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笨蛋,真的进了宫,她会报仇的。
为了家族和亲人的安危,她觉得自己牺牲,值得。
再也睡不着,在床上平躺了,她盯着顶棚,想了很多很多事。主题基本围绕着:如果真的进了宫……
最近上私塾,她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又要请假了,原因是得了传染病。只是,他们不知道,今天还有另一个人也请了假。
……
吃过早饭,该来的终于来了,冬苏没想到居然这样早。爹说过,他已经给来胤阳城的画师送了银子,到时如果宫里来监督的大太监揭穿了她女儿身的秘密,画师也一定将她画的其丑无比,到时肯定过不了宫里的几层关,便不会被召见去都城番信诚,所以不必担心。
但冬苏哪里能真的放心,最后还是悄悄拉着丫鬟跑到屏风后偷听。
先是两方寒暄入座,随后是父亲虚伪的亲切关怀和对方的仰慕云云。冬苏捏着丫鬟的手,等待着进入正题,父亲却总是旁敲侧击的说话,与对方拉拢关系,并暗示要在结束后请主事吃饭。官场上的人基本都懂,一般进展到这种程度,就一定是有银子可拿了。
而让冬苏最吃惊的事情,莫过于一直没听到父亲与画师说话,难不成画师没来?
“恭喜瑞老爷啊,进了皇宫,要是真的得了皇上喜欢,那瑞家可就大富大贵了,到时候别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啊,哈哈。”一个怪里怪气的腔调。
冬苏在心里恶心了一把,随即暗骂:呸,谁是你朋友,我爹才没你这么恶心的老朋友。
“啊,公公说的哪里话,呵呵,不过……”瑞父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不怕公公笑话,瑞某就这么一个女儿,真是不舍得送进宫中啊。”
“咦?可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拼了命的想要送女儿入宫啊……”那公公叹口气,随即奇怪的道:“这倒怪了,咱家还以为瑞老爷很想女儿入宫呢。”
“这是怎么说的?”无赖瑞反问,怎么可能他很想送女儿入宫呢?!现在大臣专政,皇朝已露破败之相,皇宫里的滛.乱,连老百姓们都有耳闻,他怎么可能送女儿去那种地方。
太监笑了笑,端起茶杯以杯盖磕了磕杯缘。冬苏听着那轻微的脆响,心里恨的牙痒痒。死太监,不快点说明白了,喝什么茶啊。
“是这样的瑞老爷,今天咱家亲自来府上,而且没带着画师,想必瑞老爷也感觉到不同寻常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刺的所有瑞府人心里拉锯般的烦躁难受,“在咱家出来胤阳城之前,已经有当朝官员把瑞小姐的画像递给了六尚官贵大人,贵大人当时就看上了瑞小姐,所以派我亲自来看看瑞小姐是否真如画像上的漂亮。”
王太监此言一出,在座皆惊。
居然已经惊动了皇上最宠信的贵公公,难道是丞相派官员送上了她的画像?她的画像已经进宫,随时都可能被贵大人呈上给皇帝……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丞相何以这样上心?诅咒他们全部经手此事的人生孩子无菊花——呸,这几个死太监根本就生不出孩子。
冬苏又恨又急,不自觉捏痛了丫鬟的手,小丫头捂紧了自己的嘴,怕会呼痛出声惊动了堂内众人。看着小姐的表情,她也开始觉得害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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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似又变得严重了呢,呵呵~
好喜欢瑞冬楠哥哥,囧趴。
…
(23)你可敢当堂褪衫?
(23)你可敢当堂褪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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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苏又恨又急,不自觉捏痛了丫鬟的手。小丫头捂紧了自己的嘴,怕会呼痛出声惊动了堂内众人,看着小姐的表情,她也开始觉得害怕了起来……
“这……”无赖瑞锁起眉心。
“啊,对了瑞老爷,咱家还听闻瑞家小姐虽年少却很聪颖,还扮作男装去私塾。这样的女子,虽携英气,却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啊。”王公公笑眯眯的开口,在无赖瑞说自己女儿去城外只有两个儿子在胤阳之前,就堵住了无赖瑞的嘴。
无赖瑞听罢些微瞠目,想了想越苦闷,如此一来,再说什么冬苏是儿子,被揭穿的话就是欺君,今次是一定要见面了。丞相这样不给他后路,逼冬苏进宫到底是为什么?“可是王大人,小女如今得了一种会传染的重疾,如果出来见人,恐怕对大人们不妥啊。”
“瑞老爷,贵府小姐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可需要咱家寻个高明的大夫来看看?”王公公垂眸而笑,手上不停摆弄着茶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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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瑞几乎翻脸,若不是这人来自宫中,他早已翻脸。硬压下怒气,控制住微微颤抖的手指,无赖瑞叹息道:“王公公,现在日已上三竿,不如咱们先吃过,我让女儿好好打扮,掩饰了苍白面色,再招了她出来见你可好?”
王公公沉默下来,似乎很认真的陷入思考和犹豫。
屏风后的冬苏咬紧牙关,思绪早已乱成一团,此刻她根本毫无办法可想。虽然早已将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但仍没有料到王公公来之前竟已做了这样多的准备,天平完全朝着敌方偏去,冬苏觉得自己已经踏上绝路,进宫——无可逆转了。
如果早已有人私下里跟王公公交代过了,父亲出再多的钱也没用。当初要捉拿尹龙泽,此刻要报复瑞家的可是丞相啊,王公公岂敢为了几个钱得罪朝中要臣。
砰……砰…砰砰砰……
心跳越来越快,冬苏将嘴唇咬出了血,等待王公公说话的这段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和难熬。
“瑞老爷,”王公公终于开口,“这样可不行,今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这一趟来胤阳,咱家可没多少时候可耽误,速速见了贵府小姐,咱家还要去见另一位。”
无赖瑞突然腾的站起身,怒目圆睁,他终于忍不住冷笑道:“如此说来,王公公是一点面子不给我瑞某了?”
王公公没想到无赖瑞会突然翻脸,面色一青微微怔住,随即反应过来,便也站起身。他早已在来之前就想好,若是瑞宏图来硬的,他自然也能拿出权利压的瑞宏图就范。
两人互瞪着,气氛急转直下,只要其中一方先开口,局面就会如火山爆,对王公公虽也不会有好处,但最吃亏的还要数瑞家。
僵持之间,厅堂外突然走进两个人。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无赖瑞瞬间面如死灰。转眼看见王公公的微笑,他更加惊惧起来,走离座位,朝着下面喝道:“冬儿,你身染重疾,何以如此冒然跑到这儿来?惊扰了几位大人——”他正要继续训斥,坐在一边的王公公突然打断道:“瑞老爷不必多加责怪,如此一来见到了瑞家小姐真如画像上的可爱伶俐,咱家的使命总算顺利完成了,瑞老爷就在府上等着圣旨吧。”王公公说罢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无赖瑞立即灰白了脸色,他颓然望着冬苏,心里越加冰寒,这丫头为何突然出现,这不是堵死了后路,没的退了嘛……
堂下的冬苏屈身一礼之后,抬起头朝着所有人大方一笑,笑容里媚态尽现。连不男不女的王公公看了都觉得骨头一酥。
“王大人,请恕晚辈无礼,昨天腿上受了伤,需要在堂前被人搀扶无法行全礼。”冬苏语气谦逊有礼,不卑不亢。
王公公对冬苏的知书达理很满意,只是对她自称‘晚辈’和她中性的声音感到些微疑惑,“瑞小姐不必多礼,小姐今后入宫前程似锦,咱家只是个奴才,称不上长辈。”
“王大人的话说的不尽然,这其实有几个误会,晚辈若不澄清,今后这屋里的所有人,搭上的可是欺君之罪,恳请王大人坐下莫急,待事情大白了再离开也不晚。”冬苏站在堂中,面上虽是淡淡的微笑,语气里的霸气却已泄露丝缕。所有人都在短暂犹豫后不自觉的坐了回去,王公公皱起眉疑惑的看向冬苏,只觉得心里有种压抑的感觉无法泻出,闷闷的凉凉的。
无赖瑞心里微颤,眼神灼灼的盯着冬苏,抿紧嘴唇不怒不笑,若有所思的坐下后,微微眯起眼睛,不再多置一词。他神色一转,眼睛瞟着搀扶冬苏的家丁,眼底暗沉混沌起来。整个堂上弥漫起朦胧古怪的气氛,迷雾在冬苏和无赖瑞之间升腾,遮住了王公公等人的眼睛。
伺候一旁的丫鬟们更加吃惊,她们从不知道,自家小姐不必板起脸就可以有如此迫人气势,引导全局轻描淡写。
“瑞小姐有什么话不妨坐下再说。”王公公看着冬苏被人搀扶,娇柔虚弱的模样,只担心那家丁一个搀扶不住,佳人就会跌倒。
冬苏微笑着摇了摇头,“多谢王大人。晚辈直说吧,其实我并非王大人所说的瑞家小姐,瑞家有些家事,家父不好言明,但到了这一步,若再不全盘托出,只怕越往后,事态越无法掌控。所以晚辈才不得不将一切透露给瑞家以外的人”
王公公点点头,“瑞小姐可以尽言。”
“这要从我出生后开始说起,晚辈并非女孩儿,父亲一直瞒着外人,今日一说,恐怕有悖曾经的卦象指引。瑞家其实只有两子,并没有女儿。我出生时,家里正巧有一位老神仙做客府上,父亲求了一卦。老神仙为指明,我的生辰过阳缺阴,虽不至天煞孤星,却也极克,必已阴降之。偏瑞家只有子而无女,如此一来,那位老神仙只得为我烧香补相。告诫父亲我要扮作女儿直至成|人之礼,不然必克的瑞府和近身之人轻则败财重则丧命。”冬苏振振有词,言语间毫无儿戏之态,认真严肃几乎说服了所有人相信,连同坐在堂上的无赖瑞都要信了几分,“晚辈进私塾,也是以死相逼,家父才允了的,却仍不敢以本相瑞冬苏之名见人,只得杜撰瑞冬小子。”
王公公沉吟几秒,忽而哈哈大笑,“瑞小姐可真会开玩笑,早听说瑞家送去私塾念书的小少爷耳上有耳洞,是女儿身,长的又与瑞小姐极像。咱家几方查点,已猜出瑞小少爷既是瑞小姐,你又何苦编出这样的笑话逗咱家开心。咱家公事在身,可没辄在这里听小姐讲笑话。”眼神望向冬苏的耳洞,看到果然有女儿家的耳洞后,得意而轻蔑的一笑,站起身就要离开。
冬苏也不惊慌,只叹口气道:“如今可有几位大人和瑞家下人作证,今后我的男儿身被现,欺君之罪可不能怪在瑞家头上了。我今日已将一切托盘而出,奈何王大人不相信晚辈,今后若真有幸得见圣面,一切事,圣怒之下或许会是杀头之罪,几位大人千万要出面将今日之事上奏皇上替晚辈求情。”冬苏说罢就要下跪恳求几位大人当堂承诺。
王公公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再要胡言乱语可就不是玩笑了。”
“晚辈不敢,晚辈句句属实。”冬苏挺起胸膛直视王公公,面色沉凝毫无怯意。
王公公突然冷笑,勃然而怒间抛开礼貌,再不客气,“你可敢当堂褪衫让咱家验证吗?”
无赖瑞眯起眼睛,紧攥着拳头就要火。
冬苏眼神望向无赖瑞,面色微微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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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哼了一声,语带威胁,“瑞小姐刚刚那席话,咱家只当是笑话听过也就忘了,下次可不要再提起了。”说罢站起身,沉着脸欲辞,不愿再多呆。
王公公向前迈步间,冬苏突然再次抬起头凝视王公公,毅然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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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褪尽衣衫
(24)褪尽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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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苏眼神望向无赖瑞,面色微微涨红。
王公公哼了一声,语带威胁,“瑞小姐刚刚那席话,咱家只当是笑话听过也就忘了,下次可不要再提起来了。”说罢站起身,面色微沉,不愿再多呆。
冬苏突然再次抬起头凝视王公公,毅然道:“且慢。”
王公公勃然道:“瑞小姐,请你自重。”
“王大人,将来面圣后出事,你来负责吗?若要如此,我便跟你进宫又如何。”冬苏突然冷起了声音。眼神冷的王公公身子一颤.他瞪着冬苏,虽气恼的想要甩袖离开,冬苏的眼神却让他胆怯起来,竟不敢真的迈步辞行。
冬苏没再多言,抿直嘴唇面色微凉。她不再理睬王公公,不去看无赖瑞惊惧的神色,既然无人阻止,便伸手自行解开了腰带,长衫松散,姿态柔弱,使冬苏模样更加惹人怜爱——熟悉冬苏的人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淡然柔美。
无赖瑞终于隐忍不住,不管怎样,不管心理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管怀疑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就是无法看着事情再展下去,“冬儿,住手。”
冬苏动作微顿,随即却又继续,没有抬头,只微微的道:“爹,事已至此不要再瞒着了,最后会没办法收场,您不要拦我。”
无赖瑞突然瞠目,眼神瞬间凛冽,却又在王公公看过来时眨了下眼睛,随即一派淡然无奈,似乎终于妥协。
王公公疑惑的扭过头继续看着冬苏,看着那双纤长白皙的手一点点揭开内衫盘扣,看着冬苏露出弧线漂亮的脖颈,看着冬苏敞开的衣衫内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
其他几位跟着王公公来办公的小官员都扭开了头,却又忍不住偷偷以余光斜瞄。王公公屏住呼吸,心里不自觉的抖颤,怎么可能……那若隐若现的平板胸膛……瑞家小姐虽仅仅十岁冒头,但女孩子毕竟……
冬苏双手捏着白色中衣,低着头停顿了下,终于咬牙忍着羞意将襟口扯了开来。
所有人都不由的惊呼,白皙的胸膛,嫩粉色的两点点缀在胸口左右,少年人正育中特有的纤瘦身体,性别已然毋庸置疑。王公公瞪着冬苏的身体,左手捏着木桌边缘,脸色瞬间煞白,“不、不可能……”
冬苏咬紧下唇,手臂被家丁扶着,身体似乎因为堂前脱衣受辱而微微晃动。
王公公无论如何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突然狠狠一锤桌子,瞪目狠狠对垂眸的冬苏道:“不要停!”
对王公公的话,冬苏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般,停顿了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望着王公公的眼底渗透出怨毒。王公公被看的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窖,但他仍坚持,面目同样略显狰狞,他恶狠狠的看着冬苏,目不转睛。
其他几位大人也忘记了羞耻,直勾勾的朝着冬苏看去。
室外的阳光照进来,在冬苏身前拉出一条淡影。和煦的光线衬的他肤色柔和漂亮,浅浅的粉色光泽迷醉了所有人的目光。
冬苏背对着光线,相比脖颈侧面映出来的光线,他面上就显得阴暗。
与王公公对视片刻,冬苏眸内凌光突然一变,化作一团无害的朦胧,嘴角轻微的弧线瞬间即逝,让王公公在捕捉到冬苏那片刻神情后产生了一种被快刃穿心般的恐惧。
冬苏却不给他看清楚自己表情的机会,垂下头双手扶在宽松的长裤上,长指将裤带一扯,当即又犹豫的捏住裤腰。
咬着嘴唇,睫毛微微扇动,他突然微侧了头,朝着厅堂后侧与其他房间相连处、格挡着的屏风看去,眼睛微眯传达着他的某种意愿或情绪。几不可闻的轻微声响从他注视的方向传来,堂内众人早被冬苏吸引,哪可能分神被那小小声响惊动。
冬苏一眨眼间又低下头敛了眸光,蓦地,他松开了手——长裤和松肥的亵裤拂过他纤长均匀的腿滑落至地面……
满室惊叹声,王公公绝望的退了一步,脚后跟处磕在椅腿上,‘梆’的一声惊醒了所有魂游天外的人,大家忙羞愧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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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苏傲然站在那里,微眯着的眼睛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喜怒。他身披着的长衫挡住了后背,堂内柔和的光线洒在他光裸的正面,消瘦使他腰下髋骨微微凸起,却更添加了一丝稚嫩的美感。平坦的小腹,瘦弱的腰,窄臀,圆润的膝盖,还有长衫遮掩不及而暴露在阳光下的漂亮小腿……线条从上而下完美至极。微粉白皙的肤色,使他的身体掩不去中性的媚态。
男儿身。
没有人可以否认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无赖瑞朝着堂边一位年长的伺候丫鬟摆了摆手,那丫鬟忙跑到堂中蹲下身扯起冬苏的裤衫,快速利落的为冬苏重新穿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