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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好吧好吧,我们不讲这些恶心的,继续推理案情。”包大同安慰性的拍拍花蕾的头,“从昨天到今天,我一共发现了五具尸体,都是女人,也就是说有五个鬼新娘。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他说着瞄了花蕾一眼,看她只有六魄的身体上阳火微弱,活泼泼的丫头总有些憔悴,还真让人有几分心疼。

    “为什么这样说?也许和y婚无关,只是一个残害女性的变态狂魔呢。”花蕾有点寒,不自禁的向包大同凑了凑。

    包大同挪动了一下身体位置,环住花蕾的肩,“我之所以这么判断,推测这几起凶杀和y婚事件有关,是因为昨天我还打听到彩虹桥之前出过事故,很可怕、但也很简单的事故。在彩虹桥施工期间,有六个建筑工人掉进地基里摔死了,因为要弄出尸体非常困难,而且容易被曝光这起安全事故,所以包工头就指挥手下用水泥直接灌注了桥墩,包括那六个死人在内。”

    听到这儿,花蕾捂住了嘴,把惊叫闷回到肚子里。她实在无法理解那个包工头的做法,做了这样的缺德事,难道他不怕报应,他就不做噩梦吗?

    “他们就被混合在立交桥东到桥西数的第七根桥墩中,那是你每天都会路过至少两次的地方。”包大同仍然不动声色,甚至让人感觉他有些漠然,“我推测,之所以有个石雕像似的东西说要娶你,恐怕是他们中的一个看上了你吧。”

    花蕾略带惊恐的看着包大同,说不出话。

    她经常和朋友出去玩,回家很晚,因为是自己开车,所住的高级住宅区的治安情况又相当好,所以她认为没有危险。而且她从小身体非常不好,早养成了晨运的习惯,经常在天色微亮时出来跑步,一想到每一次无意的经过,石柱中都有一双,甚至好几双眼睛盯着她,她全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她问,头一回希望包大同错了。

    “彩虹桥的事故当初有传言,后来给压了下去,但确实是发生过这种横死凶死的事。”包大同道:“目前的一切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不过我觉得事情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

    第一,彩虹桥出现过可怕的事故,死者都是年轻的建筑工人,很有可能都没有娶妻。

    第二,有个鬼要娶你,而且是石雕像的形象。虽然你梦到的是个白石雕像,但在幻像上偶尔有点出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第三,你开车出了两回意外的状况都是在彩虹桥附近,而你每天都会经过那里。

    时间、地点、人物、动机,全部具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别忘了,我们还有旁证,就是那五具尸骨。看起来就像有人专门杀了女人,然后埋在桥墩下,给那六个人娶鬼妻,搭尸骨。他们有六个枉死的魂,而目前已经有了五个女人陪葬……所以,你要做小兔子乖乖,除了妈妈来,谁敲门,也不开。”

    他突然开玩笑,花蕾从紧张中一下进入到调侃时间,一时不能适应,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包大同微笑,真想捏捏花蕾的脸蛋。这丫头,有时候怎么那么可爱哪!不行,绝不能把这花朵一样的女孩子送给邪物做妻。

    死都死了,为什么就学不会放下?学不会看着未来。死亡是什么?不过类似于一种植物,是从一片叶子到另一片叶子的迁徙,干嘛非得拉家带口的啊。

    “可是……那个帮我换车胎的黑衣男人是谁?”花蕾仔细想了想,“他真的不像个建筑工人,文质彬彬又优雅,好像很有学问似的。”

    “这是个问题,我会调查的。”包大同重又正经起来,“过一会儿我就会去调查一下当年那个包工头和那六个死者的事,假如那六个死者真的是未婚娶的年轻男人,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们中的人要打你的主意。那个黑衣人说不定是另一个看上你的,没想到我家花骨朵这么多人,不是,是鬼看上了。”

    花蕾轻拍了他一下,没说话。

    谁也不想有这样的桃花运哪!可是为什么有人就看不出她的魄力呢?

    “放心,我不会落下任何一条线索——那个幻化成石雕像的东西;那位爱给人补车胎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先生;还有那个自称姓高的媒婆,每一个我都会查的,我不会让任何一丝危险潜伏在你身边。”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无比认真,亮晶晶的黑眼睛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又坚定又温柔的东西,瞬间击中了花蕾脆弱的心。

    早饭后,包大同小睡了一个小时,不到9点,他的手机连响了两次。第一次是凌小佳来电,约他出来午饭,顺便把本市各大公墓这两天有“并骨”要求的名单给他。

    “效率很高嘛。”他夸奖。

    “也不看看是谁的事。”凌小佳娇嗔的道,“以后要怎么感谢我?”

    “这是花骨朵托我办的,下回让她请咱们吃饭。”包大同含糊过去。

    不是凌小佳不可爱,而是她太认真。他虽然花心,女朋友换得快,可是他从不伤害女人,每个人跟他在一起时,都知道是不能长久的,大家开心玩乐而已。

    应付过去凌小佳,第二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不出预料的是另一个高效率的女人傅如心,她带来了当年那个包工头手下的消息。

    第十章 七天倒计时——包工头的下落

    傅如心不像凌小佳那么直白,直接要求感谢,而是聪明的什么也不说,包大同倒有些不好意思,准备等事过后好好谢谢人家。

    那包工头名叫段德祥,这是他的手下,绰号叫老鼠的新包工头说的。不过问起当年的事,老鼠什么也不肯说,坚称有六个人不服管教,跑到南方去淘金了,连声招呼也没打,后来再没见到过。

    他神色躲躲闪闪,一看就知道在撒谎,可无论怎么问,他就是这一套话,似乎背得很熟了。最后还说那六个人真是傻,说不定被人骗去打工,又拿不到钱,死到外面也说不定,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包大同也不他,只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不断的说,以此来加强谎言的说服力,直到他重复了一段话三遍,轻描淡写的道:“我只是随口问问那六个人的事,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没兴趣,你只要告诉我段德祥现在在哪儿就行?”

    “这位先生,我和段二哥三年没见了,哪里还有联络?”老鼠还是坚决不给提供任何消息。

    “当年出了工程质量问题后,他就再没有做这一行吗?”包大同故意说起工程质量问题,打消了老鼠的戒心。

    “怎么还能做哦。”老鼠叹了口气,“我们村的人都是和他出来的,他对大伙有过恩惠。可是做我们这一行,有时候工程款是要先垫付的。出了那个事……我是说质量出了问题,段二哥的工程款拿不回来,先前赚的钱都赔上了不说,连自己的家当都搭上了,欠了一p股债,哪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那你们的家乡在哪?”

    老鼠一愣,想说不记得了,又知道这话说给狗听,连狗都不信,一时僵住了。

    包大同一笑,“老鼠,这不是难打听的事,我也不是非问你不可,不过图个省事,你不说也由得你。若是朋友,帮个小忙,以后介绍个工程什么的,总有个帮衬不是吗?”

    老鼠也是混迹多年的人,知道是傅如心介绍包大同来的,而傅如心在本市的建筑行业,人头很熟。如果得罪了眼前的人,只怕以后得不到照应,脑筋在一瞬间转了七、八圈。

    最后想想,这个姓包的也没问什么,他只是说说家乡的事,不算违了誓,干脆当送了个人情好了。

    包大同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得到了段德祥老家的具体地址,然后再度问起老鼠有没有听说过段德祥的消息。

    据老鼠说,他三年漂在这里赚钱,没回过家。段德祥也确实没找过他,只听回乡下探亲的同乡说,有人看到过段德祥连夜带着老婆孩子跑路,因为追债的天天上门连打带砸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所以这位先生,您就算找到我们村,也未必找得到段二哥。”最后老鼠总结道。

    “我不找他,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六个人是怎么死的。”他甩下这句话就走,根本不管面色惨白得像白老鼠的包工头呆愣在当地。

    上午办完这件事,中午就赶去和凌小佳吃饭,拿到了那个“并骨”名单。

    凌小佳这事做得很仔细,因为“并骨”的人要更换墓碑或者再刻上几行字,所以连死者的生辰死祭也记得清清楚楚,很方便他从中寻找年纪较轻的人。

    整个下午他都呆在杂志社里筛选,好在这种业务不是很多,其实他大半时间倒都是在思考。

    如果鬼新娘配y婚的事是真的,谁会为那六个人这么做呢?谁会为这种事杀人呢?谁会偏执到这个地步呢?

    会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三种,一种是因为愧疚、一种是被威胁、另一种为了某些比较奇怪的理由,不能以常理来论之的,比如传说中的养鬼。

    如果是因为愧疚,包大同认为段德祥为那六人配y婚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是人,好歹都有一点点人性,就算他当年做了那么缺德的事,也难免事后后悔。不过,他举家避债而去,一定是东躲西藏的,在时间和精力上,似乎不能顾忌到这么多。

    如果是被威胁的,那范围可就广了,任何人都有可能,也许是在特别巧合的情况下,某人被石柱中的怨灵所胁迫。这种可能性是三种情况中最小的,因为巧合总是一件非常不确定的事情。

    第三种情况看似荒唐,可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却是可能性最大的,因为包大同昨天看到的黑影是一个灵体,不是真正的人类,垃圾小屋那边也弥漫着很强的怨气,而且这些女人死状奇怪,如果是被勒死的,怎么会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

    具体的细节,他会等验尸报告出来才能确定,而“并骨”的情况也要和花蕾查的夭折人口情况相联系,才能直接找到目标。

    可是,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那个黑影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显然不是行善,不是为了帮助孤独的灵魂得到幸福。但真是养鬼吗?

    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可怕目的?

    据傅如心讲,在段德祥离开后,接手的建筑公司找和尚道士做了大法事,还放了鞭炮,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就可以镇住凶死之人了。虽然那个地方有邪气,时常会出事故,但他们绝不可能跳出来害人,如果灵魂真的那么执着不去,也会被缚在那个地方,不能到别处去,这就是所谓地缚灵。

    要想释放这些地缚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超高的力量是不行,他不相信那黑影能办到这件事。但是不能释放那六个凶死的人的话,想养鬼也养不成啊。既然养不成,也就没有必要为他们做那么多事了。

    矛盾啊矛盾,纠结啊纠结,不过包大同并没有烦恼。他办过许多次这样的事了,以前和阮瞻、万里合作的时候也这么做过,越是混乱,就越是离结束不远了。

    晚饭时,花蕾终于从房间内出来了。

    她一定是怕被怨灵捉走当鬼妻,所以这次特别听话,包大同不让她出门,她就真的一步也没离开过杂志社。所有的事,都是在家里依靠电脑和电话来调动她的背景实力来调查。

    “有结果了?”包大同微蹙了蹙眉。

    花蕾面色有点苍白,虽然因为没离开杂志社这个堡垒而没有再失去魂魄,但阳火仍在渐渐微弱下去。这不仅说明给她下了桃花劫的邪物非常厉害,也说明她工作得太累了。

    其实,那家结了y亲的人家并不是特别重要的线索,他们的作用只在于可以引出那个姓高的媒婆来。当时她看出了有东西看中了花蕾,这说明那媒婆也不是普通人类。找到她,可能会得到更多的情报。

    再大胆假设一下,她会不会和事件事情有关系呢?话说回来,三个线索中唯有那个换车胎的男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但那天高媒婆见过那个男人,说不定能提供线索出来。

    但是,找到结y亲的人家不用查夭折或者失踪人口也可以,从“并骨”名单上应该能确定,毕竟结y婚只是个仪式,最重要的是把尸骨或者骨灰埋放在一个墓x之中。

    他分析过,那家人在城市举行仪式,墓地也一定是在城市,否则就会在乡下全办理了,犯不着那么费事。既然如此,从办y婚的经济投入来看,新郎和新娘的“家”也不会太差,凌小佳给的名单差不多一网打尽了本市条件好的所有大型公墓了。

    让花蕾查夭折人口,不过是给她点事做,让她别胡思乱想,为了让她觉得自己有用,让她觉得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且关键,包大同很是费了一番口舌,分析了半天案情给她听。可是没想到这傻丫头这样执着认真,居然不眠不休的调查,这不是违背了包大同的初衷吗?

    “我做了个表,然后做了配对对比,最后确定了十个人最有嫌疑。”花蕾说。

    “花骨朵啊,不用这么认真,还嫌疑?人家不过是结婚,哪用得着这么严重的词。”包大同看她站得晃晃悠悠的,连忙拉她坐下。

    “好吧,我会放松点的。”花蕾长吁了一口气,“我还弄到了他们的照片,可是还没时间细看呢。”

    包大同知道她是怕看,不敢一个人面对那天鬼新娘的照片,但是他厚道的不说破,只说:“我这也筛选了几个人,你可以再对比看看,范围要小得多了,然后我们再认照片。”

    花蕾点了点头,低下头在茶几上对比人名,包大同从背后望着她,看到她这两天连肩膀也消瘦了,不禁心生怜意。

    这个丫头,有时候较真得可爱。但她是什么身份来历?小时候是否很病弱呢?感觉她到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而且常常,让他感觉她要离魂似的。

    “你小的时候,生过很严重的病吗?”

    “有啊。”花蕾头也不回,一边继续对照人名,一边回答道:“我从记事起就一直生病吃药,到十八岁时都没怎么出过家门。我老爸老妈就一直看护着我,我总觉得我简直是个累赘,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好了,现在我壮得像牛似的。”

    怪不得花蕾纯真得不谙世事,原来是一直因病被关在家里,不过他倒没见过这么可爱苗条的牛,刚要说什么,小牛突然道:“啊,我找到了,这三个人和我查的三个重合了。”

    第十一章 香消玉殒

    十个嫌疑人,三个重合者,最后再比对照片,确定了最后一个人。

    花蕾看着桌上那张照片,一直躲到包大同背后,“就是她,那天晚上办y婚的人就是她!”

    包大同拿起照片,左右相了半天面,“这女孩挺漂亮的,可是没有短命相啊。”

    “放下放下!别看了。”花蕾缩在包大同身后,轻拍他的肩,“我总觉得她在瞪我。”

    “纯粹心理作用。”包大同语带嘲笑,但还是把照片反扣在了桌面上,再顺手拿起打印着这女孩资料的文件。

    上面写着:宋欣,一九八六年一月十五日生,家庭住址后写着死因,是车祸,死亡时间在一年前。

    横死!包大同皱紧眉头。全世界死于车祸的人高于空难,死于此因应该也算寻常,可他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呢?

    再看看跟宋欣配y婚的男人,居然是死于三十年前的,死时也有三十岁了,就算是y婚吧,显然也很不般配,怪不得花蕾那天说,宋欣显得不甘愿。

    不过据花蕾讲,当时那个高媒婆用香火制服了这女孩似的,显然这媒婆绝不简单。

    “现在要怎么办?”花蕾问。

    “我一会儿就去宋欣和那个新郎的家看看,少不得要冒昧一下了。”包大同叹了口气,“明天一早我要跑一趟外地,你帮我订机票,我要去那个包工头段德祥的家乡,调查他和那枉死的六个人的情况。”

    “不用这么急吧?”

    “我做事一向速战速决。”包大同说着,心里却计算着花蕾的生命期限。他有大把的时间,可花蕾没有。

    花蕾见他说得坚决,立即起身为他去订机票,走到窗边时,正好看到停在窗外的小甲壳虫汽车,脑海中突然划过一条闪电,一个从没有被注意的事浮现在心头。

    “不对啊。我才想起来,那天我在彩虹桥下出事,车子的左前轮爆胎了,为什么后来你还能开?”她停住脚步惊问。

    “第二次车子爆胎是幻觉,我奇怪的只是为什么连那个黑衣男人也被唬过了。”包大同轻描淡写,一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指挥开着的汽车爆胎可不是容易的事啊,特别是桥下缓冲地带比较小。你对我说是爆车胎了,但我赶到时,你的车子完整无缺。但是如果那个黑衣人也是灵体,他为什么也被迷惑了,难道看中你的那位,灵力如此之高?”

    花蕾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的。

    “我能和你一起去外地吗?”她不想一个人呆在杂志社里。

    小夏和老公去乡下祭祖了,听说是她公公的祭日,他们每年都要回去。假如小夏在,她就不会感到那么孤单,有时候还会恐惧。不是只有鬼怪可怕,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那种静也很骇人。

    她在彩虹桥下被迷的那天,小夏正好离开,假如小夏晚走一天……可是,也不好总是麻烦人家。她听包大同说过,当年小夏为救阮瞻差点死掉,所以阮瞻极度爱护妻子,为此常和包大同吵来吵去。

    有时候真是羡慕小夏和阮瞻两个人的相爱。婚姻就该是这样,而不是双方条件适合而成就的契约。什么时候,她也会有这样疼爱她的老公呢?她年纪不算小了,为什么包大同就是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包大同?!为什么会想到他!难道她心里对他……

    想到这儿,花蕾偷偷回头看去。见包大同不言不语地坐在沙发上凝视想着什么,手里无意识的抚摸着手机,神色冷静专注,颇有些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