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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好像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魂。”

    “是——鬼魂吗?”花蕾明明知道包大同早就断定这是一起灵异案件,还是忍不住问,似乎想要个确定的答案。

    “他有实体,应该不是单纯的魂魄,但难免是魂魄所控制,记得‘y媒’案件中的段德祥吗?”包大同眯起了眼睛,“这对警方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而我的判断也出了错,我曾经以为他总是在猎物落单的时候才动手,现在看来未必,他可以对保护猎物的人进行催眠、或者迷倒。不过他确实喜欢静静的吃东西。”

    “那怎么办?”花蕾听了这番话,感觉浑身发麻。

    “我来解决!”包大同平时懒洋洋、总带三分戏谑的眼神中s出坚定的光芒,但随即又变幻成好玩兴味的神色。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花蕾,看得花蕾发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是衣服没穿好,走光了吗?正疑惑间,包大同向她伸出了手。

    一瞬间,花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温热,居然没有躲避。哪想到包大同的手只是落到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举止温柔,让人有一种迷惑感,不过说出来的话很是欠抽,“从中医学的理论上来说,肾乃先天之本,是生命之源,其精藏于血,其华显于发,花骨朵啊,你不愧是黄毛丫头啊,头发不是很好,可能肾不太好,叔叔领你去医院看看如何?”

    花蕾气得打掉包大同的手,“又要我住院吗?我爸说我命格弱,小时候生病都是请医生到家里的,可是你——居然让我不到一个月时间住了三次医院!”

    “这是为了工作,工作!”包大同哄着花蕾。“本来我自己住院也可以,但一来身为‘病人’不好随意走动查案,二来我一个男人如果传出肾不好,继而被人影s延伸到某些功能不太健全,我的人生就有了污点,会被嘲笑的,作为朋友,你要同情我、为我做出一点点牺牲。”

    他用两根手指描绘着牺牲之小,看花蕾气得小脸红红,包裹在墨绿色紧身毛衣中的丰满的胸起伏不定,衬着圆润的肩,纤细的腰,曲线分外优美,不禁呯然心动,情不自禁的伸臂把花蕾抱在怀里。

    “放开我,使美男计也没有用!”包大同这亲昵举动比较突然,但花蕾还在气愤中,居然没有脸红心跳,只顾着挣扎,可是包大同抱得很紧,她挣脱不开,干脆咬了他肩头一口,不过隔着衣服,这死男人没什么反应,就这样静静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开。

    “我不去住院!”花蕾大声道,“我虽然没帮你打过鬼,可是所有的情报工作,水磨功夫的分析调查全是我做的,你不能欺侮我。”

    “我能。”包大同轻声道,声音有些软弱。“我非常能。”他嘴里说着,眼睛却还看着花蕾,情绪复杂。

    花蕾张开了嘴,但没有说出话,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包大同一瞬间的奇怪,那奇怪像一根羽毛一样划过她敏感的心房,带来全身神经的颤栗,像过电一样。

    完了,一定爱上他了,不然为什么一看到他正经或者温柔的眼神就浑身麻酥酥的?完了完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她要一个专一的男人,不要一个浪子,可为什么偏偏……

    “今天下午就住院。”包大同冷静的声音忽然穿透这越来越暧昧的气息,传了出来。

    “我不要。”花蕾虚弱的抗议。

    “反对无效,否则你将成为失业人士。”包大同无情的说,转身离开,留下发呆的花蕾和他的失态。

    看到花蕾媚人的一刻,他发觉自己动心了,这无关乎色情,却充满了怜惜,几乎是突然出现的,他没有像以往的“恋爱”一样考虑到身体的因素,而是真正觉得心中的一个角落悸动了起来。

    日久生情,这话不假。他很少和一个女人相处这么久的,何况花蕾还那么可爱,有着这年头的女人少有的纯真品质,看来他要疏远她一下才行,不然只怕一头栽进去了。

    他早下过决心了,不再爱任何一个人。

    那是他对一个女孩的承诺,那是他辜负了她之后的惩罚,他必须遵守,否则……

    “我身体健康得很,就算你强迫我入院,医生也不会收我!”终于回过神来的花蕾在身后叫。

    “放心,没有医院是不想营利的,我们想住院观察,他们没理由不收。再说,我会通过关系给你造转院假病历,足够你入院的档次。”包大同头也不回。

    “你——好,我为你牺牲,不对,我为这案子做出牺牲,但是我不打针、不吃药!”

    “好,打针时我施幻术,让护士把针打到床垫上,吃药的话,我替你。”

    “要陪床!”

    “我日夜都在。”

    “哼!”

    “没问题了吧?”

    第十八章 滴水病床

    一般而言,停尸房都在医院的后门处,因为正门是人出入的地方,尸体也走这里的话十分不吉利。而本市的肾病专科医院与妇幼医院仅一墙之隔,相连的地方的就是停尸房,所以两家医院没有后门,只有侧门。

    肾病专科医院的停尸房旁边是车库和锅炉房,似乎想用生气和火气镇一镇这边的y气,而对面就是办公大楼,晚上会锁楼,值班室设在旁边的住院部一楼。

    包大同看过,病房在住院部走廊的左侧,看不到停尸房,右侧是卫生间、洗衣间还有护士站,从窗口倒是可以看到停尸房的。

    花蕾入住的时候,医院没有空闲床位了,只有五号病房有,所以她没得选,被安排到了那里。病房是四人间的,但却只有花蕾一个人住,和其他病房还要加床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很奇怪,包大同少不得要调查一下,结果一个带着自己的女儿做肾脏透析的母亲告诉了包大同一个秘密:五号病房闹鬼。

    花蕾听到这事就开始害怕,把能协助隐形的乌木发夹和辟邪的兽牙项链全戴上了,而且严令包大同到哪儿都要带着她,除了上厕所。

    包大同没办法,只好同意。

    肾病医院的住院部不让家属晚上陪床,因为都不是急症,不过包大同留下来的时候,护士们都装作不知道,允许了他,这更说明五号病房有问题。也许她们以为一个健康的男人在,五号病房不会再出事了吧。

    当夜幕降临,黑暗像一只巨大的手,把医院和外面仍然进行的喧嚣隔离了开。因为走廊空旷无人,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能让回声传出很长,似乎是从地狱传来的呼喊。

    气氛有些紧张和恐慌,包大同是感觉得到的,一到晚上,护士们路过五号病房都是快速通过,而病人则根本不到这边来,偶尔看到包大同和花蕾的时候还窃窃私语。

    一直耗到很晚,花蕾还是不敢睡,直到包大同承诺一直呆在她身边,她也太累了,才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而包大同则合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脚架在床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正当他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一声水珠落地的声音,可能因为太过寂静的缘故,感觉格外清脆刺耳,好像有一根冰凉的手点在热乎乎的额头上似的,让人在瞬间醒来。并且十分清醒。

    哪里来的水声?!

    包大同没动,呼吸仍然均匀着。眼睛也没有睁开,甚至连y眼都掩盖着,只悄悄瞄着整个病房。

    门,动了一下,却没有开,一条黑影从门缝中费力的挤进来,慢慢站到二号床位前,静止不动,似乎要站一辈子似的。

    借着冬天惨白地月光,包大同看清那条影子是一个年轻女孩,一把异常浓密的长发下是一张肿得变形的、发黄的脸,身体也很“胖”,像是吹起来的汽球,蓝白条的病号服彭胀到了最大的限度。

    唉!

    过了半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躺在床上,侧着身,背对着窗户的方向,整个身体没有清晰的轮廓,似乎只是一片巨大y影,却压得床发出“吱呀呀”的呻吟声。

    花蕾一动,醒了。

    她紧张的坐了起来,看包大同还在打盹,根本没反应,立即拧亮了床头灯。

    在她的眼中,房间内并无异物,她睡在四号床,最靠近窗户,借着灯光向外一看,见一号床和三号床都好好的,唯有二号床,护士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单不知为什么乱了,而且在床上有一个暗色的痕迹,看样子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耳边,滴答声不断传来。而且越来越急,似乎就来自二号床那边。

    她吓坏了,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想摇醒包大同。但脚一落地,却感觉冰凉绵软,如果不是包大同适时把她拦腰抱起,她几乎尖叫。

    “哪儿来的水?”包大同皱眉,假装没看到那黑影。

    此时的黑影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变得极其瘦弱。女孩还是原来的那个,但脸色枯黄,一对眼睛大得好像要掉出眼眶,嘴唇白得像是没有,宽大的病号服下,仿佛瘦得只有骨头了。

    “会不会是哪里漏水?”包大同又说了一句,把花蕾放在床上,顺便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倒不是借机揩油,而是提醒花蕾,此处有异物,不要惊慌,他会处理的。

    花蕾心领神会,紧紧缩在床上,“又没有水管,怎么会有水,好像是从那边床上滴下来的。”她一指。

    “瞎说!”包大同一边“斥责”,一边走到二号床边,见那床上有一个人形的水印子,本来干燥的床上正向外溢出水来。

    “无意间”抬头一瞄,那黑影正瞪着他,幸好他训练有素,不然差点做出反应。

    “奇怪,我下午亲眼看着护士换的床单床垫,明明是干净的啊,哪来的水?”他喃喃自语着,“不会是水床吧?要不我去找下护士?”

    “别扔下我,我和你一起去!”花蕾差点跳下来,但一看到地面上的水,又缩回了脚。

    “笨蛋,叫护士不是非要自己去的。”包大同看到那黑影向他走来,咬牙装作不知道,看她穿透自己的身体,走到花蕾身边去。

    花蕾什么也看不到,却打了个寒战,抱紧了手臂,包大同连忙借机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隔断了那黑影的举动。刚才他冷眼旁观,感觉这黑影有极深的怨念,但对花蕾似乎并无恶意,看样子要抚摸她,是羡慕花蕾有生机勃勃的身体吗?

    但这样是不行的,花蕾命格弱,一定会受了y气的侵扰而生病。

    他随手按响了床头铃,可等了好半天护士才过来,而且是三名一起来的,神色间有点战战兢兢,她们进来的同时,黑影隐没在了墙壁中。

    看到二号病床的情况,护士们的脸都的白了,拒绝回答包大同的任何问题,硬是在护士站给挤出一张床位,让花蕾暂住。第二天早上,换班后的护士长在包大同的追问和花言巧语的劝说下,说出了闹鬼事件的始末。

    原来五号病房二号床曾经住过一位肾病很严重的年轻女孩,全身水肿得很厉害。但肾病是一种富贵病,虽然不是立即能威胁生命的,长期治疗的费用却是非常高的,这女孩家里很穷,承受不了这么高额的医疗费,而医院因为她支付不出费用,在她快要病死的时候,也就是两个多月前,在主治医生和院长的准许下,把她赶出了医院。

    尽管医院也是要营利的,但把重症病人赶出医院是非常没有医德的,所谓医者父母心,连这一点慈悲心也没有,还当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呢?

    包大同听到这儿,非常生气,他来这医院调查不过一天多时间,已经发现这医院富得流油,主治医生们开的都是名车,普通医生们工作时开着暖气,还要开半扇窗子放冷空气进来,说是要保持空气清新,据说夏天开冷气时也要如此。他们可以这样可耻的浪费资源,却不能拯救一个没有钱的病人。

    只听护士长又道,“从那天开始,我们经常听到五号病房有人哭,病人都吓跑了,而且那个床垫子总是流水,考虑到那女孩走的时候水肿的厉害,一直排不出来……”

    包大同听不下去了,又跑到别处打听行政值班和医生值班的情况。

    行政值班是医院的领导们轮值的,提防医院出现意外情况,保证有上司在场处理,医生的业务值班自有规律,包大同感受到了那女孩强烈的怨念,一个新死两个多月的魂魄是不会这么厉害的,除非她要报仇,要讨个说法,要控诉这个冷漠的医院和没有医德的医生。

    她现在反复出现、不肯离开,除了弄湿曾经的病床外,并没有害人,说明她不是厉鬼,不会滥杀无辜,她只是在等待她的仇家,那两位残忍对待她的人。综合考虑这家肾病专科医院的情况,可以断定她是在等院长行政值班和主治医生业务值班重合的时候。

    他本不想管这事,这些丧失人类基本同情心的所谓高尚的人,被掐死也是活该,可是他想拯救那个可怜的女孩,不想让她的魂魄犯下杀孽,毁了自己重生的机会。

    很巧,女孩苦等的时机就在三天后。

    而花蕾被挤进了其他病房,五号病房就那么怪异的空着,明明没有人,却仿佛散发着强烈的y气,让接近的每个人都感到不安。

    三天的时间,也只有等待。包大同趁这个时间打听到了已死的周萌和唯一的幸存者付艳秋的情况。

    因为周萌正是住院部的护士,所以这里的人对她的事都很清楚,她没有结婚,但有一个相恋八年的情人,据她自己称两人感情很好,可是男人有一阵子几乎不来医院找她,后来又因为涉嫌经济犯罪被通缉了,在周萌被杀前几个月,他偷偷溜回来,经周萌举报后被抓走。

    而付艳秋在六个人中年纪较长,行为举止比较稳重端庄,技术水平又好,是手术室的护士长。张小羽是毕了业就结婚的,付艳秋却是没进护士学院进就结婚了,据闻夫妻两人是青梅竹马,目前关系平稳。只是一直没有生小孩。

    当然,她们也都参加每月一次在铁窗酒吧的聚会。

    综合来看,这几个女人除了是同学、定期聚会的朋友处,还有第三个共同点,那就是私人生活看来都很不顺利,甚至很不幸福!

    第十九章 解气了吧?

    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多,天气不过放晴两天,第三天的傍晚,新的大雪又降临了大地,一直下到深夜也未停。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一个女孩低着头在医院后院的雪地上走着。她似乎走了很久,一头一身的白,当围墙外偶尔有车灯划过时,她就静止着不动,远远一看,好像是堆起的一个雪人。

    而且她似乎不是在走,而是在飘移,洁白蓬松的雪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只有一条浅浅的拖痕。慢慢的,她来到住院部一楼的一扇窗子外,身子腾空约一尺,从窗帘的缝隙中往里看。

    室内温暖如春,院长在和张主治医生下棋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人偷窥。只是过了不久,院长忽然感到一股凉意,不禁道,“明天要找一下后勤部门,暖气根本不够温度。”

    张主治医生一脸谄媚的附和着,忽然一抬头,见医院特有的淡蓝色窗帘翘起了一角,好象无形中被一只手拉着似的,不禁心里一阵发毛。

    住院部关于那个肾病女孩的传闻他不是不知道,也还是有一点惊恐的。本来他已经借故调了好几个夜班不上了,但是今天赶上院长行政值班,他怎么能错过这种增进彼此感情的机会。

    不过,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到一种湿漉漉的寒冷,正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渗透进来,似乎有一种带着药味的水气弥散了开。

    “小张,去把窗帘拉好。”院长也似乎注意到了窗帘的异常,“老人们说针眼儿的窟窿斗大的风,一点不假,没这层窗帘挡着,还真有寒风四处窜。”

    张主治医生应了一声,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惊恐,却还是不相违背院长的命令,机械的走了过去,居然紧张的踢到了桌角,发出很意外的声响。

    走近了,他感觉窗外好像很黑暗,这有点奇怪,在雪天里,哪怕是y天,光线也会被白雪反s得比平时亮些,而他还没伸手拉窗帘,关得紧紧的窗户外忽然吹起了一阵风。窗帘动了。

    扬起的淡蓝色棉布外,一个女孩的脸贴在窗子上看他,因为紧挨着玻璃,五官有些变形,但张主治医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肾病女孩。

    她的脸可怕的浮肿着,身体也肿胀得似乎裂开了。鼻尖像被冻在玻璃上一样,奇怪的隆起,灰白的脸上,唯有那双眼黑得看不到底。

    “医……生,我……要……排……水。”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伸出皮肤被撑得仿佛透明一样地手臂。

    张主治医生吓得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院长脚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把院长也吓了一跳,“怎么了?”他问。

    张主治医生说不出话,只用手指着窗户,裤子里一片温热,居然被惊吓得控制不住的n了裤子。

    院长没注意张主治医生的失态,略有些不耐烦,走到窗边去看,还特意打开了窗子,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窗外一片银白,对面的不远处的停尸房像一个临时搭建的黑窝,虽然静默着不动,却给人感觉y森可怖,似乎有什么正从里面往外看。

    院长忽然想想他们医院停尸房和妇幼医院的停尸房仅一墙之隔,常常有两边尸体互相走动的谣传,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身骂道,“小张,你不要故弄玄虚好不好,身为医务工作者,不要信唯心主义那——”

    他住了嘴,因为张主治医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身后,伸手指着,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平时温文尔雅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着。

    身后有什么?院长僵着身子不敢看,只感觉一阵夜风吹了来,夹杂着雪花钻入了他的衣领,冷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