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部分

思,便帮着灌了点水到太子嘴里,昏迷中的太子却是一把捉住了四儿的手,喃喃道:“锦娘……”

    四儿听得一震,差一点就要去捂太子的嘴,锦娘也是被吓住,下意识就要丢掉太子,却又听太子道:“好难受啊,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太子轻轻地放下,挪开了身子。

    再次醒来时,外面又有光亮s进涌道里,头顶上隐约也有人声,却没听到有挖土的声音,锦娘心中一急,江南大营的人怕是不知道这里有地道吧,若是如此,没有挖他们出去可就惨了。

    转念一想,若是贼人都被杀退了,张妈妈和忠林叔几个应该会出了地道了吧,他们应该会想到自己被埋在了地下,于是,心里又存了希望,那青年侍卫却是拿了剑到有亮光的地方去挖了起来。

    却说冷华庭,日夜兼程,终于赶回江南别院时,看到的却是遍地尸首满目苍夷,差一点就自马上摔了下去,正好遇到一身伤痕的白总督,他哑着嗓子问道:“白大人,这一次,你又做何解释?”

    白总督脸一白,眼时悲怆满溢,“大人,太子殿下也失踪了,我也正要找呢。”

    正说着,那边忠林叔和叶一飞奔过来,冷华庭一见,喜出望外,想着他们两个安然,那锦娘也会没事的。

    “少爷,少乃乃也不见了,怕是被埋在土里了。”忠林叔皱了眉说道。

    冷华庭听了一头自马上摔了下来,连日的奔波加上急郁攻心,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吓得忠林叔忙喂了一粒药到他嘴里,又给他顺了气,才使得他悠悠醒转。

    一醒来便揪住了忠秣叔的领子,撕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好好保护她?”

    忠林叔黯然低头,跪下请罪:“老奴该死。”

    叶一在一边却是急了,对冷华庭道:“少主不会死的,快组织人来挖土,她定是被堵在哪一截通道里了。”

    于是,忠林叔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也很贴心的给冷华庭推来了轮椅,冷华庭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推着轮椅便直扑太子所居住的院子。

    果然这里坍塌出了几个大坑,有的地方隐隐现出地下暗道的口子,冷华庭心中大震,指挥江南大营的兵丁便开始挖土,自己心中太急,竟是自轮椅上滑下,半跪于地,亲自动手刨起土来,“锦娘……”那一声喊,撕心裂肺,他心中忧痛万分,说了要她好好地呆着,不要乱动,她非要去逞什么能,太子死便死了,要你一个小女人去救什么,你不知道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的心有多痛吗?你出来,出来后我一定要打你的p股,重重的打,太不听话了。

    冷华庭膛目欲裂,跪在地上徒手挖着那被炸松了的泥土,叶一在一旁拉劝他:“少爷,你别伤了自个,一会少乃乃出来,又得伤心了。”

    冷华庭心中又恨又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一次一次让锦娘陷入危险,而自己却没法保护她,痛她在生死关头还在为自己着想,太子在简亲王府别院出事,对简亲王府是怎样的打击,他也想得通透,锦娘更是想得通透,所以才会大着肚子在地道里努力想法子救人,傻女人,她不知道,这天底下,唯有她在,自己才能继续活下去,管他什么权势富贵亲情责任,他要的,从来只是她啊。

    指头上已是血迹斑斑,指甲都被磨破,他还在一下一下的挖着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惶恐和害怕,他不想要绝望,但越想越绝望,他不知道,再挖下去,看到的是人,还是尸,两边的土塌陷得太深,分明就是埋住了,又是过了一天一夜、不憋死,怕是也饿死,渴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双目赤红,样子狰狞得如y魂一般,却仍是一边抠土,一边撕声大喊,任十根手指磨掉了皮r,露出赫人的指骨:“锦娘,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活着的,你个丑丫头,你不讲信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少爷,你这个样子,少乃乃出来了,也会心疼的啊,你不要再挖了。”叶一实在是看不过去,拽住冷华庭的手就往边上拖,冷华庭回手一掌将他甩到了一边,继续用手刨着土块。

    那边很多军士正拿了铁锹和锄头在挖着土,虽然人多,但因着方位不明,见有坍塌的地方都派得有人在挖,白总督此也是急得没了人形,两眼直发楞,找了几个圈了,都没有看到太子殿下的踪迹,这下惨了,若是太子和孙锦娘一块丧身在此地,自己也不用活了,全家都自缢了算了,总比皇上再来个诛灭九族的好。

    看着冷华庭那疯狂挖土的样子,白总督也很想哭,但他没有哭的资格和权力,这已是他第二次保卫基地失职了,太子殿下就算不死,他也是罪责难逃了,围得水桶似的别院竟然被贼人潜入,将之炸为了平地,大锦朝的脸面全都丢光了,西凉人,就算没有炸死太子和孙锦娘,也够骄傲一阵了。

    “锦娘,你听见我叫你了吗?锦娘,你再不出来,我也跳进去,跟你埋到一起去。”冷华庭的体力严重透支,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忧急于心,已是处于昏溃的边缘,全靠对锦娘那强烈的牵念支撑着,他边挖边在地上爬着。

    这会子,全然忘记也自己是能走的,只是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匍匐在地,用自己的双手拱着地上的尘土,周身的泥块已经让他挖出了一条道,他的身子钻进自己挖出的d里,身边的泥土沾上了他斑斑的血迹,他知无觉,根本就不知道疼痛,突然就想,自己这算是在挖坟吧,挖一个离锦娘最近的坟,就算死了,也能和她埋在一起的,生要同巹,死要同x,那样,若有来生,他还是能牵到她的手,和她再续今生未竟之缘的吧。

    一边正在挖土的军士被他那他的痴情所感,一时怔怔的都看着他,只觉得的,这个男人怕是天下最痴情的一个了,他的娘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能让一个艳若桃李,倾国倾城的男了如此痴心绝对,那个应该也是一天仙般的美人吧。

    看那男子奋力的,像失了魂一般,他们的心似乎也跟着痛了起来,回过神来时,再也无人劝那男子,任他自残似的挖着土,而他们手下的力气用得更大,却也更为小心,生怕那一锄下去,会伤了那男子的心上人,男子会更伤心,所有人都在小心地默默地挖着土堆,小心搬抬着挖出来的土块,没有人再去拉那个男子,任他如穿山甲一样用手啃着泥土,甚至没有人想地要给他一个挖土的工具,哪怕一把小刀也好。

    明知他那样做是在做傻事,是疯子才会有的举动,但没有人会笑话他,人的善意在这一刻被调动的最为集中,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快快救出那个女子来吧,不然,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男人,就会从此灰飞烟灭的。

    冷华庭在诺大的土堆里不知疲倦地挖着,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蚂蚁,天色渐黑,仍是没有发现半点锦娘的痕迹,时间越久,他便越是恐慌,他甚至不肯动用一点内力,仅用自己的r手去挖着,他从没有感觉到如此无助无奈无能过,哪怕当年他被最亲的人下毒,哪怕他由高高在上的亲王世子变成一个人人怜悯的残废,他也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痛苦忧急,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她,无论他多么努力挖刨,搬抬,这里都没什么变化。

    除了将他自己钻进更深的d里,他眼前一片黑暗,见不到半点希望的光明,他像个疯子像个傻子,一颗犹如悬在细丝上,放在大火里灼烧,神昏志溃,他嘴里嘟嘟囊囊地骂着,自己都不知道骂的什么,他只是不敢停,怕一停下来,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会破灭,自己就会崩溃,所以,他不顾一切地机槭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他不知道,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锦娘,似乎下意识里就在刻意的要析磨自己,就想要她出来后,看到自己的惨状手心疼,他恨,恨她不肯听自己的话,恨她一再的将自己陷入危险……

    这样的挖土进行了近三个时辰,终于,他凭着血r之躯,挖出了一个大d,然后,听见一声微弱的歌唱,“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能够失去你的消息……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天底下,再世没有哪一种声音能盖得过这歌声去,仙乐天赖都无法比拟这一刻他所到的歌声,心中的狂喜将他整个神志淹没,他大叫一声:“锦娘……”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眼前一黑,终干晕了过去。

    却说锦娘,在地道里不停的帮太子降着温,四儿所带的水并不多,大家轮流喝了一口后,便全留下了,那青年侍卫连那一口都不肯喝,明明嘴唇干裂得皮都翻卷了,他却生生吐吐了出来,吐在锦娘给太子敷头的帕子上,就是漏掉的那一滴,也被他抹在了太子额头,锦娘旱已适应了地下的黑暗,那青年侍卫的一双大眼便像个探照灯似的在黑暗里睁得溜圆,锦娘看着却有丝心疼,多质朴的一个男孩子,怕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吧,太子有这样忠心的人相卫,也对宽慰一些了吧。

    太子的体温时低时高,锦娘很怕他得了破伤风,在这空气并不流通的地底下,若是伤口发炎,那就危险了,四儿机灵,看出锦娘的忧虑,她那个包袱就像百宝箱一样,不时地变出一两个好东西来,比如,当水喝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锦娘已经无法再吞进一星点的点心沫子了,她却拿了几片参来塞进锦娘嘴里,让她含着补充体力,锦娘匀了一片给太子,让他含着,希望能撑得过上面的人来救她们。

    太子也有清醒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嘴里含着参片,他醒来就笑,“弟妹啊,你不觉得浪费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害怕啊,小庭临走时,可是说过要我好生保护你的,如今却是落得要你救我的地步。”

    “谁救谁还不是一样,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不是?”锦娘笑着塞了一块点心到太子嘴里,“吃一点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你最好是好好养着,可不能辜负了我冒死相救的一片心意啊。”

    太子听着锦娘轻快的话语

    心情出奇的平静,一点也没有身处险境的惶恐和不安,与这个女子在一起时,他总是更能沉得下心来,哪怕是处在他这一生最差的境遇里,他也没感到有多害怕和难受,只觉得,这一刻,其实也很珍责的吧,她说得没错,患难与共,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有这等殊荣与他堂堂太子共患难?

    “那咱们算不算得上是战友啊。”太子俊朗的双目寻着声源,专注地看着锦娘,虽然,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得到,那样女子脸上定然是带着淡淡的,从容的微笑,还有她身上,那若隐若现,如兰似梅的气息,他都奇怪了,自己的鼻子什么时候为得如此灵敏,竟然在这尘土弥漫的空气里还能分辨得出身上特有的气息,是某种不该有的情怀已经沁了心,入了骨么?他晒然无奈地摇了摇痛得快要麻木的头,不去想这个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怀究竟要如何处理,只是将那丝丝缕缕的,乱成一团麻的情丝揉成一团,一股脑儿埋到心底里去,他可不想像青湿那傻小子一样,把自己弄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的身份和责任由不得他放纵那根本不该有的情怀。除了扼杀,再无他法,可能会痛,但叫比任其滋长要好得多吧。

    “是,我们是战友,是同志,太子同志,请你再吃一块点心。”锦娘笑着又塞了一块点心到太子嘴里,也不管自己的手指其实沾满了尘土,这个时候,只是祈祷,此时此地,太子那娇贵的胃千万别闹意见就好啊。

    “同志?嗯,这个词好,我喜欢。”太子干裂着嘴唇,艰难地吞咽着锦娘塞进口里的点心,哽着脖子强吞了下去,却是笑道。

    “那我们几个都是同志哦,我,四儿,丰儿,还有,呃,那个小青年,你叫啥名来着。”锦娘听得欢心雀跃,想着都呆在一起一天了,一直没问那个青年侍卫的名字的。

    “回夫人的话,在下名姓陈名然,不敢与夫人和殿下一道并称。”那小,青年一开口还文绉绉的。

    太子被锦娘的一声小青年弄得呵呵直笑,却是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痛得直裂嘴,丰儿却是听出那青年说话已是虚弱得很,想来他也是一天粒米未进了,将自己正要放到嘴里的点心寨进了那陈然的嘴里,大眼湛亮的看着陈然道:“吃点吧,你娘还盼着你回家呢,饿死了可不值当。”

    少女柔软细腻的手如轻飞的羽毛一般在他唇边扫过,陈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一个女子,长着痘痘有脸上立即泛出异样的红色,机械地,小心地将那一块干巴巴的点心吞了下去,心,却是很不争气的呯呯直跳了起来,这一刻,他很庆幸这地道里是如此的黑,没人看得见少见突然萌动的异状,人生就是一个有一个的偶遇与奇巧,不过就是一块小小的点心,一个轻轻的触碰,但在少年饿得两眼发直,正坚忍着将自己所得的每一个能救命的东西悉数全奉献给主子时,他也得到了别人善意的馈赠和关怀,暖意就此莹绕心间,再也挥之不去。

    “弟妹,我又困了,你也歇一歇吧。”太子身体又开始发热起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拼尽力气也难以撑得住,于是便知,自己又会昏迷,他不想锦娘担心,便安慰地说道。

    锦娘伸手覆在他的前额,知道这个时候他再昏迷,就会很危险,一时福至心灵,手指一错,揪起太子的眉心,一下一下的拧着,太子吃痛,迷迷糊糊地就想要打掉她的手,锦娘却仍坚决地拧着他的眉心,奇怪的是,这样倒让太子觉得沉重似铁的头像是轻了些,那打着紧箍似的痛感也松活多了,心知她又是在想法子救他,平生第一次,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唱支歌给我听吧,听青煜小子说,你的歌唱得很好听,解解乏也好啊。”

    锦娘听着就微眯了眼,顶上似乎传来一声声嘶心裂肺的呼喊,相公,你来了么?你来救我了么?就知道,你一定会赶来救我的,相公,我在这里呀,别担心,别害怕,锦娘不会离开你的……

    那声声的呼唤犹如敲在锦娘的心弦之上,痛,却又温暖,一直淡笑如风,一直从容不迫,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在亲人到来之前,一直是倔强的坚持着,不肯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给旁人看,但是,最亲的那个人一出现,满腹的委屈和伤心便全涌到了眼眶,化成泪水,滂薄而出。

    冰凉的泪水滴在了太子脸上,他心中一阵酸涩,小庭在上面呼唤的声音他当然也听到了,出困在即,被救在即,他心里却无半点喜悦,甚至很想时光就在此刻静止,再也不会流动,与这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终此一生,也许,就这么一回了吧,以后,他还是要做回他的太子,她要做回小庭的娘子,桥归桥,路归路,礼教和道德,那是跨不去的鸿沟,就算他肯努力跨越又如何,剃头担子一头热,这个女子,她的心里唯有小庭,任谁再优秀,她也从未看进眼里去过,青煜的痛,他看得见,更体会得到,就如此刻,这女子在听到小庭呼唤时流下的泪水,她的温柔软弱从来就只肯展现给小庭看,小庭,才是她一生的良人。

    “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的么?快唱一首歌吧,指不定,小庭就听见你的歌声,找过来了。”太子微笑着说道,抬了手,第一次毫无顾及地,轻柔的,抹去锦娘脸上的泪水,那打湿了他的心,淹没了他的魂的泪滴。

    锦娘没有躲闪,这一刻,太子在她心里有如兄长一般可亲,她哽着声应道:“好啊,我唱歌给你听,你一定不要睡着了,要仔细听着哦。”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歌声未歇,便听到一声痛彻心肺的呼唤,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亦如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锦娘心中一恸,抬头看去,刺眼的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但她仍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一口鲜血,如漫天飘落的红梅,点点碎碎,扬洒下来,带着凄美的狂喜,酸涩的激动,喷进锦娘的心菲,顿时,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痛入骨髓!

    冷华庭自他自己挖开的d口处一栽而下,幸得陈然反应迅速,用自己的肩膀托抵住他的身体,让他下坠的身体缓了一缓,才摔落在地道里。

    太子原正沉浸在锦娘的歌声中,那一句‘我要抱着你’时情时景,锦娘虽然没有抱着太子的头,却是离得近,让他晃如错觉,或者是自欺,认为歌里的主角便是自己,迷醉依恋感触正深之际,冷华庭那一声:“锦娘!”如一击重锤敲醒了,也震碎了太子的梦,抬眼看到那艳丽如桃花的男子一口桃花血水喷出,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心神便在一瞬全都收拾干净,心情复杂得如打碎了的五味杂瓶,失望,惊喜,释然,同时聚拢,却又似小火慢煎,烧灼的是灵魂还有理智,分不清是痛还是悲,或是劫后重生的喜。

    “相公,你醒醒!醒醒啊。”锦娘扑到冷华庭身边,任头顶上尘土簌簌落下,砸洒在她身上,将冷华庭的头抱入怀中,抚去他嘴角的血迹,却见至亲之人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立即泪如雨下。

    那边陈然看到总于见了天日,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在此,速来救驾。”

    四儿丰儿两个自是喜不自胜,忙去着着锦娘扶冷华庭,但却在看到冷华庭那双露了森森白骨、血迹斑斑的十指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丰儿终是沉不住,哭出声来:“少乃乃,少爷的手……”

    锦娘抓起冷华庭的手,顿是红了目,痴了眼,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