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

味还是冲得她腹中气血翻涌,差点吐了出来,强忍住胸中欲吐的感觉,锦娘对屋里的小丫头道:“打开门窗,连帘子也一并拉开了,再薰点薄荷香片。”

    屋里服侍着的小丫头立即照办了,空气顿时清新了好多,锦娘走近床边,在一边的绣凳上坐下,看床上的青玉,昏黄的烛光下,微暗的光晕笼在青玉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更添了一份苍凉的意味,锦娘赫然看到青玉一双杏目睁得又大又圆,漆黑的眼里闪着激动的神彩,见锦娘坐过来,她嘴角抽了抽,却并未出声,只是放在被外的手微抬,似乎想要握住什么,锦娘忙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可好些了?”

    青玉眉头紧蹙着,表情很是痛苦,看来,伤势并没有好转,但她嘴角仍微微勾起一抹淡笑,似在安慰锦娘,却让锦娘看着更是心酸,声音就有些哽,“你……醒了就好,好生养着,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你。”说着拍了拍青玉的手,不忍再看那一抹能剌痛人心的微笑,扭过头去。

    “少……乃乃,你……别难过,奴婢活到这个份上,赚了。”青玉开了口,只是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好在屋里静静的,谁也没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吵着了青玉,如今的青玉就如一张飘浮在空着的纸,随时都会被风卷着,被雨淋湿,仿佛稍微一碰就会破碎。

    “你别说话,别说话,好生养着。”锦娘看她说话时,气息都调不过来,像是随时都会憋过去一般,忙道。

    青玉微笑着摇了摇头,“奴婢要说,再不……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说着看了一眼屋里的小丫头和张妈妈几个,锦娘心中一震,她是有话要说什么?

    张妈妈眉头微皱,却是去关了方才开着的门窗,连帘子都拉好了,扯着那小丫头道:“少乃乃坐着,奴婢去给青玉姑娘炖点补品来,小丫头就在外面,有事您说声。”说着,便出了门,还将门掩严实了。

    青玉看着关好的门,脸上带了丝郝然,目光移到锦娘脸上时,眼中却泛了湿意,苦笑道:“奴婢没福气啊,好不容易遇到少乃乃这样的主子,却……没法子再服侍少乃乃了。”

    锦娘听着心里钝钝地痛,扯了丝微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快快好起来,我原还说,要给你寻门好亲呢。”

    青玉听了这话,苍白的脸上就泛起一丝潮红,眼里也露出一丝期盼的光亮来,但那光亮转瞬即逝,仍是若笑道:“谢少乃乃,奴婢……没有四儿姐姐那福份。”说着便是一阵咳嗽,嘴角沁出一丝血迹,锦娘大震,怪不得一进屋,便有那样浓重的血腥味,原来,青玉已经内出血了,一时心中大恸,知道她如今醒来怕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一时眼睛就喷涌而出,握着青玉的手都在发抖。

    “莫哭,少乃乃,不会这么快的,奴婢……还有好多话没跟少乃乃说。”青玉却是笑着安慰锦娘道。

    锦娘拼命地点头,强忍住泪意,哽声道:“嗯,我不哭,你……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青玉凄然地笑道:“奴婢知足了,奴婢原是在几年前,陈姨娘死的时候就该去了的,又芶活了几年,还差一点……差一点害了少乃乃您……奴婢是个不详之人啊。”

    锦娘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胸口起伏得厉害,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只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着。

    “奴婢十三岁那一年被指派给陈姨娘,在那小苑里头做了个三等的洒扫丫头,陈姨娘是个敦厚朴实的好主子,话不多,待人实诚,她看我还算伶俐,没做多久,便将奴婢升成了二等,在她屋里做些杂事……那时候,陈姨娘过得……很苦,因为,王爷虽是给了她一个姨娘的名份,却自王妃进门后,就再也没踏足过陈姨娘的门,一个不受宠,出身又卑贱的姨娘,在简亲王府里,过得有多艰难,少乃乃你也可以想像得到的。”说起过去的事情,青玉黑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黯淡的微光,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过去经历的那一段生活。

    锦娘自青玉断断续续的话里,终于明白,原来,当年的陈姨娘是老夫人给王爷做成人礼的,倒是与王爷有过一段,算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所以,王爷待她还是有几分情义的,只是,那不过是所有男子对自己生平第一个女人都有的一丝复杂情感罢了,若说爱情,那几乎是没有的,王爷将陈姨娘收了房后,不久,便遇到了王妃,一颗心便全放在了王妃身上,王妃没有进门时,王爷就开始冷落陈姨娘,再也不肯进队姨娘的院子。

    陈姨娘又没生得一儿半女,在简亲王府内地位便更是尴尬,就连一般的管事婆子也敢欺负她,后来,王妃进了府,王妃是个温厚之人,倒是对敦厚朴实地陈姨娘照顾有加,陈姨娘的日子才算好过一些,再后来,刘姨娘又进了府,刘姨娘进府后,陈姨娘的日子又变得艰难了,她又是抱着大少爷进府的,气焰就很是嚣张,又得老夫人青睐,更是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就是面对王妃时,也是高傲得很,对陈姨娘,那是更加的过份,常常将陈姨娘当奴婢使唤,王妃那时怀了二少爷,在养胎,也无暇顾及到陈姨娘,一时,陈姨娘的生活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若非有一回刘姨娘为件小时打骂陈姨娘被王爷知道,痛斥了刘姨娘一顿,陈姨娘怕是早被刘姨娘折磨死了。

    但奇怪的是,自那次王爷为陈姨娘骂过刘姨娘后,刘姨娘反倒一改先前的态度,对陈姨娘出奇的好了起来,让陈姨娘很有些不适,但陈姨娘就是个老实的,人家对她好了,她便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后来,刘姨娘又设计,让王妃差一点就流了产,但那些错失便全被陈姨娘担了,只是王妃当时也是将信将疑,而刘姨娘又两边讨好,王妃倒是没有将陈姨娘真怎么样,陈姨娘却是傻乎乎的相信,刘姨娘是善的,是王妃冤枉了自己,自此,陈姨娘与王妃的关系倒是越发的僵了,后来,王妃也不要陈姨娘去她屋里立规矩,干脆来个两不相见,省得见面呕气。

    这样的日手过了好多年,刘姨娘一直没有再对陈姨娘怎么样,只是总对王妃动着小动作,而且每次都会将陈姨娘拉扯上,让陈姨娘也担了一分责任,这样的日子久了,陈姨娘也看出来一点刘姨娘的真面目,就在青玉进得陈姨娘身边后不久,陈姨娘便开始避着刘姨娘了,与刘姨娘走得也不那么近了,但是偶尔还是会去刘姨娘那边坐坐的,毕竟两个人都是不受宠,被王爷冷落的苦命女人,刘姨娘有时差人来唤得急了,陈姨娘还是会过去坐一坐的。

    但是有一回,陈姨娘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急着去找刘姨娘,那天她也没走前门去,陈姨娘的院子和刘姨娘的院子间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刘姨娘后院的偏门,陈姨娘有时便会走那里进去找刘姨娘,但那一回,她慌慌张张地回来了,脸吓和霎白的,坐在屋里好半响也没有说话,手也使劲在抖着,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青玉那时正在屋里打着杂,便乖巧地端了茶给陈姨娘喝,陈姨娘突然就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到屋里,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知道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个沉稳懂事的,我如今也没有个贴心贴意的人能信着,今天过后,我就贬你到院子里做回三等去。”

    青玉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既是夸赞自己,又怎么说要贬自己去外面做三等?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那时的青玉年纪小,不懂事,当时就要哭了,陈姨娘却是拍着她的手道:“莫哭,我这是在救你呢,指不定,过一阵子,我就死了,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用意了。”

    青玉听着更是怕,忙道:“姨娘,您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死不死,的呀,可别吓着奴婢。”

    陈姨娘面如死灰,两眼都是直楞楞的,好半响,却是突然抓住青玉的手道:“好丫头,若是我死了,便是那边那个女人害的,她……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大少爷……哼,是如今的世子爷,那身分来路都是明呢,亏她这么多年拿儿子来压我,不是一样的不得宠么?儿子……那样得来的儿子,她也不觉得羞耻!”

    青玉听了更是害怕,吓得四处张望,然后将屋里的门窗都关严实了,扯着陈姨娘道:“姨娘,您就算看见什么了,也不要乱说啊,真会死人的。”说着,她自己就想往外逃,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做小丫头的能听的。

    但陈姨娘似呼被刺激得深了,秘密不愿意憋在心里还是怎么的,非要拖住小小的青玉不让她走,“你知道我今天看到刘姨娘屋里有谁吗?你……绝对想不到,道貌岸然,却是真正的伪君子啊,真正的伪君子。”

    青玉虽是怕,却也是小孩子心性,好奇得很,忍不住就问了句:“您看到谁了?”

    “一个男人,一个不是王爷的男人,他……正与刘姨娘厮混呢,那个贱女人,一天到晚的趾高气昂,连王妃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害了二少爷,让自己儿子当了世子,怪道她有那样通天的本事,原来,真是勾了男人啊,她的儿子还做了世子,我呸,指不定就是个野种。”陈姨娘状若疯狂,说话的语气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那天可吓坏了小青玉,死命地劝着陈姨娘,让她不要激动,更不要嚷嚷,不然,这一院子的人必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天陈姨娘发泄了好一阵子,才在青玉的安抚下睡着了,后来,又安静了一两天,刘姨娘也来看过陈姨娘几次,只是陈姨娘却死也不肯再见陈姨娘,面子上都不肯装上一装了,刘姨娘于是便起了疑心,每次来都是y着脸回去的。

    而青玉却果然被陈姨娘寻了个事,打了一顿,降了等,放到了院子里洒扫,再也不许她进屋去,却是暗中将自己的一些首饰都赏了青玉,苦笑道:“我曾经也是个丫头,你也是丫头,咱们做丫头的,就是苦命,贱命,你以后一定要记住了,不管服侍的主子有多好,也千万别起那小心思,男人的心,不会为一个奴婢有情的,情愿找个过得去的小厮过日子吧,起码可以平凡点,平安一点,过完这一辈子,我知道你家里情况不好,这点子东西,就留给你去贴补家用,你要是还念着我的好,就留一两样儿,做个念想吧。”

    青玉当哭成了个泪人儿,她年纪虽小,也感觉出了陈姨娘的危险,打着那包东西,就回了家,陈姨娘也好,给她放了好几天的假,她几日也不敢回那院子里,但等到她回来时,陈姨娘就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王妃知道后,也请了大夫来医治,但那大夫都说她得的是绝症,没法子救,陈姨娘的身子一天一天枯槁,像是遇到了吸血鬼一样,她一天一个样子,每天早上起来,人就会瘦一个圈,血色也会更淡一些,到死时,就像一具风干了的干尸,样子很是碜人,吓得满院子的奴婢们没一个愿意近她的床边,最后,与其说是病死,不如说也是饿死的,无人给她端茶送饭,无人理会她,就那样,静静的死了。

    青玉其实还是很想去看她的,但她知道,自己一进去,就会成为第二个陈姨娘,指不定也会死那么惨,所以,她强忍着,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后来,陈姨娘被埋了之后,刘姨娘便合着王妈妈,使着法子将那院子里的奴婢们卖的卖,弄死的弄死,只留了几个在外院里做事的小的没下手,却是将她们全都遣了回去,不再给差事做了。

    青玉回到大通院里,原本也是无事了的,她将陈姨娘给的首饰确实都卖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一个陈姨娘常戴的玉钗子做了个念想,常拿在手里看着发呆,却一不小心,便人发现了,告到了刘姨娘那里去了。

    有一天,她突然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掳了去,严问她知道些什么事,青玉那时吓坏了,只知道哭,什么话也不知道说,那人便给她吃了一粒药,狞笑着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以后你若敢胡言乱语一句,你会比你主子死得更惨,这是慢性毒药,你以后好生听我的吩咐,我会给你解药的,但是,若你敢有半点行差踏错,死的,就不会只你一个,记住了吗?”

    青玉吓得要死,后来躲在屋里再也不敢出来,好在那药只是每半年才发作一回,半年后,总有人用着奇怪的法子给她送解药来,那人也没有再吩咐她做什么,直到,她被张妈妈选到二少乃乃屋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青玉被选进锦娘的院子里后不久,那黑衣蒙面人便找过她,要她尽量取得锦娘的信任,甚至为此,要她嫁给秀姑的儿手喜贵,但青玉见过喜贵一面后,心中便不忍,那是个忠厚而干净的少年,自己已经被黑衣人控制了,嫁给喜贵便是害了他,她不想再多害一个人,而且,少乃乃为人不错,心善又聪慧,她也不想害少乃乃,但无奈,她也不想死,才十几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好年华,舍不得啊,于是,她也曾昧着良心给那黑衣人提供过一些少乃乃出门的迅信,正月初二回门的那次遇险她也是递过消息的,告诉那人,少乃乃身边的护卫情况和路线等等,那一次,差点要了四儿和秀姑的命,看着秀姑浑身是伤,血r模糊的样子,想着她平日里对自己的好,青玉就羞愧万分,愧疚的只要死了干净。

    后来,离京下江南,青玉原是松了一口气的,只要自己不跟着二少乃乃一起,那人也就利用不到自己,但是,那人还是给她下了指令,要她想尽办法跟二少乃乃下江南,一路上追杀重重,青玉明白是那帮人在弄鬼,她尽量不露面,不让那个人找到自己,在船上时,她其实也并非真的就那样晕船,不过就借着晕船装病而已,目的就是想躲过那样的纠缠,与二少乃乃和二少爷呆在一起越久,就越发的为二少爷和二少乃乃的夫妻情深而感动,一个俊逸,一个聪慧,她真的不想要再害他们两个,有时就想,半年毒发期到了,自己就此死了算了吧,活着也是受人控制,身不由已,还要害人,害自己喜欢和尊敬的人,有了这个想法后,青玉更坚定了不与那人勾连的信心。

    住到别院里后,那人又开始频繁地找她,用尽各种办法,有时,那人会扮作院里小厮的模样出现,下了指令后就不见了,青玉几次想要向锦娘坦白,但她实在害怕,也不敢开口,毕竟初二那一次的遇次,将秀姑害得太惨了,差点就让少乃乃死于贼人刀下,她害怕被少乃乃和张妈妈四儿几个鄙视,害怕被少乃乃看作j细,有时,看着四儿与少乃乃之间与亲人一般流转着的情义,她很是羡慕,也很渴望能得到认同,但是,这注定只能成为妄想,当那些人最后一次找到她时,她终于忐忑不安了起来,很想全盘对少乃乃说出,却又多次鼓足了勇气,还是没能开口,只盼望少乃乃能吉人天相,能再躲过一劫就好。

    其实,那日早上锦娘出去散步,青玉并不知道真的就会有人来暗杀行剌,她不过是日日提心吊胆,很不安罢了,直觉出那天就会出事,所以,才会出言提醒,可少乃乃没有听,果然,贼人真的在那一天出现了,在看到黑衣人将钢刀刺向少乃乃的那一瞬,青玉脑子一激,来不及多想就挺身挡在了少乃乃面前,冰寒的钢刀穿腹而过,那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心灵的救赎,她终于可以正正当当地救少乃乃一次,也终于得到了少乃乃真心的呼唤,迷糊中,青玉听到了少乃乃的痛哭声,听到了少乃乃的哀求,哀求她不要死,呵呵,原来,自己也能像四儿几个一样,得到少乃乃的心啊,最让她幸福的是,冷逊冷大人亲自将自己抱了起来,那样温和的男子,虽然不可能会像冷谦一样爱四儿,但是,能得他怜惜地看一眼,也是幸福,不是吗?

    青玉断断续续,拼尽力气才说完这好一番话,锦娘听得泣不成声,青玉藏有心事,她一直都知道,但青玉比以前的绿柳和平儿几个要有城府得多,而且,青玉看人时,眼睛是温暖的,虽然会有淡淡的疏离之感,但却正,并不像j恶之徒,她一直就希望青玉能敞开心扉来,有什么事,早些说白了,也是好的,但就像青玉曾经担心的,若她真的在此之前对自己坦白了,自己还会像以前那样待她吗?

    花园里的暗杀事件,青玉隐隐有觉,锦娘虽是大意了些,但也知道,那次刺杀只是迟早的事,就算自己不去花园,或许在别的地方,同样也能发生,那日之事很明显是两股势力绞在了一起,而裕亲王,不过也是被人利用和嫁祸了一回而已,裕亲王那一次是绝对不想自己死的,他不敢冒那个险的,但那要暗杀自己的会是何人?逃跑的二老爷?或者说是西凉人?

    “少乃乃……求您……原谅奴婢吧。”青玉说完那一番话后,就有些精疲力竭,猛地咳了一阵后,才吃力地说道,一双漆黑的杏眼里满是期待和哀求。

    锦娘哪里还会怨她,这深宅大院里的丫头们,原是天真烂漫得紧,若非环境所又有谁愿意行那j恶之事,何况,青玉良心未泯,用自己的身子为锦娘挡了那致命一刀,不是青玉,锦娘这会子怕是没有命在了。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再怪她。

    “你是我的好丫头,青玉,你别再说话了,好生歇着,以后,就和四儿两个一起服侍我。”锦娘啜泣着,拉着青玉的手道。

    青玉听了,美丽的凤眼里绽放出炫丽的光芒来,她有些激动和向往地着看着锦娘,满足地叹了口气道:“和四儿一样么?或者,也会有一个如阿谦一般的男子鼓劲我呢,少乃乃,如果下辈子我还是个奴婢,我再来服侍你吧。”说完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释然的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锦娘握着她仍带着温意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又一朵善良的小花在自己面前调谢,如当初的金儿一样,让锦娘心里悲痛又感伤,她呆呆地看着床上笑得安祥的青玉,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一样,沉重的透不过气来,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