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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谋略第3部分阅读

该回门了?”

    “是,母亲。”陆尔雅在知道,对人凡是要谦卑,因为没有人会不喜欢讲礼的人。

    柳月新抬起半鈡茶,也不喝,就是摆弄着那上面漂浮着的绿叶,“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延迟几日吧!昨日太君也请了师傅帮你看了一下你的八字,今后的几天,须得到庙里去戒戒斎方好。”

    什么叫没有事,回门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陆尔雅心里虽然是有些不悦,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味的应着:“全凭母亲的吩咐。”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要她去庙里戒斎?

    夜瑰似乎想要插嘴说什么,却被齐氏一眼瞪回去,然后她便又恨恨的看着陆尔雅,陆尔雅莫名其妙,自己似乎向来没有什么事情得罪过她,为何总是要与她过不去呢。

    “既然如此,一会儿便去吧!早些去也能让我省点心。”柳月新见她应了,便说道,却一点反转的余地也不留给陆尔雅。随即叫了身边的念桃,吩咐道:“去找人备好轿子,送陆姨娘去挽山寺!”

    有必要这么着急么?陆尔雅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与游姨娘是有关系的,但是眼下游姨娘去了的消息她们以为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提,何况她们也没说冬儿来过凌云居的事。

    “到了庙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向从容说来。”柳太君突然开口说道。

    “多谢奶奶!”谢了她一声,陆尔雅有些吃惊的看了她老态的脸一眼,她何时竟然这般关心自己,不会是以为自己那天晚上真的跟夜狂澜圆房了,眼下肚子里就有希望了?

    只听齐氏也道:“是啊,陆姨娘这可得好好的保重着身子,可别有个意外。”说完,她似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又淬了一口口水道:“呸!瞧我说的这都是什么,陆姨娘可别放在心上。”

    陆尔雅含笑,回道:“齐姨娘有心了。”

    “得了,你回吧!看看可有什么要准备的,赶紧让丫头们准备好。”柳月新见着她站在那里也无话,便道。

    陆尔雅向她几人辞了礼,便出了暖香阁,只见皎月正巴巴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心里不觉一暖,到底在身边,还是有人关心着的好。

    如今,谁真心待她,她便真心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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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挽山寺戒斋

    到了挽山寺,已经不知道是多时了,凡是都有着丫头们打点,加上又有于妈妈跟着,所以陆尔雅一路也没怎么管,想是太晚了,便未去拜见主持,由着监寺无尘大师带她入住了东厢的西院。

    挽山寺其实就在东洲的城外,并不远,而且出来的时候还从刺史府的门前路过了,然却真的只是路过而已。寺里一年所有的香油钱几乎是由着永平公府所捐,所以眼下陆尔雅倒是成了这里的座上客。

    一夜无话,大家也都劳累,便歇下了。

    这一次随行的除了皎月跟小镯之外,还有于妈妈跟从容,其他在有四五个粗使的小丫头,陆尔雅也叫不上名,反正都是些生面孔。

    不到半夜,陆尔雅却怎么在也睡不着,总是觉得是自己有些认生了,外间伺候着的皎月跟小镯睡得正死,她也不好把她们叫醒来说话儿,便披上了寺里专给她准备好的浅白色缁衣走到院中。

    话说着挽山寺到底是在山里,与家中不同,除了多了些寂静之外,便是四下的虫鸣之声。月华如水,泻流满园,几朵黄|色的夜来香上面已经打着了露水,时而迎风拂过几缕香气。陆尔雅从来不是那等惜花之人,当下便摘了两朵在手心里把玩着,却实在是无趣得很,便借着月色出了院子。

    逐到另外一个院子,却发现此处安静得有些诡异,院中又竟是些过百年的苍松翠柏,风一吹,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由叫她背心泛冷,准备转身立刻,突然觉得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冰凉凉的滴落在脸上,用手一摸,竟然有些黏稠,发现居然是血。

    这等清净之地,居然有血,不过她且不是那等见血就晕的千金小姐,反倒是仰起头,朝着树上看去,但见那树枝之间,似乎夹着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

    是人,不知道死的还是活的。

    陆尔雅立即挽起了长长的衣袂,向树上爬去,这树虽高,可是好在有许多的凸起的地方,加上这些日子身体保养得不错,不过一会儿便爬上了树。

    只是她似乎把树给爬错了,那人分明是在隔壁的一颗树上。

    这就是千辛万苦爬上了梯子的顶端,才发现自己搭错了墙头。一时间不由有些怔怔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因为他居然是醒着的,斑碎的月影之下,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正莫名其妙的审视着她。

    当然她也在那这那人。只见那人此刻已经半躺在了交错横贯的树枝上,背部枕着一根二碗粗细的枝桠,给人有些像是靠在长榻上一般的感觉。

    他似乎穿了一身蓝色的锦袍,胸前却有一道伤口,想必刚才的血就是从那里流下的。不过最让陆尔雅不能忽视的是他的那张脸,如果说夜狂澜是东洲第一美男的话,那么这男子定是大明第一美男的了,不管是眉眼,还是脸部的线条,都长得绝对的完美,最重要的是,他的眼里没有其他男子看到她时的那种鄙夷,而且似乎还带着一丝别样的玩味。

    上官北捷本来刚刚甩去身后穷追了一天一夜的刺客,正潜到这挽山寺里,准备找一下主持清理一下伤口,却突然听到脚步声,便飞到树上隐藏起来,却见月下竟然走出个娇美的女子。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只听她在院里似有若无的叹着气,正准备离开,却被自己身上的血给滴打在眉心之上。仍旧不动声色,倒想看她会怎么样的被吓到。

    却见她不但没有大喊大叫,反倒是朝另外的一颗树爬了上来,实在是叫他很惊讶。对于女人,繁花各锦,万紫千红,他见得不少,不过像是这等胆大且有趣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对女人的心思生出了兴趣,因为他实在是很好奇,她爬树做什么?而且一个姑娘家爬树,也着实不大雅观。

    两人便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良久,上官北捷已经感觉身体有些麻木了,便只得先开口道:“姑娘,你一直都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的么?”其实他是想问她脖子不酸么?可是这话出口竟然变成了这样,连上官北捷都有点被自己这么轻佻的话给吓到。

    陆尔雅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她从来都不知道,上树容易下树难,此刻她看见那遥远的地面是一点也不敢动,眼下听着对方的话,不由有些怒意,本性露出,直骂道:“看你个头,你丫的还有气怎么不吭一声,而且看见我上错了树也不吱一声,这下可好,姑奶奶下不去了,你也休想好过。”

    上官北捷向来很少笑,可是眼下他却有了笑的欲望,原来她竟然是想爬上树来救他,可是不但爬错了树,而且还不敢下去了。俊美的脸庞变得有些抽搐,强隐忍着笑意,声音犹如玉鸣声般的温和润雅,“原来是在下误会姑娘的好意了,实在是对不起,不过姑娘家说话,不是都该斯文一点么?”末了,上官北捷又加上一句,因为这姑娘说话也太像是他们军中出来的人了。

    陆尔雅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姑奶奶每天在那些人的面前装孙子已经给呛了,到了这里还他妈的给你三跪九叩,自称奴家么?去你大爷的!”陆尔雅说完心里似乎好过了些,加上那男子又没有在回她的话,整个院子就只有了那树枝的簌簌声。

    虽然已经是五月,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加上陆尔雅又穿得单薄,一个女儿家的,自然是坚持不了多久便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凉气。

    看着对面树上的男子,便问道:“你不能下去了么?”

    “可以!”但是他还不想下去。

    “那你傻啊,坐在这上面吹着凉风,你脑子抽了?”陆尔雅说完这话,不由又有些懊悔,她原意是想让这人想办法带她下去的,可是一开口却又是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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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动心

    不过上官北捷却没有半丝的生气,却是越发觉得她有趣,终究还是忍不住一笑,问道:“你想下去?”

    “废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乐意躺在着树上,还时时刻刻担心会摔下去,何况我出来了这么久,若是在不回去,那些丫头们又该说姑奶奶半夜私会男人去了。”陆尔雅只晓得自己说,却丝毫没有发现她此刻却也正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相处着。

    “呃!”上官北捷悠悠一笑,越发觉得她更加的可爱,便又不自觉的问道:“姑娘是到在庙里来戒斎的么?”

    陆尔雅闻言点头,突然正视着他,问道:“你知道陆尔雅是谁么?”

    “这,我怎么知道。”上官北捷有些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她突然会这般问。

    “说出来吓死你,那是东洲陆刺史家的三小姐,当然我主要说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名声!”陆尔雅一想到自己的名声,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

    这么说来,他倒是有点印象,那个东洲专门给年轻男子写情书的女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便点头应道:“我知道。”但是她如今是为人妇了,真是难以置信夜狂澜竟然会娶了她,那样轻狂的人不是一直都最讨厌陆尔雅的么?

    “你怎么看她?”陆尔雅其实自今都没有正面的听着有人评价过她,一直以来都是含沙射影的被别人说着。

    上官北捷想都没想,便回道:“龙生九子,便有九种,大千世界,总有不同,谁都有过有好,陆家小姐虽然有这么一弊,便自然有她的一优!”

    陆尔雅闻言,怎么觉得问了等于没问,回答得这么官方,便转过话题道:“喂,我好歹是专程上来救你的,你总不能让我在这上面陪你吹一个晚上吧!”她言下之意已经甚是清楚了,但是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模样。

    “呃!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有些犹豫,而且他身上还有着伤,不敢任意的动,若不然伤口定然会迸裂开来的。

    “靠,我都不介意,你怕个鸟啊,赶紧的,我冷着呢!”陆尔雅大概是把自己现在的身份给忘掉了,出口便成脏,一面缩着脖子,有些哆嗦。

    上官北捷眉心顿时凝结在一处,竟是森寒,但是瞬间又消失不见,取而换之的是一派风轻云淡。

    为何自己竟然不恼她?从来都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来命令他的,便是父亲与大哥也是如此。

    陆尔雅话毕,但见那男子沉默了片刻,突然只觉得耳边一阵清风幽幽,等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之时,人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地面,那男子的手却还搂在她的腰间,有些不满的冷睨了他一眼,“兄弟,可以放开了吧!”

    上官北捷一愣,连忙放开怀中的软香温玉,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一待他温暖无比的大手放开,陆尔雅便欲转身离开,想是那缁衣太过于宽大了,她又有些不适应,所以便自己踩在了衣角之上,而又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身子便向上官北捷直接扑倒过去。

    上官北捷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是事发突然,加上身上又是有重伤,刚才一动,伤口已经裂开来,所以没有来得及镇住身子,顺势便这样被她压倒在身下。

    陆尔雅浑浑噩噩的,竟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只觉得身下温温凉凉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冰冷石板,睁开眼睛一看,顿时花容失色,立刻弹跳起来,骂道:“奶奶的,你都不知道让开么?”她其实并不是责备上官北捷占了她的便宜,而是她这一压,才发现上官北捷胸前的伤是怎样的严重,那袍子早已经渗满了鲜血,黏黏稠稠的。

    她竟然是在担心?上官北捷慢慢的起身来,看着她眼里那抹清晰的担忧,心中有些疑问,他们有什么关系么?值得她如此的担心?

    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的伤真的被自己这么一压,严重了许多,连忙道:“你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上官北捷只见那一抹浅白色的娇影如倩女幽魂一般的闪出了院子,不过片刻,便又见那影子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手里多了些东西。

    陆尔雅拿着些纱布于止疼跟消炎的药粉,毫无顾忌的拉着他坐到了树下用白云石所砌成的花坛边上,不由分说的拉开上官北捷的上衣,开始用那雪白的纱布清理起伤口周边的血迹,一面道:“在这里我身边就只有这些药,我又不可能这个时候去管人要,所以你先将就吧!”

    期间上官北捷一直是处于被动状态,银色的月华之下,他便如此安静的看着她,只见她表情竟然如此的认真,动作如此的细微,心里不由来一阵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很是熟悉,忽然有一种久违了的归属感。

    一切完毕,陆尔雅收拾好自己拿来剩下的东西,很不客气的扔给他,丝毫没有了先前给他整理伤口时候的温柔,“收着点,小心以后快挂的时候还可以救命。”说罢,陆尔雅便转身离开,似乎刚刚的一切皆与她是无关的。

    “等等,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上官北捷站起身子来,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将陆尔雅的身子完全的覆盖在了他影子的阴影里。

    陆尔雅轻轻叹了一口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就自己这名声,反倒会叫他误会,且不如不说,反倒留个好点的印象。

    脚步不过是稍稍的停滞了一下,便决然的起步离开。

    上官北捷在想叫住她,但是他却听见了她那轻若蝉翼般扇动翅膀的叹息声,所以只是这般目送她的背影远去。

    谁家有女倾城笑?

    谁家有女泪沧桑?

    一颦一笑留心底,

    一丝一缕断人肠。

    然,

    却是那镜中之花!水中之月!

    望得,看得,瞧得,偏是想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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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悟空大师

    屋檐楼角分飞燕,禅房花木正芬芳。

    陆尔雅整顿好衣衫,便随着那小沙弥去见了方丈。

    今日仍是一身的缁衣,墨发素绾,单单别上一只桃木簪子来固定住发鬓。

    随行的除了皎月,自然还有着从容,一路穿花度柳,方到了主持的禅房,待小沙弥进去通报,陆尔雅这才进去。

    只见堂屋中间摆放着一架水曲柳框的大屏风,每一页写着一个不同字体的“禅”字,转过屏风,便见那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左边有一扇中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谈话之声。

    “主持若是有客人,我明日在来拜见罢!”陆尔雅见此,便向那小沙弥道。

    “师傅说了无妨!”小沙弥恭恭敬敬的给她掀开了那烛红色的嫚子,请她进去。

    屋中竟是檀香之味,弥漫在屋中的每一处角落,陆尔雅但见那屋中除了跟寻常的禅房里供奉的菩萨一样,便只是少了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地席,边上置放着几个蒲扇,想必也是代替了椅子的。

    不过让她吃惊的是,这主持竟然是个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但见他眉似刀刻,眼似灵鹫,鹰钩鼻,嘴角有一道不大明显的疤痕,这咋一看,分明就是一个合适演反派角色的帅哥,怎么反是这挽山寺的主持,真真是天大的讽刺。

    但是让她最为震惊的是,他的那位客人,竟然是昨夜的那个男子,可真是冤家路窄。陆尔雅装着不认识他,只向这位年轻的主持行了一礼,“尔雅见过大师,近几日恐有多打扰了大师清修,先在这里道一声抱歉了。”

    其态度谦和稳重,跟本就不似传说中一见到男子就发狂飞陆尔雅。当然,也跟昨夜上官</br>