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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的。”

    “说了一周后还我,就一周后。”

    花蕾不接那只枪,让包大同很奇怪,继而很怀疑。

    这枪太先进、太精致了,他拿在手里都想据为己有,花蕾一直拼命想拿回,这次怎么会不要呢?难道她是想以这只枪为借口,留在他身边学习抓恶灵?

    “说好,我不会带你一起捉恶灵的。”他小人地说。

    “谁要你带?”花蕾抬起下巴,骄傲地说,“我只是注重承诺,希望你也遵守诺言。”

    其实,她只是想帮他,她错手伤了他,也看得出让他空手对付恶灵有多难,所以忍痛把枪借给他用一周,只希望真的能帮到他。

    “我?说不定哦。”包大同咬紧牙关不让花蕾注意到他自额间传到全身的痛楚,慢慢坐在椅子上,“过来给叔叔抱抱,我比较可能记得这枪是从某人那里顺来的。”

    花蕾冷哼一声,不理他的调戏,从包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小包道,“那把枪里只有两发子弹了,这个给你。别以为我是白给你的,你不是会看y阳宅吗?我要搬家了,回头帮我看看。”

    包大同接过那个以黄色绸布制成的袋子,注意到袋口的黑绳系的方法有些特别,感觉又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样,却又一时想不出。

    他以前注意过这把缚灵枪中的子弹,外形虽然普通,像个玩具似的,灵力却强大,和枪本身一样是密封的,无法打开仔细研究。

    “一言为定,花骨朵。”他顺势抓住花蕾的手,再次感觉到她身上毫无天生良能。

    “我叫花蕾!”花蕾用力抽回手,感觉身体流淌过一阵电流,涨红了脸。

    “好的,记住了,你不用喊这么大声,花骨朵。”

    ※※※

    确定恶灵没有跟踪后,包大同和花蕾各回各家。

    包大同本来想直接去警局的,可是他内伤很重,非要紧急处理一下不可。

    这封印非常厉害,他的法力被封了大半,灵力被封一半,好在念力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昨晚他能让法力穿过封印,放出来一秒钟,就是因为强大的念力。

    这也就是他这么迷恋那把枪的原因,这枪能害他成这样,对付恶灵也一定可以。昨晚的交手使他明白,如果没有外力帮助,仅凭他目前的能力是绝对不能对付那恶灵的,而他又不愿意去麻烦阮瞻。

    那家伙是冰山一座,只有岳小夏才会拿这人r大冰块当宝贝。

    整整一天他都在疗伤,还装成蒙头大睡的样子,以骗过那那个极其三八的女人岳小夏。如果让她知道他受伤了,她不仅会呱噪不止,还非要阮冰山男出手。

    他是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需要阿瞻来帮。

    晚上,他大汗淋漓的结束了一天的苦修,感觉身上还是空荡荡的,伤是好了,可法力还是被封得死死的,不由暗叹一口气,感叹自己苦修的法术现在成了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了。

    他决定到警局一趟,晚上值班的警察他并不熟悉,不过这没有关系,他只要用一点催眠术,外加一点符水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是做坏事,调查一些人而已。

    倒是障眼法,以他目前的能力有点困难,可他必须让其他人注意不到他在查什么。

    洗澡、吃了点东西后,他来到警局,中间遇到了一点困难,但让他机灵的蒙混过关了,找了一个无人会注意的角落指挥一名年青的、被他催眠了的女警调查那些从档案中整理出来的女人去向。

    前二十年的学生档案都有身份证号,好查得很,但其余三十年的人就有点麻烦了,好在地址都详细,两人从晚上八点一直干到半夜三点多,才把最后一个人也调查完。

    可结果却是:五十年来,美院毕业的油画系女生竟然全部健在,退休的女老师也在,最老的已经九十多岁了,可还健康的活着!

    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出国的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个离开本地的,而且全部无病无灾,通通生活得很好。

    包大同想查出凶灵的底细,结果秘密没有查到,倒发现了一个奇迹。看来这学校风水好得很,旺女之地,连病死的都没有,何况是凶死呢!

    但是,那个凶灵是谁?她一定和学校有关,但即不是老师,又不是学生,难道是某老师私下教的校外学生?那为什么要到学校来?

    看看被动盯着电脑的小女警一脸疲惫,包大同有些歉意,轻轻关掉电脑后,在小女警的头顶摩梭了一阵,让她睡得安稳宁静,补充透支的体力,自己则一边思考着走出警局。

    他能肯定凶灵与学校有关,可为什么查不到?是他的方向错了,还是花蕾她们的工作疏忽了,有漏网之鱼?

    昨晚,凶灵离开了林荫道和二零五画室而跑到档案楼来,是无意还是要阻止他查案呢?如果是为阻止他,她怎么知道他在查呢?难道她的能力真的强大到如此地步。

    他想得太入神了,当电梯门开,也没看看几层就信步走出电梯,走出后才发觉他来到了地下一层。

    第十五章 证物房

    他苦笑一下,想反身回去,电梯门却“叮”的一声关上了,其速度之快,不像是电梯门,倒像是有人把门猛地摔上。

    他“咦”了一声,习惯性地吸吸气,没感觉到什么,不禁有些怀疑,是自己能力太低了吗?还是那个凶灵本事大到可以离开学校那么远来追杀他?

    这个他倒不怕,他虽然被封印,但也没菜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再说缚灵枪就放在他后腰处,大把符咒在他的衣袋里,凶灵能来最好,大战一场,一了百了,还省得他查来查去了。

    问题是她不肯出来正面交锋,所以他才会麻烦。但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有人帮她?

    他一手握了一张五行禁法之火符,一手搭在后腰处,慢慢向地下一层深深的走廊走去。

    这地方没有人值班,走廊内的灯光也不明亮,只有一盏红灯扣在走廊中间的顶上,惨淡的红色幽幽地照向四周,白色的墙面像被血浸了一样,正常的东西也看来很邪异,初看上去,这里像个停尸房。

    包大同站了几秒,想起这警局里的验尸场所是在楼后的独立小院内,并不在这里,那么又是什么力量引他到这里来呢?

    嘎吱一声,头顶掉落下一片y影,包大同急速后退,抬头一看,是那盏吸顶灯不知为什么松动了,一大片墙皮落在地上,像一团粘y似的附着于地面,灯摇摇欲坠地半挂在电线上,晃来晃去,光线也半明半暗起来。

    他冷笑一声,毫不畏惧的深入走廊尽头,发现两侧的每个房间都牢牢的锁着,黑黝黝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连走了两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疑惑着是不是有灵体恶作剧时,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从左侧一个锁死的房间内传了出来。叽叽啾啾的,又像被踩死的鸟儿的变形惨叫,又像碎玻璃互划的尖锐声响,直窜入人的大脑。

    证物房!吊牌上清楚地写着,字体被红灯映的像以血写成,声音就是从这处而来!

    包大同随手画符,掩藏住自己的人类气息,轻手轻脚地贴近证物房的门板侧耳细听。大概是没有掩藏成功,房间内瞬间死寂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他后退一步,皱紧了眉头,连施了两次遁术也没有成功,“六脉神剑”选择不灵,根本进不到证物房内,于是他只好用物理方法,跑出去找了一个曲别针拉成铁丝,蹲在地上开锁。

    这技术是和一个小偷学的,可惜他学艺不精,折腾了二十分钟才打开门。

    门开处,迎面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两幅并排摆放的肖像画,一个长发男生,一个长发女生,他们的脸色被走廊中的红灯一照,忽明忽暗y影重重,脖子上的血d一张一合,没有五官的脸却好像是在扭动不止。

    对着这两张没有五官的脸,包大同突然强烈的产生了一种被窥伺感,头发根全竖了下来。

    “救——我!”一个细细的女声哭泣。

    包大同步入证物房内,站还没站稳,门就在身后“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那两幅画的画面奇异的散发着暗红光线,似乎是从画出照出的光亮。而两幅画的人脸逐渐鼓了起来,仿佛有什么要冲出这束缚,可是却根本没有效果。

    包大同恍然大悟,这就是他初见两起凶杀案的尸体时没有发现魂魄的原因,这些魂魄没有被吃,而是直接被那个凶灵封进了画中。她的实力当真那么强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帮她?或者是有什么物品带有灵效呢?

    他没有带显身符,只得咬破手指虚空画着,血滴答的一声落在地上,画中的人脸猛地一冲,但还是没有冲出来。看来他目前的法力不足以破坏这个禁制,只听到那个长发男生说了一句:我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他的秘密?他有什么秘密呢?难道这就是他在半夜跑到二零五画室而被凶灵杀死的原因?

    他又试了几次,感觉达到了法力的极限,可那两幅画一点反应没有,似乎完全死去了。猜想,这两个冤魂出不了这幅画,一定从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办法得知了他来到了警局,于是拼命用意念引他不知不觉来到这里,而此时他们已经无力再配合他的显身符冲出禁制了。

    话说回来,他这样做也实在鲁莽。这儿是哪里?警察局,煞气最重的地方,他们虽然出不了画,但毕竟也是受到了禁制的保护,不至于在这里被煞气绞得粉碎。

    “放心,我会救你的,也不会让你的秘密泄露。”他对着两幅画说,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现在要打扰一下。”他说着在画上割开了一个口子,撕下一小片画布,还砍掉了一点画板上的木屑,完全不管这是什么所谓的天才画作的艺术价值,也不管警局如何向学校交待。

    他要调查这些东西有什么特殊,能帮助凶灵封住画中人的魂魄而让他觉察不到。要知道,他第一次发现尸体没有魂魄时,他的法力还没有被封印!

    顺原路退出警局,包大同一路散步回家,路过河边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学生在画天色蒙蒙亮时的河景。他画得很专注,在换画笔时,不小心没有放好,那只画笔一下掉到了河里。

    他急坏了,对着河水发了半天愣,有那么一瞬,看样子差点跳到河里去捞,包大同远远看到河面凝聚起不太正常的东西,所以走过去驱散。

    “不过是一只笔,至于要搭上小命吧?再买一只就是了。”他劝道。

    “你不是画画儿的,所以你不明白。用惯了一只笔,那只笔就是你表达心灵的手。”学生厌恶且傲慢地瞪了包大同一眼,似乎嫌他多管闲事。

    包大同眨了眨眼睛,心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心底豁然明亮了起来。

    “十之八九是这样。”他轻喃道,不理会这刚捡回小命的男生的无礼,快步返回警局。

    第十六章 范老师要重新作画

    他一直以来搜寻的目标是横死的女生或者老师,因此才拼命查档案,鉴于在“问路人”出现前,没有人在校园里凶死,他早就判定凶灵是附着在某物上回到校园的。

    但是学校中的东西太多了,任何一件小物件都可能是凶灵附身的地方,根本没办法寻找,所以他才决定从根部入手,调查凶灵的来历,继而顺藤摸瓜,最后找到制服她的办法。

    可是没想到他带着小夏和花蕾做的事只起到了否定某种可能的作用,并没有帮他找到想要的线索。对这样的结局,他一筹莫展,可是河边画画儿的男生给了他启示。

    凶灵的武器是笔,画画儿也是笔,那天试图杀了他的,昨晚试图杀了花蕾的还是笔,笔在这个案子中频繁的出现,这不是正说明笔对这个凶灵的重要吗?要知道灵体是以某种东西伤害人,但同时也被某种东西束缚的。

    开始他以为找到凶灵的来历要容易于找到她的附着物,哪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柳柳成荫。他一直陷入了一个盲区,觉得画笔只是凶灵行凶的工具,而且是顺手使用的,毕竟她是在作画中杀的人,从没想过,笔也可能是她的附身地。

    只是,笔是如何流进校园呢?为什么她一定要回到校园的呢?如果她不是学生和老师,那么她是谁?

    画笔是学生们自己买的,学校并不统一配备,这样一来,画笔的来源就很复杂,还不能排除学校的师生中潜藏着凶灵的帮凶。

    画笔有问题的话,首先是作为凶器的画笔最为可疑,所以他先是跑到鉴证科外面去等,等与他熟识的鉴证科警察小赵出现,立即请他让自己看看作为杀人凶器的两只画笔。

    小赵知道他是特殊职业者,心想看看凶器也没有关系,于是领他进了证物房。包大同还以为要故地重游,没想到这种重要物证是放在鉴证科隔壁的,但小赵打开柜子中后却惊叫一声——画笔没了!

    “你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到那可能和凶案有关,看一下而已。”包大同摊开了手,心下一片茫然,是什么抢在了他的前面拿走了笔?

    这件案子中有什么暗流吗?难道那只笔会跑,就像当天妄图杀死他的那只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小赵脸都白了,虽然这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可作为重要证物的凶器怎么能被盗呢?

    “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敢潜入警察局偷盗证物,你们这里没有监控录像吗?”

    小赵震惊之下蹲在证物柜前乱翻,却始终没有找到画笔的影子,被包大同一语点醒,连忙道:“你快回去吧,我要报告上级,然后看监控录像。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希望可以抓到那个贼。”说着把包大同请出了鉴证科,仔细的锁好门后才离开。

    这边的证据凭空消失了,包大同只好返回学校,找到那几个曾经受到凶灵s扰,在作画时控制不了自己画笔的学生,提出要看看他们的画笔。可这几个人却说,当时发生这种情况,他们非常害怕,把笔丢进了学校的湖中。

    “那们你们的笔是什么时候买的呢?”他问。

    “当然是考入学校的时候,新笔、新的画架、新的油彩和画布,全部是新买的,为了图个新气象,再说读这间学校的学生大部分是家境富裕的人,很少有人用旧文具的。”

    “那么是从哪里买的呢?”

    “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啊。”学生答,“学校侧门的那条街都是卖绘画用具的,但是懂行的人只在容宝斋买,那儿的东西又便宜,品质也佳,入学第一天,学长们就告诉过我们了。”

    容宝斋?听着像个古玩店的名子,那个店会有问题吗?

    包大同这么想着就跑去了去容宝斋一趟,虽然有问题的画笔可能已经卖绝,但他希望可以打听到一点不一样的情况——比如容宝斋的画笔是从哪里进的货?还有颜料,画布,有没有稳定的供应商等等。

    这个时候,店里很清静,不过意外的是,包大同看到了范李老师。

    “范老师,你来买笔?”包大同瞄了一眼范李手中的画笔,走近了些。

    范李看了包大同一眼,不客气的横跨一步,再度拉开距离,一边用手抚摸着笔头,一边问老板,“颜料和画布我也要一点。”

    “范老师久不作画了,现在有灵感了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男人,白白胖胖的,穿着一身中式的服装,一脸富态之相,看来和范李非常熟悉。

    看他们讨论颜料的事情,包大同环顾了一下这间店。

    这间店很奇怪,明明是卖文具的,却起了一个古玩店一样的名子,不知道是为了附庸风雅还是有其他意思。而且这店也很大,像一间小型超市一样,中间一排一排的大柜子摆满了美术用品,无论中式、西式、水粉画、雕刻、雕塑用料、刀具一应俱全,显出店里实力雄厚。

    店中只在一进门的地方安排了一个两米多长的柜台,不是收银台,而是独立的一个地方,柜台后有一个巨大的黑木柜,店老板就站在那里接待范老师,并从木柜中拿出范李需要的东西。

    显然在柜台边买的东西不是大众货,而是精品。包大同眼尖,在店老板开关柜门的时候,能看到柜子中有几件玉器,还有笔洗、笔架、砚台等物,看来这老板很喜欢中国文化。

    观察完这一切,包大同又蹭了过去,“范老师要画大作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你放下画笔从教后这么多年,又重提画笔了呢?是不是被前些日子出现的天才画所刺激?唉,真希望能欣赏一下青年评论家的画风。”

    “我不会给你看的,你又不懂。”范李不客气地道:“还有,我希望你不要每天在学校里转,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赵音音是很有天赋的,我不希望她总是和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混在一起,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社会闲散人员?是说他吗?

    他可是一名合格的法师,兼一本杂志的主编。而这个范老师虽然为人直率冷漠,但平时冷眼旁观,也不是个不讲礼貌的人,为什么独独对他这么不客气,难道仅仅因为怕耽误赵音音的绘画才华?他又为什么想重拾画笔?这位老师真是越看越奇怪了。

    第十七章 登门拜访

    “真正的天才是无法埋没的。”包大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所以范老师你不要担心,但是没有天赋的话,再怎么努力也是凡品。”

    他这么说是刺激范李,被人家说成社会闲散人员总不是件开心的事,没想到范李老师想了一下,居然同意包大同的看法,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搞艺术是需要天分的,可惜我总是差这一点。所以,我不希望你缠着赵音音,她是有能力的,虽然不如水——算了,跟你说也不懂,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他话说一半,突然脸色转变,闭口不提那个“水”是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怪胎。”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