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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

癫狂的又叫、又笑、又哭、又闹,还抓住铁杆拼命摇晃,试图冲进来抓住他们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吓得差点n了裤子。

    好在有经验的老护士们立即报了警,在武装警察的帮助下,才把病人重新关回到房间里去。事后检查电子控制锁,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门全部失灵了。

    可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说,因为在病人集体发作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焦糊的人领着一个浑身淌水,面色青白的小孩子,从走廊那边走来。

    谁也没看到他们,精神病患者,那名守铁栅栏的守卫,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到他们,只有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因为他平时并没有y阳眼,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脏东西,可他就是看到了。

    这一大一小走到铁栅栏面前,大的那个五官都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长相,却突然伸手指着他,似乎知道他看到了一切,而那个小的,干脆想钻进铁栅栏,身子已经进来一半,潮湿而冰冷的气息缠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喉咙“嗬嗬嗬”的响着,却说不出话来。幸好那个保安手上挂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因为一回手打到了他的胳膊上,把那个浑身滴水的小孩子吓了回去。

    他感觉得出,这小孩子胆子很小,刚才他们已经出了草坪,但警灯把他吓得跑回来,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这样,似乎很愤怒,什么东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几个病人这么着晕倒在地上,后来经检查,头部受了重创。

    而当他愤怒的对杨天比划一阵后,本来茫然站在角落的杨天忽然疯了似的攻击警察和护士,好几个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个人的手指。

    这件事他和谁也没说过,而且以精神压力为由调到了a区,之后杨天又跑过两次,他赶上过其中一次,在a区大厅靠近草坪区的一侧窗玻璃处,他看到杨天脖了上挂着一条锁链,被一个黑乎乎的大人,和一个湿淋淋的小孩子牵着走。

    就像一只狗,就像一个奴隶。

    第三十一章 虚假的报道

    从精神病院回来,包大同再度给石界打电话,让他着重调查一下杨天父亲的事,因为以那对父子邪灵赶尽杀绝的脾气,如果杨父幸存,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

    他自己则借了当地警方一辆汽车,每天白天养肩伤,晚上去桃林和天上河边溜哒,期望可以遇到那天对父子,可他们却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也许是隐藏起来了吧?可他们一个是水鬼,一个死于火烧,怎么能够共容的生活在一个地方呢,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天上河默默流淌,掩藏了无数秘密。包大同带着花蕾沿河行走,发现有一个地段y气很重,水流带起的风,似乎比别的地方寒冷。

    之前在当地图书馆找到当年那份镇报的报道后,他仔细研究过,确定那起大堤坍塌,而导致许多孩子落水的事件就发生在九道弯村附近的河段。

    那件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的早上九点钟。不久后,十九里铺村出现莫明其妙的大火,是晚上九点。两个村子的名字中都有九,这一切似乎都是中国人认为吉祥的数字有关,所以村民们才有了古怪的忌讳。

    可那段河水虽然y气重,却并不是藏魂之地。村子本来不会有事的,可能杨天跑出来那几次,到过山顶,结果被误认为是鬼,吓到了村民吧。

    又等了几天,石界终于来了消息。

    包大同让他调查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年十九里铺村有多少人幸存,现在都在哪里?这本是一件大海捞针的工作。但因为有了包大同从精神病院取来的,杨天被遣返多次的详细纪录,再对照遣返地发生的离奇命案就容易多了。

    杨天一共跑过八次,前六次是去了相同的地方,第七次分别去了三个地方,也就是包大同所在的市、b市和c市,在这三个地方分别杀掉了王江、郭文和许婷婷,第八次他到了山顶桃林,不知道是为了杀包大同,还是那对父子邪灵找他有别的事。

    如果是杀包大同的话,那动机又是什么呢?是因为知道他来调查当年的案子,想阻止他,还是怕他保护幸存者?

    据石界的调查。当时全村两百来口,幸存者只有十一个人。这些幸存者无一例外的在火灾过后就远走他乡了。杨天前六次从医院跑掉,他出现的地方在同一时间都发生过离奇命案,无一例外的无法破获。当石界仔细研究这些沉年旧案时发现,他们都是以各种形式淹死的,有的在澡堂、有的在泳池、有的甚至死在水缸中舀水、或者在街上淋了雨而呛死。

    也就是说,杨天前六次逃跑,导致了六个人死于非命,而第七次是一次杀了三个人。在杨天回来前,他和父亲,名叫杨文岗的,逃到了距离堂春很远地方的一个小山村。

    当时,那个村子因为一场小雨而差点引发山洪,这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有的村民发现了“鬼迹”,杨天又突然发疯,所以都认为是他们父子引来的邪祟。他们想赶走这对之前曾经好心收留过的父子,结果发现杨文岗失踪,只好把杨天送回了堂春。

    杨氏父子用的是化名,村民们是偶尔从他们居住的小屋中找到一个面具和堂春的地址的。

    在杨天成为被利用的工具前,这对父子邪灵是如何走到那么远的地方的,不得而知,失踪的杨父更是毫无消息,但经过比照,死去的九个人,正是当年十一名幸存者中的九个,余下没死的,就是杨天和杨文岗了。

    杨天生不如死,可能那对邪灵不会杀他了,毕竟也利用了他很多回,没有他这个载体,实在不方便走那么远的路去追杀人,而父子灵一起附在他身上,对他也是严重的伤害,就算不杀他,他可能也活不太久。

    但他父亲杨文岗就不同了,他代表着最后未疏解的怨念,那对父子邪灵麦望和麦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那么,怎么才能在麦氏父子前找到杨文岗呢?或者怎么在麦氏父子杀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赶到现场呢?

    另一个问题是,那份报道落水事件的人是谁?他报道的公正吗?落水事件真的如他写的一样吗?包大同怀疑那名记者是王江,因为他是当地第一个考上大学的才子,暑假回到镇上,在小报当个记者是可能的。

    而如果记者另有其人,并且乱写了的话,不可能现在还能活着。可是他从当地警方打听过,当年镇报的那几个人,如今都还好好活着,分配到了镇中学去教书了。

    石界调查之下,证实了包大同的猜测。当初报道大堤坍塌,少年英雄救人事件的,正是这个王江,不过当时用的是笔名罢了。

    那么,他报道的真实性就值得怀疑了。也许当初的事不是他笔下的所写的那样,甚至,为了讨好当时是村长的杨文岗,故意美化了杨天也说不定。

    毕竟,当时的十九里铺是堂春,甚至整个省最富的村子,如果说得到村长照顾的话,无论王江自己,还是他的家,都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第三十二章 进入灵识

    三天后,包大同又一次来到精神病院,找到那名看到过怪事的护士。不过他不是调查情况,而是在这名护士的帮助下,潜进了b区的一间杂物房。

    他要躲在这儿,等晚上再出来,否则等夜一深,他就没办法进到病区了,他虽然会开锁、隐身,但想穿过三道带电的铁栏而不惊动人,显然是不行。

    当然,同行的有花蕾。

    “这真香艳。”包大同紧挨着花蕾,把头放在她肩上,低声调笑道,“和我爱的人被关在密室中,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此番良辰美景啊?”

    花蕾一直紧张的正襟危坐,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用力得手指关节都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她答非所问。

    “除了这个,没别的方法,否则继续调查就行,我何必冒险。”包大同随手布下结界,免得说话给人偷听了去,毕竟这精神病太不正常了,“当年的知情人都死了,只剩下杨天和他的父亲杨文岗,现在那抛弃儿子的混蛋不见了,要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探询杨天的灵识一途。当年的落水事件,一定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而你知道,他的灵识只是被压制得迷乱,并不是没有。”

    “可是——那很危险。”花蕾担心得不得了。

    包大同无所谓的笑笑,“我说了,会布下隐形结界,就算是灵体也发现不了我们,我倒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守在我身边,不怕吗?在我以自己的灵识探询杨天灵识的时候,我基本上会处于睡眠状态。如果有可怕的事情,我不能帮你,反而,那时的我很脆弱,需要你的保护,不然,我还是叫阿瞻来——”

    “我可以的。”花蕾小脸苍白,却又坚定无比,“小夏姐有宝宝了,她身子有问题,阿瞻不能离开一步的,再说,我是你的搭档,必须负起责任,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听她这么说,包大同微笑点头,吻吻花蕾柔软微凉的嘴唇。“好吧,我相信你。反正藏身在隐形结界之中,邪祟找不到我们,你如果看到可怕的东西,视而不见就好。”

    花蕾很认真的点头,虽然包大同见惯大场面,不管今晚要进行什么大行动也能沉得住气,她却不行。

    “你别吵我,我要熟悉一下我爸教我的招式和你教的。”她坐远了点,不让包大同一直腻在她身上。

    “我教你的不过是一句咒语,你灵力天成,施展的时候导到手指尖上,配合这包好东西就行。”他拍拍放在椅上的一个牛仔布的腰包,里面鼓鼓的。

    花蕾一听,立即上前把包紧紧系在纤细的腰肢上,脸上那紧张备战的神态看起来非常可爱。

    “别看我,我要练习法术招式。”花蕾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的目光温柔的掠过花蕾的身体,之后在长凳上和衣而卧,闭目养神。怎么能不看呢?她这么诱人,但还是不逗她为好,好不容易,她有了决心要站在他身边,尽管这很危险,但他要给她机会。

    所有的等待时间就这么渡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才隐着身从杂物房内出来。空气微凉,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真切极了。还有,呼吸。还有,诡异的空气流动。还有,寂静中不知哪个房间传出来的呓语和尖笑。

    包大同用力握着花蕾有些微微发颤的手,慢慢走到杨天的房间前,从小窗往里一看,见他正坐在那儿,拿着面具喃喃自语,身体外没有黑气包围,而是笼罩着破败的灰白色,使他整个人都显得那样枯萎。

    包大同指指里面,表示就要进去了,然后退两步,确定监视器看不到这个角落,而门口的守卫正戴着耳机看电视时,用那名护士偷配的钥匙,打开了病房的门锁,然后拉开一条缝,仅容自身通过。

    花蕾紧跟在他身后。

    一进病房,包大同立即伸手画符,十指连挥,并在房间的四个角都放置了一把奇特的小木剑,布好了隐形结界。

    “现在能说话了。”他说,声音正常,不过花蕾正在持续紧张中,所以吓了一跳。

    包大同走到床边,把坐着的杨天轻轻按倒,让他仰面朝天躺着,他自己则盘膝坐在床尾的位置,杨天被按倒后,还是抱着那个面具,神态一点也没有变。

    “我现在开始了。”包大同正色道,“照理不会有灵体看到我们在这儿,但凡事有万一,如果那样——”

    “我不会走的。”花蕾非常坚定,“我就算吓死,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这话说得包大同心里热乎乎的,于是他也不再多话,运用法术,让自己的灵识进入了杨天的身体。

    一条河,水流轻缓,看来就凉凉的舒服。

    九月了,可是适逢秋老虎,天气依然热的不行,大堤并没有塌,而是十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解暑。河边的水并不深,年纪约八九岁的孩子在水里,也不过才齐腰。

    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玩在一处,他们似乎是好朋友,不过其中一个身材高些的小子显得比较霸道,而那个瘦小的孩子有点唯唯诺诺,显得胆子很小,不太自信。

    三个男孩中,高大的孩子叫杨天,带眼镜的孩子叫郭文,女孩叫许婷婷,最瘦小的孩子叫麦收。

    四个人玩得正高兴,忽然一直挂在许婷婷脑袋上的面具掉在水中,被水流卷走,她似乎很喜欢这个面具,登时眼泪汪汪的。

    杨天一见之下就要游泳去捡,但被麦收拦住了,他说河中央的水很急,他爹说河中还有收人的水旋涡,专门为水鬼找替身的,叫杨天别去,否则可能被淹死,把尸体卷到下游去。

    杨天嘲笑麦收胆子小,和他爹一样是窝囊废,一边的郭文拍杨天的马p,而许婷婷责怪麦收不肯为自己去捡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拦着别人,还表示不想再和麦收玩了。

    听到别人骂自己的父亲,麦收生气了,可他还是拼命拉着朋友,不让他们游去河中心,因为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景象,却又敢说出来,因为爹说过,看到怪东西也不要说,这样怪东西就找不上他。

    那面具就飘浮在河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普通的东西却显得格外的艳丽,特别的诱人,面具上的眉眼像是在笑,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里产生一个念头,一定要把面具拿到手。

    麦收看到在面具边,在水面下,有苍白浮肿的手搭在面具的边上,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双手,是好多只,都挣扎着要抓住面具的一角。而水面上一闪一闪的,不是阳光的反s,而是一只又一只的眼睛。

    “不要去!”他喊,却被推倒在水里,等他挣扎着爬起,已经看到三个好朋友手拉手,已经向那个面具陷阱游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丑陋的真相

    麦收又惊又急,站在水里不知所措。他本就胆小,这时候恨不得快点离开天上河,之前他经常到个地方游泳、洗澡,却从来没看到过奇怪的东西,可是他的朋友们离那个陷阱越来越近了,他不能不管。

    只几秒钟,他小小的心里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最后还是友情战胜了恐惧,选择游向了河中。

    那三个朋友离那个面具陷阱越来越近了,他奋力游向他们,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水中怪手开始划动,很快就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漩涡,把他的三个朋友和另外几个距离河中央较近的孩子卷了进去。

    他很怕,但不知道从哪里生了勇气,拼命游到水涡的中心,先把距离最近的许婷婷救到了岸边,接着又游回去,救了离他较近的郭文,奇怪的是,那漩涡对他似乎没有作用,而他平时水性又好,所以游得飞快。

    “先救我!先救我!”杨天在水中扑腾,脑袋一会儿潜入水中,一会儿又挣脱出水面,看来极其痛苦。

    麦收亲眼看到很多只手在往水下拉杨天,他想救他,可是周围还有很多同学和朋友在挣扎,他没有办法选择,只能不断救起离自己最近的人。

    被惊吓到的孩子们纷纷逃上岸,哭闹成一团,也有被惊动的大人们纷纷赶到,但是麦收什么也听不见了,耳中只有无限放大的呼救声,水声,还有一种奇怪的笑声。

    “先救我!先救我!”

    他累极了,但看到杨天的头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他只得再一次游了回去。而他一靠近杨天,那些抓着杨天的苍白浮肿的手就像腐烂的豆腐一样碎化,消失在水波的泡沫之中。

    此时杨天已经昏迷了,但手中还紧紧抓着那个面具。麦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游到了岸边,把杨天推了上去,可他自己却感觉脚上如坠了铅一样,再也上不了岸,只有沉没、沉没、沉没,直到那些手重又聚起,把他按到水底。

    他死了,还有三个同学永远的沉没入水中,尸体就散落在他身边不远处,被河水慢慢带到下游去。而杨天却获救了,只是因为呆在水中太久,而且受了惊吓,人变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杨天的父亲杨文岗是村长,他不但不感激麦收为了救他的儿子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反而怪麦收没有先救自己的儿子,使自己的孩子变得这副模样,每天指使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围着麦家的老屋谩骂,当麦收的父亲麦望和爷爷出现,一言不和还会殴打。

    麦望失去了乖巧可爱的儿子,痛不欲生,而他得不到感激就算了,现在还要受到侮辱和伤害,就连他在村中的工作,也让杨文岗给撤掉了,家里的几亩薄田也被强行收走要扩建果园。

    他本来就因为为人老实,不会巴结村长而受到排挤,家庭贫困,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他的父亲,麦收的爷爷不但不安慰他,还一直埋怨他得罪村长,害得家里只有余粮可吃,不知道来年会怎么样,他去给村长认错。

    他心里埋藏着深深的痛苦和不甘,但还是去了。

    村长不见他,他就站在村长家的门外等。老天不仁,这个时候还下起了暴雨,这让他想起自己九岁的儿子就还躺在河底,到现在也没捞出尸骨,不知道有多冷。

    他心碎了,热泪和着冷雨一直灌到心里。这时,村长派人来和他说,杨天脑子受了伤,只怕将来老死,到了那边受人欺侮,只要他肯把麦收的魂收了给杨家为奴,就不再和他计较。至于找巫公巫婆的费用倒不用他来支付,算是村长好心吧。

    泥人也有土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麦望也是个男人,是个父亲。他断然拒绝,生平第一次发了怒,要让村长赔偿他的损失,要到城里告村长以权谋私,没听说救人的英雄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村长派来的人冷笑,说这件落水事件已经上了报,杨天才是救人的小英雄,而他的儿子麦收是不听老师和大人的话,诱使小朋友小河游玩的坏孩子。

    麦望震惊的无以复加,因为之前他打听过,所有知情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