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驱魔人II(1-8卷全本) > 第 2 部分

第 2 部分

,一步一步,由远及近,灌满了她的耳朵。

    今夜你来陪我——今夜你来陪我——今夜你来陪我——

    看不见的歌者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吓得尖叫一声,拉开门就跑,但跑了两步却骇然停下了,因为她没有跑到走廊,而是踏入了另一间画室,二零五画室!

    画室的中央,有一束惨绿的光线照在一个画架上,光线是那种看来让人血y凝固的y沉颜色,连白色的画布也被染上了,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翻腾一样,烟雾缭绕。

    一支画笔无人自动,从笔盒中慢慢升起,蘸上调色板中调好的颜料,在空白的画布上画了起来。

    长发女生想跑,可她吓得双腿发软,一步也挪不动,只能浑身发抖地站在那儿,眼看着空白的画布上被一笔笔的填满,画作完成。

    那是一幅肖像画,色彩大胆而艳丽,空白的脸扭曲着,没有五官,可尽管如此,她也感觉画中人如此熟悉,无论她转换什么角度看都觉得面熟。

    看着看着,她忽然意识到那是她自己。

    鬼使神差的,她向那幅画走去,似乎肋下的某个部位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着一样,又像是心神被摄住了,直走到画布前停下。

    “艺术品。”她伸出手极轻的抚摸着画架,小心地不碰到画面,呢喃着说,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美丽,这才是艺术。”她赞叹着,之后平静地挖出了自己的眼珠,按在了画布上。

    画布似乎有吸力,那两个眼珠突兀地挂在那上面,左看右看的,好像在欣赏着什么。

    “我认识你。”长发女生的脸上挂着两滩血迹,虽然没有了眼睛,却似乎看得见一样,“你是天才。”

    画布抖动了两下,似乎在笑,同时那支悬空的画笔深深地在调色板上蘸饱了红色的颜料,递到了长发女生的手中。

    长发女生两眼发直,嘴角却弯着,在肖像的脖子上画了一个圆点,然后拖笔向下、再向下。

    叭哒!

    画笔落在了地下,长发女生的脖子上蓦然出现了一个血d,也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同时,黑暗中传来一声深长的叹息。

    第九章 现场

    又一条人命!

    包大同叹了口气。

    他这几天日夜忙碌,白天查档案资料,晚上在校园内免费巡更,一天睡不到两个小时,几天下来终于熬不住了,隐蔽在太公石后面蹲守的时候睡着了。

    那里的角度最好,可以观察到整个校西区。

    睡到正沉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有一个人在轻轻抚摸他似的,登时毛发尽竖,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向西区教学楼一看,当场就明白凶灵又杀人了。

    教学楼是统一灯火控制,灯光要亮一起亮,要灭一起灭,现在整栋大楼黑沉沉的,唯独二零五画室的灯明晃晃的亮着,看来格外刺目,像是挑衅一样。

    他立即打电话给张校长,然后在身上洒了些隐藏气息的符水,快步走到楼下,顺着排水管爬了上去。

    他的法力被莫名其妙的封住,想要施展遁术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采用常人的笨办法。

    画室中央,一个女生软软的倒地,头仰得高高的,脖子上的血d还在向外冒着血泡,致命伤和第一个受害者是一样的。

    她的脸正对着窗子,灰白的脸上满是惊喜之意,一具死尸竟然让包大同瞬间想想“栩栩如生”四个字,看得人心头发凉。

    他犹豫着是不是跳进画室看个清楚,可正在这时,画室的灯忽然闪了两下,灭了。眼前一片刺目的光明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晃得他愣了一秒钟。

    而就在一眨眼的时间,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传来,黑暗中刺出来一个利器,直冲他的咽喉。

    他虽然被封了大部分法力,但毕竟还保持着十五岁时的状态,闪身一躲,避过这致命的一击,但他是在排水管上攀着的,手一松差点摔下去,只感觉有一块软软的绸缎掠过他的脸侧,一下落到地上。

    他手脚并用,迅速返回地面,眼见一只画笔像老鼠一样满地乱窜,似乎在分辨方向,在他站稳的一瞬间嗖的一下钻入了树丛,任他再怎么追去也找不到了!

    死者全是被画笔刺穿了喉咙死的,就是说那恶灵是以笔为凶的,那么刚才她是附在笔上逃走吗?这样看来,就更能确定她是学画之人了!

    噼哩叭啦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包大同闪身躲在树丛中,就见一个矮胖滚圆的身影在林荫路上急奔着,正是那位胆小温和的张校长。

    “您来的真快。”

    张校长啊了一声,被突然出现的包大同吓了一跳。包大同追那只鬼笔到了林荫道的中间地带,张校长大概以为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问路人”。

    “我——我今天行政值班。”张校长惊魂未定,“包先生,您很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

    “那么我们要如何报警?如果警察问起,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相信我,这件事警察没有办法,所以晚点报警没有关系,我们先去看一看。”包大同看张校长面有难色,安慰道:“放心,她已经走了,我们只是看看现场而已,有我在,您是安全的。”

    张校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和包大同来到西教学楼,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包大同拿出大号手电,不禁一声叹息,以前他可以直接祭出光明符,那符咒可以自动随着他走动,遇到邪物不仅能变幻颜色做警示,还有部分防御功能,而现在,他只能用工具了。

    雪亮的光柱把黑暗退了些,两个人快步走到了二零五画室。

    一路上张校长都很紧张,扯着包大同的胳膊不放,到达画室门口时,甚至抱住了他整只手臂,害得包大同浑身发麻,比见了恶鬼都感觉可怕。如果这个时候是赵音音陪他是多么香艳的事,可惜做惊吓小女儿状的是胖胖的老头子。

    二零五画室本来因为出现命案而被封了,现在封条已经毁掉,被扯坏的纸条无力的垂在门边,随着楼道内吹来的暗风丝丝的转动,像断了的手在轻轻挥舞。

    包大同试图摆脱张校长的束缚,可是做不到,只好拖着他走进画室内,以手电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

    画室的摆设和出现第一桩命案时的情形完全相同,杂乱而有序,到处是盖着白布的画架,因为光线忽明忽暗而影影绰绰,总感觉有人蹲在四周一样。

    大概因为好几天没人来,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味儿,但最冲人鼻端的却是那股新鲜血y的甜腥,而这一切皆来源于画室中央。

    画室中央的画架上是一幅梵高风格的肖像画,在一片黑暗中,那画却给人极其艳丽生动之感,连不懂画的包大同都能感觉出这幅画的夺目和出色,但画中人的脸上仍旧没有五官,脖子上也仍旧有一个大大的血d,红色的颜料淋漓向下,指向地面。

    地面上的尸体,就是包大同在窗外看到的那个女孩。

    只不过,她的姿势变了。从窗外看她时,她的头向上仰着,直对着窗户,而现在她的头垂了下来,还是直对着包大同,因为离得近了,可以看清她的眼d中血r模糊,眼珠早已经不知去向。

    “报警吧!”包大同对张校长说,同时终于抽出了手臂,“就说您看到这里有灯光,所以才来看看的,我是——赔您来研究周易的。”

    张校长早就吓得哆嗦个不停,这会儿听到包大同的吩咐,一边拼命点头,一边勉强拿出手机报警。

    包大同得了自由,向谋杀中心走了两步,伸手一探尸体,感到这个女孩的灵魂似乎也没了,但他因为功力受损,不太能确定。

    再向上看了那幅画一眼,才发现画中不仅脖子上有血d,空白的脸上,应该是眼睛的部位也有两趟细细的血痕。

    有人在近距离看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猛然间感觉有异。向脚下蜿蜒流着的血y一看,蓦然发现一对眼珠漂浮在鲜血之上,因为血还在缓缓流动,那对眼珠也微微动着,灰白的虹膜无力的望着他。

    第十章 第一个猎物

    “是谁?”一个男人大喝一声。

    张校长被吓了一大跳,一p股坐在地上,差点当场昏倒。而门边一个瘦高的人影跑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把大手电,雪亮的光线在画室内晃来晃去。

    “请放下手电,范老师。”包大同也把光线照向对方。

    “你们怎么在这儿?”范老师看清其中一个人是张校长,把光线移到别处,急忙上前掺扶,“老师,您没事吧?”

    “我正要问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今天不是你值班啊。”张校长被下属看到自己的窘相,恼怒得忘记了害怕,问出了这句包大同也想问的话。

    “您忘了?我的宿舍和西教学楼是对着的,我看到了这里有灯光,感觉会出事,所以来看看。”范老师恭敬地答,同时看了一下地面,无奈地摇了摇头,再看看画架,眼神立即闪光。

    “我的天!又是一幅天才画作!”他赞叹。

    包大同冷眼旁观,心中有些疑惑。两次凶案,这名老师两次出现。他对学生之死只是表示了惋惜,但对那些鬼画却热情异常,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范老师根本没注意到包大同在观察他,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幅画吸引了,若不是张校长拦着,他差点走到尸体旁边近距离欣赏沾了血的“天才画作”,直到刺耳的警铃声充斥了整个西校区,他才回过神来。

    之后照例又是一番询问勘查,不过因为发现尸体的时候较早,包大同回家时天还没有亮。他一进别墅就觉得情况不对,举止一望,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但实际上这房子里绝对不止他一个。他虽然被封印了能力,敏锐的感觉却还是大大异于常人。

    假装漫不经心的向楼上走,路过大厅中的一盆开得正艳的夹竹桃时,他突然扯住了一条横伸出的枝桠,用力一握,随着啊的一声惊呼,一个女孩的火红身影从这巨大的盆栽后现身,由于猝不及防,差点扑倒在地,幸好包大同一直拉着她。

    “花骨朵妹妹,这回有长近,障眼法没有大的破绽。”包大同笑咪咪地看着花蕾,注意到她俏丽的短发上别着一只乌沉沉的发夹,不仔细看就看不到,显然她能隐身得这样好,都是这个怪东西的作用,看来这个丫头虽然菜得让人无话可说,背后却有高人,法宝还真不少。

    “你说我们是公了还是私了呢?私了的条件你知道,你必须告诉我解除缚灵枪影响的方法,当然你可能不同意。那么公了好了,我打电话报警,告诉他们有女贼私闯民宅。”

    “谁让你抢我的东西,如果我是贼,你就是强盗,比我严重一百倍。”花蕾看包大同当真要打电话,急忙一把抱住包大同的胳膊,整个胸部都压在他手臂上。

    “呀,身材蛮有料嘛。c还是d?”

    花蕾柳眉倒竖,一张俏脸上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包大同,你太过分了,你抢走我东西,现在还调戏我,你是——你是法师界的败类。”

    “哦,帽子好大,原来有人先打我一枪就不算了。还什么法师,打网游哪你!”包大同弹了花蕾的额头一下,然后悠然地坐在沙发上,“你这样偷j摸狗不会有效果的,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会随便乱放。”他拍拍腰后,又扯扯衣领,让花蕾明白缚灵枪他随身携带,那串兽牙项链他更是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枪他反复检查过,外观看来就像孩子们玩的仿真枪一样平平无奇,但枪身上全是看来无用,实际却非常高明的咒文,枪膛内也有古怪,不过因为枪身浑然一体而无法打开,如果使用蛮力硬来,内藏的高明机关会毁了这枪的全部法力。

    兽牙项链没有异常的地方,但看花蕾这么紧张,想必是非常重要的纪念品。

    现在看花蕾全身绷紧,后背弓起,像一只要发怒的小猫一样,不禁有点好笑。这丫头年纪虽然有个二十四、五了,不过法力却不及他十五岁时的水平,体力处于下风,y谋诡计又远远不及他,却动了硬抢之心,真是莽撞得可爱。

    不出他所料,不到三秒钟,一条红影向他扑了过来。他早有准备,轻轻一闪就闪了过去。没想到花蕾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弱,一扑未尽,居然反身再抢,两人在宽敞的大厅内斗了起来。

    包大同不想伤了这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因此留了情面,过了三、五招后才制住她,一手握着她的双手,小心的反剪在她背后,另一手扣在她的脖子上。但花蕾奋力挣扎,不肯就范,包在同一个没站稳,两人一下跌倒在地,姿势暧昧的压在一起。

    “快起来!”花蕾挣扎了一下没用,只得对包大同轻喊。

    “这样趴着我很舒服,你是个称职的r垫。”包大同耍赖,想逗逗花蕾。

    这个丫头外表暴躁易怒,实际上很怕羞,对这种程度的亲昵都不能坦然面对,看来家教很严,接触人少,社会经验不足,但从衣着和举止上看,家境必然不错。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学习道法,还跑出来吓人呢?

    花蕾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想自己出师不利,屡次失手在这臭男人手下,不禁放声大哭,着实把包大同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对着捶地大哭的花蕾不知所措。

    “花骨朵、花妹妹、花小姑乃乃,别哭了行吗?”他一双手伸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抱起来,还是按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的假装这哭声传不出去,“您伤我在前,我不过是想解了身上的禁制,又没说不把东西还给您。现在又是您攻击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怎么闹得像我欺侮人呢?”

    “把东西还我!”花蕾还趴在地上,却对包大同伸出手。

    “唉唉,至少你要告诉我怎么消除我挨了一枪的影响吧?”包大同苦着脸,“你今天既然跑到这里来,肯定调查过我了,那也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法力于你是吓唬人的玩意儿,于我可是性命攸关,你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吧?”

    花蕾抽噎了两下,姿势优雅的坐了起来,“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除,之前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是说我是您第一个开枪s杀的猎物。”包大同惊讶之极,又无可奈何,“非常荣幸。”

    第十一章 死亡也是一种艺术

    花蕾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额头的碎发道:“那枪对人类是没有作用的,顶多觉得被蚊子叮了一下,谁想到你法力那么强?法力越强就会受伤越大。可是我问过了,这个——真是解不掉的,要靠你自己。”

    “哦,就是说你做了错事,却要我承担后果。”包大同语气还是很温和,但眼神却让花蕾低下头去,“还说是被蚊子叮一口,这蚊子还真大只。”

    “你不会不还给我吧?”

    看着花蕾泪迹未干的脸,包大同突然灵机一动,“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考虑先还你一件。”

    “一件?都还给我吧,男人要有风度。”

    “我是小气的男人,所以你得付出代价。”包大同苦笑一下,但看在花蕾的眼中却只觉得狡猾,“就好像你打坏了我店里的东西,要到我店里做工还债一样,所以你要帮我做事情。”

    看样子要自己想办法解除封印了,其实凭借着身体的感觉,他早有预感这事不会轻易解决,只是总抱着一丝侥幸,直到这一刻得到确实的消息,他在失望之余,也没有太大的烦恼。

    他本来就是个乐观的人,骨子里有着常人看不出来的坚毅和顽强,虽然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倒也可以坦然面对、举重若轻。

    “我要帮你做什么?不是让我到你的垃圾杂志社做小工吧。”

    “冲你这一句话,没说的,劳力加倍!居然侮辱我的宝贝杂志社!”包大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我相信你两次跑到美院去不是偶然,先不忙反驳,听我把话说完。你也知道是校园中有凶灵当道,不除掉就会有更多人死去。我不管你要接近凶灵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要她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只是花妹妹你给我来了一枪,让我的实力大打折扣,目前我无法凭借法力搜索到她的存在并且拘她离开,这样一来就只能用常规的调查方法。”

    “常规方法?”花蕾问,神色间有些疑惑。

    “这个凶灵必定出自于这所学校,所以我要从档案资料中查到她的来历。你不知道吧?今天晚上她又杀人了,所以必须快点找到她。”包大同有点心虚,偷瞄了花蕾一眼。

    几天来,小夏的工作已经做好了,当然在相当的程度上奴役了阮瞻。

    他们整理出一份表格,上面登录着二十年来油画系女生的资料,近十年的女生还单独制作了一份,而他这边的工作却还没做完十分之一。

    这是份水磨的功夫,他没有耐心,做得痛苦且效率低下。现在摆明花蕾就是道祖为他派来一个苦工,不大加利用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又杀人了?这都怪你,‘假如’你不拿了我的缚灵枪,我就可以抓到她了!”

    包大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是我看不起你,那个凶灵很厉害,你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听我一句吧花骨朵,如果遇到她,你有多远跑多远,不要让她把你也画在画儿里!”

    “我叫花蕾!”

    “说起‘假如’两个字,花骨朵,假如你没打我这一枪,现在你也不用来做小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果然道佛一理啊。”

    “真的只要做好这件事就行?”花蕾怀疑地看着包大同。

    包大同点头,心中暗笑花蕾一定不知道这水磨功夫有多么繁杂,反正哄骗了她答应就好,随即又想起一件事,“那天你为什么吓唬那个骑车的,这样可不好,会出人命的,幸好那小子禁摔。”

    花蕾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