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幽暗的灯光,氤氲着雾气,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党宁的情景,很浪漫很言情!那天下着朦朦细雨,我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不是因为浪漫情怀在作祟,而是因为这条路离宿舍最近,我没有带雨具的习惯,穿过层叠的杨树林,踏入幽静的绿荫小路,吸入一阵阵最纯净的竹林淡香。

    我抹了抹脸上的朦胧小雨,便在拐角处豁然看见这样一幅难以形容的景致……

    在一片烟雨朦胧的菊海中赫然伫立着一单薄的人影,那人轻仰起着精致的下巴,微张着淡橘色的柔唇,轻触着单薄的鼻息,微闭着脆弱的眼睑,白净的脸上毫无杂色,阳光似乎能穿透他的皮肤。那清秀的五官纤尘不染,让人一见顿觉清爽。

    他双手叉在白色裤带里,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雨中,银色雨丝淅淅沥沥地飘洒在他周身,让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清冷而孤寂的气质。那双眸子非常深邃,让人忍不住想探究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那鼻梁,高挺纤秀,让人的手指忍不住想顺着那完美的弧度滑下。

    还有那嘴唇,柔和却带着距离,在那一刻,我的唇顿时痒痒的,从此,心头便氤氲上一种渴望,那一刹那,我非常妒忌飘洒在他周身的雨丝。

    雪河清清水,幽幽空谷人!脑海中愕然飘出这么一句话!

    再然后就是天雷勾了地火,我有种被电触了的感觉,我想那就是传说中的爱了吧!而且是一见钟情。

    现代科学证明,人有生物电流,有磁场。生物电流能够互相感应,只要频率相同,就好象收音机接受无线广播电台的讯号一样。

    有人说,情感有定向性,就是出于这个根据。

    ‘一见钟情’就是因为爱和被爱的两人的电磁波频率相同。

    年轻的心总是毫无畏惧的,虽然我极不想打破这份仙人独立的宁静之姿,可是我到底是凡人,凡人的欲望那是相当可怕,不计后果的!

    于是……

    靠近了……

    一步步,在这摇曳了朦胧银雨的姹紫嫣红里,在那繁育生命的黑色土地上,踩着不和谐的小高根鞋,努力拔着一个个深入土地的坑洼,留下一路泥泞下的脚步,步步靠近……

    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要跳出自己的喉咙,但却在站到他面前的一刻而平静了下来,导致我不知道是心跳挺了,还是忘了呼吸。

    只记得自己那沙哑中带着恳求的语气响起:“我……想吻你,可以吗?”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因为,我是这么想的,这么渴望的,这么迫切的需要着。

    他仰望四十五度的下巴缓缓垂下,一双似水般清澈的眼眸对上我如火般炙热的眼眸,有些愕然,似乎被惊着了。

    人说色胆包天,大抵就是形容我这种人的。

    虽然我是用询问的语调,可是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我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有些迫不及待!当那比想象中更加柔软冰凉的唇畔落在我微张的呼吸口时,我就这么沉沦了,像陷于沼泽地的可怜儿,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深。

    之后,在辣椒事件的帮衬下,党宁走入了我的生命中。

    那年我上高二,在五班,而他才转入s高一个月,亦读高二,在七班!

    我的党宁,喜也好,怒也罢,若竹的清冽,若月的温润,若泉的甘甜,若火般炙热。

    时而飘渺非凡人,时而融入你骨髓。

    我一直都认为,党宁不是人,他是神,高高在上凌驾于红尘之上,冷眼看着这世间凡夫俗子们颠沛流离。

    有一天当神降临在我面前对我说:可怜你无父无母孤儿命,从今以后,有我相伴!

    当神变成人,变成你最爱最离不开的亲密爱人时,才发现他是披着袈裟骑着白马的复仇王子。

    这时候,王子没了,神也去了,留下来的只是黑暗、无穷的黑暗。

    如果魔鬼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那么他不觉得光明有多好,可一旦他接触了温暖,又习惯了阳光,那么再次将他丢回冰冷的黑夜,他会感到恐惧。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一个似仙若神的人,心机怎么那么深。

    耳边一声吟唱:多情多绪小冤家,迤逗得人来憔悴煞,说来的话先瞒过咱。怎知他,一半儿真实一半儿假。若是那些好都是为了骗我,那么他无疑是奥斯卡影帝最佳当选者。

    莎士比亚曾说过:“爱情是幸福的,然而又是痛苦的。”我从来不曾领会这世界文豪所说的哲理,但从我认识他以来,我才知道爱情是酸甜苦辣的多味豆,它即可以激励你站起来,也可以淹没你。

    什么时候你为一个人吃不好,睡不好的时候,你的爱情就来了。

    什么时候你为了一个人哭的不顾形象,整日整日失眠的时候,你的爱人也走了!

    展颜(女主角)说:我一直在思念季冬阳,思念的太用力,有的时候我也怀疑,这个人到底是真的存在过,还是仅仅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忽然泪流满面。

    我没有党宁的照片,得知他回到y市的时候,我把我的照片、他的照片、他和我的照片都扔进了学校后面的小溪中,那年雨水太大,溪流湍急,待我扑进溪水中想将它们捞回时,已为时已晚。

    那天之后,我高烧四十度,昏迷中他的相貌越模糊不清,我怕时间长了,终有一天会忘了他,于是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记住他的摸样!

    我确实是我妈的女儿,为了爱我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比她当时还疯狂,还痴恋。

    党宁说的对,我是贱,明明知道他是党叔叔的儿子,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小姨,可还是管不住自己心地爱着他,想着他,念着他…

    一直在为他找借口,告诉自己他是爱我的。我在等待,等着他发现自己的心,等着他来找我,等着他告诉我,他爱我。守身如玉,只是为了他…

    可事实证明,我既不是落难的公主,也不是被后妈继姐欺负的灰姑娘。而他却是货真价实的王子,一个复仇的王子。

    三年了,他还没来…

    他不会来了…不会…

    这夜,无风仍脉脉,不雨亦潇潇。

    烟火绽放

    只是瞬间的美丽

    过后

    剩下的只是寂寞的凋零

    axi’spafris

    axi’spafris,是一家正宗的法国餐厅。艺术化的装饰,浆得雪白的台布,桌上摆着红色的蜡烛,台上有钢琴与现场演奏,侍者们都穿着燕尾服,完全是一派浪漫烛光晚餐的布景。

    童谣说:拿破仑的铁蹄征服了欧洲的君主,而法国厨子的美食征服了全世界的肠胃。

    这话一点儿也不假,随着法国名厨被欧洲各国宫廷罗致,以及在1972年崛起的新煮食法(nouvellecuise)备受全球欢迎,法国菜的王者地位更见屹立不动。

    不得不说,每道法国菜就有如一件艺术品。除了色香味外,口感很佳,餐厅气氛营造的也很浪漫,在品味了这顿烹调程序比中餐复杂百倍的美食后,我发现,原来饭还可以这么吃,吃的如此苛刻,如此冗长,又如此讲究,一餐饭要经历几个步骤,盘子是一道道的上,又一道道的撤。

    高级餐厅,规矩太多,吃到最后,我不仅没有酒足饭饱的感觉,还感到腰酸背疼腿抽筋,真累啊…比抗五十斤的煤气罐上六楼还累。

    跟一旁的周周交换了眼神,只见她啜了一口chateau sat…esteve,抿了下粉唇,笑盈盈地说,“周先生、姜先生,这饭我们姐妹儿也陪你们吃完了,那尾款的事…”

    艺院的学生以玩出名,以学为辅,以钓凯子为主,可到底还是有为生活奋斗的!

    例如我和周周——

    虽然都有着一颗‘一帘幽梦’的心,但从来没有将嫁入豪门这种妄想列为我们的人生目标中。

    我们是拜金女郎,但同时也是务实主义者。

    我们相信天下会掉馅饼,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准备装馅饼的篓子。

    大一时,我和周周便开始打零工,做兼职。

    我们是学美术的,除了外表之外,我们还具备多年的绘画基础,有着扎实的绘画功底。

    起先是做新娘化妆助理,后来去秀场做化妆助理,给过一些不出名的小模特儿、舞蹈演员、小配角们化妆。

    渐渐的认识了一些官宦子弟,活儿路子也宽阔了!

    认识童谣后,不少活儿都是他介绍的。

    再后来,壁画、人体绘画渐渐流行起来,我们也跟着掺和一脚,反正凡是跟画扯上关系的,我们都会参与一二。

    不为兴趣,只为钱!

    咱是学美术的,没成为名画家之前,生活还是非常艰苦的,谁叫咱选的是烧钱的专业。

    时间长了,我和周周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叫‘凡梦’,公司是我家,员工就两人,从老板到员工,从公关到设计,从接活到干活,从签合同到要钱,一条流水线下来就我两。

    有时候活接多了,也会找一些学弟学妹们帮忙。

    我说过,艺院学生还有为生活奔波的,所以人手不成问题,而我跟周周虽吝啬,但不刻薄。

    抢钱时很麻辣,付钱时也很爽快。

    我和周周摸样俊、嘴巴甜、活做得好、完工快、设计符合他们的胃口,所以回头客也多。

    只是,人美是非多。

    借机想打我们主意,占我们便宜的还真不少。

    眼下这两位就是。

    “盼儿,今个是周末,咱不谈公事!叫你们出来就是为了放松!谈钱多伤感情!还有,别叫我姜先生,太生分!叫我冰或者文冰,你要是喜欢叫就把姓去掉,叫先生也成……”

    看看,这一脸戏谑,听听,这一嘴的调戏。

    来的时候,就知道此乃鸿门宴,酒虽好,菜虽香,可眼下还有白吃的午餐?

    都存着不干净的念想。

    说话的人叫姜文冰,旁边的人叫周雨泽,均是三十出头的样儿,成功人士,城市里的白骨精(骨干加精英),是目前我们最大的客户。

    半年前经学姐介绍认识姜文冰,接了为他公寓画壁画的活儿,后又经他结实了周雨泽,现在为他公司和别墅画做壁画,已经基本完工,今天是来要求结负尾款的。

    “这不太合适吧!文童是我学姐,你是他男友,叫你冰或者文冰,传到学姐耳中,指不定怎么误会呢?先生嘛…我长这么大,倒了叫过不少人先生,可你也没教过我什么呀!”

    呵呵…

    咱艺院的女孩是吃素的?

    “盼儿,误会了!我和文童那是普通朋友!”

    嗯嗯嗯

    是普通朋友,这年月,无论他们上过几次床,掉过几个胎,只要没拿本本都是普通朋友。

    “你和学姐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今个我来,就是为了尾款来的!”周周是装精的祖宗,多少人想占她便宜,可…

    有几个成功的?

    周周大名叫周盼儿,挺好听的名儿,由来很简单,盼儿,盼儿,盼望有个儿子…武林世家,多少有些守旧,重男轻女思想尤为严重,家规一则:周氏秘笈传儿不传女。

    周周同学为此极为蔑视,穿着一身火红色女侠装,站在他爹妈面前,气势澎湃道:呸,周氏秘笈,有多厉害,比得过莲花宝典、降龙十八掌、九阳神功、九y白骨爪、凤舞九天or截拳道、跆拳道、柔道、剑道and咏春拳?你们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吗?周耀祖,李凤梅,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给我生个小尾巴,我就敢把他给掐死。

    那年她五岁,一番话震撼了老头老太和尚在人间的老太君、老太爷。

    虽说童言无忌,可据周周同学说当时她的气势太强悍,以至于没人敢小瞧她!

    此后当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传儿不传女的话。

    我手捧红心道:周周,你居然以一己之力攻克了四个老顽固?扭转了他们几十年的封建思想,你真是我的偶像!

    周周瞥了我一眼,淡漠地说:我弟叫周宠儿,现今一十五岁。

    我讶:你没掐死他?

    周周惆怅:那年我考上镇中心小学,留宿姥爷家,等我回去时,那小娃会爬了,白白胖胖的,我下不去手。

    此后,四大家长非但没因生了儿子忽略这个女儿,反倒更为宠爱。

    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说明,周周同学不仅拥有情妇外表,同时也具备侠女气势。

    对外谈判她主辩,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而我,只负责吃。

    “盼儿,咱们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就因为不是第一回合作,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凡梦’的规矩!再说,我和朵儿还等着你的尾款买下一批活的原料呢…”

    话说这份上,姜文冰若还打着用尾款来要挟周周就范的主意,那就太不识时务了。

    “你放心,尾款明个我就叫助理打到‘凡梦’账上去!”

    钱真不多,也就是他们几顿法国大餐的钱,可每回都要难为一番。

    可我和周周都不觉得这是难为…

    不就吃吃饭、唱唱k、泡泡吧吗?

    我们陪的起!

    “行!我等着!”周周巧笑颜兮地举起手中的chateau sat…esteve跟姜文冰碰杯,酒红色波浪长发甩动间,将她勾勒的越发妩媚。

    瞧姜文冰那直勾勾的眼神儿。

    呵呵…只能瞅着,眼馋!

    “雨泽哥哥,以后有活儿,别忘了介绍给我们!”我亦笑了,举杯同周雨泽碰了下,小小地呷了下杯中的红酒,继续恬静着、温软着…

    这叫一动一静、一柔一刚、一魅一纯,我们玩的就是角色扮演。

    装呗!

    “那是自然!”他笑了笑,应承了。

    其实周雨泽人还不错,对我和周周都挺照顾的,半年下来帮我们介绍了不少活儿。

    “那现在两位美女能赏光陪我们兄弟跳个舞吗?”姜文冰起身,绅士摸样儿地向周周邀舞。

    周周大大方方地将手放到他伸出的手中,“我的荣幸!”

    两人翩跹入舞池。

    周雨泽学之,我微笑颔首。

    舞曲欢快,酒香人美,我和周周一上场,便成了全场目光追逐的对象!

    艺院里出来的孩子,都是玩的祖宗。

    诱人的灯光,轻快的音乐,再加上我又喝了酒,我说过,我的灵魂里住着一只妖精一只魔怪。

    酒能引出妖精,坏能勾出魔鬼。

    周雨泽双眸中的我,双颊嫣红,眼眸迷醉,偏偏又扬着烂漫纯真的笑容。眼,聂人魂魄;唇,勾人情丝;型,引人堕落。

    真真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妖精的魂魄。

    我眼中的周雨泽呢?

    呵呵,就算是法海转世,也被我破了道行,何况他不是!

    全然没有平日的淡定、平然、沉稳、大度,此时勾着我腰的手,仿佛黏上般,拿不掉,不想拿,眼眸中闪烁的光芒是惊艳、痴迷和隐忍的,让我得意的同时又有些讥讽。

    男人,都是色迷心窍、色欲熏心!

    整首舞曲,我一改平日在他面前温婉、娇柔的形象,香艳着、媚惑着…

    就连周周都震惊了,事后直‘妖精、妖精’地唤我。

    呵呵…

    谁说我不是呢?

    我眼角扫过,瞄见了一个熟人,在我正前方的两人位上,坐着唐小逸和他女伴。

    他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红酒,嘴角勾着笑,很淡很淡,目光却直直地望向舞池。

    我想起周周的话,这种地方,多的是凯子爷…

    “朵儿…”

    有人唤我,我回头,左前方四十五度的方向,站着男男女女五六个,其中我只认识一个。

    可就这一个,让我头疼!

    “寒凡…你怎么在这?”站在舞池中央,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寒着一张脸,走上台,冷冷地问,“他是谁?”

    我这才发现周雨泽的手还贴在我的腰间。

    “朵儿?他们是…”周雨泽微笑着话都还没说完,寒凡一拳头就朝他挥了过来,一把把我拽过去,“以后离她远点!”

    啧啧啧…

    这拳头挥的真血性、真男人!

    若女主角不是我,被打人不是周雨泽——我潜在的客户,我想我会很狗腿地跑去恭维赞赏、逢迎拍马一番!

    可…

    “寒凡,你干什么,他是我…”客户!

    我指他给我介绍生意,挣钱养活呢?

    可我话都没说完,寒凡拉着我转身就走,我连跟周周打招呼、跟周泽雨道歉的时间都没有。

    莲花elise跑车旁,寒凡将我困在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