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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边去洗手。

    没错,他感觉到了被盯着的感觉,但那感觉并不只是来自于水箱,而是随着室内凉风的微微拂动,来自四面八方。

    刚才那杯名叫“三种不同的红色”的烈酒进入腹中后,他那似乎永远也不会松动的、努力好久也没有恢复迹象的封印好像裂了一道缝,他的灵力、法力和念力都化成了细沙,现在正慢慢顺着封印之壁无声无息的流出,汇入他身体的海洋,虽然速度很慢,但终究是向好处发展了。

    这让包大同很意外,当然也很高兴,和中了彩票的感觉差不多。于是当场想试试,在洗手时凝灵力于眉心,开了y阳眼,看着光亮的半身镜。

    镜中,不止是他自己,不过,也没有别人,水箱上,并没有黑影。

    但是他身后厕所隔间的门板上,有一对眼睛叽里咕噜的在转动,没有形体,只有一对眼睛,镶嵌在木头上。

    “喂,看够了没?”他一回手,一颗水珠“嗖”的甩到身后的木板上,隐隐有箭形。

    包大同大喜,因为他的幽冥之箭居然有可以重用的可能了。

    不过他的法力、灵力、念力只是开始好转,毕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一练习使用自己的绝技、y阳眼就闭上了,但他还是可以看到那眼睛,说明厕所偷窥者显了形,说明他开始吓人的程序了。

    偷窥者没想到包大同完全不害怕,一愣,没有下一步举动。

    “你真够变态的,死还不死远一点,天天呆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吓唬人玩。”包大同继续说,“这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再转世投胎说不定还会带霉运,速速离开,我念你没有做过恶事,放你一马。”他一直没有回头,只凝望着镜子。

    几秒种沉默着,之后,隔间的门和厕所的大门同时“呯”的一声关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外力,同时厕所内的灯瞬时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又来这套!什么时候都是关门关灯,不能来点新花样吗?包大同想着,仍然没有回头,伸指画一个光明符。向上扬起,悬于头顶。

    微而不弱的光芒中,镜子上的水银似乎能流动了一样,泛着一片y沉的死灰色,一张残破的脸浮现了出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水管一直没关,此时流出了紫红色的血y,包大同的手一直放在水龙头之下,见状也不躲开,把落在掌中之血水泼向了镜面。

    果然没有创意啊,这桥段是鬼故事中就有,也就是说所有的鬼魂都会。但这障眼法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蒙蔽得了他的心灵?!

    嗞啦一声,好像一块烧红的铁被泼上了冷水,镜子骤然收缩,之后裂了一条大缝,包大同毫不犹豫,伸手轻拈,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就落入了他的掌中。

    “别做损y德的事。”包大同轻轻一笑,“不管你出于什么y暗心理,吓唬人玩损人不利己,并且非常之愚蠢。而且你看不出我不怕你吗?难道你不明白我是来收你的,居然还不跑。”他边说边用另一手画符,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自指尖而出,从黑影中穿透。

    无声的惨叫中,包大同抓住的黑气蓦然淡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不止。

    “收了你借的邪力,快去你该去之地吧,不然我下回见到,一定不轻饶。”他怜悯的说,“不过之前你得为你做的错事付出点代价,告诉我,借你邪力的是谁?”

    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尖利的东西划过玻璃,听得包大同差点扔掉这东西,双手掩耳,“你他妈的,居然给老子来声波武器,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魄无存?”他骂,但明白了那鬼语的意思。

    厕所偷窥者也不知道那邪物是什么,只是它说的两个字还有用——爪子!

    爪子?难道杀人的是妖怪?还是鬼爪的意思?尸检报告说。被害人的尸体有缺损,不排除被吃了一部分的可能,并且肢解的尸块中有撕咬的痕迹,难道……

    包大同想着,松手一放,那偷窥者慌忙透窗而出。

    他并不怕那东西会再回来,邪力已除,它再没本事进入了,它本就是普通的灵体,危害不大,和它打一架也不过是热热身,但他刚才可以使用超过十八岁的灵力了,这是最大的收获。

    第十二章 花蕾往事

    包大同和花蕾在凌晨两点才回到杂志社。

    之前包大同从洗手间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时,酒吧中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接着花蕾在包大同眼神的示意下,单独也去了一趟,五分钟后笑眯眯的出来,让大家的心全都落了下肚。

    闹鬼?那是谣传!就是闹过,现在看来也没关系了。

    而来酒吧这种地方,总是会喝点东西,时间一长,身体内水分就过多,就很需要排出体外,那个如果不能进行,当然就会很难受,这从总有人跑到酒吧外面说买点东西,实际上是到其他夜店去蹭厕所就看的出来。

    但是谁愿意大冷的天跑出去上厕所呢?

    于是有胆大且很急的人也去了,出来时神情和身体双重轻松。这是一个解放信号,而且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心理上的恐惧去除后,就连空气也变得正常了,没人知道是包大同给了这地方平安,除了酒保。

    “真的没事了吗?”他兴奋又紧张的问。

    “自己去试试就知道。”包大同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昏暗中闪着光。“不过是个过路的,陷在其中出不去罢了,不然谁天天呆在那种五谷轮回之所?”

    “有啊,我就听说过一个。”一边的花蕾忽然搭腔。

    包大同回身一看,见她脸蛋红红的,脸上的笑妩媚生春,看来潜藏的酒劲上来了。他想忙把她带走,不过被酒精刺激的花蕾非要讲讲那鬼故事,而且她的模样如此可爱,包大同干脆放开她,在一边欣赏那可掬的醉态。

    而酒保感激包大同帮他们这里“驱了邪”,几乎是带着谄媚的表情,配合的听着法师先生的可爱女友讲故事。作为一个酒保,倾听本来就是他工作的内容之一。

    “我说的是真事哦,我的亲身经历。”花蕾的眼睛不正常闪亮着,不过口齿还算清楚,“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年被关在家里,我爸说我命格奇弱,受不得一点外损。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还是很想能出去,哪怕只是散散步呢?结果有一次,我家里的亲戚要去外地,早上赶着乘长途汽车,我吵着要去送行,我妈心疼我,瞒着我爸,让我跟着去了。

    那是冬天,和现在差不多的天气,早上天亮得很晚,我们到达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天还是灰的,一切都是灰的,街边卖早餐的人已经不少了,可是长途汽车还没有来,我们只好一边吃早餐一边等。但这时候我很想上厕所,我妈不想让我去,因为那边比较简陋,都是很脏的公共厕所,前几天还下过雪,怕是厕所里结了冰,我会掉到粪坑里。呵呵,那时候我才十岁。

    但是人有三急,我忍不住了,就趁我妈和亲戚说话的机会问早餐摊子的老板娘,哪里有厕所,她伸手一指,我才发现在一个停放了好多车子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的破房子,好像随时要塌了一样,看样子是司机们方便的地方。我有点怕,本不想去了,可当时真的很急,感觉像要n了裤子,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因为是简易厕所,所以那地方很臭的,而且里面真的很黑,外面灰蒙蒙的光线一点也照不进去,我心里很害怕,本想扭头就跑,但却中了邪一样慢慢走了进去。才一拐进一堵烂墙围成的简单入口,我感觉黑暗从头上压了下来,那不是光线的问题,而是一种本能感应,没有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房顶上。我不敢抬头看,大概是凭第六感,觉得屋顶上挂着一个女人,全身都是黑的,连身上长长的衣裙也是,裙子一直拖到脚面,像一块破布一样飘荡,唯有两只脚上穿着一对雪白的鞋。

    我吓个半死,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但就是害怕,是那种从脚心底下就升上来的寒意。于是我转身就跑,到门口的时候踩到冰上,滑了一跤,我趴在地上,感觉身体不能动了,然后有一股凉凉的感觉从背上刺了进来,我甚至能感觉那黑裙子的边缘扫到我的脸。

    我觉得要死了,我当时很想我爸,恨自己不听他的话,明明命格很弱,却非要四处乱跑,我掉了泪,那天早上很冷的,有水泼到地上,很快就会结冰,眼泪热乎乎的流下来,我以为会冻在脸上,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能动了,好像僵硬的身体因为眼泪而融化了似的。

    我爬起来拼命跑,没跑几步就看到我妈来找我,她很生气,怪我乱跑,这样一来我就不敢和她说在厕所里见到的事了。但回家后我就开始生病,发烧得迷迷糊糊的,一条命去了半条,梦里总是见到半空中悬着一个黑漆漆的女人。

    我不记得有醒着的时候,但我爸后来和我说,我偶尔清醒的时候,经常把脖子放到横放的东西之间。比如手巾杆,晾衣绳什么的,似乎要把自己挂上去似的。我爸没办法,请了法师来帮我驱邪,当时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被抽出去似的难受,但之后就清醒过来。

    后来法师调查过说,那个厕所以前吊死过一个女人,是因为未婚怀孕,又被男友抛弃的,当时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全黑了,好像被泼了漆一样。现在想来啊,有东西呆在厕所也是有理由的,不过真是寒。”

    她说着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酒保听得投入,也一激凌,只有包大同没有害怕,却皱紧了眉,“她喝醉了,胡言乱语。”

    他想扶起花蕾,可这时候花蕾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倚倒在包大同身上,“我海有顾西(还有故事)……”

    “三种不同的红色”后劲非常大,而且来势凶猛,刚才花蕾讲故事时还提着一口气要保持清醒,此时故事说完,立即神志不清。

    包大同只好半抱半扶着,把她带回来,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起小时候,说起她的家,还有她的悲伤与快乐,到杂志社的时候,还在说个不停。

    第十三章 酒保想起来一件事

    花蕾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从窗帘中透入的阳光让她觉得有点刺目,昨晚宿醉造成的头疼清晰的存在着。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却感觉被什么捆着,定睛一看,骇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伸出长而强健的四肢,把她环抱住了。

    她差一点喊出声,幸好及时发现了那人是包大同。

    他合衣而卧,大概昨晚照顾酒醉的她而坐在床边睡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床上,最后把她当了抱枕,就这样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想挣扎,却又忽然停住。发现自己很想让他这样抱着在清晨中醒来,虽然现在不是清晨里,也虽然他是无意识的。

    他的皮肤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温暖的阳光味,让人闻起来感觉又想昏昏欲睡,又有些刺激的辛辣感,十分奇异,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长得真好看,五官很男人,却并不粗鲁,睡觉的时候带着孩子气。好像要抓住什么不肯放一样,傻里傻气的,执拗,可是魅力十足。

    正沉浸在这亲密的独处之中,被设置成新年祝福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包大同在深眠中蓦然醒来,一跃而起,直冲向电话,居然没有发现他刚才是抱着花蕾睡的。

    “哪位?”他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在桌边晃啊晃的。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哦”了一声后皱紧了眉,仔细倾听着。

    花蕾趁这个功夫,悄悄跳下床,见自己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连忙跑到卫生间去洗漱,等她回来,包大同已经大开着窗户,让冬日干而冷的空气吹走了房间内温暖而暧昧的气息。

    “有线索?”她问。

    “有线索,酒保终于想起了一个可疑的人曾经出现在酒吧。”包大同道。“那个人貌似和凶案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和那六个女人没说过话,更别提交往了。事实上,他和谁也不交谈,酒吧的那些常客中任何一个死了,从表面上看,也与他无关。”

    “他为什么不报告警方?”花蕾奇怪。

    “你也知道警方的问案程序啦,一定会问,你知道熟客中哪个人和这六名女子接触频繁呢?”包大同无奈的叹口气,“没有人会问,酒吧中哪个人和那六名女子没说过话。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酒保觉得哪个人可疑,但只要不在警察的询问范围内,很少有人主动提供情况的。花骨朵啊,这个世界多复杂,有钱有势的人好多,尤其他们做服务事业的,哪敢轻易得罪人,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蕾想了想,点头道,“明白了,是你为酒吧驱了邪,又给了那酒保一个护身符,他感激之下就对你说了,反正你不是警方的人,告诉了你,你也不会让他去法庭作证。”

    包大同微笑道:“是啊是啊,本来嘛,酒吧这种地方人来人往,就算有熟客,也有很多陌生人来往,但这个客人非常奇怪,引起了他的注意。”

    “长得可怕,举止奇怪?”

    “不是,不但长得不可怕,而且还非常帅,像极了影星金城武。但是更冷漠一点,气质上更好,少了些雕琢气。别看我,这是酒保的原话,你如果想尖叫就来吧。”

    “我干嘛尖叫?”花蕾眨了眨眼睛。

    “女孩子见了帅哥不都是这反应吗?”

    “切,我见的帅哥多了。”花蕾嗤之以鼻。“石界就是帅哥,我还不是拿他当个r粽子来看,你也长得不赖,在我眼里仍然是r粽子。”

    “什么叫我长得不赖?这话我不爱听。”包大同太介意自己的长相,不过一想到那个石界就有些不爽。

    这小子大概和花蕾青梅竹马,彼此间感情不错,上回在“沉默的羔羊”案中,花蕾找他帮过忙。那小子有点本事,但是嚣张可恶,包大同很不喜欢。

    至于具体是不喜欢石界本人,还是不喜欢他和花蕾走得太近,他故意忽略了不想。

    “好吧好吧,天下第一帅,快告诉我冷漠版金城武是怎么回事。”花蕾急于知道事实,催促道。

    “冒牌金城武没做什么。”包大同耸耸肩,“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不和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连酒也不喝,只喝水,有很多女人试图接近他,可他没理会过任何一个。可这正是令人奇怪的地方,你说,人们一般去酒吧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喝酒聊天。”花蕾道。

    “错了,我觉得这只是去酒吧的部分功能,很大一部分人是钓鱼去的。唉,那些可怜的都市夜归人寂寞啊,不管表面多么光鲜,一到晚上还是要找东西来填补。刚才酒保说了,开始时还以为他是专门钓富婆的野鸭,因为很少年轻男人会独自来酒吧,举止高傲冷漠、而且帅成这样,居然不带女伴的。”

    “这是酒保注意冒牌金城武的原因?”花蕾有点好奇,不明白这个帅哥是什么来路,什么目的?男人如果帅,而且神秘,就是最强吸引力了,当时的铁窗酒吧,一定有不少女人盯上了他。

    “这只是原因之一。”包大同道,“很多女人给冒牌金城武点酒,可是这帅哥除了水什么也不喝,酒保可以把酒倒回去,白赚一笔。你要知道酒水的利润很大,谁能帮着赚外快,自然会在酒保心中记忆深刻。”

    “听起来像三藏法师。”花蕾想像着冒牌金城截止的形象,突然冒出一句。

    包大同一笑,“说不定这位三藏法师不是渡人的,而是吃人的,因为酒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周萌,也就是第一个受害者,除了每个月的定期聚会会出现在铁窗酒吧,平时有时间也会单独去。她被杀的那天晚上,冒牌金城武出现过。”

    “他和凶案有关吗?”她再问。

    “不知道,要调查,可是他有嫌疑,因为他很奇怪,而且自从周萌死,他就再没有出现过。”包大同微眯起眼,“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切都与这个冒牌金城武有关。”

    第十四章 田螺姑娘

    “怎么调查他?”花蕾问,感觉无从下手。

    包大同摇了摇头,“基本上,没办法调查。这不是蹲守在铁窗酒吧,或者其他夜店,甚至化妆成病人和护士就能找到他的。因为他选的猎物不是随机的,而是非常特定,就是那六个护士。现在他已经杀掉四个了,怎么会放过另两个?不过,因为警方保护得紧,最后这两个人他不容易下手。如果他是人,当然不敢直面警方,如果他是怪物,也同样不敢接触煞气重的警察。”

    “没办法调查,你还说那么多?”花蕾责怪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伸指弹了一下花蕾光洁的额头,“笨哪,我说调查,可没说直接要查冒牌金城武,那不是大海捞针吗?他是很帅,可是还没帅到引起轰动的程度,所以他要藏起来,我们哪找得到。现在要继续从侧面调查幸存的两个人,看她们之间还有没有共通点,然后想办法突破警方对两个女人的严密保护,问出她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惹来如此之大的怨恨,最后,就坐在那儿等凶手撞上来。告诉你吧,凶手的杀人手法如此凶残血腥,现场还弥漫着重重的怨气,足以说明,他不杀了最后两个人是不会甘心的。”

    “你说的对。”花蕾皱着眉,“那我们第一步要怎么做?”

    包大同一咧嘴,笑得好看极了,但眼神却坏坏的,“不是‘我们’,是‘你’,因为我们的第一步是要吃东西,你去厨房煮碗面吧,我快饿死了。”

    他以为花蕾会生气,因为他忽然把话题拐到吃上面来,但没想到花蕾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说了马上好就跑到厨房去了。

    花蕾在这边吃饭或者留宿的时候都是叫外卖,从没自已动过手,可她家的经济环境虽然好,家教却还很老式和严厉,女人该做的事情,她都受过训练。

    以前包大同总说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