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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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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要化成水,我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大哭道:“原非白你以为你长得帅

    就可以这样伤人吗?”

    “当初是你把我带到西枫苑的,你既然拆散了我和非珏,又为什么老是要把我推开?既然把我推开

    了,为什么又不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玩你那争霸天下的游戏,总是让我为你牵肠挂肚,为你肝肠

    寸断呢?你这人怎么这样折腾人哪?”

    这几年来,我一直以为花木槿所有的痛苦,伤心,委屈都已经沉淀,甚至腐烂,永远地不会再愿意

    提起和面对,然而直到这一刻,却全都爆发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听清了我的说话,因为连我自

    己也听不清我的话,:“你说过,你再也不同我分开了,为何还要这样骗我,这样骗我。你为什么

    总要这样骗我呢?”(我默默地c一句,这话颇有琼瑶阿姨的风范,顶着锅盖,逃走。。。。)

    我紧紧地抱着他,而他也紧紧地抱着我,两个人浑身都在颤抖,却再也不愿意放开彼此,我听着他

    激烈坚实的心跳,哪怕此时面对刀山火海,我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原来女人的心真的这样小,原来女人的幸福竟是这般容易。

    我的泪水沾满他的前襟,他哽咽着:“傻丫头,这个傻丫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平静了下来,我埋在他的怀里,柔声道:“非白,我们真的出不出去了

    吗?”

    “我身边没有带古琴和竹笛,所以我是想让你同他在一处,可保安全。”他长声一叹“更何况,流

    光散的反效用太过于剧烈,我亦不知能陪你多久。”

    我抬起头来,抚上他憔悴的容颜,柔柔笑道:“只要有你再身边,哪怕只有一刻,便是一生一世了

    。”

    一抹绝艳而无奈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他的凤目似也跟着笑了起来,眉间的愁云不知不觉地消散

    开来,他俯下身吻着我的额头,吻上我的唇,辗转反侧仿佛在品尝一生的思念,完全不似我认出他

    时那种有些霸道侵略的吻。

    我熏熏然地想着,这才是我记忆中的踏雪公子阿!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赧然,我扶着他站起来,低声说:“还能走吗?”

    他脸色如常地点点头,额头却渗着汗水,我心疼地拭着他的额头,:“忍一忍,非白,我扶你走。

    ”

    “木槿,这个禁龙石没有音律,断不能打开,我的长萧业在阿璩(就是那个暗宫宫主,那个字我打

    不出来,是走字底的)那里,既然这个出口已经行不通,我们只能往回走了。”

    我点了一下头,让原非白持着火把,我则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七年已过,原非白的身材比之以前更是猿臂蜂腰,强壮健美,我几乎扶不住他,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飘入我的鼻间,我一阵口干舌燥。

    我甚至有点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故意往我身上蹭,来诱惑我。

    我咽了咽唾沫:“非白。”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然后傲藏的身躯猛地全部压在我的身上。

    我大惊,唤着他的名字,非白气息微弱:“你莫要管我,快走吧!”

    原非白的头一偏,我的心脏停跳了一刻,颤着手探去,他的脉搏还在,可是人已陷入晕厥。

    我流泪唤道:“非白,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我好不容易才重逢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说到后来

    已是泣不成声,可是原非白却依然没有醒过来,我看了看周围,努力定了定心,便从非白身上取下

    真武侯,将非白绑在我的身上,重又燃起火把,在墙上摩挲了一阵子,却再没有锤子记号。

    我的心仿佛沉入了绝望的大海,死亡的恐惧紧紧围绕着我,胸前的伤口也隐隐如针刺般疼痛起来。

    明凤城死时可是这般绝望?

    非珏一个人被扔在这地宫中伴这一堆尸体可是这般痛苦?

    “谁来救救我们,”我流着泪在心中祈求着,“神阿,我只是错入这个时空的一缕幽魂,您要让我

    今日死去,我没有怨言,可是非白,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行了一阵,通道愈见黑暗,不见出口,流水之声慢慢传来,鼻间传来一阵刺鼻的腥臭。

    身边漂来绿色点点,原来我们又回到了非珏练功的地点。

    心中猛然惊惧地了悟,既然这里是非珏的练功场,亦是他进食的地方,自然会设计迷魂阵,决不会

    让他的“食物”走远,那些不懂机关的“食物”逃来逃去,最终都会回到这里来。

    我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了,胸口疼地像裂开似的,一下子倒了下来,我解开非白,艰难地趴在非白身

    上,忍痛又唤了声非白,却毫无反应。

    念俱灰,看着这成堆成堆的尸骨山上那盛开的西番莲花,心想,当真要同原非白死在一起,索性一

    把火把这罪恶之地连同这西番莲一起烧掉,反倒干净。

    我主意已定,便将身上缠上引线,一头放在一旁的原油溪中,然后拉着原非白坐到一端,含笑说道

    :“非白,我能同你死在这里,是我花木槿的福气。”

    搂紧了原非白,正要点燃引线,看着火光下原非白昏迷中绝美而痛苦的容颜,又忍不住泪如泉涌,

    心上还是舍不得原非白死在这里,不由放下火折子,抱着原非白绝望地痛苦了起来。

    一阵鸟叫传来,我抬头一看,却见一只五彩的鸟儿,飞到西番莲的大花盘上对着外婆咕咕叫着。

    竟然是那只握放在外面的鹦鹉,我开心地叫着:〃小雅”,它飞到我的手臂上,蹭着我的袖子,我大

    喜过望,人类贪新,动物念旧,小雅一定是飞回自己的窝中,只是它怎么会飞到这里来呢?

    无论如何,既然这只鹦鹉有办法飞进来,自然会想办法飞出去,那我们只要跟着鹦鹉出去就行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花开花落时(五)

    我想了想,还是将引线留在此处,又从尸队里翻出几支铁箭带上,然后摸摸鹦鹉,“小雅带我们

    出去吧。”

    鹦鹉只顾同我亲热,根本没有理睬,我着急起来,把鹦鹉往空中一扔,它又飞回我的身上,我来回

    扔了几次,它似乎意识到我的用意了,往黑暗处飞去,我复又把原非白绑在我的身后,忍住伤痛向

    前走去。

    我照着火把,鹦鹉在前面飞飞停停,不离我两步之遥,过了一会儿,前面真的出现一丝曙光。

    我大喜,背着飞白快步向前。前方是一堵破旧的石墙,我走入时,烟尘累累,似是很久无人启动,

    墙面唯留一小d,鹦鹉开心的穿过那个小d,飞了过去。

    我愣在那里两三秒,那只鹦鹉又从那个小d回了进来,然后又飞了出去,来回几次后,停在那个小

    方口上,好奇的转动着脑袋,似乎是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同它一样飞出去。

    我一p股坐了下来,恨自己此时不能吧原非白变成一只鹦鹉给送出去。

    我用我的脑袋撞着石墙,满心沮丧,没想到哗的一声,d口打开了。

    我后退一步怕有什么兵器s出,等了许久,这才放下心来。

    我拿了块石头扔了进去,没有什么反映,就背着原非白轻轻走了进去,然后待在那里。

    这是一个十分奇异的世界,放眼所及是一个红色的世界,红木椅子,红木圆桌,大红幔帐,红色流

    速帷幔,就连裹着铜镜的锦缎都是红色的。

    然而这个房间只有一半,到书桌这里却是一片怪石嶙峋,峭壁危崖,崖下水流之声比之方才更急,

    给人的感觉便是原本是一片温柔浪漫乡,猛地被一只上帝之手给折断了一半,只剩一半永远的留给

    了这个静止的世界。

    我放下原非白,走到床边,用原非白的乌鞭轻轻撩起红纱帐,却见帐里睡着两人,一个身心伟岸的

    男子,抱着一个绝代姿容的女子,竟然是我在壁画中所见的毕出鲁可汗同轩辕紫弥。

    象牙床上两人红色的衣衫虽是坠满宝石珍珠,却十分古老,略有褪色,面容有些干涩,那个毕出鲁

    浑身有些发黑,像是中了剧毒而死的,然而两人的面容却依然称得上栩栩如生。

    我暗想,这两人身上必定有水银之类的化学药品方可保持容颜不老,突厥人流行火葬,那毕出鲁可

    汗理应同所有的可贺敦和宝物焚烧在一起,化作天灵啊。

    阿米尔说过,轩辕紫弥曾想用酬情行刺毕出鲁,结果失败了而被迫自尽,那么这个毕出鲁又是如何

    中了毒的?

    目光下移,却见轩辕紫弥怀中抱着一支碧玉短笛。

    我心中一喜,心想等非白醒过来,便可折回来时路,利用这只碧玉笛,吹奏广陵散,便可逃出生天

    。

    心下,搂住鹦鹉亲了好几下,然后在两人床前跪下来,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心中暗念:“民女

    花木槿,借用轩辕公主您的长笛一用,若逃出生天,必定想办法归还。”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极轻的抽出那支短笛。

    我轻轻用衣衫一角擦净那支短笛,却见那短笛似翠竹欲滴,在火光下折s出一汪剔透的凝碧,握在

    手中也是温润透心,也不知是哪里采来的上等的翡翠。

    我微微一转,却见短笛背后,刻着两个极小的古字“真武”

    我心中一动,这是明家的短笛,轩辕公主致死都要抱着这把短笛,原来是明凤城送给轩辕公主的信

    物,难道是公主看到了这把短笛,猜到明凤城同她在一个宫殿吗?我有了一种奇特的想法,也许公

    主到死都抱着这短笛,是想如果明凤城还活着,哪怕找到他的尸体,也能吹动音律锁,逃出生天。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两人相隔不远,却是咫尺天涯。

    我转回身,跪在原非白面前,正要再试一次唤醒他,给他看这把短笛。

    “他醒过来也没用了。”

    这个声音如魔鬼的歌唱,优雅性感,却带着一丝冷意,让我的肌皮一层层的战栗了起来。

    我暗中将碧玉笛塞在原非白的怀中,慢慢地转过身来。

    “可汗万岁,可汗万岁”五彩鹦鹉叽叽咕咕的叫了起来,似是很开心,飞到那人披散着红发的肩上

    。

    “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酒瞳闪着两点血红,性感的唇对我笑着,我看着他,心头也平静下

    来:“让陛下失望,花木槿是在很抱歉。”

    他的身上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红色皇袍,那红色倒是同这里的红色主题很相称,。他摸着鹦鹉身上

    的长毛,可是鹦鹉却忽然害怕的飞回到我的肩上。

    他的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只类似大鳄鱼的大怪物从撒鲁尔的身后转了出来,对我低声咆

    哮着,像是要向我冲过来。

    撒鲁尔摸着怪物的头颅,柔声道:“小乖,别急,他们都是你的。”大怪物低声吼着,不停的看着

    我,撒鲁尔微笑着:“你要吃他吗?”

    这个怪物是要吃我吗?

    就在疑惑的一霎那间,撒鲁尔的身形动了一动,我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动作,我肩上的小雅已经到了

    他的手中,害怕的尖叫着。

    撒鲁尔还是笑着,把鹦鹉甩向怪物,那个怪物一张口把鹦鹉吞了下去。

    “小雅。”这些仅仅发生在瞬间。我叫着鹦鹉的名字,心中凉透了。

    同时,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拉都伊。。。。。。拉都伊是你让香芹杀的对吗?”

    “这样。。。。。。阿米尔就会下决心来助你对付果尔仁了。”

    他对我开心的点着头,血瞳似也带着笑:“你果然聪明。”

    “原来这是你的怪兽,这个怪兽从我手上夺去了酬情,你用这把酬情杀了你的亲生母亲。”

    “谁叫那个y妇怀上了孽种,还要帮着果尔仁来对付朕,”他淡笑着凝视着我:“这里很奇怪吧,

    想不想腾格里将这个房间砍下了一半?”

    “的确很像、”我淡淡回着,目光随着他不停移动。

    “朕第一次到这里也很惊讶,”他俯下身看了一眼轩辕紫弥:“这个女人真漂亮,你不觉得木丫头

    长得有点像她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轩辕紫弥同姚碧莹那忧郁娴静的气质还真有两分相似。

    我为一点头,依旧看着他:“碧莹怎么样了?”

    他的眼神微黯:“血止住了,大夫说她可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我心中一阵难受,他复又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在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木伊还是太子、”

    我冷冷道:“陛下不担心晚上睡觉做恶梦吗?”

    撒鲁尔大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嫉妒,花木槿,这原本是你的一切、”

    “陛下,我是不会去嫉妒一个错爱上了禽兽的可怜女人。”

    “陛下不愧是天之骄子,您牺牲了能牺牲的一切,陛下,那夜女太皇寿宴,我接到小五义徽章的黄

    玫瑰,我一直以为是碧莹想在树母神下杀我和小放灭口,然后将尸首扔入地宫,现在想来,其实应

    该是您安排的吧?”

    他点点头,淡笑道:“我自瓜州第一次见到你,便开始调查原家小五义了,事实上那晚你同碧莹都

    接到了小五义徽章的玫瑰,我一直很好奇,小五义与你同姚碧莹究竟是什么关系?果然姚碧莹以为

    你想揭开他的秘密而写信给果尔仁,而你居然也乖乖的倒了树母神下。”

    “女太皇召见我后,皇后必定将所见所闻对您如实以告,您便闯到我的房间欲行非礼,其实是想试

    探我的真心,如果我答应了您,便能为您所用,如同香芹一般。然而我无法如你所愿,您便将我和

    齐放放入暗宫,是想最后一次试探我对原非珏的秘密知道多少,而那天,您同时为了调拨女太皇和

    果尔仁而安排了所谓的行刺事件,那刺客携有火拨家的密毒,都是为了嫁祸果尔仁,然后却让您意

    外的发现了女太皇怀上了国二人的孩子。”

    “那个y妇的心里只有果尔仁,还想为他生孽种。”他轻叱一声,满是毒意。

    “阿米尔的及时出现,打乱了您的计划,于是您在我枕边放上西蟠莲花,威胁我不要轻举乱动,然

    后您让人纵火焚烧我所在的宫殿,那样便能嫁祸给碧莹和她身后的火拨一族,可以迫段月容同您

    一条战线,共同对付火拨家,然后您打算把我的身份公诸天下,便能挑拨大理同原家的仇恨,让他

    们自相残杀,您亦可以借此摆脱原家,可是您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刻原非白就出了我,而段月容不但

    同意了您的结盟条件,并且亲自倒了弓月城,于是您便改变了计划,就此放过了我,让我离开弓月

    城。”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得意的酒瞳说道:“陛下是撒鲁尔,是为了身家性命,连亲生女儿都要杀的恶魔,而不是紫园那个痴儿非珏。”

    “我真的很高兴,夫人能够这样了解朕,”他扯出一丝微笑,站到我的面前,猛地一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脸颊酸疼,跌倒在非白的身旁。

    “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为什么偏要回来呢?”他的微笑不变,口气却变得森冷,“你同那原非珏,都一样,是个可怜虫。”

    “原非珏练成了无相真经,不但成就了天下无敌,还成为这世上最精明睿智的人,可是他却不敢面对练功的过往,于是他躲了起来,让我来助他面对这一切、”他轻叹一声:“他的脑中有着一抹红色,叫做木丫头,也牢牢的烙进了我的灵魂,我们第一次见到姚碧莹的时候,是他拿着那个娃娃红着眼睛来到弓月城,当时我们感到那个布娃娃看上去很熟悉,却不记得你的长相,因为原非珏这个可怜虫从来没有机会见过你张什么样。”他哈哈大笑,笑声无限嘲讽。

    “别人都说她是木丫头,可是我和非珏却知道他是个假货,虽然她有着一双很美丽的眼睛,长得同轩辕紫弥有几分相似,那样的悲伤,可是她的眼神总在闪烁,却又包藏着无限的野心,我和非珏的周围全是一群陌生人,我们难辨敌友,他们对我说,我是撒鲁尔,我信。他们说我是西突厥的可汗,我信,他们让那个陌生的女人做我的母亲,我也信,他们说她是果尔仁同汉人婢女私生的女儿,是我平时最宠爱的木丫头,我更是信了。”

    “我能不信吗?”他耸耸肩,“女人的心最是善变,想彻底得到一个女人,她的身体是最好的筹码,更何况她是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儿。”

    “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还是一个完美的处女,于是我想尽办法让她对我死心塌地。我不喜欢轩辕家的女儿,整日在我耳边唠叨两国和平,我最不喜欢她同我所谓的母亲永远站在一条战线上,不准我做这个,不准我做那个,不过现在她终于被驯服了,知道只有我才能满足她的情欲,给她儿子,给她幸福。”谈起轩辕后后,他的语气饱含轻蔑:“既然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我想起过去,一心想让我做一个傀儡可汗,那就做吧,反正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我是大突厥的可汗,人人羡慕的人上之人,娇妻美妾,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如今更是统一帝国,民心所向,拥有了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一切,我何故还要执著于过去的羁绊,那些无望的记忆?”

    我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