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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夺回城墙的想法不能说,灭火却又治标不治本。何况还不一定能灭了。

    嵬名安康见众人都皱眉不语。不由急道:“便是只剩下投降一途。你们也得说说啊。”

    众人听的嵬名安康此时居然说出投降之言,不由都大为失望。纨绔终究还是纨绔,不要指望他能担负什么重任。

    一个皇室见众人都露出失望之色,生恐他们都倒向萧合达,那嵬名一族便彻底完了。只得出头道:“皇上不用着急,城内房屋多为土质结构,即使天兵放火。一时间也未必能烧起多大火。只是天兵控制了城头,尽可不停往下s火箭,依我看,我们还是得夺回城墙才能与天兵对抗下去。”

    嵬名安康虽然也这样想,但现在城内萧合达兵马占了一半,生恐萧合达恼羞成怒,临阵倒戈起来。听的有人出言,这才借势向萧合达道:“他说的也有道理。让天军占着城头放火。也不是个事。不知萧将军如何看?”

    萧合达此时也有些后悔当初决定了,只是却不好直言自己犯了如此大地错误,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天兵如此凶残。居然要放火烧城。守护城墙虽然伤亡大,但也好过在这里被他们放火烧。”

    嵬名安康见萧合达也同意夺回城墙,喜道:“那我们看该夺哪个城头,还是四面出击呢。”

    “轰”

    “轰”

    话音刚落,城门处便响起两声沉闷地巨响。

    众人听的炮声,不由都一愣。天兵最后通牒的时间还没到啊,怎么天兵已经开始用火炮攻击了。

    嵬名安康正要令人去探看,一骑探马已然狼奔而来,远远便喊道:“报,天兵炸毁了北门马道。”

    众人闻言不由一愕,马道是连接城内和城墙的道路,没想到他们刚想夺回城墙,天兵便炸毁了马道。真是一着错,满盘皆输啊。

    “轰”

    “轰”

    “轰”

    “轰”

    果然,不多时,东门西门便又各传来一声炮响,最后南门也传来两声炮响,响声正与城门数量相当。

    嵬名安康虽然纨绔,却也猜出了后面几声炮响是干吗的,哭丧着脸道:“恐怕各处城门的马道都被天兵炸毁了,没了马道,我们还怎么夺城墙啊。”

    萧合达也面如死灰的道:“没了马道,要想夺回城墙,便得用云梯等攻城器械了。只是我们先前只准备守城,城内并没任何云梯。一时间也无法打造出足够数量地云梯来,恐怕我们无法夺回城头了。”

    嵬名安康听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顿时暴露出本性来,全忘了先前宗室让他

    建议,站起身来,冲着萧合达歇斯底里的喊道:“夺那我们是不是就得在这里等天兵火烧啊?城墙是你坚持要放弃的,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要负最大责任。如果你不能在天兵放火前夺回城墙,那我临死前也要先看到你的首级,听到没有?”

    萧合达见嵬名安康居然要自己去做那送死之事,也不由大怒,瞪着嵬名安康,喝道:“嵬名安康,我是看太后面子上才敬你是皇帝,你要再敢在我面前吆三喝四,不要怪我不客气。”

    “反了,反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辽国蛮子拿下。”

    萧合达见嵬名安康身后几个侍卫冲来,赶忙拔刀,喝道:“来人啊,和我砍了这个狗皇帝,免得他秋后算账。”

    萧合达麾下将领也知道前时是他们得嵬名安康下令死守,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只好拔刀与萧合达站在一处。

    忠于皇帝的将领则拔刀与侍卫一同围向萧合达等人。

    “报,天兵炸毁了东门马道。”

    “报,天兵炸毁了西门马道。”

    眼看便要展开混战,两份迟迟而来的战报却打破了双方肃杀地气氛。

    一个党项老臣也反映过来,赶忙道:“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众人也都知道现在火拼一场,党项族便更没希望了,纷纷停下脚步来。

    嵬名安康见与萧合达站做一处地将领似乎比自己一方的人马还多,也觉自己有些冒险了,打起来一个不好,自己说不定便落到萧合达手里了。见双方都松了口气,暗地里松了口气,悻悻然的道:“有什么你说吧,朕听着呢。”

    “天兵炸了马道,只要我们归降,必然会允许我们搭建通道。依微臣看,不若先假意答应出降,待搭建好通道,再趁势袭击,夺取城头。”

    嵬名安康疑道:“天兵即使容许我们搭建通道,也必然会小心戒备,恐怕夺城之事还是万难。”

    萧合达也冷静下来,道:“我们可以让士兵装扮做普通百姓,等上地城头,再发难夺城,想来便容易多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只能试一试。”

    嵬名安康扫了眼众人,见他们都不出声,也知道他们什么其他办法,只好随手指了一人道:“那就这样办吧,你去给天兵送信吧。”

    那人接令,正要转身出去。

    先前那老臣又道:“且慢。”

    嵬名安康皱眉道:“这个主意是你出的,你怎么又要反对吗?”

    老臣赶忙躬身道:“臣不反对,只是臣觉得该迟些去。天朝通牒还不到一刻,我们便要投降,必然惹得天兵怀疑。依微臣看,我们再等等,等到时间快到,我们再去与天朝接洽,才好取信天朝。同时士兵也可改扮一下,免得措手不及,同时也要选出一些百姓来,才能让士兵们混在他们中间。”

    嵬名安康闻言,点头道:“恩,那就你去办吧,记得百姓要选一些老弱妇孺,男丁留下还能补充我们战力。”

    老臣满脸作恭敬状,道:“皇上英明,壮丁多了必然引起天兵怀疑,老弱妇孺正好掺杂兵丁。那老臣便下去准备了。”

    嵬名安康正要准奏,一个宗室却出列道:“此战凶多吉少,为防我嵬名氏断绝。臣以为当令一部分宗室夹杂在百姓中出城,先头百姓只要不暴乱,天朝必然不会大肆杀戮。虽然可能会被卖做奴隶,但也总算留下一丝血脉,不至让我嵬名一姓灭绝。以后他们说不得还能逃离天朝,重现先祖威风。”

    众人闻言,心思也不由活泛起来,虽然出去会被贬做奴隶,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只要存心逃跑,未必不能逃出塞外来,到时便又天高任鸟飞了。众人虽然要为部族死战,但也不能让妻小白白送死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请求把自家老小也混在百姓里送出城。

    嵬名安康知道留下他们也没用,便也都准了,只是对那些逃出生天的人,却又大为嫉妒、羡慕。

    又怀恨起当初主张他继位的耶律南仙来,若是他现在不是皇帝,便也能出城了。

    天下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张良计?

    看最后通牒时间便要到了,城内党项兵依然戒备森严住皱眉道:“难不成西夏人要全部自杀吗?”

    张扬百无聊赖的看着城外大军的壮观阵势,自信的道:“党项族如果一心死守的话,城内早该做些辟火的准备了。现在却全没动静,想来是还在争论,或者有什么y谋吧。”

    众人闻言,也都闻到些y谋的气息。城内太平静了,如果他们准备死守,再不济也应该把弓箭s程内易燃东西清理一下。如果党项族准备投降,那么他们早该派人接洽,看如何出城,即使有争论,肯定也是僵持不下。现在时间已然快到,再等下去便都是死路一条,要出降的人早该动手火拼了。

    眼看计时的沙漏便要走完,一行西夏兵马才从城内疾驰而来。眼看便要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s程里,一众人才勒马停下来。

    当先一人喊道:“我是西夏使臣,请求觐见天朝皇帝。”

    张扬冲武松点点头,武松便喝道:“你一人过来吧。”

    西夏使者闻言,便下马步行,到的城墙下五六步才站定,跪下拜道:“天朝皇帝下凡,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我等小国不识上国威严,误犯虎威。欲以螳臂当车,如今城破在即,我族情愿出城投降,只求天朝皇帝能赐城内之人一条活路。做牛做马我等也愿意。”

    张扬并不相信党项族会举族投降,如果真是那样。他们早降了。即使是被投降,要想压服主战派,不经历一场内战,恐怕也做不到。看着城下貌似奴颜婢膝的西夏臣子,笑道:“既然你们识趣,朕也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不带武器,便可出城。”

    西夏使者闻言。纳头便拜。叩了三叩。激动地道:“多谢天朝皇帝开恩,党项族上下感激不尽。您的胸怀,便好似浩瀚的沙海一般;您的恩情,就好似大山一般……”

    西夏使者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语了,皱了半天眉头,才又道:“深重。”

    汉语博大精深,虽然异族人可以学会一些汉话。但遣词造句却常常弄出一些笑话来。

    张扬见西夏使者皱眉思索的样子,生恐他说出什么怪异的语句,挥手制止道:“不用再歌功颂德了,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西夏使者这才停止吹嘘,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不知我们该如何出城?”

    张扬指着早已做好标志地一段城墙,道:“你们在那两个旗帜之间,搭建一个木质马道吧。”

    旁边c着地两杆旗帜正对着外面搭建好地一条马道,大约有三丈宽。西夏使者看了看。道:“城内有几十万人。用木板搭建马道,恐怕无法支撑。城中又有不少老弱,若马道坍塌。恐怕会造成一些事故。”

    “你们搭建结实些就行,木质的也快捷,大军在这里候着也不是个事,两刻钟内修建好吧,朕的将士们还要用午饭呢。”

    张扬可不愿意在这儿沽名钓誉,这儿看似微小的一个让步,一旦西夏有诈,到时便可能会增加大军许多伤亡。而且西夏摆明了有诈,张扬断不会以为一些没必要的理由,而让大军增加伤亡。

    西夏使者见占不得便宜,心思电转,又道:“是小人失虑了。”

    说着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上国大军行军神速,恐怕没带多少工匠吧。城内正好有许多工匠,上国皇帝是不是让我们派出去一些工匠,去搭建外面马道。”

    “不用了,外面的马道已经搭建好了,你去传令吧,省的误了时辰。”张扬笑着推辞道。

    西夏使者见埋不下一丝伏兵,只好叩头离去。

    “皇上,依我看,西夏此降必然有诈,我们还是要早作准备啊。”关胜见西夏使者离去,便道。

    张扬笑道:“木质马道,只要西夏兵稍有异动,我们便可用烧掉马道。几个上地城头的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朱武道:“只怕到时西夏兵拼死保护马道,依我看,城墙上也要做些准备,以防不测。”

    “哦?说来听听?”

    朱武见皇上似乎有些兴趣,赶忙道:“西夏人

    充百姓,也只能挟带一些短兵器。只要把马道左右起来,那样即使西夏兵冲上城头,也只能停留在那里做靶子,而我们则可用箭s杀他们。”

    “好计。”张扬拍了拍朱武肩膀,“这样一来,便滴水不漏了。”

    说着又转身对唐斌道:“你去安排一下吧。”

    唐斌虽然今天快成了打杂的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惊无险的至少换回了一个三等功,不定有多少人眼红呢。敬了个礼,便下去安排。

    却说西夏使者回去,把张扬之话如实禀告了一遍,最后又恐那个纨绔皇帝看不出关键,又强调了一下只允许搭建木质马道。

    嵬名安康只是脾性纨绔,并不是愚笨之人,见使者重复了两次木质马道,略一思索,便也清楚了其中关键,皱眉道:“木质马道不辟火,一旦我们抢城,恐怕天兵会放火烧掉马道。没了马道,我们便无法上的城头了,先前的夺城之计恐怕不好用啊。”

    放火?如果自己的士兵趁势上的城头,还能轮到天兵放火吗?只是天兵只要用火箭攻击,便也能烧毁马道了。

    耶律南仙刚才听地天军要放火,便也顾不得韬光养晦,赶到了战前指挥所。众人都知道萧合达对太后言听计从,虽然先前有梁氏太后乱政之事,但却也没人敢反对她在这里。

    耶律南仙可不想把自己命运交在他们手上,道:“天朝既然限制了时间,皇上还是先召集工匠去修建马道,有备无患。即使想出其他计策,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众人刚才便差点因为陷入绝境自相残杀起来,知道不会再有什么办法,更不想耽误了这最后一条活路。耶律南仙一出口,众人便纷纷附和起来。

    嵬名安康见众人都赞太后英明,不由大为嫉妒,加上现在城内另一个势力最终听地也是太后的,因此并不愿俯首。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令人去召集木匠。

    嵬名安康刚刚下令,一个臣子便出列道:“臣以为可以令人用浸过水的木材搭建马道,那样即使天军放火,一时间也烧不起来。”

    嵬名安康见他不出其他主意,反而就盯着这马道,觉得他是在帮助太后,冷冷道:“马道就在天朝人眼皮底下建,天朝人是傻子吗?他们能允许我们这么干?”

    那大臣触到嵬名安康隐含杀意地目光,不由打了个寒战,也不知哪里触怒了皇帝,赶忙低头不再说话。

    “皇上说的也对,只是我们何不试试呢。尽可让木匠找些借口,冬日刚过,积雪刚消,木材有些湿也是难免的。说不定天朝人不会注意呢,即使不成,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嘛。”

    耶律南仙机敏多智,见嵬名安康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睛中隐含杀气,自然知道嵬名安康恼火什么,但此时保命要紧,也顾不得会激发双方矛盾,而且现在明显众大臣对嵬名安康失望了,自己若表现的强势一些,也能让他们找到一个新的投靠对象。

    萧合达一系人马对太后之言自然是点头不止,便是忠于皇室的大臣中,迟钝一些的人也附和着太后之言。聪明一些的大臣看出是皇上和太后间的斗气,却都明哲保身,虽然这个身未必保得了几时。

    “咯吱”

    嵬名安康见太后又出言反驳自己,而且有那么多人附和,气的面色一青,牙齿也咬的发出说纳簟?br />

    嵬名仁礼虽然有些才学,以前也得到李谦顺重用,但为人贪生怕死,又爱享乐。也是嵬名安康的玩伴,对嵬名安康自然十分了解,知道他虽然出身高贵,但骨子里却是个亡命徒,急了说不定便会拼命。见嵬名安康有失控的迹象,赶忙出列道:“太后之言,也有道理,皇上何不试试。”

    嵬名安康见嵬名仁礼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这才勉强压抑着怒火,对刚才选择搭建马道的大臣,道:“死马当活马医吧,还不去照办?”

    大臣见这里气氛紧张,早已巴不得离开,躬身一礼,便快步离去。

    天下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触即发

    夏使者回去不多时,数百工匠便带着木料来搭建马道

    西夏人显然是存心试探天朝,许多木材都湿淋淋的,一看便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往往是拉载木材的马车走过之后便留下一道道水痕。

    呼延灼看着西夏人把湿淋淋的木材搬运而来,忍不住对皇上道:“西夏人用湿木材搭建马道,必然是怕我们放火。可见西夏人必然居心不良,是不是阻止他们?”

    张扬摇头道:“我们不是有猛火油吗?猛火油不怕水,让他们忙活吧。”

    猛火油是以石油为原料制成的进攻武器,一旦燃烧起来,水都无法扑灭,只能等猛火油烧完,或者用沙土掩埋。京城汴梁设立的军器监,其中便有专门加工“猛火油”的工场。延安府石油储量甚大,因此也建有猛火油加工厂。此次呼延灼大军进发,为了攻城略地,随军带了许多猛火油来。

    呼延灼以为皇上忘了封墙之事,提醒道:“方才皇上令唐将军封死马道连接的城墙,到时我们便也过不去了,猛火油恐怕浇不到马道上。”

    凌振闻言,笑道:“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火炮队,只要用陶瓷罐装一些猛火油,把火炮改成猛火油罐,我们便可以发s了。几十炮下来城墙上肯定到处都是猛火油,到时你们再用火箭点一下便行了。”

    呼延灼皱眉道:“你们火炮部偏差太大,如果用火炮的话。我军必然得撤离马道左右数十丈。空出这么大一片空地,若西夏人翻变起来,恐怕无法快速反应。”

    “不,若西夏人翻变起来,我们不用与他们交战,一律s杀便行。”张扬见城下数百士兵已然扛着沙袋向城头而来,冷酷地说道。

    呼延灼犹豫着道:“西夏兵恐怕会混在百姓中上城,若万箭齐发。恐怕会误伤百姓。”

    虽然张扬刚给他们灌输了对异族政策。但众人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还是让他们无法忽视任何人,这大概也是古代中国将领的通病吧。

    张扬转身看着呼延灼,严肃的问道:“城内百姓是哪国百姓?”

    呼延灼见皇上面容严肃,才想起刚刚皇帝所说的对敌政策,顿时心头一惊,如果皇上认真起来,完全可以认为他是在藐视皇上。违旨不尊。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以前张扬在梁山时平易近人,建国后他便领兵在外,虽然也算梁山嫡系,但他却是领兵征讨梁山,被俘后才降顺的。呼延灼自认自己不如鲁智深等元老受皇帝信任,却又手握重兵。一旦引起皇帝怀疑。下场定然惨淡。

    古往今来,被皇帝猜疑赐死的大将可是数不胜数。想到可怕处,呼延灼额头不禁冒出冷汗来。带着一丝颤音道:“西夏。”

    张扬见呼延灼眼中的惧色,面色才稍稍和缓了一些,拍着呼延灼肩膀道:“对,他们是西夏百姓,西夏人既然不考虑他们地百姓死活,我们何必自作多情呢。一个好地将军要用最小地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当然这是在国外。如果在国内的话,则要以保护百姓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