议着老祖刚才的那句不说也行：“家主在你面前都是小主，这事安规矩本来就要禀报，你在这里闲逛不要紧，我敢不说吗？我又会不说吗？不说我傻啊，我，”
其实和数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老祖本姓夏，夏什么像和数这样的小辈是不知道了，不过和数却知道老祖本不是和家人，但和家上三辈身边都有老祖的身影，现任家主，父亲死得比较早，作为前家主的得力助手，老祖一手拉扯着小家主，一手维持着和家的运转和宗门的稳定。直到小家主长大成材到能够接管和家的时候，老祖又心甘情愿的退出了和家的掌权舞台。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人物，他说一，在和家谁敢说二吗？而今天，老祖赋闲游乐到了竹林，自然住在和数的大宅子里，本来老祖不提，和数连见都不一定能见的，毕竟年纪太大了，需要安静。
王魁却给和数提供了这样一次机会，想象一下，和数一个地方小掌柜的名字却从老祖这样一个人物嘴里说出，听的人则和家最大的人物，对于和数的人生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和数不确定，但好处却是不会少的，即便只是给家住留下一个干得不错的记忆，那也是和数捡来的大便宜了。
和数耍些小伎俩的插曲王魁并不知道，也不怎么关心，反正生意是做成了，双方也很满意，这就行了。王魁却没有想到，王魁确是给了和家一次震动南怀的机会。
六百吨载重的船，王魁起码装上五百吨以上的纸张才算亏，按和家双头车（两马，双轮）能拉一吨多来计算，需要近五百车次，显然南怀四大驮帮联手的话倒是有可能，单独一个和家，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完成，和家的马车数不到二百，还有出去维持和家其他生意必须留下一些，能派到竹林的不过百辆，来回跑五次需要多久？半年？
第八十六章 南怀和家
第八十六章南怀和家
南怀名义上有四大马帮，赵家，李家，龙家，最后是和家，不过其中赵李龙三家习惯走外线，也就是说跑长路买卖，和家则基本抱圆了南怀及其附近的所有短途运输生意。
不过这样日子并非一层不变的，最近的时日，四处战火不断，跑马帮和镖局不同的地方就是最怕乱，镖局可以乱中求险利，而马帮则全靠安全运出货物，挣的是劳力费。
所以跑外线的三家最近狠狠地算计了和家一把，尽然同时插手内线生意，搞的和家有些措手不及，虽说没到水火不容，而且生意本来就是各做各的，但和家显然对此很不满，许多头面人都有义愤填膺的表现。
不过这也不是全部，和家一个泰斗级人物，夏老祖就找到家主说了一句：“机会不是等来的，和家不是早就想插手长线生意吗？别人送了机会，你们怎么都看不见呢？”
不得不说，就像当初的度长宁，竹林也是和数的福地，本来和竹林的生意也算大，王魁要求一个半月完成，和数也同意，不过当老祖把消息传到和家当家人那里的时候，和家家主立即决定，六百吨竹林纸和家应该一次性完成，并且这个决定得到了和家集体的支持，最终迅速达成一致飞书至竹林。
王魁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奥妙，不过不接归不解，有这样的好事，王魁又怎么能错过呢。
清泰三年十一月初，竹林村双街第一次如此热闹，甚至连住在村西居民区不太出门走动的老人家都跑来集中到这里，图的无非就是个热闹。而双街之上，马车便是这次人门关注的焦点，马车有什么好看的？马车并不好看，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如此之多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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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头到村尾，双街的街道整整排了四行，有双头铁质车辙的大马车，有农家自备的单马木板车，有新的，也有旧的。总之，各式各样的都有。
只有和数，王魁等少数人清楚地了解，今天赶到的马车总共有：大车二百二十七辆，其中有九十辆是最近一个月，和家新定制的，按平均每辆装四石计，能拉走千石。小车大小不一，总共三百七十辆，其中有和家各个分铺凑出二百多辆，和家秘密雇用一百多辆参杂其中，也可拉走千多石，而剩下的几百石和家还是无能为力，只得高价召集南怀所有散户进行运输，而既然是高价，南怀若干散户自然要挑选好的，再次聚集车辆近二百辆。
如此规模的车队，估计别说南怀了，除了国家动战争的时候，人们何曾听说过？王魁也没想到才五百吨货物尽然被和家搞得如此壮观。怪不得，古时候的商贸展如此艰难，交通实在不便阿。本来可以装五石以上的大车，因为穿越边境时的道路并不好走，所以不能满载。
“和大哥，这次的事情可不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看这办吧！”两个月的卖力生产，一举将砍伐处理后囤积起来的竹纸用光了，王魁才完成这五六百吨的纸张，共计一千八百多打（一打五百大张）。
高兴之余，和数和大掌柜摇摇头：“这是东家的意思，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还要谢谢王公子的支持才是，护送人员我们请起来真就亏大了。”
那可不是，本来分两次运输，和家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王魁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搞出这么大阵势来，尽管一再压缩人手，平均一个车夫照顾一个车子，也有七百多人，加上专门组建的护送队伍五十人，近八百人领着如此浩荡的车队穿山过境的一个多月，王魁给的四千两运费（一千定金）和家所挣并不多。
也许你会觉得如此浪费财力不合理，不如在南汉再建立一个造纸坊更合算，其实不然，先是地盘，购置经营的成本，王魁如果不是把造纸坊建在竹林，再建一个同竹林现在的规模相同的一个造纸坊，起码需要三万两以上，加上人员，仓库等相关投入，起码追加一万两，而且想要供应的上一条船的出海贸易，王魁还要等到相关人员能够熟练生产，要知道造纸坊建立好歹也有好一两年了，这些都是靠时间去积累的。总不能把竹林人都搬过去吧，那投资不如把王魁买了算换钱算了……额，扯远了！
最后，王魁也是出于朋友仗义，决定收取半价的方式派出一个大队的竹林护院充当护送队伍和四十人的搬运大队，预防车辆毁坏，大雨天气等等。
装车的工作交给的是造纸坊的工人，王魁四个新仓库刚刚装满又一次被清空。而当货物装到一半的时候，车队就开始整装出了。
“出。”王魁带着竹林的希望就要出了。
“东家走好……！”
“东家走好……！”
仿佛是约好的一样，有近及远，为王魁送行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甚至盖过了第一辆马车启动的吱嘎声，车队像一只蠕虫缓缓开始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