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

名贵珍品,就是桌上常用的茶具也是宫制的青窑瓷,壁上所挂壁画,且不说是否名家稀品,就那镶金的画轴就让芸娘啧啧称奇,身后的八展绣屏,宫纱上正反双面描金绣着百年好合的花样,那鸳鸯栩栩如生,原以为,宁王府已经够富裕奢华,但比起简亲王府来真是差了不只一点两点了,越看芸娘眼里的羡慕之色就越发明显。

    就连一向老实的丰儿看了大姑娘那眼光也感到羞愧,都是孙家出来的,大姑娘还是个正经的嫡女,用得着露出那样贪婪的眼神吗?姑爷还在坐呢?

    “大姐,人你准备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去见三老爷?我让冷谦帮你去引路。”锦娘对这个大姐真的很无语呀,她怎么着也是个世子妃好不,能不能将那眼光收敛一点啊。

    “哦,备好了,明儿你帮我约了三老爷去,人嘛,还是送到三太太那里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三太太收了人,你再帮我说合说合,应该能成了吧。”芸娘总算将目光收了回来,摆了个端庄的模样。

    “大姐也真是的,这事我去说倒是不好了,人是你自己的,去了三老爷那,让她们说,你再派个得力点的管事请了三老爷到外面玩一玩,说明意图就成了,三老爷也是个爽快人,一准会答应的。”锦娘笑着给芸娘出主意道。

    芸娘听这法子不错,心里也兴奋起来,想着自己终于也能赚上大钱了,不由眼都笑眯了,一转眸,看到冷华庭正皱着眉头冷冷地看过来,她不由一噤,讪讪一笑道:“妹夫倒是个爱看书的,说起来,我家几姐妹里也就玉娘爱看书一点,她是几姐妹里的才女呢。”

    锦娘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没事提玉娘做什么,正疑惑着,又听芸娘继续道:“你们那屏风可是正反双面绣?哎呀,咱姐妹里,可只有玉娘会这一手绝活呢,就是当年的云师傅也对她的聪慧赞不绝口,锦娘,你的绣功虽好,比起玉娘来,还是差了一点呀。”

    这倒是实话,只是她不住地夸玉娘,还是在冷华庭的面前,难道是……想做大媒不成?锦娘被自己的想法呛到,一口茶差点全喷了出去。

    一旁的冷华庭黑着个脸推了轮椅过来伸手帮她抚着背,骂道,“喝个茶也不小心些,无聊的事情用得着仔细听么?”说着,又拿了帕子来帮锦娘擦嘴角,动作轻柔又细心。

    芸娘听得脸色一僵,再看锦娘夫妻感情甜密,羡慕的同时不由喟叹,玉娘啊,我可是将脸皮挂起了来帮你说合,可人家根本没那意思,且夫妻感情好得很,你能掺得进脚么?

    又闲扯了几句后,芸娘便提出要去拜见王妃,锦娘正要亲自引着她去,冷华庭一把扯住她的手道:“让秀姑带了大姐去就是,我头痛,你帮我揉揉。”

    锦娘一听,也有些不好意思,芸娘这回可有眼力介多了,自己起了身说:“秀姑带我去也是一样的,都是家里的老人呢,熟得很。”

    芸娘一出门,冷华庭扯了锦娘的鼻子就拧,“笨丫头,那些个没安好心的,你总与她们来往作甚?还嫌她害你不够么?”

    锦娘被他揪着鼻子,蒙着声,说话气不顺,耸了鼻子道:“我鼻子最好看了,你是嫉妒吧,没事总揪。”

    冷华庭松了手,见她小巧的鼻头被自己拧得红红的,样子既可爱又好笑,不由勾了唇道:“你哪有一处是好看的,丑死个人了。”见锦娘就要发飙,忙又道:“不过很可爱就是。”

    锦娘这才嘟了嘴,耸耸被他揪痒的鼻子道:“反正我不应她,她也会缠着我的,不如让她与三老爷一快闹去,我不过是作个中间人,成与败都是她自己的运气,是她自己找上我的,将来亏了,也怨不得我。”

    冷华庭稍默了一阵,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却仍是不满道:“她说的话没一句就是好的,以后少和她掺合,还有你那二姐,更是恶心死了,以后她要进了府,可别进我的门子,看着就讨厌。”说着,自己推了车进里屋。

    锦娘便将遇到冷华轩的事情跟他说了,问道:“或许,他真是好意要帮你呢,那方子也不知道真对不,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坏人啊。”

    冷华庭冷哼一声道:“对与不对又如何,娘子你的方子已经很好了,我何必再冒险去换?”

    锦娘一想也是,便不再跟他说这事,不过,倒是留了个心眼,自去翻了上次冷华轩送的那包药的方子来,仔细看了好久,仍看不出什么名堂。

    一会子秀姑回来了,问锦娘要不要跟芸娘去二太太屋里用饭,锦娘看冷华庭脸色不好,便让四儿去送信推了,冷华庭脸色才好了些。

    锦娘便陪在他身边,他看书,她就绣衣边,偶尔也说此话,秀姑拿着张小纸条犹豫着,欲言又止,锦娘就想起自己先前交了差事给她的,便起了身,到了后堂,秀姑跟了过去,小声道:“倒是没有毒,只是加了点料。”

    锦娘听了心中一凛,问道:“加了什么料?”

    “甘草。”

    “那对身体有害处没?”甘草锦娘还是听说过的,是一味很普通的中药,能清热解毒,祛痰止咳、脘腹等,应该也是味补药呀,放甘革有什么作用?看玉儿的表情,甘革应该是她加进去的,或者说,她至少是知情的。

    锦娘百思不得其解,甘草并没有毒性,玉儿此举意欲何为?

    秀姑更是不知道这有些什么用处,锦娘和她回了屋了。

    晚上睡觉前,玉儿进来服侍冷华庭更衣,神情轻松坦然,与平日并无二异,锦娘偷偷注意着,几次开口想问又忍了下来,正好秀姑端了药来,正是冷华庭要吃的第二副药,秀姑又如往常一样将药放到床头柜上,嘱咐锦娘要凉了再喝。

    锦娘随口应了,却见玉儿眼睛朝那药碗瞟了几眼,便眉头一皱,端了碗来递给冷华庭,“相公,喝药了。”

    玉儿听了便看了着锦娘道:“少乃乃不是说这是你自个儿养身子的药么?怎么……拿给少爷吃了?”

    “哦,这个不是,这是前儿轩少爷拿过来的新药方子,说是能治爷的腿疾呢。”锦娘随口说道,倒是冷华庭不解地看了锦娘一眼,也没多说,端了碗一咕噜就喝了。

    玉儿看着就笑了,“这下可好了,有了新方子,爷的腿指不定哪天就好了呢。”

    冷华庭一碗药下去,苦得直吐舌,眼巴巴地看着锦娘,就想她能给他一点零嘴儿解解苦,谁知道锦娘对玉儿道:“你们爷还是惦记午间炖的那碗燕窝呢,玉儿,不如你再纯点来,也当我和爷的宵夜了。”

    玉儿听了怔了怔,随即退了下去。

    锦娘又拿起先前的那个方斗仔细看,终于眼前一亮,气得将那方子揉成了一团,方子里有味鲤脊,也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药,甘草是没有毒的,但若与鲤鱼混在一起吃,那就有毒了,怪不得她那样关心冷华庭吃的药,原来,她是二太太的人,或者说,是冷华轩的人。

    一时锦娘又想起平日里冷华庭的菜谱来,似乎每日都会有一尾鲤鱼,红烧清炖,各种作法都有,这样说来,冷华庭所喝的炖品里怕是都放了甘草也不一定呢,怪不得,冷华庭就算是被人下毒得了类似于脉管炎的病,也不会隔不了多久就毒发一场吧,脉管炎没有这种症状,天知道他这样两种东西混吃有多久了,那样高深武功之人,也难抵得住毒素一点一点,日积月累的侵蚀吧。

    锦娘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心酸,整个府里,还有谁是他们能信任的人?

    冷华庭见锦娘脸色很难看,便推了轮椅过来,扯了她的衣袖哄她:“娘子,其实我的鼻子还真没你的好看呢。”

    锦娘听得心口一滞,情不自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痛呼一声:“相公……我……我以后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了,再也不让。”

    他凤睛湛亮纯净,璀璨如星,碎碎灼光流泄,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如此说,不过,丝丝暖意缠锦不息,让他的心头颤动的同时,又觉得曾经被亲情戳伤出无数个窟d的五脏六腑都被填补得满满当当,紧紧搂住了她柔弱的身子,拍着她的背,声音轻飘如风中散落的花辫,“我,也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娘子。”

    锦娘抬起头,轻抚他俊秀的长眉,含泪笑道:“自明儿起,我要亲自下厨,你所有的饮食全由我一个人c办,再不假手任何人了。”

    冷华庭灿然一笑,笑容有如缀满星星的银河,眩烂夺魂,美得令人窒息,轻点了她的鼻头道:“好,全都听你的,咱们家,娘子说了算。”

    锦娘听了也是嫣然一笑,娇嗔地去拧他的鼻子,嘟嚷道:“我的鼻子原就是比你的好看嘛,虽说不如你妖孽,却也是清秀佳人好不,可不许再骂我丑了。”

    一会子玉儿真的端了燕窝来了,锦娘端了碗递给冷华庭,自己也吃了一碗,吃完后,不雅地伸长了腿仰靠在长躺椅里,抚着肚子对玉儿道:“玉儿,你的手艺可是越发的好了,这燕窝炖得浓淡适中,很是清爽啊,啊,这要赏你点什么才好呢?”说着,左右看了看,顺手从自己头上取了根镶玉金步摇的簪子给了玉儿,又道:“明儿放你一天假吧,你也多日没有回去看家人了,反正明儿我也没事,少爷有我就成了。”

    玉儿看冷华庭真将那碗燕窝全喝了,便笑道了谢,接了簪子退了下去。

    第二日,四儿来帮锦娘梳头,发现少了一个簪子,便问:“少乃乃,您昨儿戴的那根金步摇呢?奴婢找半天也没找着呢,可是掉了?”

    锦娘听了便皱了眉,自己也去翻首饰盒,边找边说道:“呀,那可是进府后,娘亲送我那套头面里的,丢了可不好,都是上了册的呢,娘知道了定会怪我粗心的。”

    四儿着急地又找了两遍,仍是没找着,锦娘就急了:“不会是出贼吧,哎呀,要偷也别偷娘送我的那个呀。”

    冷华庭起来看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以为她是忘了昨夜之事了,就见锦娘对他眨了眨眼,他虽不解,却也附合她道:“若是进了贼可不行,那簪子是娘赏你的,丢了长辈赏赐之物可不好,好好找找,若在这屋里找不到,就全院搜查去,东西总不能找了翅膀飞了吧。”

    四儿听了也觉得有理,一时请了秀姑进来一块儿找,大家找了一个圈也没的找着,秀姑便道:“二少乃乃,这事姑息不得,您进府不过月余呢,就开始丢东西,还是最紧要的,分明是有人看您年少好欺,若不查请楚,以后怕是有人会爬你头顶做窝去。”

    锦娘听了便道:“原也只是个阿物,丢了就丢了,不过,这可是王妃送我的,丢了可不好了,也罢,秀姑,你领几个人去搜搜,看谁拿了,让她还我就是,哦,叫上厨房的管事妈妈一起去。”

    秀姑听得一怔,搜个东西要叫厨房管事做什么?锦娘看了便笑道:“哎,这院子大得很,人又多,总你一个人也管不过来,我看厨房里的张妈妈做事还沉稳,就想着要不要提她一提,嗯,一会子你带了丰儿,张妈妈带了四儿去搜吧,二等的屋里就由你搜,那一等的,就由张妈妈去,就这样吧,辰时快了,我还得去给娘亲请安呢。”

    秀姑心头一凛,少乃乃这是不信任自己了么?不过,看锦娘脸色厌厌的,也不好再问,只好领差下去了。

    没多久,厨房里的张妈妈倒先回来了,她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晰,长得也还精致,全然不像个在厨房里与油烟打交道的人,锦娘端坐在正屋,冷华庭也是一身簇新的衣袍,神情气爽地坐在另一边,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妖魅了,只是目光淡淡的,像是对什么都得不起兴致来似的。

    张妈妈一脸喜色地躬身对锦娘道:“奴婢给少乃乃交差来的,您说的簪子奴婢搜到了。”

    锦娘听了眼睛一亮,激动地身子向前微倾:“哦,快拿来我看看。”

    张妈妈一脸得意地将那支金步摇呈上,又看了眼冷华庭道:“少乃乃,这簪子可是……”她顿了顿,一副有所顾及,不好再说下去的样子。

    “可是在哪里找到的?你但说无防。”锦娘拿着那簪子喜不自胜,忙说道。

    “在……玉儿姑娘屋里找到的。”张妈妈迟疑了一下,才回道。

    锦娘听得一怔,抬眼认真的看张妈妈:“这事可做不得半点假,二爷如今跟前也就一个玉儿是贴心的了,她可是屋里的老人啊。”

    张妈妈一听便急了,忙推了四儿出来作证道:“奴婢可是和四儿姑娘一起去的,还跟了两个园子里的婆子,大家都可以作见证,奴婢可不敢随便冤枉了好人。”

    四儿也过来应是,锦娘便看向冷华庭,冷华庭在听说簪子在玉儿屋里找到时,脸已经绿了,冲那张妈妈吼道:“去,带了人去把玉儿给我拖来,还得了,竟然敢偷我娘子的东西,爷今儿可不能饶了她。”

    张妈妈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手一挥,带了另两个婆子下去了。

    不过两刻钟的样子,玉儿便气冲冲地来了,后面两个婆子想要拖她,她袖子一甩道:“瞎了你的狗眼,姑娘可不是你们能随便碰的,簪子是少乃乃赏的,看谁敢污灭我。”

    一进屋,玉儿便急切地对锦娘道:“二少乃乃,您可要为奴婢作主,那簪子可是您昨儿晚上赏我的,奴婢在少爷身边也服侍有年头了,从来可没手脚不干净过。”

    锦娘听得一怔,满脸惊讶道:“这簪子可是王妃赏我的一套头面里的一支,我怎么可能会赏你?你仔细看看,这簪子少说也值二百两,我就是要赏,也不会拿了王妃赏赐的东西去赏你吧,这簪子你拿了就拿了,还我就是,看在你是少爷屋里服侍的老人份上,我也不加追究了。”

    玉儿却是气得瞪目结舌,对着冷华庭就跪了下来:“二少爷,昨儿晚上你也亲眼所见,这簪子确实是少乃乃赏的,还是当着您的面呀。”

    冷华庭脸色y沉沉的,眼睛快喷出火了,也不理玉儿,对着锦娘就吼道:“你就是喜欢磨叽,她今儿敢偷你的簪子,明儿就敢偷你的项链,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拖出去打就是了。”

    玉儿听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华庭,“少爷……少爷,奴婢真的没偷,真的是少乃乃赏的呀,你……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又转过头对锦娘道:“少乃乃,少爷脑子不好,你可是清白人,明明就是你赏的,怎么能污陷好人呢?”

    锦娘一听大怒,啪的一下将那簪子拍在桌上,对玉儿喝道:“大胆,意然敢侮骂少爷,少爷何时脑子不好了?平日里还真是将你宠上天了,你如今是欺负我跟少爷一个体弱,一个年少吧!来人,将她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再说。”

    张婆子也不等玉儿再闹,一挥手,那两个婆子就拖玉儿往外走,玉儿边挣扎边哭道:“二少乃乃……你陷害我,你设计陷害我,我没偷,我没偷你的东西,少爷,您别听二少乃乃的,她是想将你身边人全除尽呢。”

    张妈妈听她说得难听,便要扯块布去堵玉儿的嘴,锦娘冷笑道:“由她,看她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来,才你们也都看见了,她可说爷也看见我赏她的呢,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最清楚,爷就是个最实诚的人,你们见过爷扯白过么?”

    一众的丫环婆子听了倒觉得二少乃乃这话很有理,二少爷虽脾气坏了点,但从来就像个孩子,单纯得很,哪里有那样多的弯弯肠子,那簪子也真贵重,玉儿怕是天天看着,早就动了歪心思呢。

    很快院里就传来玉儿的惨叫声,一个婆子在边上冷酷地数着数,一、二、三……

    锦娘也在心里数着,她就是要让玉儿的叫得惨,总要惊出一些鸟儿来才是。

    果然,没多久,王妃来了,身后还跟着上官枚和刘姨娘。

    玉儿仍在惨叫,锦娘得了报,忙迎出屋来,一见这阵仗还真是大呢,不由在心里讥笑了两声,这一次,她要换一种方式与她们斗,再也不傻呼呼的将事情摆在明面上了,这里又没有法庭,出了事有法官来判,人家用y的,她也就用y的去对付,要比心狠么?那就看谁比谁狠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庭儿屋里又在打丫环呢,哎呀,我说小庭媳妇,你是不是非得把屋里人全整个遍了才甘心啊。”刘姨娘老远就不y不阳地说了起来。

    边说边走近玉儿,仔细一看又道:“哎呀,快别打了,这可是庭儿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姐姐,这人不是你给小庭的么?看看,打得多惨啊,血r模糊了都。”

    王妃听得一怔,不解地看着锦娘道:“孩子,这又是怎么了?闹得惊天动地的,玉儿可是犯了什么错?”

    锦娘微微一笑,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拿起那根被自己折断了的簪子呈给王妃看:“娘亲,她偷了您赏我的簪子,我原是要放了她的,可她偏骂我陷害她,锦娘气不过,就让人打她二十板子。”

    那边刘姨娘听了便冷笑道:“玉儿可是服侍庭儿多年了的,她哪是那手脚不干净之人,庭儿媳妇,莫不真的是你在陷害她吧。”

    锦娘听了眼睛一瞪,凌厉地看着刘姨娘:“姨娘,她不过是个贱婢而已,锦娘想要罚她有一千种理由,犯得着去陷害?再说了,你好像管得太宽了些,她可是我院里的人,不会我连处置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也要由姨娘来说三说四吧。”说着,一拉王妃的手,对王妃道:“娘,这里血腥味重得很,又冷,咱们进去说话吧。”

    王妃见了便点了点头,她不过是来看看的,就是怕锦娘又被别人欺负了,一看见锦娘不过在整治奴婢,遂放了心,锦娘是个聪慧的孩子,做事一直就有分寸,决对不会胡来的。

    板子还在打,那几个婆子没有得到锦娘的示下,谁也不敢停下来,刘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